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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劍鳴》第3章 寒槍9式
  南邊的初春時節,天氣總是叫人捉摸不透,雖是多雨時節,但這雨來的快去的也快。這不剛下沒多久的雨,天兒就晴了,雨後的空氣,叫人吸一口便神清氣爽。

  黔城郡守府大門外的街邊上,一大一小兩個孩子正在撅著屁股,也不知道在搗鼓什麽…大一點的那個光著身子,衣服在一旁曬著。只聽年小的孩子問道:“你從哪抓的魚?”

  稍大的孩子撓了撓頭說道:“那天不是聽你說沒抓過魚麽,這趕著下雨,保準能有小魚從河裡往外趕,這是我從城外河邊帶過來的,拿來讓你抓抓魚。”

  兩個孩子,小的這個,自然便是張武的小兒子張翊了,大的那個,是那天被張翊救的那個小乞丐。當初張武瞧著小乞丐病的嚴重,便放在一架馬車上,找了家郎中給開了點藥,小乞丐便一路跟隨馬車來到了黔城,待病愈後,每日沒事便往郡守府這邊溜達,給張翊瞧見了,二人便時常出來玩。

  張翊翻了翻白眼,指著水坑裡的幾條小魚說道:“你傻不傻,冒著大雨,就去給我抓兩條魚來玩玩?”小乞丐嘿嘿笑道:“不打緊,衣服曬曬就幹了。”張翊拿著小棍子撥弄著小水灣裡的兩條魚,也不轉頭,問道:“你為啥叫小阿三啊,沒有姓嗎?”

  小乞丐又撓了撓頭,說道:“可能是有吧,不過我不知道。打我記事起,就跟著馬老頭討飯吃。聽馬老頭說,他當初沿街乞討,有天晚上討了口吃的還沒吃,就聽到有孩子哭聲,順著聲音過去,那就是我了。本來他打算走的,可硬是挪不開腳步,沒法子,就把那討來的唯一一個饅頭嚼碎,然後慢慢地喂我。馬老頭總是埋怨我,說就因為我小子,他多挨餓多少次,讓我趕緊長大好自己滾蛋。不過他嘴上這麽說,實際上對我還不錯,弄到有吃的總是讓我先吃。”

  張翊早已瞪大眼睛瞧著小阿三,此時問道:“那馬老頭呢,怎沒跟你在一塊。”小阿三悠悠道:“死啦。去年冬便死了…生了病,也沒的錢買藥。去求人家也沒用,這兵荒馬亂的,我們這種人多了去了,誰照顧的過來。也就你這心眼好,又是有錢人家,才會救我這種要飯的一命。”

  張翊張了張嘴巴,不知該說啥,索性便低下頭去,繼續撥弄著那幾條小魚兒。過了一會兒,張翊抬頭道:“你既然沒姓,那不如跟我一個姓吧,你叫張三,聽起來就像我兄弟似的。”

  小阿三又撓了撓頭:“這不怎好吧,畢竟你是大戶人家,我就是個小要飯的。”張翊有著些許無奈,說道:“又不是只有我家姓張,這天底下姓張的多了去了,難不成都不準?我爹可沒那麽不講理。就這麽說定啦!”

  麗日居中,已是晌午,張夫人出府門口,瞧到了和張翊待在一起的張三,便是當初救的那個小乞丐,轉頭吩咐道:“去拿點吃的過來。”不一會兒,丫鬟已經拿著吃的回來。張夫人邊走過去邊喊道:“翊兒,快回來吃飯啦。”

  張翊喊道:“知道啦,娘!”起身慢悠悠的回去。見張三轉過頭來,張夫人向他擺擺手招呼他過來,待張三走近,將手中吃食遞給他,滿臉笑意道:“吃吧,孩子。”張三接過吃食,低著頭低聲道:“謝謝夫人…”

  張夫人又說:“你若沒地方去,便來我張府做事吧,我讓老於教你點拳腳功夫,以後你便陪著翊兒。”張翊搶著叫道:“那感情好啊!”

