晚上的時候,忱幸果然收到了園子的邀請,即便他已經明確拒絕,後來故意不接電話,大小姐仍不遺余力地對他進行電話轟炸。
“為什麽不去呀?你想想看,自己大半的時間都在咖啡店裡,連米花町都出不來幾次,這跟在寺廟裡有什麽區別?”
“智真大師走的時候,可是特意拜托了次郎吉大伯,次郎吉大伯去國外之前,又把你交給了我,我得好好對你啊。”
“而且工藤也會來的,說不定就能見證他跟小蘭青梅竹馬的愛情修成正果,這偉大的歷史性的一刻,你忍心錯過嗎?”
“還有,世良也會一起,所以你跟我根本不算約會,你放心來就行了!”
“快接電話!”
能說出‘不是約會’這種話,可見鈴木大小姐是發了狠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傷心的園子正在床上打滾,半晌又沒了力氣,手背搭在額頭,呆呆地看著天花板,長腿並在一起躺屍。
手機一直拿在手裡,沒放開。
過了一會兒,某個人專屬的來電鈴聲響起。
園子無神的眼睛一下大睜,光湧了進來。
“你同意啦?”她雀躍道。
“嗯。”電話那邊,是隻開了台燈的臥室,忱幸坐在桌前,電腦的熒光鋪在他的臉上。
往那個郵箱裡發送的一封封郵件掠過眼瞳,卻連一封都沒有被讀取。
他眸色漸漸黯淡下去,但還是執著地點擊‘發送’。
只是在忱幸這邊沉默的時候,園子咯咯的笑聲依稀傳來,她好像還說了些什麽,但因為聲音偏低,所以沒太聽清。
“總之,到時候一定來啊。”園子最後囑咐一聲。
通話結束後,忱幸把手機放到一旁,上床準備休息。
他感到驚訝的,是工藤新一也說了要去,雖然不知道他怎麽打算遮掩此事,不讓媒體或組織注意到。
……
日子就在偶爾聽到的沉睡的小五郎又破獲了什麽案子,以及等待中過去了。
回應還沒有收到,楓葉已經紅了。
京都,清水寺,遊人如織。
“不行不行不行,饒了我吧!”毛利蘭連連搖頭,擺手拒絕著園子。
“害羞什麽呀,難得本大小姐想要幫你倆拍張甜蜜的雙人照。”園子一臉揶揄。
毛利蘭內心期待,但還是忸怩道:“還是大家一起拍吧。”
園子湊近,攝像頭快要架到她的鼻梁上,“要不然你們兩個對著鏡頭來個熱吻也行啊,工藤太太。”
最後的小聲,呼吸的熱氣噴到了毛利蘭的臉上,後者睫毛顫動,閃躲的眼神潤潤的。
然後不等她反應,園子就壞笑著朝她胸口一推,“快點去吧!”
“啊!”踉蹌的毛利蘭朝後倒去,但馬上就撞到了一個有些堅硬的懷抱,貼身時的氣味,還有扶著自己肩的動作,都是那樣久違的熟悉。
按下快門的聲音就在她愣神的時候響起,園子露出小白牙,比著剪刀手,身邊是也有笑意的忱幸。
而在他們對面,小鹿亂撞的兩人一個欲蓋彌彰地看向別處,一個羞紅了臉卻也隻敢偷偷看。明明都是心上人。
“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毛利蘭急忙道:“有沒有撞疼啊?”
“小蘭,你最好不要離我這麽近。”工藤新一根本不敢多看,輕輕推了下她的肩膀,“我不是說了麽,我有點感冒。”
看著面前雖然是天天見,可今天感覺格外不同的毛利蘭,他根本止不住此刻過快的心跳。
“你沒事吧?我帶感冒藥了,我去給你拿吧?”毛利蘭擔心道。
而看到她還是離得這麽近,工藤新一偏過頭,“放心吧,沒事的,我已經吃過博士給我的藥了。”
他遠沒有表現的這麽平靜,相反心裡慌亂得很,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習慣仰視她了,幾乎要忘記近距離看的感覺,那種壓抑的情感差點噴薄而出的衝動嚇了他一跳。
大概久別重逢是不一樣,眼神偶爾的對視,身體不經意間的接觸,那種異樣的感覺仿佛放大了無數倍,讓人耳朵發燙,心怦怦直跳。
“哎呀,你們兩口子。”一直盯著兩人看,笑容就沒落下的園子浮誇道:“神神秘秘地是在商量今晚的約會嗎?”
“園子,你別再鬧了,不然我真的要生氣了。”毛利蘭趕緊走過去,作勢要捂她的嘴。
園子當然不怕,“你就連生氣時的樣子也很可愛喔,工藤太太。”
毛利蘭靈機一動,“忱幸,你看她。”
但園子根本不見收斂。
果然,忱幸開口說的是‘要不要換我來拍?’
園子頓時笑著衝閨蜜挑眉。
“你可得意了。”毛利蘭泄氣,面對有堅強後盾的閨蜜,她連口舌之利都贏不了了。
那邊,還陷在剛剛近距離看毛利蘭而心亂的工藤新一,冷不防被人掰歪了腦袋。
“說,你真的是工藤新一嗎?”世良真純跟他鼻尖對鼻尖,認真臉。
“是啊,你幹嘛?”工藤新一看著相隔咫尺的她,有些懵。
下一秒,就被一把推開。
“那我問你,你還記得我吧?”世良真純叉腰。
工藤新一早預想過這一天,傻傻一笑,“嗯,我們兩個小時候在海邊見過對吧?有十年了。”
世良真純聞言淡笑,“有十年了,你說的是真的嗎?”
工藤新一貌似無辜,“是啊,不然呢。”
世良真純只是盯著他看。
這時,毛利蘭提議道:“我們去清水舞台那邊吧?”
“好。”世良真純應聲。
但還不忘瞅了工藤新一一眼, 給了他一個‘這事還沒完,自己還會找他’的眼神。
清水舞台,像是高高撐起的亭子,清水寺四下風景一覽無余,起伏的山間,紅楓如火。
“這裡的景色好棒啊。”毛利蘭讚歎道。
“是啊,但是看起來也不算很高啊,有12米嗎?”世良真純手肘撐在欄杆上朝下看。
毛利蘭不忘提醒,“世良,別把身子探出去,很危險的。”
“是啊,聽說前段時間,有人就是從這個地方跳下去自殺了呢。”園子的消息不管在哪都很靈通。
而她算是對了世良真純的脾氣,一聽有人從這裡跳下去自殺,這姑娘就更感興趣地趴在欄杆那了。
當然,也不必擔心她會摔下去,因為她還扯著忱幸的袖子。
“土方,你估算一下這有多高?”
她大多時候很無聊,忱幸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