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木棉和西旗離開洞穴之後,裡斯把昏迷著的見習戰士扒拉了個精光,從他的衣物裡找出了幾個圓圓的東西,上面有一個人的頭像,而另一面是一個刀劍交叉的圖案。
“這個是硬幣嗎?怎麽硬幣上沒有面積?就只有一種面值?”裡斯拿著硬幣放在口中咬了一下,發現有點變形和掉色了。
之後又找到一面巴掌大小的牌子,上面也是只有一些圖案,裡斯看不出什麽東西,最後還找到了一份地圖。
裡斯將地圖攤開在桌子上,看了一眼,才知道這裡的人類使用的文字和他前世的不同,既不是漢字,也不是英文,而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文字。
不過也沒有關系,裡斯也可以從這份地圖裡看向不少東西,順便對著自己的沙場地圖修補上了一些細節。
地圖上有一條深藍色的線像是新畫上去的,裡斯仔細研究了一副,再結合自己在部隊裡學過的知識,猜測這一條深藍色的線是一條河流。
深藍線和一條淡藍色的線有一個“人”字交點,撇開深藍線,對著淡藍線一路追蹤,他在一段距離裡找到了自己的部落,也就是自己頭頂上的這一座山。
“淡藍色也是河流的話……但是沒有水了……深藍色的線像是前不久才畫上去的,在顏色線裡還能隱隱看見有其他顏色的線條……水……交點……”
裡斯呢喃著沉思了一會,又猜測出了一個答案,人類開新的運河了,將河流的水引流到新挖出來的河流裡面去了。
“如果一塊圖案是指人類的城市的話,在這邊新挖一條河運,確實是交通方便不少……”
裡斯自言自語地在地圖上指點著,不過這份地圖也不大,應該是一個城市以及周圍一帶的地圖,重點的地方就是城市和南林之地一帶。
以點推面,裡斯發現他們離人類的城市並不遠,就在那條乾涸的河流上遊,在翻過一座山就是了。
也就是說,他們隻隔了一座山,如果沒有那座山,他在這裡說不定還能看見人類修建的樓房。
思維再發散一下,裡斯想起了圖嚕在會議上簡單提過一下他以前和人類接觸過的事情。他在洞口看見了麗莎,讓她看守著裡面的人類俘虜,自己便拿起地圖去找圖嚕了。
圖嚕在綠化帶裡研究著蜥蜴領主的煙槍,哦!不對,現在是他的煙槍了。他看見裡斯走了過來,也沒有將煙槍收起來,他是探索部的,可以光明正大地玩煙槍,美其名曰,這叫探索、研究、開發。
“找了好久……庫奇那小子說你在這邊。”裡斯笑呵呵地走了過來,現在很多同志看見領主都是一直這樣的一副笑容,感覺很好說話(傻愣傻愣的)。
“呱,領主好。”圖嚕不是安全部的,不要行軍禮,只是點了點頭,打著招呼。相處的這十來二十天,圖嚕發現裡斯並不會擺領主的架勢,也不在意那些特別的禮節,只有是打招呼就行,對著領主揮手、點頭、或者翻跟頭,裡斯他都會笑著揮手回意。
“你好啊,圖嚕,身體好點了沒有?”
“好了一點,呱。您有事找我?”領主可是一個大忙人,在早上才教會了藍小姐姐一點東西,聽說是做衣服鞋子什麽的,而下午就來找上自己了。
“嗯,有些事情要向你詢問一下……我記得你說過,你接觸過人類,是在什麽時候?”
“呱?這個啊!”圖嚕放下煙槍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道:“不會意思,領主,我忘記了,
反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隻記得事情的大概,具體的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 “哦哦……沒有關系。”裡斯笑著點了點頭,那就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估計計數單位會是年,而不是月。
“那麽你是在哪裡遇上人類的?有多少個人類?”裡斯接著問道。
圖嚕又想了一會,說道:“我隻記得兩個人,一個是打傷的那人,另一個是救我的人類崽種……當時我好像看見了很多人的,但具體情況就不記得了——在什麽地方也忘了,反正是在南林之地吧。”
裡斯微微點了點頭,手指向西北方向的那座大山,說道:“大概是在那座山附近嗎?”
“呱!”圖嚕愣了一會神,點了點說道:“對,我記得是在那座山的背面——領主,您發現了什麽嗎?我出來時聽說您向斯特朗布置了個任務。”
“人類要來進攻我們了,這次來的估計是偵查小隊,我們剛才就俘虜了一個回來。”裡斯實話實說,他需要大家的參謀,就不能什麽都隱瞞,而他不向部落裡的全體人員公布這件事情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呱!”圖嚕又想了一會,說道:“他們好像不會說話,俘虜也沒有用,總不能也勞動改造吧——我可以去看看嗎?”
不會說話!?不可能吧。
裡斯想到了地圖上奇怪的圖案,難道是……人類的語言和我們的不一樣?!
“好。 我們一起去。”
裡斯帶著圖嚕返回了洞穴,發現麗莎用蛛絲將俘虜裹成了一個蟲蛹,只露出了他的口鼻。
“報告,他剛才醒了想要逃跑,所以我就把他裹起來了。”麗莎向裡斯報告道。
“做的好。”裡斯點了點頭,俘虜還能發出聲音就行,其他的無所謂,除非他說出口的是中文,但這不可能,他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家夥。
俘虜恐懼地呻吟著,像是在說什麽,又想是大喊大叫。裡斯蹲著他面前半天,也沒有聽出什麽來。
“應該是我們的語音不通,他是會說話的,只是我們聽不懂。”裡斯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將地圖攤開讓圖嚕和麗莎看看。
結果他們根本就看不懂,只是覺得地圖上的線線框框畫得很亂,沒有一點美感。
看了圖嚕他們是參謀不出來什麽東西了,還是要裡斯自己研究,不過這些都是要先放在一邊,既然人類要打過來,他就先要將重弩製造出來。
裡斯想要與人類和平相處,但弱者無外交,他必須要人類流一點血才有資格和他們談話。
他也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因為實在是太複雜,但前世他有些無法忘記的歷史,那些歷史告訴他,這就話是真理。
想到著,裡斯狠狠地踢了一腳俘虜。
見習戰士也沒有想到——他明明已經躺了這麽久了,卻一點傷害都沒有受到,現在卻突然胯下一疼……
“Oh! my god!!!”
“???”裡斯用食指饒了饒頭,“這句我好像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