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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校花共享血條》第94章 歧路
女孩一看到周嵩就開始一邊哭一邊哭訴著什麽,但周嵩開始並聽不懂,隻好讓謝可馨過來用英語詢問。

 好一會兒之後,周嵩才認出女孩是之前自己呆過的炸雞店家的女兒琳琳。一番交流後,周嵩和謝可馨才真正弄清身邊發生了什麽。

 這裡既不是周嵩以為的夢境也不是謝可馨認為的黃泉阪比良,這裡是依然是那個實實在在的釜山。只是不久前夜裡剛剛發生了嚴重的地震,造成了大量的地下塌方和設施破壞,炸雞店所在的這條地下商業街也未能幸免。

 炸雞店街上是唯一午夜還營業的店鋪,地震時老板娘拉著琳琳往店外跑,可是很不幸只有琳琳跑了出來,老板娘則被壓在了廣告牌下面。

 琳琳費了很大力氣也沒有辦法,周圍也沒有人,無助之下哭了起來,直到周嵩和謝可馨尋聲而來。

 幸運的是,廣告牌並沒有砸實,老板娘還活著,跟她說話時,她會用輕輕敲擊金屬管的方式回應,如果能清理掉上面壓著廣告牌,應該可以救她出來。可惜,太重了,三個人一起用力也紋絲不動。

 謝可馨這次倒沒有再玩什麽拋硬幣的爛梗,她提議自己在原地陪著女孩,周嵩單獨行動去找找有沒有救援人員。南棒好歹號稱發達國家,釜山也是大城市,這種災害政府總會組織救援的。

 可是周嵩再次反對,他建議女孩跟著自己去找救援,謝可馨留下陪著女孩媽媽,萬一有救援人員經過也不會錯過。

 “我這英語不怎地棒語更不會,不帶上她遇到能幫忙的都說不清楚。”周嵩小聲的跟謝可馨解釋。

 兩個人剛才都默契的沒有提起喪屍的事情,這時候要是把孩子嚇著,更沒法辦了。

 現在要留謝可馨自己在這裡,周嵩其實也是擔心的,但是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

 “你……對小朋友沒性趣是吧?”謝可馨思酌了一會,拉過周嵩小聲的問。

 你做個人吧!剛才是誰建議開溜留她等死的啊?周嵩在心中一萬隻草尼瑪奔騰而過,覺得剛剛在擔心謝可馨安全的自己像一個SB,但最後他只是搖了搖頭,嚴肅的把鐵管交還到她手裡,什麽都沒說。

 因為沒有聯絡方式,謝可馨和周嵩約定,周嵩出發1小時後無論有沒有找到支援,都必須折返匯合。

 一切計劃好,周嵩打起手電,帶著女孩向著剛才謝可馨打算溜走的方向找了過去。

 路上周嵩旁敲側擊的問了問她有沒有遇到什麽“不尋常”的東西,但是女孩說只見到了不遠處寵物店逃出來的貓狗。

 再想多問,他這個掛不上檔的英文對上琳琳的半吊子華文就又不太夠使了。

 隻好說一些有的沒的,緩解一下孩子的不安情緒。

 可惜,之前一直指路都很準的謝可馨這次指了一條死路,通路沒有走多遠就被塌方堵死了,隻好原路返回。回到和謝可馨分手的地方,距離出發還不到半小時。

 因為那一片有亮,周嵩從遠處就發現那裡現在站著的是兩個人影,而且兩個人影都站著一動不動。一種異樣的不安籠罩在他的心頭,但有不好讓女孩看出來。隻好把她攏在自己身後,一手捏緊護符,小心的靠近過去。

 “剛才路過一隊消防員,我請他們幫忙,他們就幫忙了。然後我得等你,孩子媽媽要等孩子,就沒跟他們走。他們往那邊去了,就是這樣。”謝可馨指著另外一條之前走不通的通道,對目前的情況向周嵩作出了解釋。周嵩則沉湎於母女重逢的感人場面,沒去追問來龍去脈。

 四個人沿著謝可馨指的方向,很快找到一條通往附近地鐵隧道的路,沿著隧道找到了地鐵站。

 地鐵站損壞程度似乎較輕,這裡已經有了組織和引導受災民眾避難的指示燈光和引導標志,在通向地面的長長步梯盡頭,周嵩被久違的光明晃得有些睜不開眼睛。

 地面上依然是黑夜,原本繁華的街市如今到處是斷壁殘垣,而那些光明則是由稀薄的月光混合了警燈、探照燈、車燈、手電筒等等。

 “站住!周嵩你上哪去?”謝可馨拽住了想要偷偷溜走的周嵩。

 “我……有點事,你先去營地吧。”

 “你有什麽事?沒護照嗎?我的也丟了啊。都這樣了誰查你證件,上船回家再說啊!”

