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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校花共享血條》第45章 路的盡頭
袁月苓覺得這瞎子好生面熟,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隻道是這些江湖術士都長一般模樣。

“小姑娘,別來無恙?”那瞎子飄過袁月苓的身邊,停下了腳步。

袁月苓等了好幾秒,才遲疑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問:“跟我說嗎?”

“正是姑娘。”那瞎子朗聲道:“匯南一別,已時隔多日,不想竟在此遇見。先日一卦,老夫觀姑娘乃殘魄轉生克夫旺己之相,氣運財運皆奪自夫君,而戀慕姑娘之人必因氣運大損而早亡,今日一見,則克夫之相大減,敢問是受何方高人點撥而化解之?”

“啊,是你!”袁月苓想起來了:“大師!上次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今天把卦資給您補上。”

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去掃瞎子牌子上的二維碼。

“老朽先前已有言,此實卦不取分文,”那瞎子搖頭道:“但請姑娘將周身所遇之事告之老朽,便是報答。”

袁月苓微微遲疑,便作出了決定:“大師,借一步飲茶說話。”

小河邊的茶館裡,那瞎子聽完袁月苓一五一十的講述,捋著自己的山羊胡:“原來克夫之相非先天命定,而是鬼靈附身所致,稀奇,稀奇!至於這共生之法,老夫倒也略有耳聞”

那瞎子賣了個關子,停住不說了。

袁月苓心領神會,拿出手機掃碼。

“威信收款到帳,五,百,圓。”

“這一妖法,老朽當年闖關東時,聽當地部族的人提起過,名喚縛魂術,甚是毒辣陰狠。”

“縛魂術?可有法解?”袁月苓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

“這”瞎子陷入了沉吟。

袁月苓又要掃碼,瞎子卻搖了搖頭:“相傳,此巫法為戰時死士所用,選童男女以靈魂相縛,分享彼此之戰力,以少擊多,以命搏敵,非到山窮水盡之時絕不會使用。是以,施咒之初便未曾想過解法。”

“啊?那就是沒辦法了?”袁月苓有些失望,但又不是特別失望。

“倒也未必盡然,”瞎子道:“老朽鬥膽猜測,既然非選童男女以縛此咒,若是元陰外泄,則又何如?”

告別了那老道,袁月苓心事重重地和周嵩他們會合。

唐小潔和鬱盼望租了一條小船,七人登船,對酒當歌,唐小潔更是取出琵琶,彈一曲春江花月夜為同學們助興。

周嵩盤腿坐在船頭,見袁月苓眉宇之中有些憂愁,問之卻語焉不詳,便不再追問。

眼下雖是鰣翔淺底,燕渡舟頭,浮舫戲浪,攜友盡歡,但周嵩的心裡還是沒來由地隱隱不安,總覺得這平靜的美好時光,恐怕為時不久了。

返程時,唐小潔還是和漢服社的人一起乘大巴,剩余六人坐堅叔的車。

天已全黑,p疾馳在漆黑的過道上,眾人的興致卻絲毫不減。

“今夜我依然在路上,依然在盲目的張望,那些腐爛的理想,正在我身體裡消亡”周嵩掃著吉他,給大家唱了一首路的盡頭。

“好!!!”眾人紛紛喝彩,掌聲連連。

“嵩子,”范熙說:“你現在這嗓子,不去參加大學城的十佳歌手比賽?”

周嵩笑道:“你忘了我是主辦方工作人員之一,哪能自己參加比賽呀。”

“這有什麽關系,”范熙不以為然:“或者你可以作為壓軸上台給大家表演一曲,再讓袁部長給你伴舞。”

“我我才不要!”袁月苓連忙說:“讓你家小盼望給他伴舞吧。”

“我不介意啊。”范熙嘻嘻笑道:“看小盼望的意思。”

“我又不是你們大學城的學生。”鬱盼望哼了一聲。

和來時一樣,袁月苓和鬱盼望坐在一起,母女倆一路說著悄悄話。

“哥哥啊,挺好的,”鬱盼望輕聲回答道,看了一眼范熙,又換成了心聲交流:“和他在一起挺好的,可靠、安心、舒服,我從小都是一個人,現在哥哥搬進來以後,感覺自己真的多了一個特別好的哥哥,我挺開心的。”

“哎呀,哥哥哥哥的,”袁月苓在心裡說:“是問你作為未婚夫來說感覺怎麽樣?”

“不知道,沒啥感覺。”鬱盼望疑惑地回答道:“能有什麽感覺?你和周嵩有什麽感覺?”

“哎呀,你這,這我要怎麽跟你解釋呢?”袁月苓有點不好意思:“算了,你還小,等你成年再告訴你。”

“放肆!你這樣和長輩講話嗎?”

