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豪傑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這寶劍在手,周總如同得靈魂之伴侶,不光“淫”詩作對,還通宵達旦的愛撫,導致早上起來,雙眼烏青,如“國寶”之俊俏,竟然還棄早飯之不顧!
說實在的真沒想到能在河南大爺手裡撿到寶,這把短劍昨天拿回來後,實驗了一下,鋒利無比,裁紙、斷發都能做到,跟書上描述的吹毛斷發的寶劍應該差不多了,可把周總興奮得不得了。
我壞壞地讓他拿短劍砍一下凳子腿,看看是不是削鐵如泥,周總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後,沒舍得砍,並細心地清除了劍鞘與劍柄上的汙物!
在我的無數次呼喚後,他戀戀不舍地將短劍放在了枕頭下藏好,跟著我向著食堂走去。
昨天傍晚的時候,徐姐打來了電話,今早7點會有車到廠門口接我倆,並囑咐我要帶兩個專業人士過來幫助,但是不可以把吊墜的事情說出來,就說去找一個墓志銘,查詢一段線索。
不到7點兒,我倆就拿著這次需要用隨身攜帶的東西,到了廠門口邊等著。
望著清晨中的“三味書屋”,那本《墓穴風水術法三十篇》被我還回書店了,雖然隻讀了兩天多,但也讓我受益匪淺,書中一些內容,我依稀記得七七八八。
老板還問我怎這麽快就還了,我說要出趟門,得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到時再來借,好借好還,再借不難!
文縐縐的老板略帶開玩笑的道:“再來有沒有就不一定了,看你的運氣了。”
望著他那戲謔的表情,我也沒告訴他,有些重點的地方,我不光抄下來了,還複印了下來,不過由於不能破壞書,複印的效果不太好。
在廠門口站了不一會兒的工夫,一輛三菱越野車就開到了我倆兒面前。
駕駛室車窗慢慢搖下,從中探出一個戴著墨鏡、留著板寸頭和我們差不多大的青年人,一臉嚴肅地道:“楊錚是吧?上車吧,徐姐讓我來接你倆!”
在清晨熙攘的上班人流中,拿著旅行包傻站著的我倆是如此的拉風,以至於他一眼就發現了。
我和周總拉開了車門,在後座坐好後,車就發動了,這時我仔細打量這開車板正的青年,雖然不是特別高大,但是很健碩,似乎充滿爆發力,這越野車寬大的駕駛位竟然變小了,隱隱有些束縛住他似的。
除了上車說了一句,“坐好,開車後”,這一路他沒有在說話,周總搭訕了一句“兄弟,怎麽稱呼?”
他專注的開車沒有回應,周總訕訕地看了看我,我搖搖頭沒有說話,他也就無奈地老實地坐著了。
很快,車開到了我們這一個高檔的星級酒店的門前,健碩青年將車停好後,領我倆進了大門,往休息區走去。
這個時候的休息區基本沒什麽人,遠遠的我就見到了徐姐坐在休息區的椅子上,隔著一個茶幾,對面坐著兩個陌生的中年人。
我們來到近前,徐姐站了起來指著其中一位介紹道“小楊,給你介紹下,是我們這次出去的向導張先生和他的弟弟,都是專業人士。”
我心裡聽懂了這個專業人士的意思,就走上前了一步,伸出了右手,分別與他們握手,感受著他們有力而粗糙的手掌道:“楊錚,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楊老弟,幸會、幸會,鄙人張彪。”首先握手的面容略顯圓滑的哥哥說道。
另一個面容顯得很彪悍的弟弟只是冷冷地說了句,“張豹”就沒有下文了。
聽著這兩個名字,我心裡不由得想,這哥倆都是野生動物啊,這一虎最多產兩子、三子為奇、性狡詐凶猛,曰彪!
這時周總與徐姐交談了幾句後,也過來與他倆打了招呼。
徐姐面對著我,一指身邊站著的墨鏡青年道:“我的司機,小梁,這次一起去,你們之前見過了!”
我點點頭,表示見過了!
在椅子上坐下時,略顯得拘謹,一時都沒有開口,徐姐這時笑著道:“初次見面放松點,都按社會上兄弟相稱吧,不要那麽拘謹,年長的為兄,年幼的為弟!”
這時先頭冷冷的沒說話的張豹來了一句“知道了,東家!”