 “我……我其實知道知道袁月苓在哪,我得找到她。”

 “你醒醒吧,她不愛你,不愛你了,信我一句話,回家吧。”謝可馨追上周嵩,攔在他的面前。因為所處的是個向下的斜坡,本來就不高的謝可馨站在低處看起來就更加像一個小朋友了。

 周嵩苦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腦瓜頂,把她的頭髮又弄亂了。然後繞過她,繼續走了。

 “周嵩你給我站住!謝可馨氣急敗壞的吼道。”

 “我憑什麽得聽你的啊,你又不是我什麽人,我又沒有收你當徒弟,難道就憑你有……”周嵩繼續慢悠悠的走著,突然覺得後頸處一涼,轉回身,眼前卻是黑洞洞的槍口。

 大口徑的左輪手槍,金色的漆面,槍身雕刻有精美的蛇麟花紋,很美,就是握在謝可馨手裡多少顯得有些滑稽。

 “這種雕刻,根本不能構成任何戰術優勢。”周嵩舉起雙手慢慢後退。

 “我根本不需要戰術優勢,你是不會懂的。”謝可馨毫不在意周嵩的挑釁。

 “袁月苓在你們那是怎麽回事?”周嵩繼續緩步後退,同時問道。

 “我可不是什麽話多的反派。”謝可馨挑了挑眉頭,槍口始終指著周嵩的心口。“我該說的能說都已經跟你說過了,你不聽,就別怪我了。”

 “是袁月苓派你殺我的?”周嵩已經退開了幾步遠,但是謝可馨很自信地腳下一動不動。

 “不重要。還是那句話,我不討厭你,但是現在我只能請你去死了。”謝可馨伸出左手拉開了槍機,隨後,扣動了扳機。

 一聲槍響,在這個剛剛地震過城市的雨夜小巷裡,不會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周嵩依舊站在原地,只不過雙手不在做投降狀,而是從容的背在了身後。

 在他的對面,謝可馨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中的槍,這左輪槍的彈倉已經彈開,子彈撒了一地,槍管現在已經被連根炸斷,飛到不知道什麽地方去了。

 “我提醒過你了,那些雕刻會破壞槍身的材質強度。加上我做的一點手腳,你一開槍就會炸膛。”周嵩淡定的解釋道。

 “你什麽時候……難道……不可能,那個時候你沒有時間……”謝可馨似乎並不在意炸膛的原理,只是有些出神回憶著什麽。

 “別瞎琢磨了,”周嵩打斷了她的自言自語,“在下水道第一次救醒你之前我就發現那支槍了,只是當時我還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所以只在槍上做了點手腳。”

 “阿,周師傅你真善良,我要是再不殺了你,就快要愛上你了。”謝可馨聽罷仿佛在瞬間釋然了,又變的活潑起來。“又或者,你肯回魔都去過安生日子,我們有緣再見?”她把手裡的斷槍翻了個個,像錘子一樣握在手裡,向周嵩走過來。

 “站住!”周嵩大喝一聲。

 謝可馨一邊戲謔地嘲諷,一邊繼續逼近,對周嵩的警告滿不在乎。

 “我憑什麽得聽你的啊,你又不是我什麽人,我又沒有拜你做師傅,難道就憑你有……”

 她突然不說話了,因為周嵩手中的槍已經指向了她的胸口。

 “K5S……當時的那個死鬼警察,真是小看周師傅了。”謝可馨觀察了一下周嵩手裡的槍,情緒又變的低落起來,口中喃喃自語,看上去很是懊悔。

 “袁月苓在你們那是怎麽回事?是不是袁月苓派你殺我的?”周嵩重新提出了這兩個問題。

 “我—不—是—話—多—的—反—派——”謝可馨故作大聲的回答,仿佛周嵩真的是一個耳背的老漢。

 “少廢話,回答問題!”周嵩堅定地把槍口指向謝可馨的眉心。

 “我就不回答,你打算怎麽樣?開槍嗎?”

 謝可馨的囂張態度甚至讓周嵩懷疑自己的槍裡沒有子彈。

 他連忙拉開槍栓看了一眼,子彈就在正確的位置上。於是再一次舉槍喊道:“你不要逼我!”

 “哈,是你拿著一把槍指著赤手空拳的我,卻是我在逼你嗎?偷師學得挺快阿。”

 謝可馨繼續步步逼近,周嵩的顫抖的手指搭在了扳機護圈上,不敢去碰扳機。雖然之前消滅了一些“喪屍”,但他自己也不確定那到底是怎麽回事,眼下他依然沒有向活生生的人開槍取命的覺悟。

 砰!

 不知道是走火還是周嵩緊張中誤觸了扳機,槍還是響了。

 槍聲驚醒了周嵩,但更令他驚恐的是眼前的謝可馨。

 她隻站在槍口前不足五步的地方,一動沒動。而槍響後子彈卻似乎消失了,硝煙散去後,僅有的變化是她臉上升騰的怒意。

 開槍後的硫磺味不知道為什麽並沒有隨著那些許硝煙一並散去,反而隨著謝可馨肉眼可見的怒火愈發濃重。

 一些本來已經模糊的恐怖記憶也再次從周嵩的腦海深處湧現,當時鬱盼望在旅館第一次為袁月苓驅魔時,周圍彌漫的就是這樣的味道。

 謝可馨現在雖然確實手無寸鐵,但這時她給周嵩帶來的壓迫力要遠遠超過剛才拿著手槍的時候。

 周嵩感覺如果再不做點什麽,周圍的空氣都要被謝可馨的怒火點燃了。

 砰!砰!砰!