“母后息怒啊!”

其實鬱盼望並不是完全不懂袁月苓在說什麽。

只是,這話沒法跟她說。

那天,在沙川會議結束後,袁月苓報復性地熱吻了周嵩。

她沒有想到,這給鬱盼望提供了一個現場對照組。

與周嵩的ss確實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異樣感覺。

這種感覺,黃思佳給過她,范熙沒能給她。

“應該是他倆比較熟練的緣故吧。”鬱盼望有些臉紅心跳。

這麽想著,鬱盼望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周嵩,周嵩正在跟誰打著電話。

明明初見面時覺得平平無奇,現在在月光的照耀下,明暗分明,瞅著竟然有點小帥。

鬱盼望的心臟漏跳了一拍,慌忙轉過頭去。

“堅叔,這開了多少公裡了啊,怎麽還沒下高架?”鬱盼望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問道。

“邪了門了,”堅叔看了一眼車內後視鏡:“按照導航,已經過了十多公裡了,還沒有看到下高架的出口。”

袁月苓有些不安,她看到路上除了自己所在的這輛車以外,再沒有其它車輛。

鬱盼望卻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繼續和袁月苓交流著兒女情長的話題:“其實,那天如果不是因為你,任憑哥哥說出花來,我可能都不會從那個監牢自己走出去,跟他和好。”

“我其實也沒說什麽,”袁月苓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告訴你,我不希望我的代母成為從前的我,那種討厭的樣子”

“言語的作用很有限,”鬱盼望點點頭說:“多虧了共生,讓我能在心裡捕捉到你的那種情緒,一下子醒悟了過來”

“意呆利人?吉普賽女巫?”周嵩專注著和杜鵬飛通著電話:“我知道了。”

“”

“月神的女兒?聽起來像是對基督的拙劣模仿。”

“”

“難怪在世界各國的月神神話中,我們都沒有找到她。”

“”

“是這樣的,我明白了。謝謝你。”

“鬱盼望,來一個!鬱盼望,來一個!鬱盼望,來一個!”

周圍忽然吵鬧起來,周嵩皺了皺眉頭:“我先掛了,等到家再和你聯系。嗯好,拜拜。”

周嵩放下電話,把頭從座位裡伸出來:“怎麽了?”

“我們讓盼望妹妹唱首歌!”何思蓉興奮地回答道:“周嵩,你能幫她伴奏嗎?”

周嵩點點頭,從別人手中接過吉他。

“那,我就給大家唱一首通俗歌曲吧。”鬱盼望站起身,看了一眼周嵩,報出了歌名。

眾人又歡呼鼓掌起來。

鬱盼望清了清嗓子,那如夜鶯般婉轉的歌聲便回蕩在車內。

周嵩撥動琴弦,和弦從指尖流了出來。

“在無數的黑夜裡,我用星星畫出你。

“你的恩典如晨星,讓我真實地見到你。

“在我的歌聲裡,我用音符讚美你。

“你的美好是我今生頌揚的。

“這一生最美的祝福,就是能認識”

眾人輕輕應和著她的歌聲,漸漸地成為合唱。

“走在高山深谷,他會伴我同行,

“我知道這是最美的祝福。”

“啊!!!”堅叔驚恐地叫聲中斷了她的歌聲。

在眾人驚恐的尖叫聲中,鬱盼望回頭望去。

是烏鴉

鋪天蓋地的烏鴉,撞在擋風玻璃上,使眼前只剩下一片黑紅混合的古怪景象。

堅叔什麽都看不見,下意識地踩下了緊急製動。

它失靈了。

雨刮器開始瘋狂地運作,卻沒能恢復一絲視野,只是讓擋風玻璃更加血肉模糊起來。

接著,車子像是撞上了什麽東西。

短暫的減速,有幾個沒系安全帶的人一頭撞在前座後背上。

“小蓉,你沒事吧!”秦江堯驚叫。

汽車失去了控制,車頭九十度轉彎,向著路邊衝去。

堅叔猛打方向盤,為時已晚。

在高速墜落中,車內失重了。

那幾個沒系安全帶的人又上升撞到了車頂。

這一刻,眾人都想到了那晚在幻境中,“教堂”的墜落。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還沒等周嵩反應過來,汽車的墜落就停止了。

眾人又七扭八歪地跌到了車裡。

秦江堯雙手托住何思蓉,用自己的身體做她的肉墊,然後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小心寶寶”

