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煙火,在星空閃爍的黑夜中,彌漫了整片皇城的天空,人們都沉寂在歡樂融洽的氣氛當中。
“把她帶來,替我殺最後一個人,從此以後她便自由了。”
一處有些幽暗的房內,有些平淡賦有質感的聲音,從一處書案後傳出,房內沒有燃起燈火,倒是被窗外的煙火炮竹的火光,照的忽明忽暗。
“是!”
在這平淡賦有質感的聲音說完,幽暗的的房內一處角落中,一道黑影回應一聲後,便毫無聲息的消失在了房內,在次回來時,卻是一名身穿一席緊身黑衣裝扮的女子,推門邁步而入。
“你來了!替我殺了他,你就自由了。”
書案後那平淡賦有質感的聲音傳出,因為房門被推開的原因,借著月光和那升入天空的煙火,已然能依稀看清,書案後站著一名,長相有些俊俏的書生男子。
隨後,一張畫卷被扔在了那緊身黑衣女子身前。
畫卷上的人,一席黑衣蟒袍,黑發披露,有些清秀的臉上卻是冷漠一片,左右腰間掛著一刀一劍。
“為什麽要殺他?”
這是女子來後,開口的第一句話,話語有些疑惑不解。
“因為大將軍要殺他,我江家因為我自小體質原因,不能修仙不能習武,全靠大將軍照顧,才不以沒落,冬葵這應該是你我最後一次見面了!殺完這個人,以後天高路遠你就自由了。”
這是他這麽多年第一次,對她說出這麽長的話,那平淡的賦有質感的話語聲,仿佛也帶起了一絲漣漪,但很快就被隱藏。
火折子從那緊身黑衣女子手中扔出,將那卷人物畫卷燒的乾乾淨淨,火光照映在她臉上看不起喜怒。
“人我殺了!”
許久煙黑衣女子開口聲音帶著肅殺,轉身走向了屋門外的院落,在煙花飛舞閃爍之中,消失在院落的長廊處。
“公子,這樣真的好嗎?她可是江家最鋒利的一柄劍。”
話語是一名中年人的聲音,從站在桌案後的男子身旁發出,而那被稱為公子的男子,卻是目光複雜,看著那一抹黑衣身影,消失的長廊久久無言。
次日清晨林閑祖悠悠轉醒,摸了摸有些發昏的腦袋,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漆黑彎刀,與長劍清風,只是這一摸不經讓他眉頭一皺,抬頭看去,便發現黑衣女子,靠在院落一處枯黃的柳樹下,拿著他那刀和劍,正疑惑的打量。
“你是誰?”
林閑祖內心一驚,但表面上還是做出一副正定的樣子問道,這女子居然可以在他,毫無察覺隱秘潛行靠近他,拿走他的漆黑彎刀,與清風長劍。
“殺你的人!但我不殺,醉酒酣睡手無縛雞之力之人。”
女子幽幽說完,將那漆黑彎刀與清風長劍,丟向了眼神越發冰冷的林閑祖。
“動手吧!”
女子淡淡說完,左腳一蹬後方的柳樹,身形輕盈的撲向了接過漆黑彎刀,與清風長劍的林閑祖。
林閑祖瞳孔一縮,長劍清風插入地面,對方身形實在太快太輕盈了,他才反手拔出一半的漆黑彎刀刀鞘,就被那黑衣女子一掌,打了回去。
他隻好也扔掉漆黑彎刀,與那女子近身肉體搏擊起來,這一接觸不經讓他,心中一沉他能感覺到,眼前與他肉體搏擊的黑衣女子,也是從小習武,經受著高強度的修行。
二人一拳一掌分分後退,林閑祖體內氣血翻湧起伏,而那黑衣女子也是香汗浸濕了發邊。
“公子!怎麽又有新歡打情罵俏了。”
一聲有些極度慵懶的聲音,從院落的房屋內傳出,一位身穿琉璃長裙的女子,有些慵懶的扶著門邊,像是剛剛睡醒,那驚豔的容顏上,卻是滿是幽怨。
這個妖女!林閑祖心中腹誹了一句,但又很快意識到,她怎麽會在裡,然後下意識開口問道。
“你怎麽會在這裡?”
