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教授那個小女孩外,林閑祖的生活仿佛和以往一樣“沉默”。
“師傅,你練武是為了什麽呢?”
蘇靈鈴聲音清澈,有些無聊的趴在庭院,大理石圓桌上,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一臉認真擦拭這漆黑彎刀的林閑祖。
“為了家人吧!”
林閑祖有些踟躕的回答,皺了皺眉,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這個小妮子算是越來越膽大了,這才有些不好氣的說到。
“前天教你修煉真氣的法門記住了嗎?還不去努力修煉。”
聽完林閑祖那有些不好氣的聲音,小妮子這才做了個鬼臉跑去一旁的涼亭打坐修煉真氣起來。
九州皇城城門處,那古樸高大的城門下,一位有些妖嬈的女子身穿一身潔白琉璃衣衫,所過之處人們無一不露出驚豔,她的一步一步仿佛都勾動在場人的心弦,只是當她當要踏入九州皇城中時。
皇城中一股凌然的氣息,瞬間便讓她腳步一頓,隨後九州皇宮中,一位端著茶水靠左在睡椅上,正在閉幕養神的老太監,眼睛卻是猛地睜開,身上穿的那猩紅的蛇蟒之袍,也是無風鼓蕩起來,那猩紅的蛇蟒仿佛要活過來一般,嚇得圍繞著這老太監周遭的太監,紛紛跪地面色慘白。
這位老太監,可謂是能讓孩童聞名止啼的存在,他就像一張巨大的網,籠罩這九州大陸,他就是西廠廠公督主,一人之下千萬人之上。
“有意思啊!妖怪居然可以踏出山海關了!當真是有意思啊!”
老太監那陰陽怪氣的聲音說完,一柄只有食指大小的細小飛劍,卻從老太監那猩紅的袖袍內飛出,帶著無聲的破空之聲,仿佛將天際都撕開了一道漆黑的口子,只是三次呼吸時間,便出現在了那身穿白色琉璃長裙的,妖異女子面前。
那身穿白色琉璃長裙的女子,面露出驚愕,連忙伸出纖纖玉指屈指一彈,修長的中指便與那奔襲而來的飛劍撞到了一起。
“噗!”的一聲,身穿琉璃長裙的女子吐出一口鮮血,身形有些倉皇的的後退,眉心湧出一層白光將身軀包裹,再出現時便是萬裡之外的一處山間當中。
“剛剛好險!九州大陸怎麽出了這麽多仙尊,要不是斷尾修為大損,然後和那邋遢牛皮糖老道糾纏中受傷,這一劍又怎麽能傷的了我。”
扶著一顆大樹,身穿琉璃長裙的女子咬牙切齒,她對那個身穿黑袍的青年,已然是恨之入骨,因為憑她所想,若不是那位青年,他怎麽可能遇到這麽多的修仙大能,而如今她也只是想拿回她的斷尾罷了。
坐在林公爵府邸院落中的林閑祖,還在擦拭這那柄漆黑的彎刀,因為這是爺爺留給他的唯一念想。
“師傅師傅,下雪了!”
就在林閑祖怔怔出神的時候,蘇靈鈴那清脆的少女聲音瞬間讓她驚醒,然後看著天空中飄落的雪花,他笑了笑點了點頭。
“是下雪了!再過些許時日,也是要過年了!你也要回家,皇城距離太白城路途遙遠,路上注意安全。”
林閑祖也是很開心的說完,便拿出了一個儲物袋,和一柄上好的長劍。
“師傅這些是給我的嗎?師傅不跟我一起去過年嗎?”
蘇靈鈴聲音帶著些許責怪,怪她這個師傅不動人情世故。
“為師就不去了,為師喜歡一個人過年。”
林閑祖淺笑說完,拍了拍她的頭,旋即想到了什麽又開口說到。
“記住快去快回,
為師可等著你做飯呢!” 說完便收回手,拿起了那大理石圓桌上的漆黑彎刀,轉身留給她一個有些孤單的身影。
看著那黑衣蟒袍的背影,獨自走向後院長廊,不知為何她感覺鼻子有些酸,拿起那個儲物袋和那柄長劍,小妮子還是咬了咬嘴唇,沒有吭聲轉身離去。
大雪也是在小妮子走後的三天如期而至,林閑祖行走在街道上,買著門神鞭炮和年貨,因為林公爵府沒有下人,所以這些東西,都要他親手而為。
“公子!你腰間這白絨絨的尾巴好漂亮啊!是否能給小女子看看。”
一位撐著花傘,擋著雪花的女子,聲音很是動聽的在林閑祖耳旁響起,林閑祖一愣回頭看去,發現一位富家裝扮的富家女,正帶著微笑看著他。
林閑祖提著年貨,露出一抹淺笑。
“不知姑娘家住何方,這大雪紛飛,當心地滑。”
林閑祖聲音帶著些疑惑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看見林閑祖要轉身離去,那女子好像著急了一般,連忙又叫了林閑祖一聲。
“公子,這大雪紛飛的,小女子冷,你能不能陪小女子走走。”
林閑祖回頭看著那,有些著急的女子,輕輕的點了點頭,便放緩了腳步和那女子走在了一起。
“公子不知叫什麽?”
