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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
距棉襖問世以來,已經過去了數日之久。
神都城中,關於棉襖的討論,也漸漸趨於平靜,人們都在期待蘇賢“人手一件棉襖”的許諾。
這自然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女皇大喜之下,重重賞賜了蘇賢。
但因蘇賢已官居一品,升無可升,女皇便賞賜了許多田產等財物,另外還給了蘇賢一些特權。
比如,可在皇城之中騎馬、乘車、乘轎。
這項特權令滿朝文武羨慕不已。
那畢竟是皇城,一國朝廷之中樞所在。
除了女皇陛下本人,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在皇城之中騎馬乘車,不管是誰,哪怕是當朝太子,亦或者皇室宗親也不行。
只要進了皇城的范圍,就必須下馬步行!
現在,擁有此項特權的第二個人出現了。
這十分逆天,莫說皇室宗親、王公大臣羨慕不已,就連住在皇城之中的蘭陵公主也是一陣膩歪。
因她出門也必須步行,只有出了皇城的大門,才能乘車乘轎……
大家雖然羨慕,可一想到棉襖所帶來的潑天功績,也就熄了反駁的心思,就連禁足在東宮的太子,聽了這消息也只是一陣沉默。
這種事真的羨慕不來……
然而在事實上,女皇剛一開始,還準備給予蘇賢“在宮城中騎馬、乘車、乘轎”的特權呢。
最後她想了想,必須得悠著點,不然蘇賢下次再立功,她將賞無可賞、賜無可賜,必須要為將來留一條後路。
慢慢來吧。
但,若削去“在宮城中騎馬乘車乘轎”的特權,對蘇賢的賞賜也就單薄了一些,必須從其他方面進行補足。
女皇冥思苦想一陣,忽然靈機一動,當著群臣的面,又給了蘇賢另外一個特權——
可自由出入皇城、宮城中的任何區域。
哪怕天黑城門關閉之後。
不過僅限蘇賢一人,最多再帶一個貼身侍衛。
女皇的本意,原是為了讓蘇賢能隨時入宮,找她玩耍。
即便玩耍到天黑,城門關閉之後,蘇賢也能從容出宮。
可她卻忽略了一個關鍵點,蘇賢可以隨時入宮,甚至是天黑城門關閉之後,那豈不就是說他隨時都能見到大梁的皇帝?
這對太子、錢中書等人來說,是一個致命的威脅!
不僅如此,蘭陵公主與王公大臣們心中又是一陣膩歪。
他們這些人,包括蘭陵公主在內,都不能隨時隨地的見到女皇。
蘇賢這項特權,簡直逆天了,比前面那個“在皇城中騎馬乘車乘轎”的特權厲害得多,真真讓人眼熱不已。
女皇很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她承認,她有所疏忽。
但,君無戲言,事已至此,只能一條道走到黑,因見眾臣似有異議,她把手一揮,不用質疑的說:
“棉花、棉襖,對我大梁的重要性,相信不用朕多說,蘇愛卿居功至偉,這兩項特權蘇愛卿完全當得起!”
“你們若是羨慕、眼熱、嫉妒,那你們也去鼓搗一件媲美棉襖的物事吧,到時朕也給予你們相應的特權!”
聽女皇這麽一說,方才還頗有異議的眾臣,瞬間沒了聲息。
是啊!
蘇賢所得的一切,前提是棉襖,人家有這個本事,旁人就算再如何羨慕,也無濟於事……
這事兒就這麽定了下來。
蘇賢本人對這兩個特權還是挺滿意的。
皇城其實很大,單靠兩條腿從西邊走到東邊,起碼也需要兩刻鍾左右。
現在好了,他可以騎馬與乘車,今後入宮拜見女皇或蘭陵就方便了許多。
還有隨時隨地出入皇宮的特權,這個也好,今後他就不用趕在天黑城門關閉之前匆忙出城了……
女皇賞完了蘇賢,緊接著又賞了羅繡娘。
畢竟,蘇賢提出的只是一個想法,或者說一個要求,棉襖的具體實現,羅繡娘的功勞其實也不小。
女皇對她的賞賜就簡單了許多,衣服、首飾、金銀、器物,還有一個令羅繡娘欣喜異常的誥命官身——七品孺人。
她本是一個低賤的丫鬟,因天生擁有一手好繡工,得到蘇賢的發掘,隨後蘭陵公主也狠狠的提拔了她。
她憑借高超的縫紉技術,嫁入侯府,雖然只是一個妾室,但她也很滿足了。
現在,女皇又賜了她七品的誥命官身,她心中的欣喜無以言表,感覺人生已然無憾……
蘇賢攜羅繡娘拜謝完女皇,女皇又在宮中大宴群臣。
吃飽喝足,君臣散去。
蘇賢也攜著羅繡娘回到侯府。
唐淑婉與柳惠香得知羅繡娘受封後,都挺高興,在她們的請求之下,蘇賢也給羅繡娘的地位升了一級。
由妾室變為貴妾。
……
……
這天。
蘇賢閑來無事,在府中集合了一眾夫人,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老鷹自然由蘇賢來做。
母雞則由眾夫人們抽簽決定,剩下的夫人都做小雞。
蘇賢咧著嘴,不停試圖繞過母雞去捉小雞,後面的小雞們驚恐萬狀,紛紛尖叫著躲閃……
被蘇賢捉住的小雞,會得到相應的懲罰——當眾被蘇賢吧唧兩口,還要表演才藝節目。
大家玩得正嗨,忽然,明蘭小丫鬟小跑而來:“小姐,姑爺,宮裡來了太監,說是請姑爺即刻入宮!”
