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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俠行煙雨中》第18章 天山求藥
  只見弟子進了雪憐谷主殿,赤血堂,堂中掛著一副字,上書:“不是天上仙,卻住白雲間,若有登門客,獻茶敬雪蓮。弟子稟報道:“少主山外有人求見!”

  只見一男子,一襲紅衣,右手手撫摸著立於鷹架上的一隻雪雕,時不時的喂它一塊肉,這便是裴聞凱,許久,他才說道:“有客人,還不快請進來。”

  弟子聽罷回道:“是!少主!”隨即將寂相思和莫盈盈領了進來,裴聞凱見了二人便說道:“進我血憐谷,無論是敵是友,都要見血,二位可懂規矩?”莫盈盈有些慌張,她望著寂相思,問到:“相思姐,他說的……什麽意思啊?”寂相思淡定的回答道:“天山雪蓮是飲人血而生的,每日至少需要一滴人血混著天山雪水澆灌。登門拜訪的客人都要獻上一滴血,而上門尋仇的,血將會被放乾……”莫盈盈聽罷覺得不可思議的,驚呼:“啊?……”此時裴聞凱淡淡道:“上茶!”只見兩名弟子端上一個托盤,上面有兩個茶杯,裡面並未放茶葉,只是透明的清水,還有一把匕首,寂相思走上前去,拿起匕首,割破手指,一滴鮮血馬上滴落到清水中,清澈的水立刻便染成微紅。莫盈盈有些畏懼,她用微微顫抖的手拿起匕首,看著匕首考慮了很久,最終還是下定決心,為了他的公子,拚了,於是劃破了指尖……

  結束後,裴聞凱問道:“二位姑娘到此有何貴乾?”莫盈盈剛要開口,被寂相思搶了話茬,寂相思說道:“素聞雪憐谷與世無爭,閉門潛修,我輩本無意打擾,只是前些日子,我門中有一重要人物受了重傷,副掌門托我來此,尋求救命之法!”裴聞凱臉色立馬變的陰沉,說道:“治病救人是他們藥神殿的專長,姑娘你來錯地方了!”此時莫盈盈插嘴道:“那人現在就是在我藥神殿中,可我爹爹說只有天山雪蓮能救他!”此時裴聞凱不客氣的說道:“想要天山雪蓮,簡直是癡心妄想,二位請回吧!”莫盈盈沒好氣的說道:“喂,你這人怎麽這樣不講理,我們手也割了,血也放了,剛站下你就轟我們走,這就是你們血憐谷的待客之道?”此時門外傳來一女子的聲音,“何人在此吵鬧?”隨後一身著紅裙的女子走進來,女子標準的瓜子臉,皮膚像雪一般潔白,與紅裙形成鮮明對比,眉間有一紅色蓮花刺青,雙唇嬌豔欲滴,臉上畫著濃妝,一股胭脂氣。這是裴聞凱的姐姐裴雅晴,莫盈盈見這女子如此妖豔,女人天生的醋意便起來了,一撇嘴,心想:“天寒地凍的穿這麽少,十足的狐狸精!”裴聞凱說道:“這兩人,想取我鎮谷之寶雪蓮花。”裴雅晴聽完哈哈大笑,說道:“你們可知我血憐谷的雪蓮花多少年才開花?需飲多少人血?一句你要?我便給你?”莫盈盈上前一步,說道:“不就是錢嘛,開個價吧,我相信以折花門和藥神殿的實力負擔得起!”裴雅晴聽完這話笑的更厲害,搖搖頭道:“小丫頭片子,你可知錢是這世上最沒有價值的東西,如果我血憐谷的人愛財,如何會在這雪山之上立足?二位沒有我們想要的東西,來人,送客!”接著兩名弟子進來,擺出手勢請他們出去,寂相思見對方如此決絕,便掉頭走了,莫盈盈追了出去,喊到:“相思姐,我們就這麽走了?”寂相思惱羞成怒,說道:“洛文軒他根本就是自作自受,年少氣盛,不聽勸阻,斷送了前程,如今天意如此,我也已經仁至義盡了。”莫盈盈聽完有些傷心,跟在後面,喃喃自語道:“他叫洛文軒……好好聽的名字啊……”走著走著,

她突然停下了,她叫住寂相思,說道:“相思姐……我……不回去了,我要去求藥,你回折花門後麻煩帶封書信給我爹爹,就說我在雪憐谷,馬上就帶藥回去了。”寂相思回頭說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連回家的路都不認得,再被轟出來,你必定凍死在這冰天雪地裡。”莫盈盈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堅定不移的說道:“我想清楚了,我從見到洛公子第一眼便深深的愛上了他,我一定要豁出去為他做一件事!”寂相思無奈的搖搖頭,消失在雪中,她知道雪憐谷再無情也不會殺無仇之人,更何況還是藥神殿的殿主之女。  莫盈盈回到山門前,跪下,喊到:“求谷主賜藥,救我心上人一命吧,求谷主賜藥,救我心上人一命吧”北風席卷著雪花吹打在她嬌嫩的臉蛋上,弟子聽到動靜開門冷漠的驅趕道:“誒,你怎麽又回來了,你跪這也沒用,馬上下大雪了,你就是凍死,也不可能把藥給你的,趁著天還沒黑感緊走吧!”莫盈盈哭的梨花帶雨,抬頭懇求道:“求求你,讓我進去跟谷主好好說說,求求你讓我進去……”弟子說道:“我家谷主說了,今日不再見客”說完便把門關上了,只剩莫盈盈一人在雪中跪著,此情此景,像極了洛文軒當年拜師學藝時的場景。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守門弟子也等來了換了崗,回谷去了用晚飯去了,用飯之前他還向裴聞凱稟報了此事,裴聞凱說不必理會她,是死是活與血憐谷無關。 盈盈跪在門外又冷又餓,她凍得瑟瑟發抖,不停的抽泣著……

  已入深夜,雪越下越大,最後一班崗的弟子開門將門口的燈籠取下正要吹滅,只聽跪在地上的盈盈用微弱的聲音哀求道:“能不能不要吹滅燈籠,我怕黑……”那弟子聽完,確實於心不忍看了看手裡的燈籠,掛了回去。回到谷中在此稟報裴聞凱,裴聞凱聽罷淡淡道:“行了,我知道了,下去休息吧……”

  裴聞凱在碳火邊徐徐踱步,他不禁心想:“沒想到這姑娘竟如此癡情,為了心上人命都不要了,罷了,先把她領進來,明日差人送下山,死在我山門前,對藥神殿也不好交代!”

  於是他打起一把紅色紙油傘,走近了雪中,推開山門,莫盈盈用僅剩的一點余力抬頭看著他,眼裡滿是淚花,他也看著莫盈盈,兩人對視間,裴聞凱的心像是狠狠的被拽了一下,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莫盈盈嘴裡吐出幾個字:“求……谷主……賜藥……”便暈了過去,裴聞凱趕忙上前把她扶起,說道:“喂,你醒醒,醒醒!”說著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隨後便松了一口氣。將她抱起,一手還撐著傘,緩緩向谷中走去,從來沒有過任何女人躺在裴聞凱懷裡,他低頭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女子,這女子就這樣安靜的依偎在他懷中,眼角還有兩道淚痕,發髻上還有白白的雪花,不知為何,他心裡頓時竟然生起了一絲保護欲,他應該是動情了……

  寒天落白脂,羅帶惹香,引得一枝紅豆踏雪來。淚痕新,故人舊,斷離腸……

  ——裴聞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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