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斌黑煙凝成的臉上流露出苦笑，“小姐，這也是有難以言喻的苦衷。”

“苦衷，什麽苦衷?”林清瑤生氣了，俏臉變得通紅，臉上掛滿了怒氣，毫不留情地嬌叱道:“再大的苦衷，也不能傷害別的無辜的人，要是仗著自己的實力就肆意妄為，那麽我們和那些壞人又有什麽區別。陸叔，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到底瞞著我做了些什麽。”

陸斌啪的一聲就跪在地上，低著頭啜泣，“小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忍心傷害無辜，每次清醒的時候派我們這些從者出去，都好好叮囑我要我看住他們，但是，這實在是沒辦法啊。”

“嗯，怎麽，陸叔，以你的實力，難道還管不住那些人。”林清瑤責問。

“那倒不是，我自然能夠把他們看住。問題是小姐，你也知道，我們現在這個世界能夠誕生靈智的陰影生物太少，更別提還能一路修煉到聖人境界了。我們的從者都是我在虛界海其他世界辛辛苦苦一個個招聘過來的。可是小姐，你也應該知道，修煉到了聖人這個境界，沒有人會喜歡背井離鄉，而且是來我們這個鬼地方，還是給一個臭名昭著的舊神乾活。”

“所以，我只能招募那些在虛界海裡混不下去，被人追殺罪大惡極的聖人們。”

“那又有什麽關系，你把他們看好了不就行了。”林清瑤不解，即使那群人品性不好，但她相信以陸斌的實力只要想，就能把這群人管得服服帖帖。畢竟，陸斌作為自己的老仆，當自己被帶入山門修行時，他也隨著侍奉，跟著修行。

並且，天資極為高強，不比他林清瑤低，並且最後以他的實力也有資格爭奪界主之位的，最後他心甘情願的放棄了這個機會，輔佐她擊敗了各式各樣的對手。

陸斌的實力，可以說是聖人中的頂尖，再加上這麽多年月下來，更是老牌中的老牌，等下聖人過來就是捏菜，看住一群子聖人自然不在話下。

“一開始，我自然是按照小姐您的吩咐，只是專注於采集天材地寶，控制著從者們不要傷及無辜，但最後我發現，這樣您布置的任務根本就完不成。”

“完不成，怎麽會完不成呢?”林清瑤不解，她不知道界主不出，有什麽世界可以抵擋陸斌帶隊的聖人從者們。

陸斌，只能苦笑著解釋。

原來，一些對恢復林清瑤理智的天材地寶，只有虛界海中某些特定的世界可以產出，而天材地寶一般都生長在極為特殊的環境下，那種地方就是聖人也難以到達，例如以母合金，就生長在萬丈之下的大地核心的以母礦脈中，礦脈不僅僅是深處地底深處，而且極為堅固，連聖人開采起來都極為艱難。

要想快速完成任務，非得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不可。

“然而，小姐，你也知道，這天底下的人啊，都是畏威而不懷德的，一開始我們也不是沒有好聲好氣的和別人商討，請求他們出人出力，哪想到那些土著就得寸進尺，獅子大開口。”

“唉，沒辦法，後來有的從者提議，與其和別人虛與委蛇憋著氣，進度還那麽緩慢，不如用武力先征服整個世界，然後在用整個世界的人力來開采資源，這樣就能快速的完成小姐你所交待的任務了。”

“所以，最後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林清瑤冷笑著反問。

陸斌跪在地上，默然不語。

“糊塗呀你，糊塗，陸叔你怎麽這麽糊塗呢?”林清瑤忍不住指著陸斌斥責。

“行了，行了，林道友，別生氣了。”帝辛在一旁聽了來龍去脈，知道罪魁禍首不是林清瑤的本意，

心裡也是舒服了不少。“據我了解到，第一從者他在我洪荒界的確沒傷過一人，只是一直充當著從者們的智囊和指揮，想來也不是什麽喜歡傷害無辜的人，他這麽做也只是為了你能夠盡快恢復而已。”帝辛在一旁勸道。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帝辛話鋒一轉，“看在林道友的面子上我就不殺你了，但你在我洪荒界間接造下了無窮的罪業，我也不能平白無故就這麽饒了你，那對不起那些無辜吃慘死的百姓。我你鎮壓你一個混元，日夜受那神火炙烤之苦，來懺悔你的罪責。”

“林道友，你看這樣處理如何?”帝辛問道。

林清瑤嫣然一笑，“便依兄長吧。”

“好，陸斌，你可認罪?可願接受處罰?”

第一從者陸斌跪在地上，回道，“既如此，我認罰。”

帝辛身上光芒升騰，對著跪在地上的陸斌就是一抓。

一方巨大手印從天而降，把陸斌壓在山下。

陰影界的土地上，一方高聳入雲的五指山拔地而起，山體上還有不斷升騰日夜不息的人道神火持續燃燒，陸斌將被壓在這山下度過一混元的漫長時間，一直接受著炙烤，這是對他的懲罰。

第一從者陸斌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林清瑤和帝辛兩人的氣氛也變得輕松了起來。

帝辛和林清瑤坐而論道，一起交流了一會界主的境界體會。

觸類旁通，帝辛隻感覺自己對於大道的使用又有了新的體悟。

論道完畢，閑聊的功夫，帝辛忍不住問起心裡的一個疑惑。

“林道友，洪荒界裡的上古意志是怎麽回事?我看他們一個個都邪惡的厲害，曾經帶領著虛無深淵裡的魔物在我們世界傷害了很多人。它們是你力量的延伸，你就不能操控好它們?”

林清瑤臉上帶著一點不好意思，“這個，不瞞兄長，你說的上古意志的確是我的力量所化，但我只是為了找尋珍材，往虛界海的各個世界廣撒網般投入罷了。這些力量只是充當一個眼線作用，只是為了探查世界裡是否有我需要的材料，並沒有其他絲毫的惡意。”

“至於你說的上古意志，這個你也知道，即使是我清醒的時候，所用的力量也是舊神墮落腐化的力量，盡管我派出去的力量沒有賦予其絲毫智慧，但在本土世界陰暗負面情緒的積累下和舊神力量的結合，就難免會生出這種東西，這種情況說實話，不是我很想看到的。”

帝辛懂了，說到底是洪荒界多年來負面情緒的積累導致了上古意志的誕生，和人家林清瑤沒有直接關系。

不由也安慰她，道:“林道友，也不用太過自責，這種邪惡存在的誕生，說來說去還是要看那個本土世界自己的成色，要是是一個社會清明的世界，是沒有這類的土壤的。”

大商就是這樣的社會，說到底還是以前的洪荒太爛，到處都是爭鬥與殺伐，還真怪不上人家林清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