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蘇賢無語了。
女皇先是問他年齡,現在還關心他成家沒有,這分明是找他來聊天的,而不是什麽考驗!
蘇賢不由苦笑連連,女皇的操作他著實沒有看懂,先前與蘭陵公主預演了那麽多次,難道全都白費了功夫。
等等!
不對!
蘇賢忽然想起,蘭陵公主曾經說過,千萬不可小看女皇,她是從一個低品級妃位一步一步殺上來的,而且還能坐穩皇位。
她身為女子,有這份能力真的不容小覷。
如此一想,蘇賢瞬間豁然開朗,原來女皇的考驗早已開始,她問蘇賢可曾成家立室?難道她真的不知道嗎?
不,女皇一定是知道的,因為柳蕙香之所以能得到平妻的名分,正是因為她降旨成全的緣故。
而她之所以問這個問題,應該是不滿蘇賢與唐家聯姻之事。
唐家,世家大族之一,女皇登基之初曾極力打壓各大世家。
蘭陵公主曾分析過,女皇應該不會在這件事上為難蘇賢,因為當今的世家大族早已不複當年榮光,女皇早已不將他們視為對手……
可是現在看來,女皇還是在意的,他與蘭陵公主都分析錯了……這可怎整?難道要推掉與唐家的聯姻嗎?
蘇賢頓感為難。
加入內衛,果然不容易。
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女皇依舊斜靠在美人榻上,單手支頭,嘴角掛著輕松愜意的笑容,另一手則搭在玲瓏起伏的身段之上,看著蘇賢的目光帶著異彩。
蘇賢眼珠一轉,便能看見女皇橫臥在美人榻上的身段兒。
那纖細的蜂腰真是難得,雖不能達到盈盈一握的標準,但相對於上下急劇膨脹的胸脯與蜜臀,顯得很細,凸出了女皇的曲線之美。
但蘇賢無暇欣賞這一幕美景。
不過,就在他心中煩躁之際,女皇忽然又開口問道:
“蘇愛卿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哦,朕想起來了,蘇愛卿有一同窗,乃青樓妓館常客……蘇愛卿怕是早就與女人睡過了吧?那些花魁、粉頭的滋味如何?”
“……”
呃……
蘇賢聞言一怔,這女皇還真是……口無遮攔,什麽叫做“早就與女人睡過”?還“滋味如何”?
這尼瑪,果然是“女司機”啊,開起“車”來速度飛快。
這不禁讓他想起,前世那些“關心”他的阿姨們,最多只是笑著問“有沒有交女朋友”之類,還是比較含蓄的。
可這女皇倒好,上來就整一個“睡”不“睡”與“滋味如何”的問題……這麽開放與大膽的嗎?
這不禁讓蘇賢對大梁宮廷開放的風氣有了更深一層的認知。
心中雖然無語,但蘇賢不能再保持沉默了,要不然以“女司機”的大膽,還不知要整出什麽花兒來。
他當即略有支吾的回道:
“回稟陛下,臣以前雖也常去青樓,但從未與任何青樓女子……”
說到這裡,蘇賢一下子卡住,不知該怎麽往下說了。
最後他靈機一動,接著說道:
“……睡過!”
“……”
就算是在後世,那個自詡開放的年代,蘇賢也從未遇到過,與剛見面不足一天的女人討論“睡”不“睡”與“滋味如何”的話題。
是故,對古人向來具有心裡優勢的他,在女皇面前卻顯得支支吾吾,青澀之態盡顯,略有靦腆。
沒辦法,“女司機”太過生猛,後世的女人都得汗顏,蘇賢又沒有心理準備,一時被她“壓製”也附和情理。
女皇看見蘇賢靦腆與青澀的那一幕,頓時樂不可支。
斜靠在美人榻上的她,一手支頭,一手輕輕掩著嘴,笑得花枝亂顫,頭上的首飾陣陣搖晃,反射出許多耀眼的細碎金光。
蘇賢下意識瞄向女皇胸脯。
果然……觀其驚濤駭浪之勢,女皇絕對真材實料。
蘇賢還是理智的,偷瞄一眼後便快速移開視線,女皇可不是柳蕙香,也不是蘭陵公主,他還沒有可以肆意欣賞女皇的權力。
耳中聽著女皇開心的笑聲,蘇賢忽然眉頭一動,兩眼一亮,心中猛然豁然開朗。
錯了!
剛才的猜測全都錯了!
女皇之所以問他成家沒有,並不是不滿他與唐家聯姻之事。
那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誒,就是為了玩兒!
為了找樂子!
你看女皇現在笑得多麽開心,根本不像心機深沉不滿蘇賢與唐家聯姻的模樣。
蘇賢心頭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不過緊接著,他心中猛然產生了一些明悟,女皇如此對他,應該是對他產生了一些興趣……
她始終是女皇,坐擁整個大梁天下,自然膽子更大一些,世俗的束縛也難以約束她的言行。
這就好比一個男性皇帝,有足夠的資本調戲任何他看上的女子……
方才在大殿之上,女皇那句“抬起頭來,讓朕瞧瞧”還猶在耳畔。
想明白這一點後,蘇賢頓感無比蛋疼。
他可不願成為女皇的“后宮”,不然數月之前,在瀛州那次,他就溜之大吉,跑到蜀山中做“原始人”去了。
剛才在大殿中,蘇賢見女皇竟是如此的嬌豔,有一瞬間,他心中曾閃過“女皇鞭策我吧”的想法。
冷靜下來之後,他決定走一步看一步。
女皇雖美,但卻是帶毒刺的玫瑰,萬萬觸碰不得,若他感覺為難了,便隨時準備跑路。
不過後來,小朝會結束之後,蘇賢與蘭陵公主在殿外的走廊上等待女皇召見的時間內,李幼卿說了一番話,徹底打消了他的顧慮。
第一,女皇有“處男情結”,但凡選入宮的面首,都必須是處子之身,而蘇賢是……“太監”。
第二,女皇從不強迫,但凡選入宮的面首,只要還沒侍寢,隨時都可以反悔退出,女皇也會撥付足夠的路費。
蘇賢聽了這番話後,當即就想拍自己兩個嘴巴,數月前怎麽就不打探清楚一些呢,以至於擔驚受怕了那麽久……
是故, 蘇賢現在絲毫不怵,當即便朗聲說道:“回稟陛下,數月之前,經由陛下特許,臣已經娶了一位平妻。”
“嗯?”
女皇笑容一收,恍然之余眉頭微微一蹙,不過很快便笑道:“對對對,朕倒是忘了此事,你那平妻嫁對了人。”
“陛下,時辰已經不早了……”蘇賢始終沒忘此行的正事,只是他這提醒……怎麽容易讓人浮想聯翩呢?
女皇面上的笑容徹底收斂,依舊斜靠在美人榻上不動,帝王威嚴的氣息蔓延,淡淡吩咐道:
“除蘇愛卿與杜鵑外,其余人都退下吧。”
“遵旨。”
禦書房中伺候的女官,包括南宮婉兒都退了出去。
這次應該不會出現意外了,終於要開始了……蘇賢緩緩吐出一口氣,準備迎接女皇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