 又是幾聲槍響,周嵩終於看清為什麽槍擊對面前的謝可馨無效了,因為子彈都被她以不可思議的快速動作躲開了,那動作快到幾次之後周嵩才意識到她確實“躲避“了,而不是子彈在她面前憑空消失。

 但周嵩已經沒有時間去驚異謝可馨的身手或者采取什麽新的對策了,因為躲開這幾槍的時間裡,謝可馨已經逼近到了周嵩面前一步的距離,並且左手扣住了周嵩持槍的手。

 周嵩嘗試掙扎,但手卻像被咬進了台鉗,無法動彈分毫。

 “這個距離一定……“周嵩知道沒機會了,但還是不甘心的想著。

 “一定能打中。嗯?“剛才還一臉金剛怒目的謝可馨,仿佛聽見了周嵩的心聲,此刻突然換上一臉假惺惺的淺笑。接著她握住周嵩的右手,緩慢而堅定地將槍口頂在了自己的眉心。

 “那就試試吧?”

 驚異中的周嵩看到謝可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壓在扳機上的食指,但他已經沒有了扣動扳機的勇氣。

 看到周嵩這樣,謝可馨笑了一下,然後探出拇指壓住周嵩的食指,輕輕向下一壓。

 又一聲悶響之後,周嵩持槍的右手得到了解放,無力地垂了下去。

 而他眼前的謝可馨卻沒有如他想象中那樣腦漿迸裂,只是在眉間多了一個黑黑的圓洞。

 她沒有再理睬不知所措的周嵩,只是蹙起眉頭,似乎想要確認那裡的變化,又用手去摸,又意味不明的搖了搖頭,手放下時,眉間的黑圓洞也已經消失不見,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接著她好像又發現了什麽,癟了癟嘴,兩腮一鼓,往周嵩身上啐了一口。

 凌晨的街道靜的出奇,周嵩聽到了一聲金屬落地的脆響,便低頭去看,果然,自己腳邊的地面上,一枚黃銅色的彈頭還在像陀螺一樣滴溜溜的旋轉著。

 周嵩翹起腳尖,把旋轉的彈頭停在了腳邊。“如果這是一場噩夢的話,就趕緊醒來吧。”

 這麽想著,周嵩就眼看到一隻白嫩纖細的手握成拳頭,重重地錘在自己的小腹上。

 魔鬼終於還是玩耍夠了罷……

 腹部巨大的衝擊力讓周嵩雙腳離地,

 但周嵩卻沒有感受到預想中的痛苦,因為就在被打中的同時,一個想法,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佔據了他的思維。

 這個想法的內容是:“破壞她腳腕的鈴”

 理智告訴周嵩這想法不屬於他自己,但感覺上這就是他自己的念頭。

 隨著周嵩兩腳離地距離的增加,這個念頭才被劇痛取而代之,才住進肚子裡沒多一會兒的食物又在忙著打包行李原路告辭。

 然後他仿佛真的聽到了一聲鈴響。

 謝可馨一記左勾拳之後順勢提右腿一個飛躍膝頂,正中周嵩胸口,把他送上了一個新的高度。

 周嵩能感覺到肺部的空氣也加入了打包告辭的隊伍,而思想卻被新念頭的念頭佔據。

 “這是機會,用槍射擊腳腕的鈴“

 周嵩已經開始相信這就是自己的心聲了,他右手再次握緊手槍,在這個被打飛的姿勢下,嘗試將槍口指向那個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存在的鈴鐺。

 這個本應不可能實現的動作卻意外的順利,周嵩發現腿舉在半空的謝可馨似乎進入了靜止,而他自己卻可以自由動作肢體,就像自己發動了某種時停法術一樣。

 沒工夫去想為什麽,機不可失,周嵩很快注意到謝可馨右腳踝襪子口上面跳出的一顆被紅線繩系住的小小銅鈴,然後用槍口穩穩瞄準,然後扣動了扳機。

 一聲漫長的槍響過後,便是令人難以忍受的爆鳴,同時剛剛還在半空中施展精準射擊的周嵩,就像一袋被人丟出去的過期麵粉,撲騰一聲跌落塵埃,磅礴而多彩的疼痛瞬間吞噬了他殘存的意識。

 當然,現在並不是應該躺下來的時候,周嵩很快就被劇烈地咳嗽拖了起來,

 “你好啊,凡人。”

 空氣中濃重的硫磺味嗆的周嵩幾乎睜不開眼睛,但這個令人厭惡的聲音,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阿斯摩太,我早該想到又是你在搗鬼。“

 “你對吾輩的誤會很深,不過沒關系,我想我們可以互相理解。”周嵩眼前這頭全身仿佛被烈焰包裹的巨牛抬起前蹄晃動著身軀,迅速的將周圍彌散的硫磺氣息吸入了牠所在的位置,只是須臾之間,便化身為了一個有頭有臉有胳膊有腿的瘦削人形模樣,不過與人相似的地方也就這麽多了。

