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撐著地,想要站起來,可實在是使不出什麽力氣。等胳膊剛剛支起來,腿還沒用得上勁兒的時候,一隻腳使勁踩在了我的背上,我一下沒吃住力氣,啪的一下又整個人貼到了地上。
“你知道嗎,我現在好想殺了你,然後用你的肺給我的鞋擦擦灰。”
“是的沒錯,可我們現在不能動手,這是神父的命令,我們隻好忍一忍,你暫時還不會死。”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話說的倒是挺有默契,再加上這兩人外貌也十分相似,就好像一對雙胞胎。
海爾兄弟?我腦子裡出現這麽一個有點搞笑的詞。
可現在我完全受製於他們,受製於海爾兄弟。
我現在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一方面我渾身沒力氣,另一方面是從這對兄弟的話裡知道,他們完全有能夠虐殺我的能力,身上很可能帶著什麽武器。
就算我現在身上有力氣,我也不敢和兩個帶著武器的瘋子起正面衝突,於是只能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保持原樣。
雖然身上沒有反抗的力氣,但我的腦子還算清晰,立刻對現在的情況分析了起來。
除了他們那些惡心話以外,他們還提到過“神父”,說是神父命令他們不要殺死我。
這個一直隻存在於我想象中的神父現在終於有了實際的行動,盡管我能肯定他不是什麽正常人,但好歹他現在沒有殺我的意思,但至於他想對我做些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我現在被海爾兄弟給控制著,完全失去了主動權,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等待一個合適翻盤的機會到來。
順便我也可以去看一看那個所謂的神父,說不定他能夠對我突破困境有什麽幫助。
理順了思路,我也不打算掙扎了,就看看這海爾兄弟能對我做些什麽,如果真要殺死我,那我就給他們來個魚死網破。
海爾兄弟其中一個人踢了我兩腳,我沒作出反應,他說道:“小子你是嚇死了還是終於認命了?”
“這小子肯定沒死,瞧他剛剛跑得那麽快。”
一隻手抓住了我的頭髮,用力將我的腦袋從地面扯了上來,海爾兄弟其中一人湊到我臉前,用鼻子嗅了嗅我滿是血汙的臉,興奮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沒死,你身上的味道是那麽新鮮!”
另一個人也把臉湊了過來嗅了嗅我。
“多麽新鮮的味道,神父果然沒看錯人。”
我糟心透了,兩個瘋子在我臉前嗅來嗅去,他們身上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差點沒把我熏得背過氣去。
我閉上眼不再去看他們,臉歪向其它的方向,盡量離海爾兄弟遠點。
“走吧。”
“去見神父。”
說罷這兩人便分左右將我架了起來,我倒也沒有反抗,順著他們倆的力氣便走了起來。
海爾兄弟的身體和我的身體貼在一起,我能明顯感覺到他們的側腰上有什麽堅硬的東西,大概率應該是刀之類的利器。
這讓我徹底放棄了反抗的念頭,乖乖跟他們走著。
“你可真是幸運,能夠被神父看上。”
“不然你肯定活不到現在。”
我雖然不想和這兩個瘋子有太多交流,可心中一直在意著“神父”這個角色,他們兩個明顯是聽神父的話,和神父接觸較多的兩人,他們一定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事情。
“神父想找我做什麽?”
我抱著僥幸心理,還是問了出來。
“見證奇跡誕生。
” “神父即將成神。”
像是打謎語一樣,我聽不太明白海爾兄弟在說什麽。
但根據神父這個身份,以及海爾兄弟口中宗教味道極濃的話來猜想,我大概是要被帶去參加什麽儀式。
一群瘋子舉行的儀式,我真是不敢多想。
我呢?我莫名其妙被神父看上,他是想邀請我一起見證這個儀式嗎?或者更糟糕,我就是參加儀式的那個人,最可怕的是,我的身份會是個祭品!
這完全有可能,這群瘋子完全有可能把我當作祭品,不然好端端的把我叫過去幹什麽?難道是為了充人數,討彩頭?
扯!我算是明白了,我現在正一步步趕去送死,而且這群瘋子殺死我的手段肯定不是抹個脖子就完事,恐怕要折磨我一番。
無論怎麽樣,我都要在見到那個神父之前逃跑,管它什麽重要人物重要情報呢,我很可能就要被送上刑場了,必須想辦法跑!
