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洋人腳剛一踩到地上,便是快速轉身,緊接著輕手輕腳的來到鷓鴣哨旁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師兄,那草叢外邊赫然是一條大黑蜈蚣的老窩,恐怕是如那老狸子一般皆是這老熊嶺上潛修的妖物,咱們還是繞道而行,莫要驚動了那家夥。”
花靈這個搬山小師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老洋人師兄如此慌張,忙是眨著她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老洋人一臉不解的問道:“師兄怎的如此怕那蜈蚣,不就是條大蜈蚣嗎?”
確實是如此,按常理來說蜈蚣能有多大?撐死了也不過巴掌大小,花靈雖也跟著鷓鴣哨和老洋人走南闖北,但基本都是被兩人當妹妹一樣對待,遇其凶險困境皆是鷓鴣哨和老洋人在前。
所以難免經歷以及閱歷少了些,鷓鴣哨何等人物,見師弟臉色這般,便知那蜈蚣肯定大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如今還是先去老熊嶺義莊和卸嶺匯合才是正事,莫要在此橫生變故。
當下便和老洋人帶著花靈,三人欲要繞過這片地方,另尋他路。
豈不料,剛走了沒幾步,只聽得“哢嚓”一聲響,在此時正值黎明的林中,是格外的響,原來是花靈腳下踩的落葉中藏了一支枯枝。
而就在那枯枝被踩斷聲發出,還沒過片刻呢,便聽得那身後十幾米的草叢外,猶如是直接炸開鍋了,無數雜草叢鼓動搖擺,猶如大風卷浪般驚人。
只聽得背後嘩嘩的一陣陣怪響傳來,師兄弟三人忙回頭一瞧,只見得一節烏黑的扁平的巨大腦袋已經探出了草叢。
見此,是真沒想到這蜈蚣會長這麽大,鷓鴣哨駭然色變,知道如今跑是不可能的了,你再怎麽能跑,兩條腿還能跑得過蜈蚣百足?當下便是放下竹簍,將花靈推到了一顆大樹下。
他抬起雙手,手中的雙槍便是已經響了,鷓鴣哨槍法一絕,基本都無需瞄準,子彈頃刻之間便全部打向了那蜈蚣的黑腦袋,可擊中那蜈蚣卻不是看到將蜈蚣打穿的情形。
相反子彈如同打在了一塊巨大鐵板上,發出沉悶的怪響,老洋人是大驚失色,跟著鷓鴣哨這麽些年,今日第一次見到還有槍打不穿的妖物。
還未來得及多想,那條蜈蚣似乎已經發怒了,見得它無數蟲齒發出震動,大嘴發出怪響,便撲過來了。
鷓鴣哨見多識廣,看到手中槍械對那蜈蚣沒半點傷害,便知道這蜈蚣肯定是修煉了有數百年之余,才能將外殼修的如此堅硬。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山精山怪了,沒那通天的本領必是殺不死這家夥的,為今之計只能是想辦法先逃再說,纏鬥下去只會是死路一條。
當下見那蜈蚣撲來,他口提一氣,輕身朝著樹乾一蹬,後退了出去,快速換好彈夾又是槍聲大響,那蜈蚣撲了個空,百足齊動之下便快速環繞攀著古樹如一條黑龍抱柱。
突然鷓鴣哨頭皮發麻,只見得那蜈蚣背甲收縮間,這才赫然發現那蜈蚣背上居然長了一對黑色翅膀,只見得那蜈蚣翅膀一扇,便呈浮空之勢飛撲而下。
鷓鴣哨不愧當的上搬山魁首之名,雖驚但不亂,見蜈蚣撲來避無可避之下,他頭朝後倒,腰下一彎,手掌著地面,
