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走過必留下痕跡。
現在薑直樹與青山田看到的,便是吸血蟲控制死者福田走過的痕跡。
福田:31歲,未婚。
信息顯示,他此次坐火車外出正是為了回老家相親。
家屬已知曉福田的死訊,具體跟直樹二人關系不大。
他們要做的是找出潛藏在列車上的其它危險,像薑直樹說的那樣是福田自己的鍋最好,不是的話,他們便需除掉危險。
“直樹,別害怕,萬一有事哥哥會保護你的。”
二人沿走廊緩慢行進,每一個座位,每一隻行李,所謂的一切皆有可能,便是凶手有可能藏在任何地方。
“你們是誰,為什麽要搜我們的行李?”
8號車廂,一名父親蹙眉問道。
青山田不慌不忙,拿出警官證,“隔壁剛剛發生一起凶殺案,您不可能不知道吧先生。”
這名父親說:“晦氣,到了下一站還得換乘。”
“沒錯。”
青山道:“現在凶手已經抓獲,凶器還沒找到,無法定罪,再者車上的人這麽多,萬一有他的同夥......”
對面立馬改口:“警官先生,感謝您不辭辛苦。”
青山警官揮揮手,“實習警員直樹,上!”
“......”
這貨就不能多正經幾分鍾。
薑直樹手裡有符紙,靠近與死者相關的物品便會受到警示。
也就是說,不開行李箱同樣闊以。
這貨非要......
“我去!......”
終於明白人家為啥死活不讓開行李了。
一家三口外出旅遊,父親母親和女兒。
然後父親的箱子裡滿是皮鞭紅蠟燭之類之類。
薑直樹關箱舉手,“沒有異常。”
......
7號車廂、6號車廂,沒有異常。
兩人檢查的速度在提升。
一是的確很正常,二即是留給他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待列車到站,全體換乘,再想找人,難度何止十倍。
......
“還有不足20分鍾。”
薑直樹提醒道。
青山田脫掉皮夾克扔一邊,“2號、3號不用找了,直接去1號車廂!”
1號廂,距離駕駛室最近。
原車廂的乘客在這裡,9號車廂疏散的乘客在這裡。
商務車廂,票價昂貴,所以一些外來的老人、小孩有座位。
又是警官證。
“警方辦案,配合調查!”青山警官嚴肅地喊道。
這裡的人必須全部知曉9號廂發生的事情。
果斷有人提出不滿,“你們辦你們的案,本大爺出去透透氣。”
聞言,青山田笑呵呵地說:“沒問題,不僅你要出去透氣,大家都得出去一下,排好隊,從我這邊走,警方已經掌握了一定的證據,誰不配合就是心虛!”
不得不說,青警官胡說八道的水平很強大。
前面說已經抓到凶手,後面說正準備抓,臉不紅、心不跳,好像自己真的是在抓捕犯人的警官。
槍!
是真槍!
平平無奇的左輪而已。
薑直樹心道,說好的咒術師呢,為毛上來就是熱武器?
不過,熱武器對普通人的威懾力毋庸置疑,至少沒人再為“排隊出去透氣”這件事而抱怨。
等一下。
直樹看見,
隊伍中後方的位置,一名長發遮住臉的女人戰戰兢兢,十分的不對勁。 “這位姐姐,麻煩出來一下。”
女人立即往後擠。
“都出去、都出去!”
人流急速攢動,乘客向外,青山田、薑直樹、女人向裡,與此同時,女人不停地叨念:“我沒殺人,你們別過來,我只是想和他結婚,他是個懦夫......”
之前,青山曾跟直樹說過一句話,“如果是人乾的反而好處理,世上沒那麽多高智商犯罪,凶手會給我們留下很多線索。”
就憑女人說的這些話,毫無刑偵經驗的薑直樹便基本上能夠判定,吸血蟲是她給福田吃下去的。
女人聲音不斷變得沙啞的同時,周身迅速染上了青綠色的火焰。
一張符紙,捏在青山田手中,瞬間燃燒,波紋蕩漾,“這節車廂僅允許我與薑直樹出入!”
廂門自動關閉,青山學長笑呵呵地拍了拍直樹的肩膀,道:“學弟,對面大概就是我之前說的D級詛咒,一會兒躲遠點,看哥哥是怎樣帥氣地拔除祂的。”
沙啞的聲音變作嘶吼,表情已變得十分恐怖的女人吼道:“我愛他,這有錯嗎?!”
“他說他也愛我,可就是不肯娶我!”
“整整8年,我把我最寶貴的青春獻給了他,他說帶我出來玩,實際上是回家相親!”
“他永遠只能愛我!……所以我給他吃了兩條永遠都不會變心的蟲子……只是兩條蟲子,我沒想到他會死!”
“砰”!
青山田飛起一腳,將女人踢到了牆上,扭頭便說:“直樹,回去,回9號車廂,還有一條蟲子!”
女人說有兩條蟲,以她的狀態說謊幾率幾乎為零。
一條蟲,兩條蟲,說不定那具屍體又已經活了。
能夠騙過青山田,說明第二條蟲子比第一條更強更狡猾。
薑直樹果斷意識到了,轉身開門開啟飛奔模式。
“雪奈姐、雪奈姐?”
“幫個忙好不好雪奈姐?”
“前天的事都是我的錯,我真不會打怪啊,你幫我捏死那隻蟲子,晚上我給你捏腿!”
沒有回應。
竟然沒有回應。
他們現在不是禦主與同伴的關系麽,假如薑直樹死了,雪奈應該也不會好過吧。
不。
爺爺留下的書和雪奈本人都說過,禦靈師死亡,他的詛咒同伴自動重獲自由。
雪奈大姐巴不得他趕緊死!
8號車廂口。
兩名類似健美教練職業的大叔一人一根棒球棍,面色凝重。
10號與9號連接的地方,和薑直樹打過交道的三名柔道愛好者,狀態相仿。
“他活了……”
“他不是已經死了麽?”
“可是他又動了……”
“聽說車上有警察,去通知了嗎?”
“有人去了,所以我們再堅持一下就好啦。”
……
9號車廂的屍體,由於是屍體,無人看管。
當然兩側的門是關閉的狀態,沒誰會閑的單獨去欣賞屍體。
可他真滴動了,起身、倒下,起身,後仰摔倒,然後又以人類根本無法做到的下半身先起、上半身後起的方式重新站立,仿佛一條沒有骨頭的魚。
薑直樹趕到8號車廂,棒球棍奪來一根,開門喊道:“實習警員薑直樹辦案,無關的人,通通回到座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