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看來你最近幾天過得很不錯嘛,臉更滋潤了。”
某個裝潢清新的咖啡店裡,沙發上相對坐著兩個高中生少年,說話的人撐著下巴,嘴裡無趣般叼著吸管,眼皮耷拉著瞄對面的人。
對面之人穿著灰白色的寬松衛衣,手裡握著杯白開水,陽光下的臉上透著幾分困倦。
雖然皮膚很好,但也稱不上滋潤。
“約我出來,有事?”忱幸問道。
黑羽快鬥頓時拍桌,“好你個混蛋,難道忘了上一次我冒著大風險去救你了麽,你答應要請我吃飯的,我...”
忱幸面不改色地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衣袖上被這家夥噴上的奶茶,“我以為要請你吃大餐。”
“我很容易滿足的好吧。”快鬥哼了聲,吸著杯底的珍珠。
“所以,你是又想乾一票?”忱幸看他一眼,好奇道。
“……”快鬥斜睨他,“拜托,讀書少就不要亂用詞匯形容,什麽叫乾一票,我是悍匪嗎?”
忱幸聳聳肩,“你是魔術師,是藝術家。”
快鬥虛著眼,“我怎麽感覺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總有些諷刺的意味?”
忱幸淺然一笑,“有嗎?”
快鬥皮笑肉不笑道:“你這樣就更明顯了。”
說罷,兩人互翻白眼。
“好了,說正經事。”快鬥輕咳一聲,警惕地往四下看了看,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忱幸沒轍,不過也知道肯定是要事,便凝重地靠過去。
“一會兒我走的時候,能打包個招牌蛋糕嗎?”快鬥期待地眨眨眼睛。
“……”忱幸。
他面無表情地起身,打算走。
“哎,開個玩笑,別急嘛。”快鬥連忙給他拽回去。
“其實,我是有個事想讓你幫忙。”他臉色認真起來。
忱幸點點頭,“叫什麽名字?”
快鬥一愣,“什麽什麽名字?”
“你又盯上園子家哪件藏品了?”忱幸說道:“告訴我名字,我去問問園子,能不能借出來給你把玩把玩。”
快鬥眼角一跳,捶桌,“誰要跟你說這個了!”
忱幸自覺尷尬,抬抬手,示意他繼續說。
“聽說過黃昏別館嗎?”快鬥神情嚴肅道。
忱幸眼角下意識眨了下。
快鬥心底一動,“有印象?”
“好像在哪裡聽說過。”忱幸也不太確定,“但要說印象,沒有。”
快鬥便說道:“我要去一趟。”
忱幸沒問理由,只是不解看他,“你要我幫什麽忙?”
快鬥挑挑眉,“當然是陪我一起去。”
“你說的那地方,誰都能去嗎?”忱幸問道。
“當然不是,這次得有邀請函的。”
“對方給你邀請函,是知道你的身份?”
“不。”快鬥理所當然道:“我沒收到。”
“……”忱幸朝後仰了仰身子,沒邀請函你在這說什麽?
快鬥淡淡一笑,“這一次受邀的人都是有點名氣的偵探,而且邀請人的落款還是怪盜基德。”
忱幸驚訝,“有人冒充你?”
“沒錯,而且那位糊塗大偵探也收到了邀請函。”快鬥笑道。
忱幸想了想,既然毛利小五郎去的話,那柯南肯定不會缺席,這樣一來...豈不是又得發生殺人案?
“關於此行掩蓋身份的問題,我有個想法。”快鬥湊過來道。
忱幸看著他眼中的狡黠,莫名有所猜測,“你該不會是在打毛利大叔的主意吧?”
快鬥毫不掩飾吃驚,“你竟然能猜到?”
說完,他捶了下手心,笑眯眯道:“果然,你這心黑著呢,真壞啊。”
忱幸撫了撫額,明明是猜中了你心裡的想法,怎麽成了我心黑?
“那我呢?”他問道:“如果我陪你去的話,是以什麽身份?”
“來,咱們好好合計合計。”
……
幾天后的傍晚。
陰沉的天色下,安靜的環山路上駛來一輛私家車,只不過在拐彎的時候忽然顫了下,隨後慢悠悠地在路邊停下。
“叔叔,是爆胎了。”柯南趴在車窗上望了望。
毛利小五郎一臉鬱悶地下車,打開後備箱才發現竟然連備用輪胎都沒有。
“屋漏偏逢連夜雨啊。”他咂了咂嘴。
想他堂堂名偵探也是有車一族了,如果不是來這種偏遠的地方開跑車太顯眼,肯定不會再租這種毫無保障的車。
“咦,前面有個加油站。”毛利蘭驚喜道。
前方不足百米的地方,就有一個加油站的休息區,毛利小五郎挑挑眉,笑道:“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與此同時,加油站裡,快鬥手裡拿著望遠鏡,將環山路上發生的一切收入眼底。
“洞么洞么,我是洞拐,肥羊已經到位,準備行動!”他興奮道。
旁邊,忱幸無語地將摳了幾個窟窿的快餐紙袋往腦袋上一套,隨手抄起木棍。
快鬥無意間瞥了眼,連忙道:“別啊,你的手勁不得殺了他啊,用這個。”
他將噴了乙醚的手絹遞過去。
於是,當吹著口哨的大偵探走進加油站,一臉和善地推開門後,眼前就竄出一個頭套快餐紙袋的家夥。
“現在快餐推銷這麽辛苦嗎?”毛利小五郎一怔。
隨後,臉上就被拍上了一條手帕。
並不陌生的氣味令他猛地瞪大雙眼,身體下意識使出的柔道技卻被對方輕巧化去,下一秒便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這大叔也不簡單嘛。”快鬥摸著下巴道。
“抓緊時間吧。”忱幸說道。
接下來,快鬥便扒了大偵探的外套,將特製的偽裝面具一戴,清了清嗓子,儼然就是清醒了的毛利小五郎。
一旁的忱幸也將事前準備的偽裝弄妥當,再一抬頭,就成了平平無奇的黑皮青年。
“很好,當地加油站的山裡向導。”快鬥語氣一滄,學著大偵探的語調,拍了拍忱幸的肩膀。
“不會被看出來嗎?”忱幸還有些擔心,畢竟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一個有點怪的名偵探。
“放心好了,我會給你打掩護的。”快鬥整了整領帶,當先走出去。
至於毛利小五郎,則會在休息室裡睡到明天。
……
“這位是蕉太郎先生。 ”
‘毛利小五郎’一邊給轎車換著輪胎一邊介紹道:“我想著天這麽黑了,馬上要下雨,進山還是要一個當地人帶路比較好。”
毛利蘭不疑有他,只是小聲道:“但去那所別館的話,我們這麽多人可以嗎?”
“沒問題的。”快鬥不在意道:“大不了到地方讓他自己下山。”
話雖如此,但這天氣一會兒就要下雨,所以下山是不可能的了,更別說他早就打定主意要讓忱幸陪他一起。
柯南趴在車窗上,看著默不作聲的黑皮青年,許是因為他跟自己某個黑朋友的膚色相近,不由多看了他幾眼。
“你這臭小子還待在車上幹嘛,還不快給我遞扳手!”快鬥咆哮道。
柯南頓時一縮脖子,“好~”
忱幸偏開頭,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