  張三心中自是十分歡喜,可他畢竟沒接觸過什麽大人物,一時間轉不過來彎,

不知該說些什麽,當下神色愈發緊張,抬頭瞧了一眼張夫人,又趕緊低頭,低聲說道:“我自由慣了,也不懂你們大戶人家的規矩,我…我...”  張夫人見他支支吾吾,便柔聲道:“你不必急著答應,等什麽時候想來了,來找我便是。”說罷,便帶著張翊回府去了。張三瞧著張夫人等離去的身影,心頭想著:“張夫人真是個頂好的人哩…”

  午飯過後,夫人見張武心情不錯,問道:“何事讓夫君如此高興?”張武回道:“我前些日向朝中請糧救災,今日已得回復,朝廷會派糧下發,雖然不多,但此舉會讓很多人活下去。”午後閑暇之余,張武想到前些日子與黃生的對話,憂心忡忡,隨即向管家老於吩咐道:“老於,去把翊兒找來。”

  這老於曾經是個跑江湖的,有次保貨在西邊被人給盯上了,這老於倒也硬氣,身中數刀也不跑路,硬是要護著貨。那時張武和當朝陛下正在西邊打仗,張武帶著小股部隊恰巧路過,便救下重傷的老於,給留在營中。後來回京後,張武覺得這人骨子裡有點膽色,並且人也不錯,就讓他留在府裡做管家了。

  不一會兒,老於便帶著張翊過來,張翊躬身行禮道:“爹,您找我啊?”張武擺擺手,老於躬身退下。“翊兒,你跟我來。”張武邊走邊說道:“咱們張家世代為將,怎樣算得一名好將領?”

  張翊眼睛動了動,嘻嘻笑道:“像父親這般,或者是大哥那樣的,便是好將軍!”張武臉上露出些許無奈,轉身用手敲了敲張翊的額頭道:“爹跟你說正事呢!”

  張翊縮了縮脖子,心中暗想:“爹以前在他那些老兄弟面前,若問當今天下誰誰打仗如何,我若說爹爹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爹總是朝我豎起大拇指,並朝眾人說道:‘我兒子就是有眼力!’,難不成,今天不是想聽我誇他?”

  張武斜眼瞥了瞥張翊,見他眼珠子亂動,便知道他在想什麽,當下神色嚴肅,又重複了一遍:“翊兒,為父在跟你說正事呢!”

  張翊瞧了瞧父親,見父親板著臉,這才抬頭正色道:“古人有雲:將者,智、信、仁、勇、嚴也,此乃為將五德。智能發謀,信能賞罰,仁能服眾,勇能果斷,嚴能立威。”

  張武道:“不錯,你說的這些,是作為將軍的基本要領。說著容易,可當今天下,能將這五點做的極好的,恐怕只有你大哥了。”“我就說吧,還是爹與大哥厲害。”張武搖了搖頭,話語中帶有一絲嚴厲道:“今日為父與你談話,無玩笑之意,你當嚴肅對之。”

  張翊收斂神色道:“知道了,爹。”

  張武仰起頭悠悠道:“就連為父,在此五點上,也是不如你大哥的,你大哥做的確實不錯。但並非說不能將這五點做到極致,便不是好將領了。且不說北邊的北趙民風彪悍,猛將如雲,便是西南的南平國,也是有名將的。我大啟王朝,除了你北邊關的大哥,咱們郡邊邊關守將林勇,便是員猛將。不過此人出身草莽,其雖然能征慣戰,但心中缺乏仁義,對部下固然不錯,但百姓對他卻印象一般。那日爹與你說過,你心有大仁,言行一致。況且你從小就聰明,膽子也不小,比起你大哥也不遑多讓。”

  二人行至練武場,張武轉頭接著對張翊說道:“不過光勇敢是不成的,要有相應的本事!爹每日讓你扎步打坐,便是讓你練習基本功。我張家槍法,自先祖所創,一項傳男不傳女,此槍法為戰場殺技。張家功夫是在沙場中磨煉出來的,寒槍九式,百十年來無不讓敵寇聞風喪膽。九式槍法,雖為九式,但並不是九招,招法融合歸於式。此套槍法中意大於招式,但此間槍意需要個人領會加以實戰磨煉。今日,便將九式槍法的招式與你演示,槍法固然不能一朝一夕習得,需日後慢慢練習。”

  張武嘴上說的輕松,心中卻苦澀:“眼下局勢動蕩,說不得哪天張府便要有滅頂之災,那黃生說能保全你性命,該是性命無憂了。可身為張家後人,就算不能習得我張家槍法,但豈能連見都沒見過?”收斂心神,張武從一邊的武器架上取出長槍,站定之後,對張翊說道:“瞧好了,寒槍九式第一式,蛟龍出海!”

