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並沒有強壓的態度,也沒有表示出惋惜之情,像來時的突然,轉身就走。
門打開,一縷新風吹入,夾雜著樓外喧囂之氣。
“五公子,這樣的情況想必不你是想到的。”薛雲生說道。
“說得對,我想去相信你們,可你們不太相信我想去相信的。”
“不完全這樣,我們只是害怕。”
“哦,你等英雄也會害怕?”
“不是害怕生死,只是害怕陷入,陷入一種拘束的困局,使我們不能自由的去選擇面對生死。”
“我們都有相同的害怕,所以我很明白。”
“五公子也會有同樣的害怕?我希望有一天能夠去相信,請恕我這樣說。”
“你能夠這樣說,我們已經走近了一步。那就與我一同上路吧,希望會有互信的一天,說實話,我不想與你們做交易,來交換你們為我和大公子做事,我所想的是,像你們三人一樣,風與雲一樣的存在。”
“既然風起了,就讓我們一同上路吧。”
“明早辰時初到太子府吧,自有人安排。”
魏王離去,真的是一個人,穿梭於客棧的從群中,沒有人知道他就是當今五王子魏王爺,小二招呼卻沒有哈腰,還有醉客擦肩,他依舊是自在的從容。
“很真實的樣子,王爺會是這樣的嗎?”花莫說道。
“不是,肯定不是,至於這個王爺,他希望我們相信,起碼他是這樣子的。”薛雲生說道。
“我只是不希望你們是為了我而去。”張傑說道。
薛雲生說:“這肯定是原因之一,你也不要難過,他說我們是風與雲般,那就是很自然的事。”
花莫說:“好啦,我感覺像是被你們賣了一樣。”
張傑:“他有一樣東西我是相信的。”
“什麽?”薛雲生問。
“他是真的喜歡我們的女鏢師。”張傑答。
“所以你們也沒考慮過我的感受。”花莫嘟著嘴說。
“薛兄答應的時候也沒考慮過我的感受。”張傑說。
“你今天說話很不張傑。”花莫道。
薛雲生說:“可能是被人追殺的原因吧,估計是一路回來思考人生有所得。”
張傑說:“沒時間思考人生,隻想著一個事,如果我被追殺,你們兩個是否也有一份?”
花莫說:“這裡比無人的大宅更好找,我們聊天還沒被打斷,至於剛才那個人,看來不像是來殺我們的。”
薛雲生說:“要殺你的人,看來無需一殺我們兩,但我們跟太子走近了,難免都會成某些人的眼中釘,太子黨派與淮王黨派勢成水火,這是大家都要清楚的事。”
張傑說:“這個自然都懂,所以,我已是別人刀下魚肉,你們就別來湊熱鬧了,回到江湖去,雖然也不免風高浪急,但像薛兄說的,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天上的白雲雖然隨風,但也不一定非得隨某一陣風的左右。”
花莫說:“如果不願意受這個約束,我剛才已經阻止我們的總鏢頭了,就是說起碼已經有兩票造成了,你不會不隨我們去吧。”
張傑苦笑道:“你倒是反過來說我了,明明是為了我而去冒的險,我...。”
“我們出去走走吧,明天就要去從軍了,我還沒好好的逛過都城。”花莫知道張傑要說什麽,朋友既然已是一體,還需要說什麽呢。
薛雲生說:“別忘了張傑還在被追殺,你確定我到處走沒問題嗎?”
張傑說:“當這些都沒發生過就是了,
話說又回來,我還是蠻期待殺我的人出現,來解開我心中的謎團。” 花莫說:“張傑之前是在一處無人之地遇伏,說明設伏之人不想招人耳目。”
薛雲生說:“所以我們往熱鬧之地去就沒事了,是吧?”
一行走入繁華鬧市,人流如織,商賈盈門,三人走得有點倦意,便來到一家館子坐下,這裡雖然昌和飯館的豪華,但比鄰大街,茶香飄逸不失為一處好去處。
樓裡樓外眾生相,富家公子高談闊論,小商小販埋頭忙碌,更有農耕小匠穿梭。
三人慢慢走上閣樓,正看中遠端臨街的桌子,風和日麗想必好不愜意。
此時道上一人吃力的推著獨輪車,車上滿載貨物,旁邊一小童還懂事的幫忙推車,推車人肩膀上的車帶子滲出黝黑的汗水,眼睛卻慈祥的看著使勁推車的小童,也許這就是車子前行的動力之源。
數騎疾風至,路人皆爭相躲避,可小童急裡失足,推車人回身恐已晚。
一人挻身而出,撥劍橫向首騎,馬兒驚起,騎者還差點滾落。
年輕人迎著快馬隻身攔下眾騎,首騎者撥刀指向年輕人大喊道:“何人擋我路!”身後數人也撥刀在手。
張傑看在眼裡,正要躍窗而下,薛雲生攔下說道:“這位兄弟膽略非凡,我們稍後再出手相助不晚。”
面對刀光閃爍,年輕人竟然收劍入鞘,說道:“汝等著裝類官服, 但非徐東城衙府的官服,也非巡防的製服,來者何人竟敢日間大闖皇城鬧市。”
本來威風凜凜的持刀者一下子給問住了,為首者知道自己的身份,平日如此囂張橫行是無人敢問,那怕是徐東城衙府的人也不敢攔阻,今天哪來這樣一個倔貨。
年輕人回頭見推車者牽小童走遠,雖知來人非衙府亦非巡防官兵,但都城裡高官王爺一大把,殺人枉法常有的事。
擋路者已側身讓過,騎者執刀從旁而過舉刀下劈,年輕人撥劍格擋,刀勢力沉劍被遠遠拋開,好在人安然,挻胸立於道旁。
最後一騎也已走過,年輕人重重的舒出一口氣。
風聲異樣,一道寒光逼近,最後一騎身射來一支暗器,閃避已經來不及,年輕人昂起的頭也沒低下,將近胸前“鐺”的一響,一把短劍打落暗器,碎片散落。
遠處馬匹上的人轉過身來,詭異的眼神正奇怪著為什麽年輕人還直立著身子,更奇怪的是他身邊還多了三個人。
年輕人看著地上的短劍,一把救自己一命的利器,花莫走前一步撥出地面插著的短劍回鞘。
“我叫許繼年,謝三位救命之恩。”
“你救別人兩命,自然也不應是該死之人。”薛雲生笑著回道。
“我們在上面沏了壺茶,一起來暖暖身子吧。”張傑說。
年輕人有點猶豫,不知是對陌生的不知所不知所措,還是心不在焉,完全沒有剛才的豪氣凜然。
花莫直接說道:“走吧,別婆婆媽媽的,剛才的英氣全然不見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