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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校花共享血條》第69章 500,只要500喔!
  沒有心思再去關心天氣,袁月苓扭頭回到床邊,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苓兒。”何思蓉跟了回來,抬頭看著袁月苓的屁股:“你先別收拾了,咱們呀先用手機app看房子,等選好了,雪也停了,我們再一起出去看房。”

  袁月苓正好在把枕頭往下拿,她一躍落在地上,手捧著枕頭髮了三秒呆,這才答道:“好的。”

  “哎呀,你振作一點,苓兒,”何思蓉壓低了聲音:“別理她們倆,你還有我,還有狗子……”

  “你別和我提他。”袁月苓一邊甕聲甕氣,一邊拉開了枕頭上的拉鏈。

  “怎了嘛,又吵架了?哎呀你倆吵得也是夠頻繁的。”

  何思蓉幫著袁月苓一起,把枕頭芯子從枕套中往外拖:“不過也沒啥,很正常,我和秦老師昨天晚上也小吵了一架。”

  “都秦老師了?”袁月苓揶揄道。

  “你別打岔,你和狗子又吵什麽?”

  “真沒吵,是我自己在作。”袁月苓硬邦邦地說。

  “你出來一下。”何思蓉從袁月苓手中將枕頭抱過來,擺在她的筆記本上。

  “幹嘛呀。”袁月苓被何思蓉扯到了走廊上。

  “你和周嵩,到底怎麽回事?你倆說到底是綁在一塊的,以為跟別人那樣,上午去領個紅的,下午換個綠的,第二天早上再換回紅的?民政局不行還可以起訴上法院,法院也不行咱把那沒良心的宰了。你這情況,鬼不答應,你沒得選啊。聽你說驅魔那個情況,我懷疑你就算心一橫找根繩吊上去,都解脫不了。苓兒,長點心吧,咱別作了,日子還長呢。”何思蓉苦口婆心。

  “唉……”袁月苓想了一會,把昨天夜裡在報紙上看到新聞,然後和周嵩的對話簡單說了一遍。

  “然後呢?因為這吵架?替古人擔憂?”何思蓉說:“有毒吧,為了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影響自己的事情,你之前勸我不是挺明白?現在怎麽跟學霸一樣了?”

  “學霸又怎麽了?”

  “學霸沒怎麽,這不重要,接著說你倆的事情。”何思蓉急得一跺腳。

  “我倆沒怎麽,我就是忽然覺得,我不怎麽喜歡他了。”袁月苓故作雲淡風輕地說。

  “你別鬧!”何思蓉又跺了一次腳:“你不是那種拿戀愛當兒戲的人。”

  “我的確不是,所以這幾年來,那麽多人追我,我都沒有答應。結果呢?”袁月苓愴然起來:

  “結果我的初戀給了一個,曾經想要殺了我的人。我的初戀,我的初吻,我還允許他在我身上做那種事……我……甚至還對他動感情了。”

  “你到底在作什麽啊,那只是報紙上的新聞啊,不是他啊!”何思蓉扶住額頭,顧不上問她周嵩在她身上到底做了什麽事情:“兩人相處,想要好就得糊塗點,不能總翻舊帳。你這不但翻舊帳,還變本加厲翻不認識的人的舊帳?也太離譜了。”

  “何思蓉,你到底是我的閨蜜還是周嵩的閨蜜,周嵩許給你多少好處?還是你根本就是喜歡他?!”袁月苓有些口不擇言,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對不起,小蓉,我撤回,我有點亂說話了。”

  何思蓉瞪了她好幾秒種,長出了一口氣:“沒事,苓兒,我不怪你。”

  “謝謝你,小蓉……”袁月苓拉住了何思蓉的手:“小蓉,我現在感覺,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走了一段好長好長的路,然後……我還做了什麽很可怕的事情……”

  “苓兒……”

  “然後,我現在好像醒過來了一樣。”袁月苓說:“不,也許是陷入一個更深的夢魘中……”

  “你現在準備怎麽辦啊?”何思蓉也開始害怕起來了。

  “沒什麽……”袁月苓搖搖頭:“我只是想,稍微冷靜一下。”

  “嗯,你自己理理自己的情緒吧,千萬不要輕易去下什麽決定。雖然以前發生過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我相信他不會傷害你,你們倆之間是有真感情的。”

  “我知道了……”

  袁月苓與何思蓉回到寢室,周嵩又一條微信發了過來:“?”

