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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劍鳴》第2章 神算黃生
  近些年來,江湖上流傳著兩句話,黃生神算動天下,縹緲劍出定乾坤。文有黃生,武有縹緲,縹緲為城,城主姬元夕劍術卓絕,被世人譽為天下第一劍,相傳其九位弟子也都極其不俗,尤其第九位弟子天賦異稟,似有青出於藍的跡象。而黃生僅此一人,便能與縹緲城並稱,由此可見一般。

  行了幾日路,張武等人已至黔城。黔城北城門是主門,臨近北門,只見城邊門外站著一人等候,眾人臨至,等候之人說道:“大人請留步,我家主人知大人一路舟車勞頓,特意在城中郡守府附近備好酒菜,好犒勞大人。”

  張武問道:“你家主人是誰?”等候之人答道:“小人來時我家主人說過,若大人問起,便說‘久聞將軍之名,特備好酒以待。’,其余的便不曾說了。”張武點了點頭,拱手道:“那就勞煩引路了。”

  不料眾人剛入城門,張武便怒氣頓生,只見有人在給流民發糧。這本是好事,可發糧之人,所帶糧食極少,並揚言糧食不多,先來先得,以至於眾多流民為了爭奪糧食,大打出手,可見其用心不正。

  發糧之人見張武到來,便趁亂溜走了。張武讓部下前去維護治安,眾多流民見官兵前來,紛紛祈求發糧以活命。張武高聲道:“我乃本郡新任郡守張武,各位放心,在下當盡己所能,定讓諸位能夠填飽肚子。”

  就在此時,只聽得一人喊道:“城西處也有人在發糧,大夥快去啊!”搶糧的眾人聽聞此話,一哄而散,直奔西門而去。張武眉頭微皺,轉頭對韓提說道:“今日倒要看看,是何人在城中行此事!”韓提沉著臉說道:“表面發糧,實則製造混亂,用心實為險惡。”

  這時城外迎接之人說道:“大人,我家主人已備好了酒菜,就等待各位大人去享用了,些許流民之事,待大人酒菜過後再去處理也不遲啊...”張武冷笑兩聲:“可不是嘛,像你家主人這般尊貴的人,當然不會在乎這些流民乞丐的死活了。回去告訴你家主人,他的飯太金貴,張某享用不起!”說罷冷哼一聲,接著一揮手道:“走!”眾人便騎馬直奔西城門而去。

  待張武等人行至西門時,發現情況與北城門的完全不同。一個店中向外發放糧食,有人看守維護秩序,一切井然有序。張武心中疑惑,下馬上前向管事的人問道:“先生在此發放糧食,請問先生尊姓大名?”

  管事者恭敬回道:“在下奉主人之命,向百姓發放糧食。”張武又問道:“鄙人張武,乃本郡新任郡守,不知尊上是誰?”管事者聽聞,再次躬身:“原來大人便是張武,小人已等候多時,家主命小人在此發糧,若是大人到來,便以大人名義下發糧食。並囑咐待張大人來時,告知大人,在城中郡守府附近,已備好酒菜,為大人接風。”

  張武聽聞此話,心中更是奇怪,為何行此好事卻以我的姓名?轉念想到北城門外相邀之人,問道:“你家大人可是安排了人在城北接我?”管事答道:“小人只是按吩咐行事,其他一概不知,望大人海涵。”張武見問不出什麽,便帶眾人直奔郡守府。

  當張武到了郡守府前時,看到先前在城門外迎接之人早已候在門前。此人看到張武後,上前道:“張大人,我家主人問大人對於城西發放糧食是否滿意,如若可以,想請大人小酌兩杯。”

  張武點了點頭,此時一旁的韓提說道:“大人,莫要忘了來時路上的夜襲,此人身份不明,小心中了敵人的圈套。

”等候之人笑了笑,說道:“我家主人早已料到大人可能有此疑惑,故而請大人的地方就在那邊。”說著,指了指一遍不遠處,一個露天小酒館,只見在一個角落裡,一人看到張武向這邊望來,起身拱手。張武點頭示意,隨後對韓提說道:“安排眾人入府,我去去就來。”隨後向酒館走去。  行至酒館後,桌邊之人拱手道:“在此偏陋之地為將軍接風,實有怠慢,但想來將軍憂國憂民,若是載歌載舞的宴席,只怕請不來將軍了,黃某亦不會如此自討沒趣,將軍請坐。”張武瞧著此人中年歲數,一身灰色長衫,整個人站在那自有著一股琢磨不透的氣質,似書生打扮,卻像個老奸巨猾的商人,可眼中又是什麽都不在乎的漠然之色。當即坐下道:“多謝款待,敢問先生尊名?”宴請之人答道:“在下姓黃,單字一個生字。”

