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口鍋,8個工人輪流的倒班工作,雖然不怎麽熟練,但也是在趙尋這邊剛回到家的時候,趙尋給他們訂的40壇的目標就完成了。趙尋臨走前特意告訴他們把這40壇酒做好之後他們就可以休息了,要是想喝酒的也可以喝一點點,不能多喝。
這些人乾完活之後確實也被這酒香勾起了饞蟲,也確實聽了趙尋的話喝了一點點。可他們理解的一點點和趙尋說的一點點,中間差的卻不止兩個一點點。
他們哪裡喝過這樣度數高的好酒,平時也就是逢年過節或者主家有什麽大日子發了賞錢才舍得買一些,十幾文一大碗的那種。那種不知道兌了多少水的酒想喝醉是很難的,所以他們這次每個人也喝了一碗,一碗下肚,剛開始還沒有感覺。可很快啊,很快,他們就搖搖晃晃的倒在王浩然安排好的他們住的房間門口。
第二天神清氣爽的趙尋,一打開門看到的景象就是七八個人倒在地上,一瞬間他還以為是汴城賣酒的商家覺得自己佔了他們的生意特意在晚上派人尋仇。後來他才發現是自己想多了,他們只是單純的喝多了沒爬起來罷了。
想來也是,畢竟雖然現在的長臨王朝已經開始走下坡路,甚至有的地方流民問題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但朝廷還是那個是朝廷,它在各個地方的代理人官府自然也不是普通的幾個商人就敢挑戰的。
沒辦法趙尋只能上去試試看能不能把他們叫醒,不然這些酒他自己一個人把搬不過去。其實他們喝的確實不多,只是第一次喝這種度數高的加上喝的太猛才成這樣的。“醒醒,醒醒,能站起來嗎”他拉著一人喊道
那漢子一下被他叫醒了,連帶著其他人都醒了。這些人一臉尷尬,看這情形他們也知道自己昨天喝多了。“趙公子您這酒可真好,俺們一輩子也沒喝過這麽好的酒啊”
“行了行了,別拍馬屁了,你們趕緊洗把臉吃點東西,然後把這些酒送到聽雨軒去”
“馬上馬上,一定不耽誤公子的正事”
安排完之後,趙尋本來想去找王浩然一起去聽雨軒見證一下開張的儀式。他還沒走出門,就看見王浩然走了進來。“趙尋你昨天跑哪去了,我和王春生買完書回來就沒看到你,不得不說昨天新出的那一期是力壓之前所有的了,那王春生也是個妙人。”
趙尋不知道自己這兄弟到底還能不能要了。他沒接話只是叫上他一起上馬車去了聽雨軒。在馬車上的王浩然還在那和趙尋講著昨天他和王春生對最新一期的評價,越說越興奮,連那個車夫都被吸引了。
“王公子你也看十一郎的書?還買到了最新的一期,可惜昨天我出城了沒趕上,聽說都被兩個人一塊買走了說要收藏,奶奶的氣死我了”,趙尋聽了暗自發笑,王浩然聽了也不再開口,面上有些尷尬。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那車夫臨走時,王浩然偷摸塞給他一本書,看他那神色就知道是什麽書。“王公子可真是個好人”那車夫接過道謝就趕緊離開,好像怕王浩然反悔。
到了地方就不能沒有正形了,昨天的名貼一發今天恐怕來的都是汴城的人物,可不能跌了份。
果然基本上汴城有身份的名人都來了,他們來一是想來嘗嘗這傳聞中的竹春酒是不是真的那樣美妙,二來是聽雨軒這個名字和昨天趙尋寫的那首詞正好對應。他們讀完那首詞基本上都是在感歎時光催人老,有性情的人更是當場潸然淚下。就算這酒不是傳聞中的一樣好,
他們也不會在乎,畢竟他們追求的是情趣是感覺。這聽雨軒在名字上就把那些其他酒樓的名字給壓了下去。 趙尋見來了這麽多人也有些驚訝,來人自然是越多越好,趙尋對自己的酒有自信。他們以後一定是自己這裡的常客。“感謝各位前來,真是給小子面子”趙尋恭敬的說道
“我們來不光是給你這個面子,更多的是給你的酒一個面子,不知道今天你的酒準備的可夠我們這些人喝”有喝過酒的人調侃。