  說話間,張武提槍而動,只見他右手於後,緊握搶底,左手於前,卻略顯松弛,左腳前提半步,屈膝成弓向前踏出。此時張武顯然已用上了內功,張翊在一側觀看,不曾面臨正鋒,便感覺有著一股大力推動自己。不過張翊雖年紀稍小,但於父親指導下,還算有點武功基礎,當下扎起馬步,靜身不動。

  張武在一旁撇著兒子,見兒子如此,暗自點頭,繼續演示其槍法。張武將槍靠於腰間,運起丹田之力,以腰帶身,左手控槍,右手手臂瞬間發力,向身前空處不同位置瞬間刺出數槍。張武停槍說道:“此式為進攻基礎式,以刺為主,要快要穩。”

  緊接著又說道:“接下來瞧仔細了。第二式,猛虎歸洞。”此招式為防守招式,只見張武與第一式相結合,前出刺槍後,仿佛身前有人,收槍之時,弓步後撤,槍貼腰間,手臂瞬間發力,借助腰勁,槍尖或上或下,於左右劃弧,將敵攻勢盡數攔下。

  “第三式,掠陣破勢。”此式以砸為主,此時提槍好似使棍,數十招盡數砸下,其勢如九天上的瀑布衝下,將敵人氣勢盡數衝散。張武見兒子扎著馬步,神色認真,當下心中再無顧慮,便將其余招式依次使出。

  “第四式,遊蛇破點。”此式以點為主,攻下三盤,亂其章法。

  “第五式,投鼠忌器。”此式並非如名字所言,自己畏手畏腳,而是以纏鬥為主,槍法困而不攻,困敵使其即不能脫身離開,又有忌憚無法進攻,使敵投鼠忌器,左右為難。

  “第六式,青龍擺尾。”此式以掃為主,身陷重圍之時,若敵人攻己後方,如青龍擺尾,向後橫掃,威力巨大。

  “第七式,裂風奪魂。”此式以劈為主,下盤弓步移動,雙手持槍偏後,連接第六式,槍尖於身後,弓步前踏之時,槍招下劈。

  “第八式,猛龍抬頭。”此式以挑繃為主,單腳前踏,重心略起,槍尖朝下。以內力帶動,右手於後向前送槍,以左手為支點,瞬間將槍尖繃起,直取人性命。

  八式槍法展示完後,張武提槍起身,轉過來對張翊道:“我張家槍法第九式,名為潛龍伏虎。顧名思義,如龍虎進攻前般蓄勢待發,敵若動我先動。此式槍法融合前八式,已不是一招一式所能演示,因此,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定了定神,張武轉身蹲下,摸了摸張翊的腦袋,神色柔和道:“兒子,人的一生,短短數十載,與這方千古不變的天地來比,不過彈指一瞬間。但無論今後發生什麽,爹要你始終保持著你這顆俠義之心,能做到麽?”

  張翊覺得今天的父親怪怪的,但也不知是為何,當下答應道:“記住了,父親。”張武拍了拍張翊的肩膀說道:“好了,去歇息吧。”張翊起身告退。

  片刻之後,張武道:“先生何必這般於暗中相望,這槍法,若無我張家的內功心法所驅使,便平平無奇,所以自不怕外人觀望。”黃生緩緩走出,笑著說道:“將軍莫怪,在下只是為了一睹你張家寒槍九式的威能,今日所見,果然名不虛傳。就算無內力支撐,這套槍法,於陣上殺敵亦是好槍法。”

  張武笑道:“先生見笑了。”旋即正色道:“張武留先生於府中,將來若是如先生所言,萬望先生不要食言。”黃生笑道:“當然。黃某雖不如將軍這般心懷天下,但一生中從未食言。”

  張武見其答應下來,當下心中便少了一分顧慮,其本是久戰沙場之人,行事從不拖泥帶水,見話已說到,說了句先生請便,便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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