  張武恍然,起身行禮道:“先生之名,張某如雷貫耳。”黃生笑著起身回道:“江湖之中虛名罷了,不值一提,倒是將軍一生為國操勞,才值得敬佩。”

  張武此刻雖心有激雷,但卻面如平湖,稍作思量後問道:“那不知先生先前發糧舉動,是為何意?”黃生嘴角含著一絲笑意,拱手說道:“將軍莫怪,讓將軍反覆奔波,若心有不滿,那請看在黃某發糧救濟百姓的份上,稍熄怒火。”

  黃生頓了頓,緩緩說道:“黃某命人於北城外迎接將軍,並告知將軍有美酒佳肴等候,又命人於城內發放糧食。糧食不多,也無制度,先到先得,此舉對於那些饑餓之人,會讓他們為了爭奪而大打出手。此時將軍恰好入城,為了就是讓將軍看到此情景,認為有人以發糧救濟之名義,來挑起事端。並同時,讓人在城西發放糧食,傳於將軍之耳。而此時將軍會面臨兩個選擇,是一路舟車勞頓,去歇息享受美食美酒,還是顧及百姓安危,在勞累之下,仍去城西一查究竟。”

  張武面有不快之色,打斷黃生道:“先生莫不是在考驗我?”黃生笑了笑道:“在下豈敢考驗將軍,只是素來聽聞將軍之名,未見其人,想看看將軍為人。我命人於城西發放糧食,井然有序,若將軍直奔城西,則以將軍之名發放糧食。將軍憂國憂民,當稱得上於城北安撫百姓,後又在城西發糧救民,百姓定會無不對這新任郡守加以稱讚!若將軍跟隨在下派的人先來赴宴,那麽將軍想來也不會探查此間小小酒館,你我二人便不會相見。並且明日街上,便是另一套說辭了,將軍於城北用少許糧食假意救民,賺取功名,卻讓災民打的頭破血流,城中商富於心不忍,在城西發放糧食安撫百姓,將軍屆時將會遭到百姓唾棄。”

  張武聽後,冷哼兩聲道:“先生好算計!”黃生再次低首道:“將軍莫怪,世間萬般算計皆離不開操縱,此間事情,將軍在明我在暗,佔了將軍便宜罷了,否則以將軍之能,此等小伎倆,豈能滿過將軍眼睛。何況此次黃某前來並無惡意,將軍心系百姓,心胸寬厚,為人不拘小節,想來也不會在此間小事責怪在下。”

  張武雖心有不滿,但聽聞此言也不好多說什麽,當下說道:“先生此次前來,不會是為了見證張某為人,來與我聊天的吧。”黃生笑了笑道:“當然不是。黃某此次前來,正是想入住張府,多有叨擾之處,望將軍海涵。”張武眯起眼睛,微微仰頭道:“本官與閣下素未謀面,難道憑你一席言語,便要入住我張府?況且,閣下入住張府,於我又有何益處?”

  黃色神情嚴肅,緩緩說道:“當今天下局勢動蕩,我大啟王朝可謂是內憂外患,雖然黃某一人之力甚微,但今日得見將軍為人,仍是願意在此,助將軍一臂之力。”

  張武心思輾轉,黃生之名雖說如雷貫耳,但聽聞此人極為自負,世間能入他眼中的人少之又少,可以說是從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當即哈哈大笑,說道:“世人皆說黃生神算可動天下,可卻從未說過先生是愛國愛民之人啊。”

  黃生聽聞,亦是大笑道:“還是瞞不過將軍的慧眼!天下對於黃某來說,不過是棋盤而已,黃某對弈,也只在乎輸贏。可現今天下人皆覺得世道不穩,那黃某便要還一個太平天下。此舉與將軍同道,便願來此。況且,民不聊生,亦非黃某所願。”

  聽聞此言,張武沉默不語,心中卻琢磨:“此人此番話語不管是真是假,便先讓他來張府。若是真如他所說,反倒不錯。若有惡民之舉,留在身邊也好應付。”心有定論,當即答道:“好,如此便委屈先生暫居張府,若有招待不周,還請見諒!”黃生笑道:“哪裡哪裡。”張武說著,便引黃生前往張府。

  日暮時分,眾人吃了晚飯,張武陪著夫人回房,行至屋內,張武問道:“夫人可還住的習慣?”張夫人笑著打趣道:“難不成不習慣,夫君還能帶我們回京都不成?”張武愕然,竟不知如何作答,愧疚之色油然而生...