心裡正琢磨著怎麽掙脫海爾兄弟,我已經被帶到一個電梯前,那電梯就在我之前記錄地圖那個大廳中。
海爾兄弟其中一人掏出了一張卡片劃向電梯,他那樣的卡片在我口袋裡也有一張,原來是電梯的通行證。
隨著鐵鏈嘩嘩作響,電梯門在我面前打開,海爾兄弟架著我走了進去,其中一個人摁下了3F的按鈕。
在我的印象中,三樓應該是教堂所在的地方,那裡大概就是我此次要被帶到的目的地了。
電梯緩緩上升,看著從1F亮到2F,且馬上就要到3F的按鈕,我心中暗暗制定了一套行動方案。
這電梯不像我平時使用的那樣,它的門是升降的一道鐵柵欄,也沒有自動感應開門裝置,我可以利用這個特點。
等到我被海爾兄弟架出電梯後,在電梯門將要關閉,但仍能容我鑽進去的時候,掙脫他們,衝向電梯馬上按下其它樓層的按鈕,如果這個電梯沒什麽毛病的話我就能成功開溜了。
心裡作好了準備,待到電梯門開的時候我便開始積蓄力氣。
海爾兄弟架著我走出電梯,此時的我微微側頭用余光看著緩緩閉合的電梯門,等待那唯一的時機到來。
電梯門降到離地面快三分之一處時,我知道差不多該動手了,被海爾兄弟架著走的過程中我也緩過來不少力氣,現在正是釋放的時候!。
我兩條被架在海爾兄弟脖子上的胳膊猛地一用力,成功從他倆的手中抽了出來,接著又趁著他們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時,大力推向他們兩人的後背。
兩人毫無防備的吃了個踉蹌,我也不管海爾兄弟倆在後邊罵我了,就轉身可勁跑啊,拚了命的衝向還沒完全閉合的電梯門。
電梯中的燈光離我越來越近,我的內心也因即將逃脫而激動。
可是這時,那股激動勁還沒過完身子便被後背傳來的一陣劇痛給覆蓋了。
我感覺後背猛地給人狠狠的砍了一刀,那冰涼涼的金屬質感,以及熱乎乎的血都錯不了!
我吃痛,一下子沒跑穩,隨後脖子便被人從後面狠狠的勒住,那力氣用得是要把我勒死一樣,以至於我喘不上氣,渾身也丟了力氣。
用力扒著那勒著我脖子的胳膊,可那胳膊十分有力,死死的勒住我,不給我一點機會。
海爾兄弟其中一個人,帶著陰慘慘的笑容來到我的面前,二話不說對著我的腹部就是重重一拳。
這一拳打得我胃酸上湧,若不是脖子被勒住了,我肯定要吐出來。
現在的我說不出話,罵不出聲,吃痛也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嗚“聲。
接著又是一拳,又是一拳,擊打在我的身上,逐漸缺氧帶來的昏厥感以及身上不斷傳來的痛感把我力氣全部抽空,我終於是掙扎不能,雙手無力的下垂。
勒住我的那個人見我終於沒了力氣,才稍稍松放了些勁,讓我能夠呼吸,不至於窒息。
脖子被松開後,呼吸再次流暢的我大口大口,貪婪的吸起了空氣。
“你這麽不老實,我們很難辦啊。”
“很難辦啊,又不能殺了你。”
“不如把他的腳砍下來吧。”
“好主意。”
說完,我面前的那個海爾兄弟便彎下腰,撿起來一把還滴滴答答掉著血的菜刀,在我面前比劃起來。
估計這就是剛剛砍傷我的武器,看樣子它還是作為投擲武器被使勁扔在了我後背上。
從後面控制著我的海爾兄弟對著我的小腿狠狠來了兩腳,我一個沒站穩便被他壓著肩膀,半躺在了地上。
我被死死控制著,在兩個人前後圍攻的狀況下,獨自逃脫的幾率幾乎沒有。
面前的海爾兄弟一邊拿著菜刀在我眼前比劃著,一邊發出咯咯咯的怪笑,用身子壓住了我的腿。
“你這表情不錯,我現在好喜歡你這個樣子。 ”
“真想聽聽他一會兒哀嚎的聲音,肯定美妙至極了。”
我不知道我現在表情是什麽表情,但我心裡真是害怕極了,沒有緊張,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有的只有那快要溢出爆炸的恐懼。
要是他能一刀砍下去也就算了,死掉我也認了,但他就是要拿著刀在我面前比劃來比劃去,時不時還在我的腳上劃兩刀,這純粹就是想折磨我!
我開始拚命掙扎,可海爾兄弟前前後後把我限制的死死的,完全掙脫不開。
這種不知道何時會降臨的痛苦,對精神上的折磨早已經超越了可以對肉體造成的傷害。
見我還這麽有力氣,海爾兄弟都咯咯咯笑了起來,騎在我腿上的那個像是快要忍耐不住似的大口喘著氣。
“你踏馬的要殺要剮快一點,別讓你爺爺我等急了!”
極端的恐懼終化為憤怒,我瘋了一樣掙扎著,盡管無濟於事。
海爾兄弟終於等到了他們期望的高潮,我面前的那個人高高的揮起菜刀,對著我的右腳就砍了下去。
我閉上了雙眼,身體也停止了掙扎,等待著即將而來的劇痛。
也不知道是我神經緊繃過度還是那刀沒有砍下去,我感覺時間已經過了有那麽三四秒了,可預期腳部的劇痛還是沒有傳來。
“你們不要傷害這個孩子。”
聽到這個陌生而沙啞的聲音,我睜開雙眼,發現面前那個海爾兄弟拿著菜刀的手已經停留在距離我右腳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是剛剛說話的人保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