除了車內的慌亂交談和叫聲,周圍靜得可怕。

周嵩聽到好像巨大羽毛翅膀呼扇的聲音。

擋住車窗玻璃的烏鴉紛紛散開,眾人都可以看到,車子似乎被一隻巨鳥給抓住了。

從車窗內朝外望去,只能看到三對潔白的巨翅。

“拉斐爾?”范熙喃喃地說。

車子平穩地被放到了高速公路上,緊接著,那個拯救他們的巨大生物也平穩落地。

這生物看起來像一個成年男性,身高六米左右,赤裸著上身,皮膚是古銅色的,布滿了肌腱肉。

他的頭上戴著一個銅盔,遮掩了眼鼻,只露出嘴巴如鋼鐵般的線條,右手握著一把闊劍,左手臂上纏繞著金色的鎖鏈。

方才那些前赴後繼撲向汽車的烏鴉,此刻隻敢聚攏在遠處的空中盤旋,形成一團遮蔽月光的黑雲,不時傳來一陣陣粗劣嘶啞的叫聲,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那天神將三對巨翅收攏在背後,長身站起,提劍警惕的觀察夜色下遠處的鴉群,巍然不動。

秦江堯反應過來,倒頭便拜:“是天神啊”

他把頭磕得砰砰響。

天神矗立片刻,凜然挺掌中闊劍,劍鋒直指懸崖外遮天蔽月的鴉群。

周嵩看過去,鴉群像是被天神的劍勢震懾,四散飛開,一直隱藏在鴉群背後的月光灑了下來。月光下的天邊,映出了一個人形,是一個女人,如同天神一般高大的身形,著古羅馬式的托加,露出半邊的少兒不宜,額前彎月型的飾物,映著慘白的熒光。

如果杜鵬飛提供的情報準確,這位就是那月神的所謂女兒了。

女巨人盤桓在空中,與天神保持著距離,似乎在等待什麽。

而天神卻平舉闊劍不為所動。

眾人紛紛扒著車窗觀看這場面神奇的對峙,何思蓉甚至拿出了手機拍照。

“你沒有聽從我的勸告,又去請求那些邪魔外道的幫助,招來禍災”鬱盼望的眼神空洞,喃喃自語道。

忽然,在一片烏黑的鴉群飛過女巨人身前之後,剛剛還在那裡的女巨人不見了,而與此同時,一隻覆著黑羽的麟爪扼住了天神的喉嚨。

周嵩眼前一黑,強烈的窒息感湧了上來。

他慌忙回頭看向袁月苓,這才發現,兩眼失神的鬱盼望已經用雙手扼住了袁月苓的咽喉。

范熙沒有絲毫猶豫,砂鍋大的鐵拳隨即而至,鬱盼望悶哼了一聲,不僅松開了手,還連連倒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一絲鮮血從盼望的嘴角流了下來,她露出了冷笑的表情。

周嵩和袁月苓恢復了呼吸,劇烈咳嗽著。

胖哥還真下得去手,是個狼滅,周嵩想。

“嵩子,趁現在!”沒等鬱盼望站起身來,范熙大吼一聲,撲上前去,用240斤的重量把少女的身軀壓在身下。

袁月苓打開挎包,將一本藍色封面的口袋書遞給他。

還有一個木製的小盒子。

“用真十字架碎片。”她說。

周嵩點點頭,用顫抖的手極不嫻熟地翻開藍色書簽夾著的那一頁,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念起拉丁文來。

他用余光看了一眼車外的天神,祂也終於掙脫了女巨人的絞殺,揮劍反擊。

袁月苓跪在車座上,熟練地和周嵩對著經。

鬱盼望掙扎的動靜越來越小,終於在范熙精疲力竭之前不動了。

“萬惡的泉源,信仰的敵人,我命令你,”周嵩的左手緊緊捏著真十字架木盒,用顫抖的聲音說:“離開這位上主的婢女。”

“哈哈哈哈哈哈,”鬱盼望用尖銳的聲音回答說:“你又不是神父。”

“然,信徒皆祭司,”周嵩說。

“你甚至沒有受洗,是個pn。”鬱盼望指出:“你是個癡漢和汙穢的罪人。”

“基督耶穌到世界上來,是為拯救罪人:而我就是其中的魁首。命令你的不是我,而是”

“。”在那路的盡頭,天神高聲吼著什麽:“!”

沒有人看清天神是如何出劍的,只看到那身穿托加的女人被劍風斬為兩段,隨後散為兩團亂飛的烏鴉,退出很遠才重新聚攏化形。

“我知道你是誰,”周嵩大喊著說:“阿拉迪亞,月神狄安娜汙穢的女兒,奉耶穌基督之名,離開她!”

“如你所願”鬱盼望和窗外那身穿托加的女人同時說道。

鬱盼望的眼神漸漸恢復清澈,而窗外的那個女巨人開始逃離。

天神揮轉起左手的鎖鏈,灼熱的烈焰沿著鎖鏈直撲女巨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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