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兄弟來到了坍塌的洞口處,看著那半截骷髏屍體,憑借著其身上還沒腐爛的衣服判斷出,這個下墓的前輩應該是民國時期的人。
但是為何被坍塌的牆體砸死在這裡,就百思不得其解了,是失誤?還是什麽原因,就想不明白了。
當然這個不能耽誤我們打開通道,張豹衝那個骷髏說了句:“給您老人家換個地。”
半貓著腰的他,用手中的木柄短鏟就那麽一劃拉,就將這半具骷髏掃到了一邊,被掃散後的骨頭星星點點的散落了一地。
我對這一舉動十分生氣,死者為大,應該妥善地將他移到一邊去,但是這為時已晚,已經發生了,再說什麽就平添不快了,就將這份怒氣壓了下去。
周總到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帶著防毒面具的他,覺得什麽都新奇,正撅著屁股,跟在張氏兄弟後邊,看著地上有沒有遺落的寶貝呢。
他們看了半天,發現沒有啥,就從裝備包中拿出了鐵釺,撬動著坍塌的青石磚,開始往外清理,我則和周總在後面接遞過來的磚,往兩旁空曠的地方放去。
我們四個大概清理了半個小時左右,這處坍塌的洞口就被打開了,隨之暢通,這時雖然我們帶著防毒面罩,但是也感覺到似乎有一股腐氣迎面而來。
那股氣竟然穿透了我的夾克衫,陰涼得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身上的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片!
我向周總望去,看到他似乎也和我有一樣的感覺。
這時張彪用模糊不清的話喊我們上去,說:“這裡放一放,循環一下空氣!”
我們向上爬去,從洞口出來時,被突然變換的光亮,刺了一下眼睛,十分不適應,緩了一會才好,但是太陽曬在了身上,馬上就感覺到了暖和,周總還順勢一下躺在了地上,說這樣更暖和!
徐姐見到我們上來,連忙問道:“下面怎麽樣了,挖通了嗎?”
張彪一邊摘下防毒面具一邊道:“已經通了,我在洞口看了一下,墓穴很大,要循環一下空氣,一小時後再下去!”
“能確定是什麽朝代的墓嗎?”徐姐接著問。
“目前確定不料,但是從盜洞深度及青磚來看,至少應該是明朝以前的!”張彪回答道。
這一個小時,除了簡單地交談了幾句後,我躺在陽光下的草地上,竟然舒服得要睡著了,雖然有灌木叢遮蓋,但是上午的陽光直射在身上真的好舒服。
看了一下時間,張彪起身喊道:“應該可以了,準備下去了!”
這時徐姐也帶上了防毒面罩,準備跟我們下去,我勸道:“下面陰冷,你還是別下去了,我把墓志銘記下來給你就行了。”
徐姐表示還是要下去看看,別錯過什麽線索,這樣她才放心!