如羚羊倒掛,一招魁星踢鬥便凌空使出去了,雙腳蹬上蜈蚣腹下便猶如撞上塊大鐵板,百有其效的搬山絕學魁星踢鬥,此刻遇到了克星。
鷓鴣哨隻覺得腳底發麻,胸口一震,剛愣神間,眼前無數步足向自己襲來,他忙是清醒快速翻身一滾,
槍聲再次大響,老洋人換好了彈夾,手中的二十響再次開火了。 義莊外圍此時搭了大大小小的棚子,工兵和卸嶺群盜皆是睡在其中,這些天基本沒什麽事,不是睡就是吃,
陳玉樓並未給這些人下達指令,說好的休整就要好好休息,往後才能有力氣挖瓶山。
突然寂靜的凌晨時分,大多人還在夢中呢,突然只聽槍聲噠噠噠的傳來,所有人皆是被槍聲驚醒,而正在巡邏的手槍連也是發現了情況,
可一聽一看之下,那傳來槍聲的地方,居然是義莊西面的林中時,一個個你看我,我看你都躊躇著要不要進去,敢不敢進去。
這時手槍連裡有個年長的忙出來發話:“哦們還是莫要進去啦,趕緊去通知羅帥,六爺在裡面指不定和別寨裡的探子打起來了。”
當下一人便快步離開,卸嶺群盜和工兵們這些日子,討論最多的就是那修煉成精的大蜈蚣,也不知是那個王八羔子起的頭,小六子一下有了個江湖號名變成了六爺。
封思銘知道的時候,是一臉懵逼,穿越到這個世界封思銘並未放飛自我,他基本每天按時起床睡覺,作息規律一切正常,這不大早上的起來活動活動一下筋骨。
什麽彎腰壓腿俯臥撐,仰臥起坐之類的通通都來一遍,這時只聽得槍聲連綿不絕的傳來,封思銘動作一停,他忙一個起跳飛身上了義莊屋頂,朝槍聲傳來的地方望去。
嗯?小六遇上什麽人了?打的有點離譜啊,封思銘翻身下了房頂,回到自己睡的地方,穿上一身青袍長衫,便快步出了義莊,半路還撞上了剛被吵醒的陳玉樓紅姑娘等人和罵罵咧咧滿嘴跑火車的羅老歪。
這幾日是著實閑的蛋疼,難得有此變故,於是幾人一同前行,手槍連和幾十個卸嶺群盜忙跟在後頭。
林中那大蜈蚣繞著一古樹一圈又一圈,爬動著,將鷓鴣哨師兄弟三人, 緊緊圍在中間,既不進攻也不後撤,就只是圍了起來,也不知是不是現在還不餓的緣故,
鷓鴣哨和老洋人身上皆帶著不少的傷背靠著大樹坐下,手中的槍已經沒了任何作用,帶的子彈已經是全部耗盡。
若是單獨鷓鴣哨一人必不會被困在此,但他總不能扔下師弟和師妹自己逃命吧?這事他絕不會做出。
花靈此時明亮的大眼睛裡滿是蓄滿淚水時不時會有幾顆滾落而下,正在給老洋人的肩頭抹藥,老洋人是直吸著冷氣忙問鷓鴣哨。
“師兄,你說這蜈蚣圍著我們,怎麽不進攻了?還有好幾次我都覺得自己死定了,但那蜈蚣都有意放過我一樣,也知是何居心。”
鷓鴣哨也是心生疑惑,但他絞盡腦汁也是想不通這蜈蚣有什麽用意,雖不知那蜈蚣心裡的想法,但他知道接下來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於是忙從竹簍裡拿出水袋扒開木塞,咕咚咕咚的連喝幾口,他鷓鴣哨可從來不是任人宰割的。
“艸他祖奶奶的,總把頭,你說這到底是那個不長眼的東西,不知道如今這老熊嶺上是你我胡兄弟三人的地界嗎?居然還敢上山來鬧事,等會就叫小六子把那些人給它吃了當做蟲料。”
說完,還摸了摸他頭上那光溜溜的大光頭,上面還包著塊布條呢,上次甕城裡這羅老歪著實撞的不輕,隻得剃頭才能處理傷口。
再加上他此刻一臉的刀疤模樣,活脫脫看著就不是一個好人,怪不得陳玉樓會說嬰聽羅啼哭,確實有夠醜的。
PS:昨天請假,今天正常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