徐姐聽到這個稱呼,略微笑了笑,對我說道:“小楊,把你的路線說一下吧,這次咱們開車去。”
我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地圖,指出了我老家的大概位置,這是遼寧中部的一個縣城。
我並沒有直接說出最後的詳細地址,雖然他們是徐姐找來的,但是接觸還不深,防止中途出什麽變故,到達我老家再說吧,也可能是我謹慎過頭了,但也是我謹慎的性格使然,有時候改不掉。
他們應該都是經常開長途車的,看到地址就知道怎麽走了,預估得十七八個小時的車程,一研究,安全起見不趕夜路,先開到秦皇島休息一宿,然後第二天在趕路!
徐姐畢竟是女生,我和周總擠在她車上不方便,就坐上了張氏兄弟的車,這是一輛豐田越野車,後備箱裡放滿了東西,車廂裡彌漫著土腥味,張彪說那些東西是這次可能用到的裝備。
沉默寡言地張豹開著車,起初張彪與我們閑聊了幾句,後來實在沒有話題,就停止了尬聊,他閉目養神,說半道和弟弟換著開車。
周總就開始補昨天晚上缺地覺,我則回憶著《墓穴風水術法三十篇》上的一些內容。
小梁開著那輛三菱越野載著徐姐,跟在了後面。
中途午餐在服務區吃了點泡麵與小梁帶來的熟食後,又休息了一會才出發,在晚上七點鍾左右,我們到達了秦皇島,隨便找了一個差不多的賓館,小梁開了四個房間後,又在賓館門口的飯店,簡單地吃了一口後,我們就休息了。
可能白天睡多了,周總晚上來了精神,一個勁地跟我嘮嗑,問我張氏兄弟是不是盜墓賊,這次下墓能不能見到僵屍!
恨得我把地上的拖鞋撇了過去,“你小子嘴是真欠,淨問這些不吉利的,我看你就是僵屍,不咬人膈應人!”
在我的鎮壓下,他老實了許多,不再打攪我了,自顧自地摸著他那把寶劍,在那幻想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吃完了早餐後,我們就又出發了,在下午兩點多的時候,進入了我老家的縣城,在縣城裡找了賓館住下。
由於之前與家裡人通過電話打聽那個高家莊的情況,也知道家裡都挺好的,加上這次的事需要隱秘的進行,就沒有回他去看們。
通過這次聯系大概知道了爺爺曾經進入溝子的位置,這個地方我還曾經去過,現在是一個被當地村民強製收費的風景旅遊區了。
那地方依山傍水的風景很美,但山路較長,山溝內環境複雜,沒有車,步行要走很長時間,所以平常去旅遊的人幾乎沒有,偶爾有個別自駕遊得去野營,前幾年朋友開車有幸拉我去過一次。
晚上吃完飯後,我們在張氏兄弟的房間開了個碰頭會,確定了明天的行程,簡單地說了要去一個被盜墓者光顧過的墓裡找一個墓志銘作為考證資料使用。
早上六點多,我們就出發了,在我的指引下,不到一個小時就來到了這個風景區,只見一個簡單地用木頭架子搭成景區大門,上面有鐵皮做的牌匾橫跨在小路上,用紅油漆粗糙地寫著風水溝風景區幾個大字,在路上橫著一條攔路杆就是收費處了。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著小路就劫道,說的真對,古人誠不欺我!
在每車交了五十塊錢的門票兼過路費後,平常難得見人的收費大爺,高興的囑咐道,小心用火、注意安全、可上山觀景,可露營野炊,但不要下主路去溝底,那邊沒開發、遊玩後可從另一側的下山道出口出去等常規指導性用語後,就放行了。
此行的目的地就是看門大爺所說的那個溝底,所謂的主路也就是日聚月累走出來不長草的土路。
在主路上開了二十多分鍾,四驅越野車下了主路,在滿是雜草、砂石的泥土地上坡、下坡暢行無阻,一會兒就來到了溝裡,只見在入口處立著一個手寫的小牌子,上邊寫著“前方危險,禁止進入”。
這個警示牌子可能對一般人有用,對於我們這些別有目的人,只能是一笑而過了!
