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於帕克離別後,我隻身單影前往地圖上所標識的那座建築。
其實那座建築的位置我也不陌生,它正是之前我目睹神父自焚的那個教堂之下。
摸黑到二樓電梯處,之後順利到達一樓。
一樓還算明亮,比起剛剛二樓讓我安心了不少,要是有什麽危險我不至於睜眼瞎。
按照地圖上所指的路線,我找到了通向庭院的大門,可是這扇門不知被誰給鎖住了,於是我只能另尋蹊徑。
這裡是一樓,沒什麽高度,我大可以找一個窗戶翻出去,或者找個小門什麽的。
正當我打算去走廊翻窗戶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左邊什麽地方傳來,應該是左側走廊。
聽這聲音,來的人最起碼有三個,而且十分急忙。
現在我所處的地方基本沒什麽能藏身隱秘的地方,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心裡也越來越著急。
突然我靈機一動,看向了不遠處的一具開始腐爛的屍體。
我可以裝死人啊,這裡最多的就是死人,我沾點血趴在死人旁邊,肯定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想到即做,我快速來到一具還算乾淨的屍體旁邊,用後背蹭了些地上的血,然後也不嫌惡心了,直接趴了下去。
我就這樣趴在一具屍體旁邊,閉上眼睛,靜靜等待腳步聲的主人出現。
在感覺腳步聲快要逼近自己時,我打開了一絲眼皮,想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人。
雖然趴著的視線角度都不太好,但我還是能看到,一共有四個人,他們穿著一身黑色的,好似特種兵樣式的裝備,從頭武裝到腳,每個人手中還拿著槍。
這難不成就是帕克所說的,地下實驗場押解精神病人的那夥人。
他們身上沒有帶著有國家特色的標志,應該是私人雇傭兵一類的。
這些人在我看來一點也不比那群瘋子安全多少,就憑他們手中的那幾把槍,如果發現了我,那我連跑得機會都沒有。
雖然他們精神似乎沒有出問題,和帕克一樣都是可以正常交流的人。
但我並不認為作為屍體的我能夠緩悠悠站起來和他們SAY HELLO。
畢竟現在我裝作一具屍體,要是站起來,被他們看到肯定二話不說就是一通掃射。
“終於到這裡了,出去以後,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接類似這種組織的活了。”
“踏馬的,這裡根本沒有正常人,那群做實驗的也是瘋子,怎麽把內種東西給做出來了。”
“好了好了,抱怨的話出去以後再說。”
隨後就是一陣調試槍械的聲音,那些人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朝著一樓大廳的方向跑去。
就當我以為他們離去,我可以站起身時,突然聽到有一個人暴喝一聲:“踏馬的,它從哪裡來的!”
“開火,開火!”
槍聲接連四起,過很快槍聲便轉換成了人的慘叫聲,物體碰撞牆壁地板的聲音把震得夠嗆,其中有個人還被砸到了我的身上,那人一動不動,應該是死了。
我一動也不敢動,也不敢轉過頭去看到底是誰攻擊了這群雇傭兵,只能靜靜等待戰鬥結束。
短短一分鍾的時間後,周圍再次安靜了下來,又等了幾分鍾後,發覺再沒有其它聲音後,我才推開壓在我身上的人爬了起來。
好在周圍確實沒有什麽危險了,我看向雇傭兵走的那個方向,只見這些人的屍體橫七豎八的,有的被砸進了牆壁中,
有的被吊在燈上,一片慘烈,沒有一個人能動彈的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什麽怪物啊,能將四個訓練有素,全副武裝的雇傭兵在短短一分鍾的時間搞成這副鬼樣子。
目前我見到最有戰鬥力的大概就是那個胖子了,但也不至於吊著這群雇傭兵打吧,四把步槍還搞不定它嗎?
不應該,我想剛剛襲擊雇傭兵的,大概率是所謂的“瓦爾裡德”。
這個“瓦爾裡德”,我從來到這個地方便聽到了他的名字,但卻一直沒有親眼見過,只知道他是整個精神病院最大的BOSS。
現在我知道了,這玩意還真像帕克所說“不是人能對付得了的”,如果自己之前點背,運氣不好提前遇到了這家夥,那自己早就死翹翹了。
瓦爾裡德是由叫比利的那個人作為供體而產生的,大概率也是受控於比利的思想。
很難想象,當一個受到百般折磨的精神病人突然獲得無比強大的力量後會做些什麽恐怖的事情,現在看來,他就是在瘋狂的報復曾經傷害過他的那些人。
我不知道會不會引起他的敵意,但最起碼現在他還沒有對我展開過攻擊。
“保護自己的一個有效手段就是融入環境,融入環境...”
結合之前帕克的經歷,和我剛剛裝死人的辦法,一個想法浮現在我腦海中。
“要不我就找件乾淨點的精神病服穿上吧,能避免很多麻煩。”
之前我也有想過這麽做,但一看到那些精神病人的樣子我就犯惡心,實在是不忍穿上他們的衣服。
但現在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我還是忍一忍吧。
搜查大廳中的屍體,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具死得比較乾淨的人,它僅僅是腦袋被打爛,衣服上除了血以外也沒什麽惡心的東西。
快速脫下屍體的衣服和褲子套在自己的身上,如果有個鏡子,我肯定會被自己這副鬼樣子嚇一跳。
其實這身衣服倒也挺合適自己,我指的是尺寸。
偽裝好自己後,我又想起來那幾個死去的雇傭兵,他們身上可是還有不少寶貝能撿呢。
我先是來到自己躺屍的那個地方,當時碰巧有一個雇傭兵被扔到了這裡。
在剛剛看到這群雇傭兵的時候我就盯上了他們手中的槍,心裡一百個願望想搶一把過來,要是就單一個雇傭兵我還能嘗試一下,但無奈人家人多,我不可能去送槍口上。
“這槍,M4,專業啊!”