  張夫人抿嘴笑道:“其實在這也挺好的,現在正值春寒之際,這邊可要比京都那暖和許多。”張武聽聞此話,也是嘴角帶著笑意說道:“夫人,委屈你和孩子們了。”夫人說話之間,將懷中熟睡的女兒緩緩放下,走到張武身邊,為他理了理衣服,言語溫柔且堅定道:“沒什麽委屈的。將軍為國為民而操勞,是國民之幸。能陪在將軍身邊,是妾身之幸。”

  張武握住夫人的手,說道:“這些年了,也就你知道,我還是喜歡別人稱呼為將軍,不喜歡別人叫我大人。就連韓提曾隨我多年征戰,出生入死,入朝為官後,於眾人前也改叫我大人了。”夫人笑道:“這也怪不得韓提,他那大老粗又怎能明白將軍的心事。”

  張武說道:“今日府中來了一人,是那位名動天下的黃生,此人深謀遠慮,心思難料,不知留他於此,是福是禍啊。不過他口口稱我為將軍,我還是極愛聽的。”張武說著,便忍不住的搖頭笑了起來。隨後跟夫人說道:“舟車勞頓,夫人早生歇息,我還要再去找那黃生談談。”夫人笑著應下。

  張武行至府中院子,見黃生就在此處,上前言道:“先生知道我要來?”黃生回頭笑道:“將軍雖已讓我入府,但顯然未曾信得過在下,早晚會來找我談話的。”

  張武微笑不語,實則心中對其又多了幾分警戒,緩緩開口說道:“先生足智多謀,倒是張某班門弄斧了。”黃生說道:“哪裡哪裡...”隨即收斂神色,緩緩說道:“京城之變,看似普通,實則為當朝丞相的一石二鳥之計。”張武心中微動,問道:“先生此話怎講?”

  黃生道:“天子立大皇子為太子,大皇子年紀雖輕,但宅心仁厚,精明能乾,在朝中甚得人心。當朝丞相野心極大,但想要成事需要時間,這是他不願看到的,因此當是他找機會除掉了大皇子。太子一死,從表面來看,二皇子是最大的受益者,並且二皇子年紀尚且十二,不足為懼,將來時機成熟,找機會除掉便是,此為一。不過當今陛下聖明,將二皇子派往北邊關,一來在張爍將軍身邊很安全,二來在軍中成長,待羽翼豐滿,威望漸高,便可回朝繼位。“

  黃生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而將軍在朝中位列三公,聽聞二皇子又是素來與將軍親近,所以矛頭又能直指將軍。而你又喜歡我稱呼你為將軍,因此將軍雖在朝中多年,但想來不喜為官。近年來南邊多事,將軍一心為民,如有機會,將軍必然南下。我與你接觸時日尚短,都知你心意,作為你朝中的對頭,不可能不清楚。因此,將軍此次南下,已在人算計之中,此行危矣!此為二。”

  張武深色凝重,點了點頭道:“先生真乃神人,此番言語絲毫不差。不滿先生,我此番南下,途中已然遇到賊人,不過勢頭甚小,並無大礙。只可惜,未能留下活口。”黃生應道:“如此看來, 這只是一道開胃菜,既已籌謀許久,待主菜到來,這張府怕是有大難了。”

  張武沉默良久,開口說道:“聽了先生的話,張某一介武夫,倒不懼怕什麽。我現在唯獨對府中妻兒,感到憂心。若這府中遭受滅頂之災,張某無愧天下,但有愧妻兒啊!”

  黃生轉頭看向張武,說道:“若是這一天到來,黃某定會保全將軍的兒子和女兒。”張武喜道:“難不成先生已有妙計?”黃生搖了搖頭:“黃某不是神仙,暫時也未知敵人下一步棋當如何。”“那先生如何保全我犬子與幼女?”

  黃生笑道:“想要救走兩個孩子,還是容易的,將軍請伸出手來。”說著伸手走到張武面前,一把抓住張武的手。張武不知其何意,隻覺得手上受力,便下意識運起內功,隨即眼中駭然。

  片刻之後,二人松開手,張武緩緩說道:“世人皆知黃生神算,卻不知先生武功不弱。”隨即面有祈求之色,說道:“那屆時如發事變,可否帶我夫人一同離開?”黃生搖了搖頭道:“黃某從不做無利的買賣,恕在下難以從命,不瞞將軍,救下將軍兒女,乃是在下自有安排。但請將軍放心,黃某此舉定不會傷害他們。”

  張武聽聞此言,緊握雙拳,片刻之後,整個人如卸了勁一般,緩緩說道:“罷了。”隨即拱手正色道:“不管如何,先生若能出手,在下心有感激,只是無以為報,先生見諒。”黃生笑道:“無妨。夜色已深,黃某便不打擾了,告辭。”說罷,黃生便離去。張武一個人立於院中,沉思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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