車又往前開了十來分鍾,基本就看不到來時的路了,此時四周矮灌木叢林立、雜草叢生,扒著車門站起來觀察了一下,在溝邊沿的地方出現了一片密林,長得枝繁葉茂,有些年代感,我感覺像爺爺當年曾經穿過的那片樹林。
周總看著這惡劣雜亂的環境說道:“這古人得多大腦袋,埋到這窮山惡水、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麽一句話換來了前邊張氏兄弟的嘲笑,張彪道:“小周老弟,這你就不懂了,這地你看著不好,可確實是風水學中依山傍水的吉地!”
周總砸了砸舌頭,沒有說話,這應該是觸及到他的知識點盲區了,就選擇了默認!
由於矮灌木叢比較多,車也正好開不進去了,我就叫張豹把車開到隱秘處,下了車與陳姐打了招呼,說感覺就是這一片了,我爺爺說當年是在一個突兀的土包附近掉下去的。
陳姐對著張彪道:“老張,這個范圍有沒有什麽辦法,盡快找到墓穴?”
張彪無奈地笑了笑道:“陳老板,雖然我們是乾這個的,但是真沒電影中演的那麽神,直接羅盤定位,掐指推算。”
然後張彪解釋起來他們現在找墓的方法,尋龍點穴是有的,但也是找個大概方位,然後具體的基本方法與中醫理論類似,也講究望、聞、問、切!
望就是打望,一般地講是看風水地勢,然後看地表附著物與封土堆;聞是信息收集,那裡出了寶貝,那裡出了墓!問是打聽、踩點、通過與當地人交談,確認墓穴;切是在確定了大概范圍後,用洛陽鏟打洞,來確認具體位置。
“楊老弟所說的這個墓,我覺得所以還得通過“望”這一方法來找。”張彪補充道。
周總在旁邊對著我小聲說道,“真是是專業的!,理論一套一套的,說白了就是用眼睛看唄!”
徐姐又問:“可是這往前茫茫一片,這得看到什麽時候?”
張彪道“尋墓是一個慢工出細活的過程,只有一點點搜尋,別無他法了。”
周總聽了,又想說點什麽,我用手在下面輕輕地捅了他一下,示意不要多嘴。
我提議道:“張大哥,你看這樣行不行,要不咱們拉橫排吧,每人間隔二十多米,橫推向前,這樣覆蓋范圍廣一點,然後能快一點。”
這個建議得到了大家讚同,我們六個人分成五組,徐姐因為是女性所以和司機小梁一組,每組間隔三十米左右沿著溝底中間展開,橫推向前排查。
我隨手折了一根長樹枝遞給了徐姐,說道:“這雜草眾多,拿根樹枝,打草驚蛇!”
雖然東北的蛇很少,但並不代表沒有,東北土話方言中說的長蟲,其實就是蛇,而且有一種叫“草上飛”的毒蛇,很毒,是蝮蛇的一種。
徐姐伸手接過長樹枝,說了一聲:“謝謝!”
周總聽後,再那自己使勁地掰樹枝子,吃味的道:“老楊,你也不說給我整一根。”
我懶得理他,自己用腳又踹折一根長灌木樹枝子,拿在了手裡。
我們找樹枝的時候,張氏兄弟在車上拿了兩根洛陽鏟出來,這差距一下就顯現出來了!
大家排好隊就向前搜尋起突兀的土包來了,同時也在祈禱,這些年這個土包可千萬別消失啊。
向前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時候,在最中間與徐姐走在一起的小梁大聲喊道,“快過來……快過來,徐姐發現了個不怎麽長草的土包,你們看是不是?”
我們迅速地向他倆靠攏過去。
來到近前,張氏兄弟倆圍著土包轉了兩圈,又抓了兩把上面的土捏了捏、聞了聞後,說道,“這是熟土,應該是老墳。”
周總聽後不由得有一陣翻白眼,可能心思,這能聞出個土味啊。
我卻知道這是可以的,在《墓穴風水術法三十篇》中曾說道,古時候墳墓的封土,也就是墳丘的這個包,是由五色土合成,與自然普通的土是不一樣的,有經驗的人是可以通過觀察與氣味辨別出來的。
張氏兄弟圍著這個土包就轉起了圈子,由於說過曾經有盜洞,他們用手中的洛陽鏟一會捅捅這,一會捅捅那,邊捅邊說道“這個封土堆不小,墓主的身份可能不一般!”