“酒自然是夠的,等到把這牌匾上面的紅布揭了以後,想喝多少有多少,而且今天來的各位全部免費”
“大氣”
兩個家丁扶著梯子,趙玉堂站在梯子上,在得到他示意之後,老楊就點了鞭炮,在劈裡啪啦聲中,紅布被揭了下來。等到趙玉堂下來以後,他趕緊讓趙尋招呼來的賓客入座。來的人確實比預期多了不少,好在趙尋有先見之明,提前準備了許多桌椅,愣是把每個人都給安排了。
酒這時候也送到了後廚,趙尋趕緊安排上菜,別讓這些人久等了,以後自己的生意就靠他們了。上菜的順序也有講究,畢竟這是人情社會。趙尋一桌一桌的排好順序,再三囑咐不要把順序給亂了,不然即使有些人表面上不說什麽,也會認為趙尋是個不懂禮數的後生。
趙尋也沒忘了自己的老師靜庵先生,讓老楊幫忙跑一趟,送兩壇酒過去。趙尋自然是想把自己師父請來的,可蘇年知道自己的身份,要是去了其他來客估計都不能盡興,索性沒有過來。
等到各個桌的菜都上齊之後,趙尋才讓後廚把分好的酒端了上去。今天的主人公不是他趙尋,而是這酒。一桌一壺,沒喝過的人心中不免覺得趙尋有些小氣,見識過這酒勁的人可沒有這種想法。
趙尋說“各位別覺得我小氣,只是這酒度數太高,我怕各位喝多了耽擱今天的正事,喝完這些還能繼續喝的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聽到這話其余人也沒有什麽想法了,果然一杯酒下肚,不少人就臉色泛紅了,直呼好酒,真是好酒。但也不敢繼續多喝了,今天來了這麽多人物萬一喝多了出醜可就丟大人了。一桌一壺眾人喝的剛剛好,有些微醺。
眼看這些人喝的差不多了,趙尋也開口了。“諸位都是我的長輩,今天我這聽雨軒開業,全憑各位給面子來祝賀,我今天也不讓各位叔叔伯伯吃虧,今天來我這店裡的都能享受到凡是預存在我這聽雨軒一百兩的我贈送他10兩,充的越多送的越多,而且每次吃飯都能打折,”
沒見過這種營銷手段的這些人自然感覺這確實是一個很大的優惠,反正錢早晚都要花在這裡,還不如提前放這裡平白多得一些實惠。一時間這些人身上帶錢的就開始找趙尋交錢了,沒帶錢的就趕緊讓隨從回家去取了。場上好不熱鬧。
正當趙尋收錢收的正上頭呢,就聽到門外有人喊“有沒有人做主啊,這家賣的酒是假的,我父親昨天喝完就臥床不起了,我可憐的爹呦!”只是這聲音一點也聽不出來悲傷的感覺。
趙尋知道, 找茬的還是來了。本來想隨便把他打發走,但他轉頭一想,這汴城的人都知道這酒樓是他趙尋開的,而他趙尋眼下又得蘇年的青睞,隨隨便便一個小混混就敢來找他的麻煩?這背後一定有人指使,現在來了也好,恐怕想搞自己的人不知道今天自己酒樓裡來了這麽多的大人物,今天就把他給打疼了。
剛剛交完錢的那些人自然知道這些門道,都跟著趙尋走了出去。在門口哭嚎的人看到這一幕臉都下白了。這些人之中的隨便一個人想捏死他都像捏死螞蟻一樣。自己就不該貪財,為了那二兩銀子今天恐怕自己不好走了。
他本想轉頭就走,但是今天來的人身邊大多跟著侍衛,一聲令下他就被拿下了。“饒命啊,各位大人,小人是一時糊塗才來陷害趙公子的”還沒等趙尋問他就全都吐出來了。
原來指使他的就是趙家的老對頭,城南李家,他家也是做糧食生意的,但是也有幾座酒樓。本來他們雖然有競爭,卻也沒有把矛盾激化,最多是兩家人見面懟兩句。估計是他李家看到趙家也開起了酒樓,這才坐不住的。
想到這趙尋心裡滿是憤怒,今天要不是有這麽多人,這件事恐怕還不能這麽輕松的結束了。他趙家沒有政治上的背景,再怎麽說只是一個有錢的平民而已,如果真的鬧大了,恐怕不光這酒樓開不下去,錢得賠不少,甚至還得吃官司。
但他臉上沒有表現出來,笑呵呵的招呼大家趕緊繼續吃飯,不要被這種人打擾。然後讓兩個家丁壓著那個流氓去了衙門。這件事他不會這麽輕易放過李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