林閑祖話語問完,那黑衣女子也是面露驚異,因為在那長相及其驚豔女子開口前,她都沒發現對方的純在。
“你這小冤家!是不是人家出現的不是時候,當你沒有和這小娘皮打情罵俏啊!”
那仿佛蘊含著寶藏的雙眸,很是幽怨的憋了林閑祖一眼,話語卻是讓林閑祖心中發懵,而那黑衣女子,卻是面色鐵青的,轉身離去,因為她在次這麽久都沒發現,眼前那身穿琉璃長裙的女子的存在,想必也是一位不弱於她的存在。
只是在那黑衣女子剛轉身的時刻,那身穿琉璃長裙的妖嬈身影,卻是猛地一步踏出,那青石鋪上的地板,居然也是發出了皸裂的哢哢脆響。
“純粹的肉體之力!”
林閑祖有些發懵的開口,因為他根本沒感覺到,任何真氣和靈氣的波動,然後看著那黑衣女子,要逃竄的身影,卻是從越起半空中,生生轟了下來,砸塌了林公爵府的幾處院牆塵煙四起。
只是當林閑祖與那身穿琉璃長裙的女子身形,到達最後一處牆壁破碎處後,卻是目光閃,此處已然沒有了那被轟落而下的黑衣女子身影,有點只是一片狼藉。
“你到底是誰?”
林閑祖苦笑,看著這滿地狼藉問道,他已然明白眼前女子的恐怖。
“九靈。”
那身穿琉璃長裙的女子,輕輕吐出兩字,讓林閑祖又有些懵,然後下意識問道。
“什麽?”
聽見林閑祖這又有些懵的問話,這不經就讓她柳眉微觸了,然後才有些不耐煩的說到。
“我名字!”
林閑祖就跟懵了,一個妖怪居然跟他說名字,最後隻好無奈歎氣一聲,轉身離去。
次日渡江外掛起了一場風雪,一名黑衣女子咬著嘴唇,扶著渡江邊的一顆大樹,因為格擋身穿琉璃長裙女子一拳被打斷,她的雙手手臂骨頭,此刻用木板固定則繃帶在小臂處,風雪落在她的身上,她感覺十分寒冷,恍惚中她癱坐在了雪地上,看著天空像是鍍上了一層銀沙白茫茫一片,她想到了那個冬天,無數的夜裡都會夢到的一個冬天。
一個小女孩,躲在一處四壁通風的破廟內,寒風呼呼如同一柄柄鋒利的彎刀,她感覺她都要熬不過那一天,她只能抱著一堆雜草,因為那也是個冬天,風雪也很大,她好冷啊!她多想有個火堆,她就這樣看著殘破小廟外的天空,想著這場大雪何時才能停。
就這樣等著等著,她看到了一群人,簇擁著一名身穿華貴棉襖的少年,走進了她那最後的避風港所, 這座殘破小廟。
就當她忐忑不安,以為自己要被扔出,這所殘破小廟的時候,那名少年卻是,從一名隨從懷中,接過了一塊香噴噴的臘肉,遞到了她面前。
“吃了它,就跟我走吧!”
餓急了的她,一把就搶過了那塊,還帶著隨從體溫的臘肉,這一幕卻是把那名少年逗樂了,眼前居然恍惚中,又出現了那名少年笑著的面容。
“江離!”
黑衣女子很是溫柔的叫了一聲,身體卻是再也堅持不住,倒在了渡江外的雪地裡,只是被趕來的男子,雙眼通紅的抱在了懷中。
“我帶你回家!”
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完,他輕輕的抱起了黑衣女子,用嘴輕輕吹開了她額間的幾朵雪花。
“我是不是,在你心中,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走在茫茫的雪地中,黑衣女子不知何時醒來,看著抱著自己的男子,有些淒然的問出了這些,藏在心底許久的話語。
男子一愣,低下頭去,額間梳道腦後的一縷白發卻是垂落在了女子臉龐,那原本少年時開朗的笑容,卻是已然被淡漠取代。
看著那不知道多久,都沒有這樣,認真看著的女子臉龐,男子卻是沒有回答她那有些淒然的話語,而是衝著她輕輕一笑,便又抱著她向前走去。
冬葵你一直以來,都做的很好!是我負了你,但是我卻不能負了整個江家,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放你走的。
藏在男子心中的話語,卻是始終沒有吐露出口,因為他不想再多一個人,為這個如今的江家牽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