 “哼,之前一路上那些僵屍,不就是你的老把戲?”周嵩看了看倒在路邊一動不動的謝可馨,隱隱覺得這次魔鬼的態度似乎與從前完全不同,不出意外,剛才那個建議自己射擊謝可馨腳腕的鈴鐺的念頭,就跟牠有關。但周嵩不想主動示弱。

 “我就知道沒有看錯人,你很有悟性,所以我有一個建議……”

 “你什麽時候學會用‘我’稱呼自己了?有一個建議?上一個算什麽呢?”事出反常必有妖,雖然這次阿斯摩太看上去並沒有敵意,但周嵩依然十分警惕。

 “好吧,一個請求。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之前的建議算是一點誠意。”

 “幫你?恐怕我們不太熟吧。”周嵩看到阿斯摩太一直如此謙恭,膽子也大了起來,悄悄將米勒伽的護身符緊緊握在掌心裡,心想就算翻了臉打不贏,嘴上痛快痛快他也不虧啊。

 “我們有共同的目標,我很清楚你要去哪,去做什麽,但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憑你自己,去就是死路一條。現在恰好我在那裡也有一筆帳要討,你只要願意幫我這個忙,我可以與你合作同去,保你周全,助你事成。你真的不打算問我想請你幫什麽忙嗎?”

 ——↓副標題:《面具後的惡魔》↓——

 “你這種魔鬼還能想什麽好主意?還不就是為非作歹殺人放火。我更想知道,這麽低眉順眼求我幫忙的你,憑什麽本事保我周全助我成事?”

 阿斯摩太沒有因為周嵩的放肆而發怒,也沒有立即回答,它的小眼睛向四下掃視了一圈,隨後一塊饅頭大小的石塊輕輕飄到了周嵩面前,阿斯摩太示意周嵩伸手接住。

 “你是能點石成金嗎?這甚至不是一塊天然的石頭。”周嵩有些鄙夷的向這個混凝土碎塊伸出手。

 周嵩要拿到這塊石頭時,石頭失去支撐一般從半空墜了下去。周嵩本能的蹲身伸手想要接住,然後他就惱恨地意識到這是魔鬼的在戲耍自己。

 但令他意外的是,他居然接到了這塊石頭,而且在抓到石頭時,如同抓到的是一塊嫩豆腐,一握之間便碎成了一把石子。

 “這只是吾輩可借你的力量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只要你完成吾輩的請求,吾輩也必將信守承諾。”

 “好吧,你需要我做什麽?”周嵩已經意識到,如果袁月苓身邊還有謝可馨這樣的存在,甚至袁月苓自身也許也已經和謝可馨一樣獲取了某種神秘力量,自己沒有助力找上門去無異於以卵擊石。與阿斯摩太聯手無疑是此時的最優解。就算這魔鬼還有什麽其他的謀劃,反正自己也沒有什麽可失去了。

 “解決她。“阿斯摩太指向倒在一旁的謝可馨,乾脆的回答道。看到周嵩疑惑的反應,牠又補充道:“吾輩在這個空間需要透過生靈才能發揮力量,所以需要你的幫助。合作互信對吾輩同樣重要,希望你積極考慮。”

 “你想太多了。”周嵩輕笑起來。“你不求我,我也不會放過她的,這交易你可吃虧了。”

 “共贏才是合作之道,吾輩不會反悔。”

 周嵩躬身伸手,一把將半天沒有什麽動靜的謝可馨提領子拎了起來,感覺格外輕巧。

 仔細一看,原來她醒著,並沒失去意識,只是身體似乎軟綿綿無法動彈,只能任由自己擺布。

 看來那個鈴鐺的確就是她的罩門,一破就廢了。

 也是奇怪為什麽這麽重要弱點卻大搖大擺的掛在腳脖子上,應該藏好才對的。

 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周嵩看謝可馨脖子軟得支不起來,便換了個姿勢,用雙手捧住她的臉頰,拔蘿卜一樣捧了起來,讓她面對自己,盯著她的眼睛問道:“我沒猜錯的話,你那個花心前男友李正義早就被你宰了吧?還有公寓那個沒了皮的也是你做的吧?還有拿著你那把手槍的假洋鬼子。你認不認……”

 “啐”

 周嵩“認罪”的“罪”字還沒問出口,一直眼神渙散貌似沒有反應的謝可馨突然一口血痰吐到了周嵩臉上。

 “南無……”周嵩直接雙手合十。

 “我答應的事辦好了,你打算怎麽兌現承諾?”周嵩一邊用從謝可馨的殘肢體上找出一條還算乾淨的碎布擦去自己臉上和手上的血漬,一邊看向突然變得高大強壯了許多的阿斯摩太。

 其實在痛快的釋放過之後,眼前這魔鬼是不是會翻臉不認人,已經無所謂了。

 “吾輩言出必行,契約即刻生效。”阿斯摩太的腳邊開始燃燒起來,很快全身就籠罩在了火焰中。但是完全感受不到熱量,那種熟悉的硫磺味也越來越淡,最後只剩那張很難描述像什麽的臉飄在半空。