離開部隊近一年,我都沒有摸過這玩意了,現在又回到了手中,我像個剛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樣欣喜著。
叮咣——
我拉了拉槍栓,這清脆的聲音發出來聽得我渾身興奮地顫抖。
只要手裡有一把槍,不論什麽時候我的心都踏實了,既然有了槍,那麽我就有了做事的底氣與膽子,這玩意現在簡直就是我的寶貝疙瘩,命根子。
拿M4在手裡試了試,還算順手,接著我將這把槍的彈匣拆了下來,一看裡面就只有不到十發子彈了,不過如果加上其它幾具屍體,大概也夠用了。
隨後我開始一具一具的翻找起這幾個雇傭兵身上能夠利用的東西。
最後一共翻找出來四把步槍和兩把手槍以及四把匕首和閃光彈。
兩把手槍都是P22的型號,和另四把步槍所用的子彈型號一樣,我乾脆將它們的彈匣都拆了下來,褲子左邊別上手槍彈匣,右邊別上兩個步槍彈匣,雖然這樣把我咯的挺難受,但我實在沒有多余的口袋裝他們了。
將一把步槍打開保險背在身後邊,手持手槍,匕首勉強塞進了袖子裡,至於閃光彈就不要了,恐怕派不上什麽用場。
武裝完畢的我雖然感覺身體稍微沉重了一些,但我們天朝人就是喜歡這種沉甸甸的感覺,讓人心裡覺得非常踏實。
現在我的樣子大概就是一個拿著現代熱兵器的精神病人,還有什麽比我這樣的人更可怕嗎?
心中暗暗發笑。
如果再碰到海爾兄弟,甚至胖子我都有一戰之力了,不必再唯唯諾諾四處躲藏了。
整裝待發,現在的我士氣高漲,之前對這個精神病院的恐懼一消而散。
只有拿到槍,我曾經作為軍人的本領就能最大程度的發揮出來。
對我來說這裡將不再是充滿危險變態的精神病院,而是由我掌握主動的戰場。
來到那個通往庭院的大門,我打算直接開槍把鎖擊碎,但想了想又算了,雖然我有一定的戰鬥力了,可能避免的麻煩還是盡量避免吧。
所以還是翻窗戶吧,現在不可太過張揚。
我來到窗戶前,打開窗戶後,一陣大雨拍在了我的臉上,之前還沒注意,外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開始下起了大雨,大霧和雨已經將整個精神病院包圍。
也沒多想,我直接冒著大雨就跳了出去,順著卵石路,雖然碰到鐵絲網的阻擋,但都被我輕松翻越了過去。
在庭院裡也不乏精神病人的屍體和一些不知道在幹什麽的人,他們沒有招惹我,我也懶得搭理他們。
我來到那棟建築的屋簷下,找了個乾燥些的地方掏出來本子,看一看接下來該從哪裡進入這座建築比較好,我印象裡不是直衝大門進去。
幸虧這個本子隔著兩件衣服被放著,沒有怎麽被雨水浸濕,我打開本子觀察這座建築的路線。
“右手邊...過一座小塔,接著......”
默默記下這一段路程,我重新將筆記本收好,開始奔往目的地。
我抬起頭尋找地圖上所描繪的那個小塔,果然看到了在不遠處的一座黑漆漆的小塔。
就在我經過那座小塔時,本來順順利利的我正打算繞進一個小房,突然一個莫名其妙,大喊大叫亂揮著手的人從塔上掉了下來。
“啊啊啊啊!”
我大感不妙,聽到那人的聲音時便趕忙抬頭舉槍瞄準,當我看向他時,他已經摔在了地上,還在吱哇亂叫著。
這踏馬是搞什麽天降正義。
感到這個人並沒有什麽威脅後,我放下手槍,慢慢向他靠過去,想查看一下具體情況。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不願意成為我的新娘!”
又是塔上傳來的聲音,我停下腳步抬起頭向上看去, 透過雨簾我看到一個人正站在那裡。
“為什麽要離開我,我發誓我會好好對你的,我們會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
這人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我看了看前邊那個摔下來的人,怎麽看都是個男的,怎麽就成上邊那個瘋子的新娘了?
我不想去過多揣摩一個精神病人的內心世界,只要他不妨礙我,怎麽發神經也不關我的事。
正當我打算無視這個人繼續前進時,剛剛邁出兩步,塔上的那個怪人又喊了起來:“你也要離我而去嗎,你也不願意成為我的新娘嗎!”
這瘋子踏馬的不會是在和我說話吧,什麽新娘,成功惡心到我。
“你踏馬撒幣啊!”
我忍不住抬頭罵了一句,雖然和一個精神病人生氣很不理智,但聽他那惡心話實在是忍不住。
“你等著,你不要跑,我這就去找你,讓我們生個孩子,我保證會讓孩子幸福的!”
“草!”
砰砰——
我直接抬手衝著塔上開了兩槍,但那個人卻已經沒了蹤影。
真是有病啊,這個地方不光要在肉體上折磨我,精神上還要使勁惡心我啊。
實驗的受害者?聽帕克講完後,我還挺可憐這群精神病人。
可是你們慘歸你們慘,非要折騰我幹什麽。
我的心態又出現了轉變,如果可以,現在我隻想把整個精神病院都轟飛天,讓裡邊的人全給我消失掉!
我甩開雙腿在雨中跑了起來,準備找個地方麻利的解決掉那個追來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