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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冰回憶錄》3:工作時期的欣慰和困擾
  1、參加工作,當了小學教員。

  一九五三年五月,我接到省教育廳的通知,讓我立即到齊市報道。

  那時,省會在齊市,老鄉都叫“江省”,在當時能到省城工作都覺得了不起。

  到省城報道,由富強鎮到縣城要步行五十多裡路,再搭汽車到克山,然後乘火車到齊市,一路需要不少路費。

  可是,我手裡沒有一分錢。

  卜桂琴從家裡給我拿了折合人民幣大約十元錢。

  一支鋼筆,兩個枕套。

  我穿著在農專發的舊服裝上了路,一路上不吃不喝,到齊市火車站兜裡只剩兩元錢了。

  又坐馬車到省教育廳(在現民中附近)錢就花光了。

  教育廳的同志很負責,很熱情,馬上開了介紹信,讓我自己帶著學生檔案,到市教育局報到。

  我步行找到市教育局,初教科負責人事工作的女同志陳娟接待了我。

  她說:“你剛從學校走到社會,我們同王忠科長研究了,你先到基層,你家在農村,齊市又無親無故,十一初小學有房間可以住,吃飯有食堂,很方便,你先去吧”。

  我也沒討價還價,就拿著介紹信來到了這所小學。

  這所小學地處北民樂,是日本人留下的一棟小紅樓,很不錯。

  接待我的是教導主任關宏翔和副主任李宇治。

  他們看我一無所有,就讓總務常樹祥老師借我一些錢,買了一身藍布製服,洗漱牙具和被褥。

  我樂滋滋的當上了光榮的人民教師,戴上了有警鍾國旗的教師勳章。

  先讓我擔任三年級班主任,後又讓我做了專職大隊輔導員。

  工資給我定的很高,按中專畢業,月薪定位一百八十分,後改為49.5元。

  吃飯到飯堂,以後又搬到五區合作社,住在學校樓上的一間小屋裡。

  老常對我很好,經常和我開玩笑。

  有一次他逗我說:“這座小樓是一個日本軍官住的,八一五日本投降,這個日本鬼子就自殺在你住的那間屋裡了”。

  我沒有考證,就信以為真了,我雖不迷信,但一到夜晚,整個小樓就我一人,真有點發怵。

  後來我就搬到樓下教導處,晚間睡在辦公桌上。

  有了工作,我就以忠誠黨的教育事業的決心,全身心的投入到小學教育工作。

  當時,在齊市也沒有家,沒啥負擔,我就拚命的努力工作。

  我除認真備課,搞好課堂教學外,還想盡辦法,創造條件,組織學生開展適合少年兒童特點的各種文體活動。

  學校的板報我也包了下來,親自編寫,經常出刊。

  還利用課余時間給學生們講故事,一起和學生們做遊戲。

  我經常用業余時間,堅持家訪,做家長和學生的思想政治工作。

  有一次班裡較大的男同學王鈺患了病,沒來上學。

  我就用自己開支的錢,買些水果去看他。他家住在東市場柴草市一個小破房。

  家境十分困難,母親早逝,父親經常在外,也顧不了他。

  我看他真是可憐,他要求不念了,要退學。

  我就勸他不能退學,要克服一切困難最起碼要念到初中畢業,打下一個就業的文化基礎。

  他沒錢交學雜費,我就給墊上;

  沒錢訂書,我就給他訂好;

  大家看電影,我看到他眼巴巴的也想去,我就拿錢給他買電影票。

  他說:“韓老師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以後,我聽說他一直堅持念到初中畢業了,下鄉務農了。  還是我在區委辦公室當秘書時,大約在一九六九年左右,他在解放門認出了我。

  緊緊拉著我的手說:“韓老師,您還認識我嗎?”

  我當時真有點蒙住了,他長高了,黑黑的臉膛,胳膊粗,力氣大了,是一個中國式的新式農民了。

  我想了半天,才想起了他的名字。

  他說:“韓老師您離開以後,我牢記您的話,努力學習,好歹初中畢業了,我下了鄉,現在當隊長了。

  我今天領著人到市裡來賣瓜,咱們先到飯店吃飯,以後我再去你家裡拜訪,給你送香瓜”。

  當時,我實在很忙,就婉言的謝絕了。

  以後我搬了家,可能他也沒找到,至今我再也沒見到他。

  還有一個小女同學,長得非常俊,白白的小圓臉,長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非常活潑可愛。

  我有一天突然發現她眼睛塌陷,臉色慘白,好像剛剛哭過似的,上課無精打采,我猜她可能家裡出了什麽事。

  因為我家訪時,了解到她是養父從小抱養長大的。

  她養父姓陳,在區民政局當會計,為人老實。

  她養母在家從事家務,有時做點小生意。家住東市場小區棚戶區。

  為了解這個女學生突然的變化,我去她家做了家訪,才知她被一個做小買賣的壞人強奸了。

  壞家夥被司法部門抓了起來,可她怎麽也抬不起頭,打不起精神來。

  我和她的養父養母說;“這件事,我們教訓不小,我當老師的也有責任,對孩子都保護不夠啊,壞人既然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們更要倍加關懷愛護她,我在學校一定做好保密工作,不準同學歧視她”。果真這位女同學逐漸減輕了心裡的負擔和壓力,恢復了童年的歡樂。

  我在教育科當科長時,有一次組織觀摩教學,她發現了我,老遠就喊:“韓老師,您好!”