“有說什麽事嗎?”
蘇賢暗地裡尋思,最近朝中無事,朝會也有數日不曾開過了,女皇此舉又是為何?莫非遇到大事件了?
“姑爺,具體的奴婢也不清楚,不過聽那傳旨的太監說,似乎是什麽……平安市的問題,請姑爺立即入宮面聖!”明蘭說道。
“嗯!”
蘇賢當即收起疑惑的表情,抬步走向唐淑婉房間,吩咐道:“更衣。”
平安市的問題,在這個當口,無非一好一壞。
一好,指的是平安市重開之期已至一月,第一個月征收的賦稅,帳目應該已整理完畢,並送抵入京了吧。
一壞,則是平安市的運轉出現了變故,具體是什麽變故,蘇賢也不好猜測。
多思無益,蘇賢更換上朝服後,出門直奔皇城而去。
馬車剛剛趕到皇城南側的端門,蘇賢便命停車,他跳下馬車後,準備步行入宮,隨行的楊止蘭提醒道:
“公子,我們的馬車可以直接入宮。”
“哎呀!”蘇賢拍了拍額頭,笑道:“我竟忘了這事兒。”
轉身欲上車的蘇賢,忽聽見後面傳來陣陣馬蹄之聲,期間夾雜著一個粗豪而欣喜的叫聲:“恩公!”
蘇賢回頭一看,當即停止上車的動作,轉身迎了上去,笑道:“大山!”
沒錯,來人正是言大山。
他身披甲胃,披風獵獵作響,剛毅的國字臉上掛著欣喜的笑容,胯下一匹雄健的戰馬,身後跟著幾名親兵護衛,疾馳而來。
蘇賢見他翻身下馬的姿勢很帥,面色黝黑,雙目如炬,整個人的精神面貌與數月之前完全不同,便上前笑道:
“看來,你去了龍武軍大營,就像魚兒進了水池一般,愈發精神了啊,言將軍風采果然不凡!”
“拜見恩公!”言大山下馬後,走到蘇賢身前納頭便拜,身後猩紅的披風咧咧作響,蘇賢能感受到他情感的真摯與純粹。
“不可!”蘇賢笑容一收,急忙將他拉起,正色道:
“你現在是威武郡公、龍武大將軍,而我也不是當初在河北道的那個蘇賢了,不必如此,外人看了多不好?”
啪!
言大山重重拍了自己腦門一巴掌,笑道:“恩公說的是,我因許久不曾見到恩公,陡然之下見到,心情一激動就……”
“還叫我‘恩公’?”蘇賢略顯無奈。
“末將言大山,拜見太尉!”言大山面色一肅,雙手抱拳行了個軍禮。
其實,言大山是武將,本該稱呼蘇賢為侯爺的,但尷尬的是,蘇賢的爵位沒有言大山高,言大山為了體現尊重,便稱呼蘇賢為太尉。
蘇賢終於滿意點點頭,雙手虛扶:“將軍請起。”
言大山行完了禮,便看著蘇賢憨然一笑,一點也沒有剛才那個威風凌凌言將軍的樣子,恍若回到了以前,他跟隨在蘇賢身邊的時候。
“楊女俠!”
