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斯又聽了一會俘虜的哭喊,卻依舊聽不出他在大喊大叫些什麽,他想著去製造重弩,走了沒有幾步又折了回來。
我可以說幾句看看對面的反應啊!
這麽想著,裡斯突然慘叫了幾聲,接著緩緩爬到了俘虜的耳邊,看得一旁的麗莎一愣一愣的,不知道領主又要幹什麽。
“喔喔喔喔——臥槽!”裡斯氣急攻心,爬起來又是對著俘虜一腳,“舌頭居然擺不到那個位置,這是神馬語言……”
之後裡斯按摩了一下嘴巴兩邊的肌肉,吐出舌頭“略略略……”了幾秒,又喝了一口清水重新來過。
只是俘虜已經被嚇尿了,他還記得同伴的屍體被一個綠油油的怪物吸幹了血,眼睛被蛛絲蒙住,他感覺那個怪物就在他耳邊嘶吼著。
“What's your name? man。”
俘虜微微一愣,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嘴角不知覺間掛上了劫後余生的微笑。
“我叫彼得,是帝國蒲公英家族的武裝部隊——救我……求求你……救我……”
“別著急,我還不確認你身份……還有,你說話說慢一點,你的口音方言有多重你知道嗎?彼得。”
裡斯在聽到是什麽家族的武裝部隊時就松了一口氣,他的敵人還不是完全體的人類,只是一個家族。
家族?
前世裡斯年輕時網絡時代還未來臨,來臨後他又進入了部隊,滿役之後又沒有接觸網絡的心思,他也就很少接觸網文。
不過他知識儲備還是過關的,叫什麽什麽家族的都是海的對面的人才會這麽叫,而且彼得還說武裝力量。
他立馬想起了部隊給他講過的“自由與安全”,建立在資本上安全理論。至於為什麽要給他講這些,呵呵,多少人過來海的那邊就不想回來了,打一支預防針是肯定要的。
“你是私人士兵?”裡斯問。
“對。”劫後余生的感覺過後,彼得立馬冷靜了下來,這裡怎麽會有一個人類?而且這個人類沒有解開裹在他身上的蛛絲。
“你是誰?”彼得反問。
裡斯想了想,並沒有隱瞞著自己的身份,說道:“Osiris。”
“啊——”彼得的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卡著,嘴巴驚恐地張大,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指甲一挑,裡斯解開了裹在彼得眼睛處的蛛絲,看著他太陽穴上有些刮傷,輕輕給他擦了擦流下了的血珠。
“我很抱歉,忘記了你們沒有甲殼,給你弄出一道傷口了。”裡斯自以為友善地笑了笑,結果彼得的眼珠子往上翻了上去,眼睛裡全是眼白。
“翻白眼了!”裡斯連忙掐起彼得的人中,最後一碗井水潑醒了他。
“別擔心,我不會殺你的,只有要你老實交代。”說完,裡斯完全解開了彼得身上的蛛絲,並且搬來了一個小樹頭給他坐。
一旁的麗莎看見裡斯的態度,也給彼得遞上了碗熱水。
彼得顫顫巍巍地用雙手接過熱水,三觀受到了衝擊,這和他在戰士學院裡學習到的完全不同,魔種也不是見人就殺,也是有特例的,比如奧西裡斯。
他有點忘記了他幾個同伴是怎麽被魔種殺死的了,之後他一定會扇自己一巴掌。
“你們來這裡是為了什麽?”裡斯翹起了二郎腿,自己提前一步猜測著人類的目的。
“為了幫助蒲公英……”
裡斯揮了揮手打斷了彼得的話,
輕聲道:“你語速太快了,慢一點,慢一點。” “好的。”彼得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幫助蒲公英的公子哥考試。”
“考試?”裡斯沒有理會家族的名字,他忘記了蒲公英這個單詞怎麽念怎麽寫了。
彼得突然一愣,低了腦袋,偷偷看了裡斯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看著他的臉色,裡斯已經猜到了這場考試和自己有關了,說不定是殺了自己,有或者是滅了歐西裡斯,但兩者都沒有什麽區別。
“有什麽辦法可以避免這一次戰鬥嗎?”裡斯乾脆詢問彼得,他對具體的情況更加了解。見他還是不說話,裡斯補充了一句,“你說說一個辦法出來,我就放你離開,要麽按照這裡規矩,你需要待在這裡替我乾一年的活,而且人類殺過來的時候,我會第一個先殺了你。”
彼得沉默了,不知道為什麽他並沒有感覺到什麽恐懼,也沒有感覺到壓迫,或許是裡斯平和的語氣的關系。
最終彼得還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說到底,我也是一個下人,沒有什麽見識——看在上帝的份上,求求你放過我吧。”
這時,圖嚕也走了進來,他在來的半路上回去拿一點東西了。
“呱,領主……我帶來了這個……”圖嚕看見麗莎對他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他沒在繼續下去,而是默默地站在了麗莎的身邊。
“沒事,我這裡已經聊完了。你剛才去哪裡了?”裡斯活動了一下舌頭,從新說回刻在遺傳信息裡的語言。
“呱,我回去哪了一點癢癢果。”圖嚕手掌一攤, 他的掌心上有一抹紅色的粉末,“昨晚聽了您的話,我才想起我知道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除了能吃的果實之外,好用很多很多不能吃的有毒植物,或許我們可以將它們變成一種武器。”
圖嚕將自己的經驗一心放在了食物上,當他回過神來才發現,原來自己更加了解不能吃的植物,畢竟在野外這些東西比能吃的植物、果實更加多,更加常見。
“哦!?癢癢果!”裡斯來了興趣,想伸手接過來看看,圖嚕卻收回了手,提醒道:“領主,您最好不要觸碰它們,我叫它們作癢癢果是因為它能把我的皮膚變紅發癢,但我似乎並不怎麽怕這些東西,可能是我習慣了,不過我曾經親眼目睹過有人吃了他們而死了的。”
裡斯立馬收回了手,想到圖嚕被毒了這麽多次了,身體早就已經有了毒抗,自己不能和他比,哪怕毒不死他,把他不成圖嚕那個蛤蟆、鯰魚模樣也不好。
裡斯眼珠子一轉。圖嚕知道捉回來了俘虜,但他又拿出了毒性還算未知的癢癢果,難不成……
“這個是慢性毒素?!還有傳染!?”
“呱!?慢性毒素……”圖嚕想了想,說道:“這個詞形容很得合適。”
裡斯和圖嚕對視了一眼,一人得意一笑,一人歹毒一笑。
“我好懵……”麗莎也跟著笑了起來,不過是懵逼的笑容。
彼得並沒有看出什麽,人類似乎讀不出魔物的表情含義,用地方方言極重的英語,緩緩地說道:“那個……看在上帝的份上……”
“我放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