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寶背著手,望著月色,等著他二人過來。
二當家有些激動,口舌不清的說道:“我實在是沒想到幫主你還有這般經歷,真的是,真的是……令人痛惜!”
瞎子在一旁說道:“幫主,就這麽收了這女子,會不會有些太草率了,畢竟這女子來歷不明,隨意收了她,說不準會招來禍患。”
對這兩人的問話,他思量了一會,說道:“二當家,你是另藏心事吧,不過妄想說些忠心話,就能抵消你的失職,還是別想了,瞎子,把他的獎賞給我全數收回。”
“啊!幫主,這,這怕是不太好吧,好歹我也是第一個奮不顧身,衝上去的,就是為了保衛我們斧頭幫的名聲。”
至尊寶看著他那苦瓜臉,生不如死的模樣,不禁更開心了,“哈哈哈,榮華富貴,取舍在自身,二當家,這點獎賞日後再取,定也不難,不過日後再犯失職這種事,可不是罰錢這麽簡單了。”
二當家看著神色自若的幫主,猛然在這一刻覺得幫主變了,不過他又說不清是哪,但他感覺此時不可再說假話。
於是他忍住肉疼的心情,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幫主說的極是,以後我必當以身作則,替幫主排憂解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錯,不枉我待你不薄,”至尊寶又對瞎子說道:“收來的獎賞,先放你那,替我保管好,
至於春三十娘的事,瞎子,你可知我的心事嗎?”
瞎子低頭想了會,心道:近來幫中安然無恙,要說唯一的禍事,就只有搶劫青雲幫這事。
“莫不是,青雲幫?”
至尊寶點了點頭,“正是,青雲幫幫眾數百,其幫主青雲掌張虎也小有名氣,可以說的上是大敵,現在正是用人之時,我不把武藝高強之人請進來,反而把她往外趕,這是自取滅亡之道,況且此女可用,無需多言。”
瞎子被至尊寶說服了,只是心裡還是有些放不下,說道:“幫主深謀遠慮,小的佩服,不過應該派出一名幫眾,探查一下情況。”
至尊寶輕笑道:“放心好了,我已知道該派誰去了。”
瞎子看著幫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好奇心作怪下,開口問道:“敢問幫主,是決定派誰?”
“瞎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說完後,至尊寶還指了指自己。
瞎子吃了一驚,下巴都掉了下來,想他們幫中各個都長得極為特色,可謂是面目猙獰,一看就不是個好鳥。
可幫主長得更出眾,尤其是今天中午的表現,更是出盡了風頭,想必都被青雲幫牢牢記在心中。
他本以幫主為會派春三十娘,畢竟春三十娘是新人,還是個大美人,雖然年齡尚小,但性情堅韌,定能勝任這份任務。
所以他以為是幫主想出風頭,開口勸道:“幫主,小小勘察任務,怎麽能勞煩幫主,不如派春三十娘去吧。”
“無需擔憂,我定能全身而退。”
至尊寶就說了這麽個話,讓瞎子摸不著頭腦,不過他還是應道:“是。”
此時已至深夜,至尊寶困意湧上,他轉身告別了他人,朝住宿走去。
至尊寶走到院門口,由於未點燈,一片烏黑,只能借著月光辨別。
他走到院中,忽然注意到了一個身影,他定眼看去,正是春三十娘。
春三十娘站在院子中,低頭撥弄著手指,臉旁有些紅暈,最歸是14歲的少女,對於男女獨處這事,
還是害羞。 至尊寶出聲道:“春三十娘,可是有什麽要事和我說?”
她下意識的抬起頭,眼神不敢落在至尊寶身在,她撇過頭去,遲疑不決了好一會,才開口道:
“幫主,小女子思索許久,覺得幫主是個能信任的人,故有一件事必須要和幫主說明白。”
至尊寶的目光倒是大大方方的落在了她的身上,瞧她神色緊張,目光搖擺不定,說完話後,就咬住了櫻桃似的紅唇。
至尊寶不由得心中一頓,這也是他在這個世界第一次見到的女子,不過前世的的思想仍在,內心還是把她當成一個少女來看待。
“可是和你家世有關?”
“幫主,果然聰明過人,一言就猜中了小女子的心事。”
聽了春三十娘的恭維,至尊寶也不以為意,因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春三十娘頓了頓,瘦弱的身影在月光之下,一雙桃眼泛著淚水,娓娓道來。
“小女子的家父,正是前不久被殺害的鎮北將軍,只是因為家父不和那朝中奸臣來往,更是陳公之徒,招他忌憚,這才被那賊子設計殺害,
若不是家父忠君愛國,豈會遭這等小人毒害!”
陳公之徒?鎮北將軍,藍府。
至尊寶對這三個詞極有印象,可就是想不起來,過了良久,他說道:“原來竟是藍將軍,可恨!我之前就聽說藍將軍鎮守邊疆,異族不敢來犯,政策仁厚,百姓得以樂業。”
說完這話,他看向春三十娘,見她臉上沒有異色,這才松了口氣。
“家父被賊子殺害後,我們提前一步收到了家父故友的消息,可還是被官兵圍了個水泄不通,多虧家中親衛護著,不然我也難逃此劫。”
至尊寶不禁想道:這個女子家破人亡,曾經的國如今也算不得了,和他竟有些相似。
一想到此,至尊寶不由得沉默起來,他盯著神色孤寂的春三十娘,溫聲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這樣吧,我和你打個賭,可願聽嗎?”
春三十娘有些詫異,“但說無妨。”
“五年之內,我必親自手刃此賊,將其首級獻給你。”
春三十娘目光呆滯,眼光頭一次落在了至尊寶身上,她呆呆的站立在原地。
她想著至尊寶的話,腦海下意識的反駁,覺得這極為荒謬。
不過她望向這個嘴角上揚的男子,神色安然自若,好像不知道剛才自己說出的是什麽樣的話。
“你……你怎麽也會說這種大話。”春三十娘微微喘著氣,語氣懷疑。
“高忠信不過一小小閹人也,豈可與我這天地間獨有的奇男子,相提並論?”
“癡人!”春三十娘叫道,她使勁的晃了晃頭,她自己也明白自己平常的想法很幼稚,可是從至尊寶的口中說出來,竟有一絲魔力,會使她深信不疑。
“癡人最說夢!若無人願做癡人,我便當之,做之。”
此語一落,春三十娘愣在原地,卻碰巧和至尊寶的視線對上了。
春三十娘一雙桃眼不禁眨了眨,竟帶些風情,她立刻低下了頭,自己摸了摸發燙的額頭,嬌羞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