  何思蓉拿起月苓的手機,遞給她:“回他消息。”

  袁月苓點點頭,接過手機,首先誇獎周嵩雪景拍得很漂亮,然後說自己不回信息只是因為特別累,剛起床,沒有什麽事情。

  至於周嵩約她晚上見面,她只是回了一句“再說吧。”就把手機放下了。

  袁月苓拿起枕頭,繼續將枕頭芯子往外拉。

  “啪嗒。”

  一個物件從枕頭套裡掉了出來。

  “這是什麽?”袁月苓困惑地將那東西撿起。

  乍一看上去是個毛線團,仔細一看,有胳膊有腿,毛線團算是腦袋的話,就是白衣黑褲黑眼鏡的一個小人的模樣,倒有幾分憨態可掬,小人手裡還舉著一個金色的五角星。

  “這,這是什麽啊?”袁月苓反覆翻看著這個東西。

  “這應該是……巫毒娃娃。”何思蓉接了過去,皺起了眉頭。

  “什麽叫巫毒娃娃?”袁月苓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

  “巫毒娃娃,”何思蓉解釋說:“巫毒教源起於非洲南部,他們施法時需要通過一種媒介,就是巫毒娃娃……巫毒術中有許多法術……”

  袁月苓腦袋轟了一下。

  難道……自己這段時間遭遇的一切,都來自這個巫術?

  共生,魔鬼附身,鏡中人,渾渾噩噩的自己……

  小朋友和學霸也圍了上來:“這東西,以前見何思蓉玩過啊。思蓉,這是你織的嗎?”

  “可能是。”何思蓉翻看著手裡的這個東西:“我大一大二研究voodoo的時候,織過幾個這東西。可它為什麽會在苓兒的枕頭套裡?”

  袁月苓抬起頭來。

  何思蓉發現,寢室裡的三個人,都在看著自己。

  “苓兒,你不會以為……”何思蓉有點方了。

  “當然不會。”袁月苓淡淡地說:“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是我們寢室的人做的?這宿舍平時人來人往,門也不是天天關著,基本上是無頭案了。”

  何思蓉悄悄松了一口氣。

  “小蓉,那就還給你了。”袁月苓轉身打開自己的衣櫥。

  “害,我要它幹嘛,我改玩塔羅很久了。”何思蓉嘻嘻笑道。

  袁月苓想了想,把它裝進自己的衣兜,又從衣櫃裡拿出一雙雪地靴。

  “苓兒,你要出去啊?”何思蓉問。

  “嗯,周嵩叫我去堆雪人,打雪仗。”袁月苓強顏歡笑。

  說著又把雪地靴放了回去,在衣櫃中翻找著。

  她看到了那雙白色的,印著好多小草莓的襪子。

  她把它拿出來,隨手拋進紙簍中,隨後拿了一雙純黑的棉襪和運動鞋出來,往腳上套著。

  何思蓉想說點什麽,但最終什麽也沒說。

  “再見。”袁月苓笑笑,拿起自己那把黑傘,與三位室友客氣地打了個招呼,走出了門外。

  眾所周知,“再見”唯一不能表達的意思是:再見。

  走到宿舍樓門口,門外是漫天雪舞,袁月苓深吸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撐起傘。

  雪已經堆起來了,並不算特別厚,袁月苓卻覺得自己深一腳淺一腳的。

  她想到了家鄉古納額爾的冬天,還想到了那天在醫院,夢見的那場大雪,還有通體發黑的紅眼巨牛……

  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像鋪天蓋地的雪一樣像她襲來。

  也許,自己就該是一個人,單單就一個人,一直是一個人。

  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直到她死掉的那一刻為止,皆該如此。

  她一腳踩進一個覆著白雪和薄冰的小水坑,水坑不深,但冰涼的雪水還是滲進了她的鞋子,浸濕了她的襪底。

  袁月苓卻好像沒有絲毫感覺,只是麻木地走著,走著。

  雖然中介和房東都訝異於這種天氣還有人出來要看房,但一位中介小夥還是本著下雪天反正也沒生意,給這個學院派美女張羅張羅,談成血賺談不成不虧的心態,熱情地幫她聯絡。可惜袁月苓看了三間房,都不滿意。

  第一間相對便宜的,是群租房。

  五六戶人家合用一個客廳一個衛生間,自己看的那間房是隔斷出來的,隔音很差,只有十個平方不到。

  合租室友多為男性,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第二間房也與此相仿,只是面積稍大一些,房租也更貴了一些。