言大山又對楊止蘭抱拳,他知道楊止蘭性子冷澹,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楊止蘭點了點頭以示回應,面色沒有任何變化。
但實際上,楊止蘭對他點頭的動作,就表示他在楊止蘭心中還算個人物,若是換了常人,楊止蘭理都懶得理會。
遙想當初,蘇賢帶著她遠赴蜀國深山尋醫問藥的過程,歷經千難萬險,言大山始終跟隨著,沒說一個苦字。
楊止蘭雖然冷澹,但還是承他這份情。
“大山你也是入宮面聖的?”蘇賢問道。
“不錯,不知陛下有何要事。”
蘇賢眼珠動了動,手捏下巴猜測道:“從時間上來看,陛下應該是同時召見了你和我,而又與平安市有關。”
“我推測,應該是平安市重開一月所得賦稅的帳目到了,女皇召我們去商量龍武軍擴軍之事!”
平安市所得的賦稅,要怎麽花,早在很早之前就已明確。
那就是用於龍武軍的擴充,以及升級兵器糧草供給等等。
龍武軍,是言大山傾力打造的一支精兵,女皇與蘇賢都對龍武軍寄予厚望。
將來,大梁王朝能不能保持長久的和平安定,就看龍武軍戰鬥力如何。
上次遼國大舉入侵,梁軍的戰鬥力簡直不能用拉胯來形容……
蘇賢生活在這樣的國家,很沒有安全感,於是便推出言大山,籌建龍武軍,好在,以目前來看,言大山沒讓他失望。
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龍武軍規模還太小,糧餉裝備等也不是十分充足……
“那感情好,有了這筆收入,我們就可以擴充數萬兵員了!”言大山十分興奮,爽朗的笑聲就連城樓上的將士都能聽見。
“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入宮吧,別讓女皇久等。”蘇賢也十分期待。
“好,恩……太尉請先上車,末將在後步行便可。”
蘇賢擺了擺手,笑道:“我們已有許久不曾見面,我們一起走吧,正好聊聊。”
言大山大喜,連連點頭:“太尉請……”
就這樣,蘇賢與言大山一路聊著穿過皇城,來到“大內”萬象神宮後面的禦書房,女皇將在此處接見他們。
兩人趕到禦書房時,才發現蘭陵公主早已等候在此。
三人互相見過禮,蘇賢便在心中暗道:“蘭陵公主也到了,看來女皇此次召見我等,的確是為了平安市的賦稅一事。”
“陛下駕到!”
等了一會兒,隨著太監嘹亮的叫聲傳來,女皇終於到了,她身著便服,走到龍椅之上坐下,對三人說道:“免禮,平身。”
“多謝陛下。”
“朕剛得到一份八百裡加急的奏疏,是從幽州送來的。”女皇招了招手,南宮婉兒便取來一份奏折,遞給蘇賢三人觀看。
“你們都先看看吧。”女皇吩咐道,她的表情雖然高深莫測,但蘇賢總感覺她情緒有些低落。
怎麽回事?
難道平安市的事情並不順利?
是了,女皇同時招來他、蘭陵與言大山,並不一定就是商量龍武軍擴軍之事,也有可能是……因為平安市出現了問題,導致現有的龍武軍都養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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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可能。
亦或者,與平安市無關,而是幽州發生了其他棘手之事?
“遵旨。”
蘇賢懷著忐忑的心情,接過八百裡加急送來的奏疏,與蘭陵、言大山一起看了起來。
少時看罷,蘇賢不由重重舒了口氣。
沒事!
一切安好!
只不過在這份奏疏中,隻說朝廷從平安市征收到了許多賦稅,但沒有詳細的帳目,更沒有總計的稅額。
說是還在統計之中,數日之後便會送抵入京。
女皇之所以情緒低落,應該是這個原因。
“恭喜陛下,這是一個好消息啊!”言大山狂喜不禁,暗中搓著手,準備大乾一場。
“陛下,這份奏疏中雖然沒有明說,到底征收到多少賦稅,但想來應該不低,我們再等數日便可,請陛下放寬心。”
蘭陵也察覺到了女皇情緒不對, 並洞悉了原因。
蘇賢道:“臣附議。”
女皇終於面露一絲笑容:“朕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為了這批賦稅,朕已期待了多日,結果他們卻在那吊朕的胃口!”
“請陛下息怒。”眾人勸諫道。
“朕其實也不怎麽生氣,今日召集你們來,就是想問問你們的想法,你們說,平安市到底能征收多少賦稅呢?”
“兒臣預估在三十萬兩左右。”蘭陵當先說道,這個數額也是早前她們商議過的。
女皇之所以還找他們商量,主要是因為心裡高興,想多聊一聊此事。
蘇賢緊接著稟道:“陛下,臣以為,這次征收的賦稅應該不亞於五十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