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車變得安靜,因為現在看手機已經成了主流,然後手機就突然發燙,脫手時從內而外燒焦,冒出刺鼻的煙;
公寓裡的空調外機突然著火;
烤箱、微波爐、冰箱、洗衣機、電熱水壺等等家電突然失控爆炸,就連消防栓都自行噴水,監控器的畫面也成為雪花點。
“由於本日正在召開的東京峰會,整個東京都都處於高度戒嚴狀態,但是今天接二連三地發生奇怪事故,東京警視廳尚未對此做出正式回應,國內各黨派以及峰會參與國政府,均向曰本政府發出了強烈的譴責。
此外,還有電腦和電水壺爆炸的事件發生,各地電器產品接連爆炸,混亂在不斷擴大...”
窗外雨潺潺,安靜的咖啡店裡,只有電視的播報。
忱幸下意識朝後挪了挪椅子,離面前的筆記本電腦遠了一點,而旁邊的榎本梓更是離他遠了遠。
而當見他看過來,頓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外面的警笛聲若隱若現,轉而就有警車匆匆而過,就連打傘的行人都變得驚慌,連靠近路燈的地方都不敢走。
“物聯網。”忱幸忽然想到。
“什麽?”榎本梓不解。
忱幸拿出手機,撥通了安室透的電話。
接通後,聽筒中傳來車輛疾馳而過濺起的水聲,以及雨落在河裡的聲音。
“在外邊淋雨嗎?”
“看來你是發現什麽了。”降谷零隱含笑意。
“物聯網。”忱幸說。
“嗯?”彼端,降谷零如思忖般安靜了片刻,轉而恍然,“是物聯網恐襲!”
他明白了,犯人應該只能讓那些可以訪問網絡的電器產品失去控制,所以只要切斷網絡連接,就能控制事態了。
忱幸緩聲道:“爆炸現場發現的那個壓力煲,應該也是物聯網電器,犯人通過網絡操縱煤氣栓,讓現場充滿煤氣,然後用物聯網壓力煲作為起爆物,造成了會場的爆炸。”
--而這一點,毛利小五郎是做不到的,如此就能洗清他的嫌疑。
“這才是你應該有的水準。”降谷零低笑一聲。
“是誇獎嗎?”忱幸說道:“不過這一次你的確很慢。”
降谷零撇撇嘴,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的確是在誇你,可你反過來損我?
“因為煩惱的事情太多,讓我沒辦法集中精神。”
“嗯,你還是這麽會找理由開脫。”忱幸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降谷零看著通話結束的界面,愣了半晌。
……
“原來如此,如果這是真的話,說不定真能贏下這場官司。”
律師事務所裡,妃英理聽完柯南的推斷,心情一松。
忱幸點點頭,就跟他對安室透所說的那樣,柯南自然也想到了物聯網恐襲的事情,並將此告知了目暮警官。
“現在叔叔已經被拘留了,肯定是沒有機會出去上網的。”柯南語氣少有的輕快。
因為他看到了幫毛利小五郎洗清嫌疑後,毛利蘭臉上綻放的笑容,證明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然後,就聽橘境子說道:“不,只要事先想到設定好時間,被拘捕後也照樣能夠進行物聯網恐怖襲擊。”
房間裡的壁掛電視也被攻擊了,屏幕裂開,歪歪斜斜地掛著。
橘境子手拿說明書,正摸索著螺絲刀之類的要修。
“如果要追查服務器找到訪問來源的話,就是指控毛利先生的關鍵證據。”
“不過,調查服務器應該是很難的吧?”柯南忍不住道:“我們真的可以查到嗎?”
橘境子隨口道:“公安正在進行搜查,所以應該不難的。”
忱幸問道:“你怎麽知道公安在進行這方面的搜查?”
柯南也看了過去。
橘境子一愣,電視沒扶穩,哐當一聲就掉在了茶幾上,本就不少裂紋的屏幕更是崩了不少碎渣。
妃英理嚇了一跳,她懷裡的貓更嚇了一大跳,差點把她給撓了。
“不好意思。”橘境子歉然一笑,然後道:“這方面的搜查大多數都是公安警察來做的,說起公安警察,他們擁有很多協助人。”
“協助人是指協助公安警察展開調查的平民嗎?”妃英理問道。
“是的,特別是被公安警察列為重點調查對象的網絡管理人員,他們當中有很多公安協助人,有這方面的協助人幫忙,就能找到毛利先生非法訪問的證據。”橘境子初時有些深沉,不過馬上就笑道:“當然了,前提是如果真的存在證據。”
她不再多說,轉身拿起螺絲刀,嘗試拆電視。
妃英理連忙道:“這個不用管了,還是找管理人員來修吧。”
剛剛沒上手就摔了顯示屏,她怕對方真操作起來,到時候就不用修了。
柯南皺眉看著忙碌的三流律師,表情凝重,已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
“關於引發持續性混亂的一連串事件,警視廳發表聲明稱很可能是物聯網恐怖襲擊。”
街上,大樓上的led顯示屏上播放著新聞快訊,撐傘的行人偶爾抬頭看一眼。
“沒想到是物聯網恐怖襲擊啊。”風見裕也感慨,“真厲害啊,這種犯罪手法也能查出來。”
“雖然不是我查出來的,不過也因此正式立案了。”降谷零輕聲道:“所以,我們該對違法行為做個了結了,讓協助人行動吧。”
“在此之前,請把零現階段掌握的情報全都告訴我。”
“好。 ”
接著,降谷零打了個電話,其中提到了‘美航局’。
“你把這個情報放給網絡犯罪對策課,讓他們在搜查會議上報告給刑事部。”
“是把功勞讓給刑事部嗎?應該由我們公安部來報告才對。”
“就當是獎勵吧。”降谷零不在意地笑了笑,“爆炸襲擊能夠被定為案件,多虧了刑事部,而且這個情報是來自零的這件事,我已經告訴幕後的理事官了。”
風見裕也移開視線,“降谷先生你真可怕。”
“風見,在我心中有兩個人要比我更可怕,而且其中一個,還只是個孩子。”降谷零目光低了低。
“是啊,我的腦海裡已經浮現出您說的那個小孩子了。”風見裕也說著,如尋求認可般看向身邊之人,可降谷零早就不見了。
他愕然四顧,雨中,到處都是打著傘的人,卻怎麽也找不到那個冒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