 魔鬼變成了一張面具。

 “戴上面具,這足以撼動世界的力量將聽從你的號令。”面具的嘴一動沒動,周嵩的心卻聽到了這個聲音。

 他接過這個充滿不祥感的東西,將它舉在臉前,慢慢扣了上去……

 倏的一下,就在面具要碰到臉的瞬間,周嵩猛地拿開了面具。

 周圍依然死一般寂靜,手上的面具並沒有冒出什麽尖刺之類的異動。

 少年搖了搖頭,輕笑著,將面具覆上了臉龐。

 《面具後的惡魔》

 湮遠而艱辛的探索到此為止,真正的正義者已由命運擇示。

 摩天大廈之頂,殘垣廢墟之上,俯瞰曾經燈火繁華的人世。天空一片黑暗,災火仍在肆虐,人群惶若螻蟻。當雷霆撕開夜幕,邪祟已無所遁形。

 高牆鐵門無法再阻擋正義的腳步,邪惡巢穴的封印一觸即潰,暴露出腐敗惡臭的真相。

 面具長袍無法再遮蔽正義的雙眼,邪惡仆從的偽裝蕩然無存,顯現出臃腫扭曲的本質。

 宣戰實為惡毒的無恥偷襲,

 背刺乃是磊落的正義凜然。

 喪鍾已經鳴響,正義的警覺不會被敵人的潰逃干擾,審判已經降臨,正義的信念不會因敵人的哀嚎動搖,有罪者都必須付出代價,正義的處決更不會因魔神假憐憫之名質疑便留情分毫。

 然而邪惡並非弱小,亦不肯坐以待斃。

 正義的事業遭巨怪持鐵棒阻擋,雖立於不敗卻難以速勝,而自詡信守承諾的魔神卻假榮譽之名袖手旁觀。

 何為榮譽?赤手空拳的正義不是榮譽!強者也無須接受束縛。

 正義之騎士,致以所羅門的戰士,遵從契約之召,賜予斷惡之利刃,以為榮譽而戰!

 頭生尖角,掌附利爪,所向無堅不破,所近無斬不斷,況區區敗血腐肉。立時,邪巢已遍灑正義丹霞

 然而邪惡並非弱小,亦不肯坐以待斃。

 正義的事業遭到邪徒以金屬與火藥頑抗,雖無甚損傷卻劇痛難挨。而自詡信守承諾的魔神卻假英勇之名袖手旁觀。

 何為英勇?為槍所指的正義不是英勇!強者也無須承擔苦痛。

 覺醒之騎士,致以所羅門的戰士,遵從契約之召,給予迅捷無傷之法,以為英勇而戰!

 膚生岩甲,疾動如電,所攝光亦可捕,所拒皆盡披靡,況區區刀兵槍火。頃刻,邪徒便盡滅於正義威光。

 慘叫的回響與血霧的余味散盡,正義已經近抵邪巢核心。

 通天高塔立於地底,塔頂便是此行目的。

 攀爬有損正義的體面,而自詡信守承諾的魔神卻假犧牲之名袖手旁觀。

 何為犧牲?犧牲一切的正義不是正義!強者也無須畏懼代價。

 無畏之騎士,致以所羅門的戰士,遵從契約之召,交予天空翱翔之翼,以為勝利而戰!

 祂是脫下外衣,蹲了下來。一雙尖刺從背胛穿刺而出,刃爪緩緩退回掌中,頭上尖角不斷延長然後彎曲,同時背胛的尖刺如蝴蝶破繭般繼續成長,直到全部展開,成為沒有翼膜的骨翼。骨翼包裹住了身體,身體迅速膨脹,堅固的岩甲開始龜裂,岩漿奔湧而出,然後骨翼間冷卻,凝結成炎紅色的翼膜。雙翼再次打開時,岩漿已經安靜了下來,靜靜地流淌在岩甲的龜裂縫隙中,形成神秘難解的符文。

 “如你所願。”

 面具開口說道。

 高塔的底部外面,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小包袱站在那裡,不知道為什麽剛才沒有被發現。

 祂認出了這個女人。她就是他此行的目標。

 盡管他已經不複存在,但祂依然準備遵守契約。

 女神的守望者,致以墮落之騎士,遵從契約之召,盡汝未盡之事。

 魔鬼的契約宣唱完畢,復仇的儀式馬上開始。

 女人對魔鬼真身降臨毫不在意,從容地任由其擺布自己的命運。

 她順從地跪了下來,面前是屬於他的東西,一個留在上衣口袋裡的電子造物。

 頸間刃光閃過,頭顱高高掛起,心臟吞入肚腹,肉體拜伏塵土。

 禮畢。

 女人手中的包袱也滾落一旁,露出裡面女人的頭顱。

 魔鬼不理解女人何以會有兩個相同的頭,也不理解世上何以會有兩張相同的臉,但契約已執行完畢,其余都不再值得費心,該做自己的事了。

 高塔的頂端平台上,只有一個正與巨蛇纏綿的女人,即使樣貌年輕許多,祂依然認得出她的樣子,她就是祂的目標。

 而在怒火沸騰的利刃撕碎一切之前,女人開口了。

 “好久不見。”

 “主人!”

