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被喻為“雨後春筍”的地標性建築中。正在助理安排下簽署文件的男人筆下微微一頓,而後若無其事的繼續了起來。
同一時間,G市,某豪華小區。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驚醒,渾身顫抖,驚恐的瞪大了雙眼,瞬間沒了氣息。不多時,一條細長帶有紅斑的黑色絲線從他的淚腺中鑽出。在空氣中掙扎了兩下後緩緩化為灰色……
玫麗酒店頂層天台。
之前那個衝駱亦咬牙切齒的說“你殺不死我”的那個女人死了,而她跟前那些被控制的普通人一個個的都在駱亦刺中那肉瘤時就癱在了地上,七竅中有血液夾雜著黑色的絲線流出。那些黑色絲線接觸到空氣,緩緩變灰,最終消失無蹤。
該死的人都死了,無辜的人也死傷很多。像那些夢遊的無辜人群那種只是普通的控制,當異常被處理後他們就無礙了,而像那位林經理,陸賈,還有那女人那樣詭異的像是靈魂都被侵佔的情況下,在被侵佔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死了。
至於這次事件的脈絡,得等駱亦他們把做出事件報告後,後勤會有專人分析。而後他們會結合這份異常遺留的產物帶回去,分離出精華供人吸收後再根據其具體的能力再確定之前分析的誤差。當然,能否分離出異常的精華,對此駱亦不抱有希望。
夜色還深,協警們還在趕來的路上。
邢安國在水塔排出的水中勉強恢復成人形,又一次的進入了變異的邊緣。駱亦給他連打了兩針——把自己備用的基質都用出去後,這才讓他的情況有了好轉。而蔣欣雨則已經穩定了許多,估計等協警們到了就會清醒過來。
趁著這段時間,駱亦在角落裡找到了自己的包裹,翻出筆記本記了起來:
異常:水蠱
異常能力:母蟲通過水源傳播蟲卵(疑),蟲卵通過接觸人體進入人體,從而孵化成子蟲。子蟲體態細長,色黑,形如發絲。子蟲會進入人類大腦寄居。
推測:子蟲進入人類大腦為了吸收某種能量,當能量吸收完成,子蟲會控制宿主進入到與母蟲所在水域貫通的水域中,從人類口鼻鑽出,延水網回歸母蟲。
推測:水蠱自身主動性不高,可能有人為控制。控制者可以隨意附身到被子蟲寄生的人類身體上
推定等級:現象級,視投放水源地而定,如成長到一定地步,投放製關鍵水源地,會造成難以估量的威脅。
異事辦按照影響范圍、發生頻次、致死率和可成長性將每一件異常事件都做了評級,主要有普通、精英、現象、災厄以及最頂級的滅世,按照小冊子上的說法,這是可以確定威脅程度,從而最優化配置警力。
這筆記本要是往前翻,可以看到駱亦這兩年來參與的案件,有小偷小摸的,也有幾起惡性凶殺案,這些已經成了他的一個習慣。
一邊寫寫畫畫著,駱亦腦海中又想起了自己之前徒手掏異常的那個舉動。那異常反抗了,只是一下子就讓自己跌了10多點靈能。可如果自己對付的是一個人呢?那水塔壁相當於皮膚,而裡面的異常相當與人的重要內髒?
果然,在異常面前,人類還真的是脆弱啊。
此時的環境雖然比較慘烈,但實際上這只是看上去而已,真正的危險都已經被消滅。駱亦可以從列表上靈能值的恢復上看出來,所以他也難得的真正發了一會兒呆。一直到那邊周化吉的屍體有了動靜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
周化吉的能力,
是不死之身,不知道他父母會不會對孩子已經完成了他們的期望而感到滿足?逢凶化吉,不死之身,是個人都會羨慕。 “嗯……”
躺在地上的周化吉痛苦的呻吟著,蠕動著爬了起來,他額頭的傷口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愈合,異常的力量就是這麽難以解釋。只是,他似乎是因為大腦遭到了破壞,所以對於自己死前的事情忘記了,此時的他還看著不遠處的陸賈屍體,以及滿地橫七豎八昏迷過去的普通人而納悶。
“小帥哥,你是我們的新隊員嗎?”
周化吉嬌媚的聲音讓駱亦的雞皮疙瘩落了一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駱亦總覺得之前還能看到的喉結現在好像已經平了下去。
不等駱亦回應,他旁邊的蔣欣雨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娘娘腔,看樣子你離夢想又近了一步。”
“嘖嘖,沒想到啊,你這男人婆居然也活著?”
“你9條命都用光了我也不會死!”
“切……”周化吉撇撇嘴上前兩步,手直接往蔣欣雨懷中伸去。
“娘娘腔!你特麽敢碰我試試!”蔣欣雨向條炸了毛的貓一般。
一旁的駱亦也關注到了這一點,不過他沒動。製服內側口袋有專門一個地方是放藥的,在就是那種能恢復靈能值的。之前駱亦想給蔣欣雨找藥,但由於性別關系還是放棄了,給他用了自己的藥。
周化吉在取藥的時候似乎是多摸了兩下,氣得蔣欣雨就差動用能力了。
“唉呀呀,有本事你跳起來打我呀。”周化吉笑嘻嘻的說著,手中的藥瓶搖了兩下,口中嘖嘖:“果然,沒藥了。你這家夥可真是浪費,來張嘴,姐姐喂你。”
讓駱亦意外的是,周化吉在發現蔣欣雨的藥已經用完後,他居然將自己的藥取了出來,倒出來最後的兩粒。一手捏著蔣欣雨的嘴,給親手喂到嘴裡。
蔣欣雨想要把嘴裡的藥吐出來, 但一想到這玩意兒的珍貴,又忍住了,只能呼哧呼哧的用鼻子出著氣。
“唉喲唉喲,這氣的喲,來來來,給你摸回來。”
周化吉似乎就是欺負蔣欣雨無法動彈,拉起了蔣欣雨一隻手往自己胸口塞了進去。
被周化吉這麽一通調戲,本來想要原地爆炸的蔣欣雨突然愣住了,她呆呆看了周化吉一眼,然後突的抽回手,轉向一邊不再出聲。
“嘻嘻,說起來人家還是羨慕你呢,年紀輕輕就有了飛機場,哪像我,還是荒蕪的小山丘。”
“娘娘腔你是不是想死!”蔣欣雨被氣得眼睛發紅,直接坐了起來。
“有本事你叫啊……”
一旁的駱亦悄眯眯的往旁邊挪了挪,努力的想要離兩人遠點。同時心裡也是暗暗咂舌,這藥的效果見效可真快,才兩粒,半分鍾不到,本來一個因為消耗過度沒辦法動的人居然就能坐起來和別人對罵了。
好在兩人鬥嘴沒多久就停下了,並沒有上演全武行,許是因為邢安國也醒了過來。他此時的情況比較嚴重,整個人躺在地上無法動彈,背後一灘水漬,同時還有細密的水珠不斷的從他的身體上滲出來。
他也不說話,只是默默躺在那裡,艱難的從懷裡拿出藥瓶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而後繼續閉目養神。
沒過多久,協警隊的負責人上來,也是個老乾警,看模樣可能只是比駱亦父親那一輩小上幾年。他在人員抵達現場後很是熟練著指揮著一切,沒駱亦他們什麽事情,在幾位協警的幫助下,他們上了警車,往警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