那打著花傘和林閑祖漫步大雪紛飛街道的女子,仿佛是為了打破氣氛的尷尬,隨口找起了話題,身軀也是不自覺的往林閑祖身側靠攏了些許。
“林氏林閑祖,不知姑娘住在何處?”
林閑祖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讓那些街道過路的路人看到,也是紛紛都投去了羨慕的目光,這是何等的神仙眷侶。
就這樣漫步一路走著,林閑祖和那名女子停在了一處,結冰湖畔的涼亭中,可能是下雪的緣故,再次的行人,也是非常少,倒是有幾名孩童在雪地裡打鬧。
“林公子,可否將你腰間的尾巴遞給小女子看看。”
聽見那女子杏唇微張,有些害羞的樣子,林閑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便要取下腰間那白絨絨的尾巴。
只是在那女子期待的目光中,林閑祖緩慢探向腰間尾巴的手,卻是猛的拔出了腰間那柄漆黑彎刀,狂暴的刀氣,瞬間將林閑祖與那女子的發絲吹的凌空舞動,彎刀瞬間便架在了那毫無躲避的女子潔白脖頸上。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良久那富家女大半的女子,聲音突然變的嫵媚起來,這不經讓嘴角噙著冷笑的林閑祖,眉頭一皺,冷聲開口道。
“收起你的魅惑,其實看穿你豈不是很簡單,我身上這身衣服可是黑衣蟒袍,別說你一個富家女子了,就算當朝為官三品之中,看見我都是戰戰兢兢,何況一位富家女,居然敢上前打招呼。”
林閑祖冷笑說完,仿佛恢復了以往的冷漠,手中漆黑彎刀便要斬下。
“等一等,你知道我為什麽沒躲避嗎?”
那女子有些著急的開口,話語說完也是讓林閑祖有些疑惑的頓下了刀。
“為什麽?”
林閑祖冷冷問道。
“因為皇城中有一位煉虛合道境仙尊,按照你們真武境界劃分就是九品武神。”
女子聲音也是冰冷的說完,只是落在林閑祖耳中,卻是更是不解起來。
“那關我何事!”
聽見林閑祖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語,女子也是被氣的面色鐵青。
“你這把刀雖然奇異,居然能破我玄妖聖體,但是你卻殺不了我,最多讓我修為大損,你我之間並沒有多大的仇恨,所以你何必把路走絕了,我今日前來也只是拿回屬於我的尾巴,你將尾巴還我,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那女子是乎是有些受不了與林閑祖這樣的對話,索性一口氣將話語說完。
林閑祖聽完女子那有些僵硬的話語,目光閃了閃,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那白絨絨的尾巴,手感很是不錯,只是這一幕落在那女子眼中,臉也是一紅,然後惡狠狠的瞪了林閑祖一眼。
看見那女子瞪他,林閑祖乾咳一聲,他可不敢和那雙眸子對視,不然保不準又要中對方的幻術。
“可以還你!恩怨一筆勾銷。”
林閑祖淡漠說完,便一扯腰間的那白絨絨的尾巴,遞還給了那女子手中,將漆黑彎刀一收,便轉身朝著涼亭外的風雪走去。
她也沒想過對方會如此乾脆果決,握著那尚有對方殘留余溫的尾巴,女子寶石一般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旋即轉身離去。
新的一年的除夕也是在滿城的歡呼與煙花中來到,林閑祖獨自坐在院落,看著府門外的煙花與歡笑,也是輕輕的笑了笑,旋即端起酒碗,聲音帶著些許笑意,對著前方空無一人的席位敬酒道。
“爺爺新的一年,新春快樂!”
然後一口飲盡,帶著些許酒氣,又對著一旁空無一人的席做上敬酒道。
“二叔,二嬸,還請務必要照顧好爺爺,新春快樂!”
然後又一轉,苦笑對著最後一個空位敬道。
“老許啊!我就知道你等不及去照顧爺爺,新春快樂!”
林閑祖話語落,眼角卻不自覺的滑下了兩行清淚,但還是帶著笑容,那許久不見的笑容,醉倒在了庭院的石桌上。
太白城一處小村莊內,有些佝僂的老頭,摸著自己孫女的頭,喝著小酒哼著小曲,很是開心見到這許久沒見到的孫女。
皇宮境內,女帝也是陪伴在一個頭髮花白的婦人身旁,這婦人雖然白發,但長相也只是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更是還有一種陳年依舊的風韻,女帝任由那位婦人撫摸著他的頭髮,一旁西廠的督主老太監,面帶笑容很是溫馨的看著這一幕,而這一幕要是落在他人眼中,恐怕要被驚的掉下下巴,因為他們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女帝,居然也會趴在一個婦人懷中,那位殺人如殺雞的西廠廠公督主,居然也會露出笑容,實在是不可思議。
而在一處小鎮的街頭處,一位邋遢的師徒,正烤著不是從何處弄來的大鵝,聞著那慢慢烤熟的肉香,二人都是眼放綠光,哈喇子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