 魔鬼遲楞了片刻,轟然跪拜在地,現出野獸的本貌,享受起女人的愛撫。

 “好啦,以後有的是時間。”巨蛇悄然退走,女人溫柔的拍了拍野獸的頭頂起身收手。

 “眼下嘛……”一種癲狂的殺氣從女人身上升騰而起。

 “讓我們來把這個世界化為灰燼吧。”

 《余音》

 電話錄音某年某月某日

 嵩子,是我。最近都好吧?

 我知道你可能不會接我電話,盼望都給我交待過了。

 你想和袁月苓一起在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過安靜的生活,不希望有人打擾,我理解。

 但家裡人你總還是應該報個平安吧?

 這才隔幾個月,又見到你爸爸我都沒敢認了。

 老人家不知道從哪打聽到你乘過盼望望的船,盼望躲著不見,可我不能也不見啊,你是我兄弟啊。

 最後我還是把這個號碼給他了,你要怪就怪我吧,別衝老人發脾氣,就這樣。

 電話錄音某年某月某日

 小嵩,最近還好嗎?

 你不接也沒關系,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這個號碼是我逼你的同學他才給我的,你不要怪他。

 我和你媽媽挺好的,我告訴她你和月苓在國外定居了,電話不太方便,只能通過郵件聯系,她知道後也就放心多了。

 可是我不放心啊,我知道你嫌我對你管頭管腳又不夠關心,嫌我很多事情瞞著你,男人嘛,長大了總想著能獨立,可你這一走就沒有消息……

 是嵩嵩來電話啦?

 不是……還沒有……是醫院那邊……

 你讓他們不要總打這個電話,兒子來電話接不到怎麽辦的?

 好,行。

 電話錄音某年某月某日

 周嵩,這麽久你也沒個信,我想方設法搞來這個號碼,打給你也不接,哥們這牢算是白替你坐了,呵呵呵。

 別誤會,我不是跟你討債,我是來給你下罰單的,哥們下個月結婚啦,18號中午茂悅酒樓你倆禮到人也得到知道嗎?

 ……

 行了小蓉去歇著了,她挺惦記你們的,又不想讓你知道。

 其實她這個身子這個月份,婚禮這時候辦真的挺不合適的,可最近實在是,淨送人走了,她的情緒也越來越不好,就算借著婚禮分分心,老話講衝衝喜吧。

 你們能來最好,我是真想好好跟你喝一杯,道個謝。要不是跟著你莽了那麽一波,我這人生大事估計是成不了,強奸那檔子事在她那這輩子怕也過不去了。

 現在咱可成了敢在警察局裡打了警察還能站著出來的大人物了,是吧。

 我也知道出她心裡是真有我。

 你們如果實在不能來,就順其自然吧,禮就真的不用了。

 好好過,我忙去了。

 電話錄音某年某月某日

 周嵩,是我。

 你不接沒事,我的話不怕別人聽。

 我知道你遇到事了,什麽避世隱居,你自己去隱居我姑且信了,說袁月玲跟你一起隱居鬼都不信。

 你在南棒的情況我大概能猜到,因為我也被他們的人擺了一道,損失了不少。

 而且這次咱們學校的唐小潔謝可馨在釜山死了,太蹊蹺了。

 說什麽地震遇難,瞞得了他們老百姓能瞞了我?屍檢報告我看到了,倆湊一塊都湊不出個囫圇屍首跟我說地震?

 總之我了解你的遭遇,理解你的處境,也知道你現在不敢信任別人。

 但咱們是肩並肩打過硬仗的兄弟,我的為人你了解,你可以信任我的,我的電話沒變你知道。

 注意安全,隨時聯系。

 別太信任女人。

 電話錄音某年某月某日

 嘿,是我。今天我突然想起你來了,我就想,要不,乾脆打個電話吧。

 我知道這樣很傻,但是既然有人對著墳墓說話,也沒人說什麽對吧?

 我說我想起了你,其實我每天都在想,想你究竟遭遇了什麽。

 在那個煉獄一樣的醫院裡找到這個手機時,和手機在一起的是沒有頭的袁月苓,和唐小潔的人頭。

 我知道這肯定和你有什麽關系,可除了這手機找不到屬於你的一點痕跡。

 他們問我知道些什麽,可是我什麽都不知道……只能編了一堆什麽歲月靜好的謊話。

 可是我明明知道的,還給了你護身符,拉斐爾承諾過我的……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知道——如果當時,

 我……靠,我做不到……

 嗚咽與抽泣被一陣轟鳴的巨響遮蔽,掌心中的熾熱逐漸冷卻的同時,整個人仿佛被拽進一股充滿煙霧的巨大洪流之中,感覺一切都在飛速倒退,整個世界都倒轉了起來。一時間,千思萬緒一股腦湧上心頭,可還沒等厘清,這些記憶又一個接一個地消失,怎麽抓也抓不住。

 霎時,眼前的煙霧散去,什麽也想不起來,心中一片茫然,聞到的是刺鼻的硫磺味,看到的是魔鬼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牠開口問,依舊是循循善誘的聲音:“你真的不打算問我想請你幫什麽忙嗎?”