這時張豹手中的洛陽鏟突然一下捅進地面三寸去,喊道:“哥,找到了,在這!”
張彪走了過去,跪在了地上,用手扒了幾下他弟弟下鏟地方的土看了看,又用洛陽鏟往下鏟了幾下,看著帶上的土說道“準了,這是摻雜了樹枝、枯葉的浮土,就是這了,一起回去取工具吧!”
簡單地用樹枝做了個標記後,我們就原路返回,去車上取工具。
到了車上,張氏兄弟拿出了迷彩服換上,又從後備箱裡拎出四個滿滿的大號工具包,分給我和周總一人一個,他們兄弟倆各提了一個。
周總拎著沉重的工具包,十分不情願,眼睛滴溜的亂轉,正琢磨著想讓站在車前空手的小梁幫他拎呢!這時看到推開車門而下的陳姐,竟然不說話了。
早上的山林間還是很涼的,這時徐姐也將剛才穿著的薄風衣換成了一件薄款緊身衝鋒衣,將頭髮扎起來,顯得十分青春與幹練,帶著一雙皮手套,配著牛仔褲與運動鞋,頗為驚豔!
當陳姐衝我們這邊望來時,我和周總趕緊收回了目光,裝作吃力地拎著袋子。
“小梁,去幫幫他們倆。”陳姐輕輕地說。
“陳總,按要求,我不能離你太遠。”小梁馬上說道。
“你去吧,我跟在你身邊,沒事的!”陳姐又說道。
小梁無奈地向我走來,我搖搖手示意不要,他又不情願地去了周總那,周總興高采烈地將工具包遞給了他,跑過來要跟我提一個,我也表示不用。
可是周總非得要幫我提,我實在推脫不過,當他一手捉住我的工具包的一角,一發力時爆出了一句粗口:“我去,你的怎這麽輕。”
好在這時張氏兄弟已經先往前走了,聽不到我們說話了,我就指了指周總的嘴,小聲地說了一句:“嘴欠,人遭罪!”
氣的周總直衝我翻白眼,又不敢當著徐姐地面罵我,氣的不管我了,回去幫小梁拎包了!
有時當你不經意的一句話,雖然你是習慣或者無心的,當時你的嘴可能痛快了,往往可能就給你以後帶來了隱患,所以有時說話時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古時候的因言獲罪,比比皆是!
不再觀察尋找了,雖然提著東西,但是走了二十多分鍾,就到了這個古墓旁,張氏兄弟就逐一地打開了工具包,各種工具和設備就展現在了我們面前。
我拎的這個包裡赫然是半面罩防毒面具、護目鏡,頭戴式防水礦燈、強光手電筒、電池手套、簡易便攜式氧氣罐、膠皮雨衣、雨鞋。
周總的那個之所以那麽沉,竟然是一套便攜折疊蜈蚣梯、二個千斤頂、一大捆救援繩。
張氏兄弟的兩個工具包是各種的鏟子、撬棍、鐵釺、十字鎬、一個鐵製鳥籠,裡面放著一隻黃雀、還有一個小的鐵盒子,不知裝的什麽,很神秘。
張氏兄弟先拿著鏟子來到被浮土覆蓋的盜洞處,沒用幾下就把它挖開了,漏出一個深深的黑洞,說著讓它在那散散氣,空氣流通一下再下去,就來到我們這,給我們分發下墓的工具。
半面罩防毒面具、手套、頭戴式防水礦燈都是每人一套
大概盜洞通風了半個小時左右,將黃雀籠子拴了一根繩子,從盜洞裡緩緩地放了下去,大約過了五分鍾,將它緩緩地提了上來,黃雀一切正常,張老大說了一聲可以下去了。
就讓張豹在腰上拴了一條救援繩,帶上了防毒面罩,手套,打開了頭燈,就緩緩地下去了,張彪在外面拉著繃直地救援繩,大概過了三四分鍾,感受到了下面有節奏地拽繩子,張老大就陸續的用另一條救援繩將裝備吊了下去。
由於怕下面施展不開,讓徐姐和小梁在上面望風,我們三先下去,同張豹一起先打通塌陷的磚牆。
當我下到了洞裡,半蹲著身子、借著頭戴的礦燈,看著坍塌的青石磚下壓著的半截骷髏時,那種腦海裡的場景與現實相結合,感覺到很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