  第三間房倒是讓她挺滿意的,面積又大,又乾淨,設施一應俱全,而且離學校又特別近——就在大學城裡,出門右拐就是勤奮街。

  只是……這個兩室戶是不單租的,如果租下來的話,還要做二房東,否則可承擔不起。

  袁月苓已經沒什麽錢了。

  本身,她一個月的生活費只有600元,靠著獎學金和勤工儉學才能勉強維持的了生活這樣子。

  接連兩次住院,用完了低保,周嵩雖然貼了自己不少,但終究自己還是用了一些。

  談戀愛也很花錢,袁月苓想。

  雖然周嵩總是不願意讓袁月苓花錢,但是袁月苓不喜歡躺在男人身上的感覺,那跟一般意義的不勞而獲完全不同,那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張張堆積但又看不到金額和利息的帳單,壓在心頭,難以呼吸。因此平日裡大大小小也沒少買單,還反過來幫周嵩買了不少衣服。

  所以,她真的沒錢了。

  這間房子,如果找周嵩合租的話……

  不行,還是租不起。

  況且,引狼入室的事情不能做。

  就算說好了只是合租,以周嵩的尿性,夜裡賴在自己房間不走,卻又能如何?

  不出多日,女兒清白之身不保,暫且不說,既然自己能把學霸莫名其妙咬了,若是哪天夜裡咬斷了周嵩的脖子,豈不嗚呼哀哉?

  一邊想著,一邊登上了去看第四家房子的公共汽車。

  這間房子離學校有點遠,更偏郊區方向了,因此價格也比較親民。

  從圖片和數據上看,袁月苓也相當滿意。

  就是每天去上課要辛苦一點了,不過也沒什麽,路上背背單詞也不算浪費。

  在路上,袁月苓打了個瞌睡。

  濕襪子在運動鞋裡已經重新結冰,不久後就將她凍醒。

  袁月苓感到一陣輕微的呼吸困難,她猛然想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幸好,此時公交車剛好到站,袁月苓逃一般地下了車,打開手機導航,往學校的方向跑去。

  跑出大約一公裡左右,確定自己身體異常的症狀消失以後,她才喘著氣停了下來。

  看來,那家房子是暫時看不了了,除非帶著周嵩一起來看。

  袁月苓給中介打了個電話,向對方致歉,取消了約定。

  不知不覺間,她拐進了一條有些破敗的街道。

  一眼望去,這條街道上的店鋪大多數卷簾門都是關著的,或是拉到很下面,隻留出很窄的小縫。

  夕陽西沉,那些留出縫隙的卷簾門中,透出藍色或是粉紅色的燈光來。

  此時雪已經停了,被大雪覆蓋的人行道上,三三兩兩,稀稀拉拉站著一些濃妝豔抹的女人。

  她們大都倚著牆或電杆站著,其中的幾位抽著細長的女士煙,上身穿得鼓鼓囊囊,戴著毛帽和圍巾,高高的皮靴拉到膝蓋上面,短裙和皮靴中間露出一小截包裹在褲襪中的大腿。靠近一些就不難發現,她們或許比袁月苓還要年輕一些。

  該往何處去?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袁月苓摸了摸濕漉漉的頭髮,把自己的圍巾裹好。

  她輕輕跺了跺腳凍得有些僵硬的腳,往手心哈了幾口氣,拿出手機查詢著回學校的路線。

  雖然很不想回到那個宿舍,在總不能在這一直站著喝西北風。

  “喂,你!”一個聲音從馬路對面傳來。

  袁月苓定位好了現在的位置,輸入T大的定位,按下搜索。

  “喂,小姑娘!”

  叫我嗎?

  袁月苓抬起頭,看到一個忠厚的阿伯向自己走來。

  “啊?怎,怎麽了?”袁月苓收起了手機。

  是要問路嗎?

  “走。”那阿伯警覺地打量了一下路的兩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啊?哦。”如果是平時,袁月苓一定不會理他, 至少也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是今天,渾渾噩噩懵懵逼逼的袁月苓,仿佛智商徹底下線了一般,莫名其妙地跟在阿伯後面。

  自己是做錯什麽事情了嗎?

  被什麽黑惡勢力盯上了嗎?

  眼前的阿伯是要保護自己嗎?

  “你……要帶我去哪?”袁月苓忍不住問。

  “小姑娘,看你這樣子,應該是新來的吧?以前在這一片沒見到過你。”阿伯說。

  “新來的?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袁月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放心,今天下雪天,我會給小費的。平時300,今天400夠不夠?”阿伯憨厚地笑著,滿臉都是慈祥。

  ???

  袁月苓好像明白了什麽,停下了腳步,手心發麻:“我……我要走了。我不是……”

  阿伯急了:“別走啊,前面拐彎就到我家了。你們店裡那個環境我不喜歡……”

  袁月苓撒腿就跑,身後還傳來了阿伯的喊聲:“500!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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