  她已經是孩子媽媽了,在某廠子弟小學當老師了。

  還有一次,我騎自行車到建華鄉了解中心校工作情況,剛到鐵道路口,一個身著警服的人民警察,看到我趕忙下車,給我恭恭敬敬的打了個立正,敬了個禮。

  我愣住了,心裡琢磨這是怎麽回事呢?

  沒等開口,他就說:“韓老師,我是你的學生呀!你忘了您還給我們講過渡江偵查記呢,我現在在派出所工作,都當指導員了”。

  原來他是小康,出息的都讓我認不出來了。

  正當我身處學校,心在學生,放眼祖國未來,一心從教之時。

  和我初訂婚約的卜桂琴聽到我到省裡才當了一個小學教員,認為“家有兩鬥米,不當孩子王”。

  況且早就對我們家瞧不起,就提出和我解除婚約。

  我也毫無客氣,無所留戀,毅然答應了。

  一九五三年末,教導主任關宏翔調到了師范第一附小。

  市初教科讓他選一批骨乾教師充實這所學校之教學力量,他提出來堅決調我。

  這所小學是由十二院小剛剛改為師范高校畢業生實習基地的,領導班子和教師配備的很全。

  有教師宿舍和一個小食堂,條件很好,我就服從了組織的調動。

  我離開參加工作的第一個單位,心情很不好受,師生都是戀戀不舍,很多學生痛苦流涕,拉著我不讓我走。

  因為我和這所學校的老師,同學們結下了深厚的師生情誼,這種真摯的感情,就是很自然的了。

  我到附小後,還有不少學生成群結隊的從北民樂跑到黃沙灘,到學校來看我。

  我就勸他們:“不要老跑了,一,影響你們學習,二,大街上車馬行人很多,這裡是城邊也很背,不安全,你們來回我不放心呀,你們的老師和我一樣都是人民教師,都是嘔心瀝血為你們服務的,好好回去,聽老師的話,把學習搞好,就沒辜負我的一片心啊”。

  孩子們聽了我的話,也不來了。

  我就又投入了緊張的教育,教學活動中。

  在畢業生實習時,我擔任中年級教學實習指導教師,精心師范,耐心指導,受到師院學校帶隊教師和實習生的稱讚和好評。

  我的威信,在領導培養教育下,在老教師幫助指導下逐漸提升,後來還被全體教工選為校工會主席。

  一九五四年放暑假,家裡給我來了電報,說有要事,必須見電馬上速歸,我就趕緊回了家。

  原來父親在“周三爺”那個屯子(現拜泉民樂公社樂業大隊),給我找了對象,讓我去看看。

  那時,在婚姻問題上我已經有了兩次挫折,也沒有選擇的心思,看了看就定了。

  就在這年冬季,我們在家鄉結了婚。

  當時,我也沒有帶家的想法,後來,家裡來了信,說要把我愛人朱淑珍送來齊市。

  我可慌了,我掙錢不多,又沒有住房,怎麽辦呢?

  校長呂文舉,特別是和我最好的曹文孝(現龍沙區人大辦主任)老師幫我在葫蘆頭江堰上租了一鋪南炕,北炕租給了另一家,晚間睡覺,各掛一個幔帳。

  我手頭沒錢,學校又借給我約人民幣五十元錢。

  我利用星期日,在曹老師陪同下上街買了炕席,鍋碗瓢盆等家庭用具,還買了二十斤掛面,就算準備妥了。

  我們倆又把屋子清掃乾淨,把鍋安上,把家具放置好,就等著他們來了。

  一天,我剛上完課,嶽父和淑珍就坐馬車來了。

  我就領他們父女到了這個新立的家。

  沒什麽吃的,我就煮掛面,他們還感到很滿意。

  有了家,我就一心掛在工作上,她在家操持家務,我也省心了。

  我怕她想家,下班後就和她在房山頭坐在一起彈“大正琴”或到江邊釣魚。

  她管理家務很細心,每天還要到江邊獨木橋挑水,一次險些掉入江中。

  那時,上學的孩子年齡都挺大,有的和我年齡仿佛,不僅對我很尊重,對她也很好。

  不少上學的漁民孩子家裡在渡口打魚,打上大的鯉魚還特意送給我。

  我也常常下班後,劃著他們的漁船,迎著落日過江去玩。

  在淑珍回家時,他們給我做苞米碴子飯,我給他們補課,使很多差生考上了初中,學生和家長都非常感謝我。

  一九五五年一月左右,市委在中學開展肅反運動,把我抽調到集中學習地實驗中學,負責保衛工作。

  我還清楚的記得,有一名同志當特務怕被揪出來,跳了樓,自殺了。

  我們那時,做保衛工作的也很緊張,三班倒,有時半夜才能回家。

  由於我堅守崗位,工作認真,組織上專門給我寫了鑒定,運動結束後回到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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