張氏兄弟先下去了,緊接著周總和我,徐姐跟在我後面,小梁最後一個。
當我們都下來時,這個中轉通道就擁擠不堪了,張氏兄弟讓其余人等著,隨後拿著之前放下來的裝備包和鳥籠子率先鑽進了洞裡,我也緊隨其後跟著進去了。
當初在洞口的那盜墓前輩的後半具遺骨,在之前的挖掘中,也早讓張豹打散到一邊去了。
只見他們進來之後,先是借著頭燈環視了四周一下,確認沒有其他問題,又看著鳥籠子,發現黃雀比較安穩後,就讓我通知他們三個可以進來了。
當我從那洞口將徐姐她們喊進來時,張氏兄弟已經又拿出兩隻強光手電在手,
墓室裡瞬間亮了很多,這時我們也才有機會仔細打量起來。 這個墓穴整體呈圓形,借著微弱的燈光感覺前室很大,能有五十平方米左右,兩側有耳室,還有個後室,前室正中的一個碩大石棺擺放在墓台上,厚重的棺蓋平整地躺在地上,但是地面上很亂,散落著一些金銀珠寶,還有大量的暗黑色乾涸的液跡。
張彪看到此情景給我們分析道,這應該可能是之前那夥盜墓者,產生了內訌導致的,又質疑道,按道理說這麽大的墓,應該夠分啊,怎麽會引起內訌,還把墓牆搞塌了呢。
他這個分析沒引起我們的注意,看到墓志銘就立在那碩大的石棺前,我和徐姐就快步走過去了,小梁緊隨著徐姐,張彪也跟在了我們的後面。
周總則貓腰的借著頭燈的光亮去撿地上散落的金銀珠寶,而張豹則快步地向敞開的石棺走去。
我和徐姐來到墓志銘前,石碑上第一行竟然用漢字寫著大渤海國大元皇帝高永昌,讓我們震驚不已,竟然來到了一個皇帝墓,不過感覺這個皇帝墓又太簡單了、太寒酸了點。
不過這個人生平,作為歷史系畢業的我是知道的,這個大元皇帝是他作為渤海國的後人,在遼國統治時期,起兵反叛,自立為帝自封的,後又連金抗遼,反倒因為封號的問題被盟友金國所殺,真是成也皇帝,敗也皇帝,不過這一敗就死了!
既然他都死了,國也沒了,能夠葬成這個規模,也屬實不差了。
我們又往下看去,第二段落就開始介紹的他的反遼豐功偉績及被部下出賣給金國遭毒殺的過程,在最下面又寫了一句遺憾,未能完成祖上托付之尋找祖傳聖物之命,愧對列祖列宗,隨赴九泉之下,懇請祖上原諒。
通過這段墓志銘可以看出,金國並沒有對他趕盡殺絕,除了讓他下葬,還讓他留了遺書!
徐姐看到這最後一段帶聖物的字句後,抬頭瞅了我一眼,我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沒有聲張,這是很重要的線索,!
這時在石棺旁的張豹手裡拿著個什麽東西興高采烈地喊道:“哥,你看我在這空棺裡,找到了什麽,玉璽!”
張彪聽到了玉璽這兩個字,立馬從我們身邊竄了過去,直奔他弟弟而去,激動地說道:“真的是玉璽?”
“真的……真的……,還是個金的!”張豹興奮地道。
盜墓其實也是需要一種具有文化底蘊的工作,一般玉做的才叫玉璽,最出名的就是從秦始皇傳下來,到元朝消失的,印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字的傳世玉璽。
而金子做得叫金璽,不過這種歷史中出現的極短政權的金璽,也是很有價值的,說白了如果可以交易的話,值得收藏,很值錢的!
張彪幾步就來到他弟弟身前,一手接過金璽,用手中的強光手電照著仔細觀看起來!
借身邊沒外人的這工夫,徐姐指了指墓志銘上的最下面這段話問我:“這段信息可以嗎?”
我點點頭回道:“可以,估計這墓裡就這一段有用的信息了!”
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另一段有用的物品,水晶吊墜在我手裡呢!
“那咱們出去吧。”徐姐說道。
看到我點頭同意後,徐姐對站在身後的小梁說:“喊他們走吧!”
小梁就向著張氏兄弟招呼道:“咱們撤退了!”
這時我看到,已經奔著石棺而去的周總聽到此話,滿是不甘地剁了一腳,但還是聽話地回來了。
我估計他心裡不甘的原因可能是懊惱自己貓腰尋找那些不足輕重的金銀珠寶,而忽略了這麽大個的金磚。
想到金磚,突然一個疑問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裡,為啥那個被洞口塌方壓住的盜墓前輩,沒拿這個金磚,那個年代金子可是硬通貨,既然是內訌,這裡怎麽這麽乾淨,一具屍體都沒有?
這時的我光想著墓志銘,金璽及盜墓者怎麽回事,而忽略了張豹剛才所說的“空棺”!
正在我想這些問題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陳姐的聲音:“那個金璽不能拿,放回去!”
思路這時被打斷,我抬起頭望去,走過來的張彪正將那個石棺中所得的金璽往隨身背著的背包裡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