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啊。”
狐瑾煙恣意掃了兩眼信件,忽摸著精致的下巴,戲謔道:
“信裡頭這個叫許如山的,好像就請了你誒,我去蹭飯,會不會不太好?”
“瑾煙小姐,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對於狐帝陛下充滿玩味的問題,李嗣源只能陪著笑臉接道:
“他明面是請我,實際上,他真正想請的人是你呀,這叫借花獻佛。”
“嘁,屁個借花獻佛。”
輕蔑的碎了嘴,狐瑾煙邊陶醉的嗅著男嬰身上獨特的靈魂香味,邊講道:
“你們人類就是喜歡拐彎抹角,再簡單的事都能被你們複雜化。”
“要我說,乾脆把聯邦屠了得了,反正你們世家跟他們有死仇。”
話入耳,李嗣源心神一震。
狐瑾煙...
壓根不把人命當回事啊!
事實上,這是高階修士的通病。
在他們眼裡:
凡人,命如草芥,可任人宰殺。
狐瑾煙算好的,她只會因自己的需要而殺人;有比之甚者,以殺人取樂!
修真界,到底是個沒有律法的地方。
這裡,弱肉強食才是生存法則;
這裡,拳頭和兵鋒,才是硬道理;
弱者,連活下去,都是奢望!
但李嗣源,終歸不是純粹的修士。
出生於科技和修真的時代的他,哪裡接受的了如此大規模的屠殺:
“我的姑奶奶誒,咱能不能善良點,別動不動就屠宗滅派的啊?”
“留著他們只能個禍患,我保的了李家一時,保不了李家一世。”
“我是人,不是妖,我們人族講的是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這叫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狐瑾煙玉手翻轉,變出一把聯邦造出的火箭筒,丟到桌上,旋即道:
“這玩意,能殺金丹修士,而且不需要靈氣的供給,不需要修為的支撐。”
“這還只是那勞什子科技武器裡,排名下遊的武器,比它威力大的比比皆是。”
“可就算是這種不入流的貨色,消滅你們李家中堅力量也是綽綽有余。”
“靠著這些玩意,只要藍星的靈氣還沒複蘇,他們就能一直吊著打你們。”
“而就藍星當前這個靈氣狀況,靈氣複蘇還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呢。”
“我跟夫君在藍星,尚能護你們周全;等我們回仙界了,你們照樣得挨揍。”
一番話,直擊要害。
說的李嗣源無法反駁。
他承認狐瑾煙說的不假,可...
“聯邦是有罪,那聯邦的子民呢?他們是無辜的啊。”
“聯邦罪該萬死,為什麽要它的子民跟著它灰飛煙滅啊?”
“雪崩之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語調突厲,見那狐帝紫眸精光一閃,朱唇微張,朗聲道:
“如果我殺了你,滅了李家,害李家國破家亡,害李家弟子成了喪家之犬。”
“我手上,沾滿了你李家的血,你覺得剩下的李家余孽,會不會找我報仇?”
答案,不用說。
殺親之仇;
奪妻之恨;
滅國之怨;
不共戴天!
這場辯論,李嗣源從頭輸到尾。
沒法子的他,只能抬出李長生,想用李長生來壓製狐瑾煙的暴唳:
“你殺心這麽重,你夫君能喜歡嘛?”
“我夫君?”
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狐瑾煙笑的前俯後仰:
“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會以為,我家夫君是個心善的人吧?”
瞧著笑到失了態的狐瑾煙,李嗣源面色古怪盯著男嬰:
不會吧?這孩子...也那麽嗜殺?
笑了將近一分鍾。
笑累了。
狐瑾煙不笑了
她決定,好好給李嗣源科普一下,李長生這三個字,象征的是何等的恐怖:
“先不提我家夫君,會不會因為我殺幾隻螻蟻就嫌棄我。”
“就單論殺業,跟他相較,我都算得上救苦救難的菩薩了。”
“他一生征戰,入葬地,弑葬主,踏平東天半數巨頭,一統東天仙界。”
“你知道東天一場仗要打死多少人嗎?”
“東天有帝,仙帝座下,有仙人。”
“仙人麾下,有八疆十六國。”
“國君治下有千萬子民。”
“我家夫君打了幾百場仗,每場都是打到對方勢力雞犬不留才罷休。”
“我告訴你,他殺的人,堆起屍坑來,把你們整個藍星騰空都堆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