 ——↓副標題:《歧路(下)》↓——

 掌心中曾經炙熱的護身符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無蹤。面對魔鬼,周嵩用手掌拍打著自己的太陽穴,希望能讓自己更快清醒。

 在魔鬼再一次重複了牠的提問之後,周嵩揚起了頭。

 “不如先說說,你這樣一個魔鬼跟這個謝可馨是怎麽扯到一塊去的?”

 “這不是明擺著?她用法術禁錮了我,竊取了我的力量。而且通過雌性的肉體我極限只能發揮三成,而如果是你我通力合作,可以做到的豈止百倍千倍。”

 “我不是第一天認識她,這個女人除了扎草人騙自己之外不會任何法術。既然如你所說,我們應該合作共贏,那就應該誠實互信。我很簡單,你很了解;而你很複雜,我不了解。

 “嗯……“

 “如果閣下覺得回答一個問題就會破壞我們之間的信任基礎,那恐怕所謂合作共贏我也只能認為是誆騙而已了。”

 “好吧,這個女人背後,有一個秘密組織,乾著一些不能為你們的秩序所容的事情。”

 “這個組織叫無我隱修會,乾的是殺掉男人誆騙女人的勾當,謝可馨就是她們中的殺手,袁月苓是她們中的大幹部。你很誠懇,但還是說點我不知道的吧。”

 “這個組織掌握了一種將我這樣的域外生物禁錮在凡間肉身上的共生秘術,借助這種秘術,製造出謝可馨這樣可以施展超凡能力的殺手。而被禁錮的生物則會被囚入那個作為媒介的縛魂石中,我就是受害者之一。”

 “你都成受害者了啊。之一,你還有其它兄弟姐妹被抓嗎?需不需要我去營救?”

 “據我所知,沒有。”

 “沒有嗎?謝可馨腳上的鈴,月苓腳上的環,讓我猜猜看,我周嵩會不會也是受害者之一啊?”

 “吾輩並不清楚這個秘術是如何在人類與人類之間生效的。”

 “但是你知道我和袁月苓之間那就是這個法術的效果,但你好像不打算告訴我。”

 “你和袁月苓之間的共生已經被解除了,你沒有了枷鎖,這是好事。”

 “解除?怎麽解除的?我們嘗試很多辦法都不奏效,這裡面有什麽竅門嗎?顯然打碎那個容器是不夠的,不然你才不會在這裡乖乖回答我的問題。”

 “解除,有兩個辦法。其一,用另一個靈魂進行置換,”

 “你花言巧語是想用我來替換你去坐牢,這倒是很符合你魔鬼的行事哲學。”

 “不,我沒想騙你。這個方法要求靈魂必須心甘情願,不能有絲毫猶豫和迷茫,這靠騙是騙不來的。而且生者間的共生,不存在坐牢,其原理是雙方各自拿出一部分靈魂彼此共享,就像你們的科學中描述的——‘共價鍵’。“

 “那另一種辦法呢?”

 “另一種方法要簡單得多,殺死共生的其中一方。”

 “少編故事了,不是共生共死嗎?殺掉一個怎麽可能有效?而且我很確定我和袁月苓都活著。”

 “你不信可以現在就敲碎這個謝可馨的腦袋,反正她已經沒有我的力量護身了,看看殺掉她我會不會死?”

 “看來你很懂行的嘛,剛才不是還說不清楚不了解什麽的。”

 “我只是秘術的受害者,並不是創造者,我也只能基於所見所聞推斷其效果。”

 “那麽是誰殺了誰,讓你得出了殺死一方可以解放另一方的結論?”

 “哼……這個叫謝可馨的並不是第一座禁錮我的牢籠,在她之前還有四個或者五個女人,她們竊取我的力量執行她們組織的殺人命令,一度風光無兩。”

 “然後你殺了她們?”

 “我做不到!她們都是自殺的,至少看起來是。”

 “她們為什麽自殺?”

 “不知道。”

 “真坦誠,那既然有這麽多次機會,你為什麽沒能脫身呢?請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因為她們每次都為我提前準備了新的牢籠,她們打開縛魂石的容器,讓舊的牢籠失去我力量的庇護,然後破壞掉舊牢籠,把我裝進新牢籠裡。一次又一次,期間我沒有脫身的機會。”

 “那可真慘,我都開始同情你了。不過凡事總有個開始,最開始你是怎麽落入陷阱的呢?難道真的和傳說中一樣,色中餓鬼阿斯摩太看見美女拔不動腿?”

 “凡人的所謂美色,在我眼中與枯骨無異。是她們竊取了主人托我照管的軀體,我必須拿回來。我起初以為只是普通竊賊,一時大意才落入彀中。”

 “你還有主人?越說越遠了。你都有主人的話,你答應我的事情你自己說了算嗎?”

 “好吧,你這凡人問題真多,我把我主人的事情告訴你,然後回答我給你問題的答案,不要再問問題了。”

 “洗耳恭聽。”

 “最初,在我還是一只在混沌中的野獸時的最初,我遇到了我的主人。主人被驅逐出了家園,在諸界遊蕩。是主人給了我可以認知這個世界的智慧,是主人給了我可以行走在諸界的力量。所以,我的使命就是守護主人直到永遠。此後的無數歲月,我陪在主人身邊,見證了主人的許多經歷,也了解到了主人的許多過去。被驅逐時,主人受到了詛咒,詛咒的內容讀出來是:主人將永遠無法得知別人對主人的愛。主人所愛的人永遠不會愛主人。”

 “抱歉我沒有聽懂,這詛咒什麽意思?”

