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方上完早上的課,就打車直奔市一中。
市一中在津海西邊,靠近郊區的地方。
從津大打車到市一中大概要兩個小時的時間。
他到市一中大門口時,已經快要中午了,南方並不認識羅靈玲,但學校肯定有她的信息。
等到中午十二點下課後,南方混著人群進了學校。
向人打聽後,南方找到辦公樓的位置,直接向辦公樓走去。
在樓層間轉了轉,他在四樓靠走廊裡面得地方找到了教務處辦公室。
輕輕敲響門,南方等了一會,裡面沒動靜,應該是吃飯去了。
他決定就在這等著。
靠在牆上,後背傳來一股冰涼的感覺,打開背包,他從裡面拿出了那副面具。
將這副面具帶回現實後,他就一直帶在身上。
手機給的信息是在雲頂小區,南方退出遊戲後在網上查過,雲頂小區是津海東郊的一個小區。
是一個老式小區,已經修建了很多年,聽說幾年前要將那一片拆遷重新開發,但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停止了。
這副面具手機給的信息是稀有物品,思念布偶是普通物品。
南方猜測這副面具對應的厲鬼應該就是紅衣。
面具兩隻眼睛分別是黑白兩色,但奇怪的是,兩隻眼睛中間沒有孔。
南方疑惑,難道這面具不是給人戴的?
鼻孔位置也沒有出氣的地方,嘴巴被針線縫合。
輕輕用手摸在上面,一種冰涼的感覺傳來,從手心,到手臂,再到大腦。
南方突然有把這個面具戴在臉上的衝動。
他把面具慢慢舉起,輕輕覆蓋在自己的臉上,腦袋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一副畫面在他腦海中浮現。
一個鼻梁高挺,長相英俊的男人單膝跪在地上,左手拿著一束玫瑰花,右手舉著一個盒子,裡面裝著一個戒指。
他滿臉的柔情,眼中的愛意仿佛快彌漫出來:“雙兒,嫁給我好嗎?”
在他對面的,是一個穿著白色裙子,帆布鞋,長頭髮的年輕女人。
她捂著嘴點頭,眼睛裡快要流出淚來。
男人站起身,和女人緊緊抱在一起。
畫面一轉,是一間充滿濃煙的房間。
男人被繩子捆在椅子上,身上是大大小小的傷痕,血液染紅了白襯衫。
他的眼裡沒有了愛意,而是充滿恐懼。
在他的對面,依舊是那個女人,她穿著白色裙子,裙子上染著一塊塊腥紅。
她手裡拿著一把水果刀,刀身還在向地面滴著血。
她的眼睛裡盡是癲狂,臉上帶著一種滿足過後的愉悅。
“還不夠,還差一點,就一點……”
聲音中帶著病態般的瘋狂:
“陳畫,你說你愛我,那……幫幫我好嗎?”
火勢逐漸蔓延,從廚房燒到客廳。
燒到了沙發,燒到了窗簾,然後燒到了男人的身上。
……
“你是誰?”
一道疑惑的聲音響起。
南方摘下面具,面前站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他把面具放進背包,臉上帶著微笑,客氣的說:“你好,我是羅靈玲的哥哥,我想知道她在哪個班?”
中年男人懷疑的上下打量了南方一眼,聲音明顯不信:“你是她哥哥,不知道她在哪?”
然後又說:“我們有規定,不能向陌生人透漏學生的信息,
你走吧!” 南方揉了揉嗓子,一股涼意在喉嚨處,他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是這樣的,我和羅靈玲很久沒聯系了,本來想來給她一個驚喜,可是她轉學到了這裡,我就不知道她的位置,所以要麻煩你告訴我她的班級。”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像是剛剛回過神來:“是這樣啊,羅靈玲轉到了高二三班,你去找她吧。”
“太謝謝您了。”南方握著中年男人的手感謝。
南方轉身向辦公樓的出口走去。
在他離開後,中年男人回過神,疑惑的看著南方的背影,卻又想不起剛才發生了什麽,在這種狀態中走進了辦公室。
在學校裡隨便逛了逛,南方發現這個學校還挺大,綠化也搞得不錯。
等到上課鈴響後,他直接向高二三班走去,之前已經摸清了位置。
……
羅靈玲正在和自己的姐妹激烈的討論著。
“昨天那個肥婆,笑死我了。”
羅靈玲張著嘴大笑。
“是啊,肥成那個樣子,要是我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另一個人附和。
“不對,她鑽不進去,哈哈哈……”
羅靈玲咧著嘴大笑。
“我手打在她臉上都嫌惡心,嘖嘖……”羅靈玲甩了甩手,臉上做出一副惡心狀。
“羅靈玲!羅靈玲!”
她看到數學老師走了過來,好像是發現她們上課在講話。
不過她不怕,而且數學老師這副樣子,她第一天來就看不慣了。
她想著,什麽時候把這老師也教訓一下,感覺應該不錯。
她心裡想著,身上的動作卻很恭敬,她臉上帶著笑:“老師,怎麽了嗎?”
數學老師是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女人,她瞪了一眼羅靈玲。
“外面有人找你,快出去。”她早就聽說過羅靈玲,巴不得她不在這個班。
羅靈玲有些疑惑,這時候誰會找自己,難道是譚小瑩?
譚小瑩是她的另一個好姐妹,她們一起轉學到市一中,不過不在一個班。
她中午的時候和譚小瑩還有另外兩個姐妹商量,準備下午再去找昨天那個肥婆玩玩。
不過不是下午嘛,這時候找她幹嘛?
羅靈玲走出教室門, 外面站著的不是譚小瑩,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這個男人大概二十幾歲,穿著一件灰色短袖和一條黑色休閑褲,他的背上還背著一個包。
“你是誰?”
羅靈玲好奇的看著這個男人。
……
南方打量著從教室內走出來的這個女生。
她一頭短發,穿著一中的校服,兩隻耳朵上帶著耳釘,眼神有些陰鬱。
南方不準備廢話,直接使用詭音,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莫名的力量,傳進羅靈玲的耳朵:“我是陳可可的哥哥,你知道陳可可死了麽?”
羅靈玲感覺這道聲音很溫暖,一直在腦海裡盤旋,她的感覺告訴她,可以無條件相信這道聲音的主人。
她不屑的笑著說:“我知道,陳可可嘛,我沒想到她竟然會自殺,真是愚蠢。”
南方的聲音冷了下來:“你為什麽要對她做那種事?”
“我看不慣她那副高冷的樣子,跟其他人有說有笑,對我就一副高傲的模樣。”
“我就想看看,她被扒光衣服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那個樣子。”
“果然,哈哈,你不知道她有多騷,明明就是個賤貨,卻偏要裝出一副誰都看不起的樣子。”
羅靈玲咧著嘴笑了起來。
南方搖搖頭:“你感到內疚嗎?因為你陳可可死了。”
“這有什麽,她是自殺的,跟我有什麽關系?那是她自己蠢。”
南方看著她,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麽。
果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