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宮芽依告退。
腳踏木屐,芽依倒著小碎步。
她的那張小臉和小小的雪姬差不多幼,身高不是,大小也不是,十分的安靜。
但隨著遠離,芽依的拳頭逐漸握了起來,表情也變得陰沉似水。
“憑什麽?”
芽依說:“她所擁有的一切都該是我的,憑什麽她當靈王,而我只能做玩物?”
“勾引男人我也會,我哪點比她差……我一定要把屬於我的東西通通拿回來!”
忽的,芽依的心臟跳漏了一拍,感受著意識的遠去,她拚命地掙扎道:“天照葵,你會遭到報應的!”
遠方傳來葵淡淡地聲音,“以前我不搭理你是看在你做事還算盡心盡力的面子上,今天,你突破了我的底線,所以你就安心做一隻沒有腦子的寵物就好了。”
四宮芽依的眼睛失去了聚焦。
......
一記傳送。
薑直樹當然是傳送高倉市。
天黑了,桃兒也該回來了。
鑰匙開門,玄關換鞋脫外套,聰明的雪姬並沒有來幫忙。
桃兒小姨果真回來了,坐在沙發上,正對大門口,翹起一條灰絲長腿,小涼拖晃晃悠悠。
“謔,我們的大忙人終於肯回家了,和天照葵約會特別有意思是吧?還有你那雙手,什麽時候好的,跟我說說唄。”
“!!!”
當下,薑直樹的雙手還是錘子。
也只有在桃兒面前,他的雙手是錘子。
這突如其來的暴露,讓早已見過大場面的薑顧問滿腦袋問號。
急速思考。
桃兒先說的葵,再說的錘子。
也就是她通過知曉自己和葵出去玩這件事,才知道了錘子的秘密。
《最強整蠱》節目!
那玩意是直播不是錄播!
嚓嚓嚓,薑直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折在一個素人綜藝節目上面。
“呵,桃兒,聽我說......”
薑直樹還沒來及說,便被沒收鑰匙推了出去。
“......”
決定了,今天是他的倒霉日,明年的今天哪兒哪兒都不去,在家呆一天。
薑直樹坐在了家門口的台階上,唉聲歎氣。
好像小時候他也經常遭遇這種。
“雪奈姐趕我,我能理解,葵居然沒收留我?”
薑直樹用拇指食指戳眉心,終究還是沒想起來發生了什麽。
家裡。
宮野桃依舊坐在沙發上,甩著小涼拖。
小小的雪姬從二樓門後面走出來,問道:“稻禾大人,今晚您不會真把薑大人關外面吧?”
“為什麽不會?”
宮野桃氣勢洶洶,“那個混蛋家夥,出了這扇門就沒乾一件正經事,他拿那雙手騙我,也騙過你,不是嗎?”
這話雪姬讚同,“薑大人要我跑腿,還不給我錢!”
“......”
兩人明顯不在一個頻道上,宮野桃揮揮手說:“去,把所有的窗戶都給我封死!”
“好的,稻禾大人。”
冰封這種事,雪姬最擅長。
興高采烈地乾完活兒,小雪姬又回來,“稻禾大人,我不是為薑大人說話,不過我覺得今天薑大人的狀態有點不太一樣。”
不說不知道,桃兒也察覺出了異常。
比如薑直樹被趕出去之後,太過安逸了。
“這家夥不會是跟天照葵吵架了吧?”
立刻否定,“別人會,她不會,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她恨不得每天白給100遍。”
那會是什麽?
帶著疑問,宮野桃打開了大門,而後立即關閉。
“今天,誰也不許再開這扇門!”
外面沒有人......
也就是說,
薑直樹被趕出去之後便走了。桃兒和小雪姬只有這麽一個家,薑直樹不是。
往近了說他可以去找上原結衣,遠一點有神谷學院,再遠還有人道和天道。
太!過!分!了!
真的是玩膩了哈,連做做樣子、哄兩句都不肯了。
“睡覺!”
高倉薑家熄燈。
......
實際上。
薑直樹被冤枉了。
他已經做好了在家門口睡一宿的準備,忽然接到了上原結衣的電話。
結衣說,高橋千鶴出事了。
千鶴和薑直樹沒關系,但昏迷之後她一直在喊薑直樹的名字。
她的家人認為就是薑直樹害得千鶴成了那個樣子,非是上原結衣攔著,薑家絕沒可能踏踏實實地熄燈睡覺。
反正他現在也回不去,乾脆去一趟。
此事應該發生不久,剛才他與上原結衣互發信息,後者並沒有說起。
坐上出租車,用時20分鍾,薑直樹看見了路旁的上原結衣和上原家的管家保鏢。
“直樹,這裡!”
結衣大小姐招手。
薑直樹下車,本打算付錢,中年女管家搶先一步。
“究竟是怎麽回事?”