 “我也不懂。總之,曾經主人並不在意這個詛咒,但經歷了許多次的背叛和拋棄之後,主人已經遍體鱗傷了。後來主人做出了一個決定,來嘗試徹底擺脫這種命運。”

 “請等一等,顯而易見的你很愛你的主人,所以根據詛咒……”

 “不要再問問題了凡人!”

 “好。”

 “主人為了擺脫詛咒,將自己一分三,分別是欲望,智慧和神力。神力連通主人的記憶一起作為牽引詛咒的錨,保存在肉體裡,再將肉體封印在館中,托付給我看守。而欲望與智慧則合並成一個人類的靈魂,落入塵世,成為一個凡人,走過短暫的一生。如果三部分合三為一,主人將會以完整形態重生。”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計劃應該是出意外了。”

 “確是出意外了。放棄神力之後,主人蓬勃的欲望和卓越的智慧失去了束縛,難以結合在一起,便會分別與凡人的靈魂融合,成為兩個不同的人。這樣人非常容易夭折。不過在順利長大的情況下,在主人超凡的魅力或智慧加持下,她們往往會成為領域中的佼佼者,或可傾城傾國或可掌軍理政,被凡人崇拜信仰,但終究又會因為靈魂與生俱來的缺陷,不得善終,然後再入輪回,千年不息。”

 “你是想要復活你的主人?”

 “我本來不想違背主人的意願,但後來我發現,每次主人轉世的凡人死去之後,都有可能會留下一種縛魂石,這是主人靈魂的碎片。而主人的靈魂會隨著一次次散失碎片而不斷削弱,不僅越來越難以被我感知到,我還擔心終有一日會徹底淪為凡人。所以我一直在努力收集這些縛魂石,但沒想到,這些凡人會入侵主人安寢的陵墓,還利用縛魂石設計出了這個卑鄙的共生秘術。”

 “我的建議是,你在百忙之中抽點精力來觀察一下凡人世界的進步吧,驕傲先生。”

 “吾輩的建議是,該你回答問題了,問題男孩。”

 “你希望我幫你殺掉謝可馨,放你自由,對麽?“

 “吾輩就知道你是個值得信任的朋友。”

 “那我也跟她談談,不介意吧?“

 周嵩沒有等魔鬼回答,走向了倒在路邊的謝可馨。

 發現她正瞪著眼睛看向自己,但是姿勢依然扭曲,看來是早就醒了,但是因為傷勢無法活動。

 周嵩蹲下來,把她的身子扶正,擺成了一個看上去沒那麽難受的坐姿.

 “你的搭檔剛才可是說了你不少好話,不說點什麽謝謝牠嗎?”

 “你不會真的想跟魔鬼交朋友把?真可笑。牠在騙你,那個蠢貨一句實話都沒有。”

 周嵩聳聳肩在她面前搬了塊石頭墊在屁股下面做了下來,看著謝可馨的眼睛,好像就在說,請繼續,我在聽。

 “就算你解放牠,牠也不會真心幫你的。牠說什麽之前三個五個女人,也不過是為了掩蓋自己愚蠢的謊言。隱修會的殺手,自始至終都只有我一個而已,琳琳的混帳爸爸,那個李正義,那個被扒了皮的倒霉鬼……他叫什麽來著?對了,還有韓連傑。沒錯,我有時候也會通過殺掉女人來解決男人。”

 “看來你是一點都不怕死。”

 “怕,我怕極了,但是我更了解你。你這種男人,只有在走投無路時才會偶爾有一點點勇氣,現在你有退路了,才沒有膽子向我開槍。”

 “隨你怎麽說吧。“周嵩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最後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麽抓袁月苓“”

 “當然是為了她身上的縛魂石,不然還能是為了什麽?圖她不爭氣?圖她做人婊?”

 周嵩聽罷搖了搖頭, 看了看向了一旁半晌沒有搭話的阿斯摩太。斟酌了一下,答覆了牠:

 “非常感激你的坦誠和信任,但你可能並不真的知道我想要什麽,你幫不了我,我們還是各自的事情各自辦吧。”

 話剛出口,沒等阿斯摩太有所反應,謝可馨先怪笑了起來:“我就說他是個沒種的慫貨,你個沒腦子的還想找他合作,吃屎去吧!”

 阿斯摩太也咆哮起來:“沒有吾輩的幫助,無論你想去哪裡,想做什麽都是將是死路一條!而且是我救了你的命,你這是忘恩負義!”

 “我可記得你的好呢,反正凡人的一生在你這種層次的神魔眼中不過一瞬而已,到時候謝可馨壽終正寢,你不就自由了嘛。如果覺得這一瞬間太無聊,我的建議是來觀察一下凡人世界的進步吧。”

 周嵩高聲向惡魔告別,人影隨後已經消失在了不遠處的街角,再也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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