上原結衣把她所知道的經過說了一遍。
直樹不止一次告訴過她生命的重要性,更不用說,千鶴也算是她的朋友,所以她說的全部是真相。
“你對她或是她們家你們的事兒,我要聽她離開上原家以後。”
電話裡,薑直樹聽得不是特別清楚,但知道今天這件事90%屬於超自然事件。
高橋家,同樣是位於高倉市的別墅區,總體來講比上原家差一些。
別墅門口,一對中年夫婦正在吵架。
男人火了,似乎是要打女人,不過女人也不甘示弱,一副打就打誰怕誰的架勢。
體型上來看,男人比女人更加瘦弱,果真打起來,最後誰能贏還真不一定。
記得薑直樹上輩子曾經看過一條新聞:數據顯示,全國30%的男性正在遭遇家暴。
男性?
沒錯,就是男性。
聽上去很離譜,世界上離譜的事情多了。
薑直樹上前一步,禮貌地說道:“二位,你們好,我就是薑直樹。”
“是你?”
瞬間,中年女人調轉槍口,“你把我女兒怎麽了?!”
是高橋千鶴的母親,呵呵……小眼鏡娘千鶴能乾出那種令人討厭的事,看來並不是她一個人的鍋。
薑直樹轉身:“走。”
女人頓時張牙舞爪,“臭小子,你給我站住!”
無需直樹動手,上原家的保鏢便把人架到了一邊。
這時,中年男人,也就是高橋爸爸急匆匆地追上來。
“薑先生,對不起,她很不禮貌,我替她向您道歉,還請您救救我的女兒!……”
這句話說得還算中聽。
薑直樹停下了腳步。
高橋千鶴跟他有關系嗎?
沒有關系。
他今晚之所以來,是因為他是高倉調查局的特邀技術顧問。
路上,他已把基本情況報告給了組長吉野涼太。
這趟是要算加班費的,獎金績效同理。
“高橋先生,麻煩您把您看到的說一說。”薑直樹道。
“沒問題、沒問題。”
高橋爸爸連三欠身,隨後說道:“我今晚剛好沒什麽事,比千鶴更早到家。”
“千鶴回來之後很開心,吃過了飯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梳洗打扮。”
“我問她是不是還要出去,千鶴說要去見男朋友。”
“千鶴……”
說到這裡,高橋爸爸頓了一下。
薑直樹說:“你女兒對上原結衣的愛慕很是過分。”
“沒錯、沒錯。”高橋爸爸點頭,“所以我聽說她交了男朋友也很開心,給了她一些錢,但讓她10點之前必須回來。”
問題就出現在這裡。
此前,千鶴一切正常,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什麽,聽說父親規定了時間,眉頭緊蹙,反駁道:“我不能回來,如果我回來了,他就會去找結衣姐,我要讓他愛上我,這樣結衣姐才能夠解脫,而且一旦他愛上了我,我便能和結衣姐永遠在一起了,誰都不能阻攔我!”
作為父親,高橋爸爸指定是要攔的,因為他發現了,女人的精神狀態不對勁。
高橋爸爸一直對自己沒能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感到愧疚。
所以,哪怕知道上原家停單的問題根源出現在女兒身上,也只是打電話稍稍問了一下。
但她的女兒不能再出問題了。
女兒是他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不能再失去女兒。
一場戰鬥就此開啟,高橋千鶴動了刀。
千鶴說:“如果你不讓我走,我就殺了我自己!”
女兒出門了。
父親暗中跟隨,最終在保安的幫助下將其製服。
似乎是因為失敗,千鶴昏了過去,緊接著是高燒,一會兒喊“結衣姐”,不過喊得更多的是“薑直樹”這個名字。
薑顧問問道:“現在她的燒退了嗎?”
高橋爸爸回答:“醫生在裡面,也用了藥,時好時壞。”
聞言,薑直樹朝上原結衣招招手,“跟我進去看看。”
也正是這時,千鶴媽媽不知用了什麽方法掙脫了保鏢,跑將過來,跪地上抱直樹的大腿。
“你能救我的女兒對嗎,那我求你了,一定要把她治好……我可以給你錢,多少我都給,你一定要把她治好!”
薑直樹:“……”
怪不得說娶老婆先得看丈母娘,幾十年後,老婆就會和丈母娘一模一樣。
小眼鏡娘千鶴的偏激,完全是她媽媽一個人的功勞。
哪怕再次被人拉開,她依舊在那裡喊:“一定要把我女兒治好!”
別墅二層,陽光最好的一個房間。
一名女醫生、一名女護士忙碌著。
見薑直樹進來,女護士當即張開雙手,“先生,病人現在不方便探望,您更不方便。”
不遠處的大床上,小衣服+短褲的千鶴吊瓶、冰敷、溫水擦拭身體。
薑直樹聞見了咒力的味道,說道:“你們兩個現在可以走了,醫藥費照給。”
女醫生不樂意了,“先生,如果您也是醫生,麻煩把從業資格證給我看一下。”
薑直樹說:“出去。”
兩人乖乖出去。
“咣當”一聲,房門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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