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樹木太繁茂了,只有稀疏的陽光,溫度也傳達不過來,兩人隻覺得這裡很冷,是那種說不上來的陰冷。
“怎麽還有人住在這種地方。”景川小聲的嘀咕。
李洛:“可能人大師就是喜歡呢。”
前面的木門虛掩著,景川小心的敲了敲門,喊了一聲:“有人在嗎?”
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人回答他。
等了一會兒沒人開門,門本就是虛掩的,景川稍稍一用力,就把門推開了。
木門發出一聲長長的吱呀聲,許多灰塵簌簌的落下,嗆的景川打了好幾個噴嚏。“臥槽,這鬼地方真的有人住嗎?”
門被打開,兩人都警惕的往屋子裡面看去,入目的就是一張慘白的臉瞪著他們,景川心一下子提起來了,大白天的還以為活見鬼了。
好在那只是一張面具,李洛也走了進來,觀察著這個屋子。這個屋子感覺已經很老舊了,散發著腐木的味道。屋子裡的擺設也很陳舊,桌子上居然還擺著一盞油燈。一旁的櫃子裡不知道放了些什麽,散發出陣陣的臭味。
李洛拿起油燈端詳了一下,然後猛的臉色就變了!他趕緊喊道:“景川快走!”
那盞油燈還是熱的——剛剛還有人在這裡!!!
景川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被李洛拽著手腕往外跑。
就在這時,剛剛被打開的木門一下子被用力的摔上了。
他們被關在了這個詭異的屋子!!
兩人頓時陷入黑暗,黑暗中,人的五感都會變的格外的靈敏。景川感覺到剛才還空無一物的破房子突然多了很多東西,它們在牆壁上來回竄動,在空氣中發出很多又亂又急的聲音。
仿佛很多邪祟埋藏在黑暗裡要對他們一擁而上!!!
景川瞬間出了一身冷汗,他緊緊的靠著李洛,李洛也感到了害怕,他們現在處境十分危險!!!
景川手忙腳亂的打開手機照明,李洛也打開了他的警用手電。他們背靠著背,向周圍照射而去。然而手電照到的地方卻是空無一物。黑暗中,景川死死的盯著自己手電筒照亮的地方。
兩人心跳如雷,但是剛剛還無比喧囂的聲音突然消失不見,這一靜一動給了兩人極大的壓力。
李洛小聲說道:“快,我們往門口走。”
景川點點頭,兩人保持著背靠背的姿勢,慢慢挪靠到門邊,景川伸手拉了拉門,發現木門被關的死死的。
景川都忍不住要罵髒話了,李洛示意他來,景川讓開點位置,李洛退身一步,一個蓄力,往門上一踢,木門瞬間被踢破了一個窟窿。
景川剛想誇他踢的厲害,卻發現李洛整個人定在原地,死死的看著他剛剛踢的地方,眼睛瞪的極大。景川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到了讓他渾身發毛的一幕。
那個洞背後…………有一隻流血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們。
發現景川看過來了,那隻眼睛慢慢挪動,用一種很恐怖的眼神盯著景川,他的眼睛還在滲血,像要嗜血啖肉一般!!
景川的血液都涼了,這個恐怖的眼睛守在門外,這個屋子裡也不知道還有什麽,他們在這裡進退兩難!
下一秒,那扇木門緩緩的被推開,兩人往後推了幾步,也看清了那眼睛是個什麽東西。
景川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人,這個人已經突破了他對人的常識看法。一股說不上來的氣味卷過來,讓景川想到了放了好多天的腐肉和發霉的酸臭味,
也許這個人就是呢?景川有點反胃。 這人竟是個癩頭喇嘛,穿著紫色的藏袍袈裟,身上布滿補丁,赤腳踩在地上,臉上全是黝黑,乾燥的皮膚起著死皮,像是一活死人,尤其他的那對鷹眼,血球一直是紅色的。
雖然這一幕還是很詭異,但比剛剛還是好上不少,至少這時候他們知道對面是個人。景川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這個人讓他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李洛很快的從剛剛的震驚狀態回過神來,他想他會不會就是老科員說的大師呢?大師都長得這麽標新立異嗎?
李洛卻是微微欠身:“請問您是老科員說的大師嗎?我們有事拜訪,叨擾您了十分對不住。”
景川震驚,這竟然是老科員說的大師!!說他是撿破爛的他都相信,這人看起來邋邋遢遢的,除了沉鬱的氣質,沒有一點和大師沾邊。
那癩頭喇嘛也不說話,就這樣走了進來,無視了他們兩個。點燃了桌子上的那盞油燈。
癩頭喇嘛找了把凳子坐下,燈火一晃一晃的,照的他的臉忽明忽滅。景川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人的眼睛不是在滲血,而是紅血絲太多了,看似來像血一樣。
李洛已經確認了眼前的人就是老科員說的大師,那老科員跟他說,大師是個癩頭,性格很是有點古怪。讓我們李洛注意著點。
既然已經找到人了,雖然剛剛把他們關在屋子裡很是莫名其妙,好在虛驚一場,有驚無險。
可能是我們擅自進了他的房子讓他感到不高興了呢。李洛轉向癩頭喇嘛,有一次的問到:“大師,我能問您幾個問題嗎?關於村子裡的邪祟的。”
癩頭喇嘛本來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他從袍子地下拿出一具晾乾的黑貓屍體,還帶著皮毛的那一種。應該是從外面的院子上取下來的。景川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看見這喇嘛徒手把黑貓屍體撕開,從它身上扯了一條腿下來,開始塞進嘴裡慢慢咀嚼,就像小孩子吃牛肉干一樣。
那黑貓的屍體已經曬幹了,並沒有血留下來。景川連忙別開眼睛,他怕自己再看下去會吐出來。
但是那喇嘛聽到邪祟二字,還是有了反應,他緩緩的抬頭說道:“問。”
那聲音就像是被手掐住了一樣,尖銳的不行,辨不出男女的聲音。
景川覺得這裡很古怪,這個大師更古怪,這個地方他一秒都不想多呆,但是李洛還要查案,想到查案,景川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了這裡。
李洛穩了穩心神說道:“我聽老科員說,這邪祟害人無數,是大師您做法驅逐了邪祟。所以鬥膽前來詢問,這邪祟是什麽?大師是怎麽做的法,可否提點一二。”
那癩頭喇嘛伸出手,上面掛著一串佛珠,和景川在辦公室看到的那串一模一樣。只是現在再看,景川發現佛珠上雕刻的並不是經文,而是一些亂七八糟的符文,讓人看了心生寒意。景川不敢再多看。
癩頭喇嘛轉著自己手上的珠子,緩聲用他詭異的聲音說道:“那邪祟……是至邪之物。誕生於至陰之體……充斥著無數邪惡的意念浸淫數載……而生的……”
他講這些的時候仿佛連空氣都變得陰森了起來,在這麽偏僻的地方, 一個看起來瘋瘋癲癲的人說著一些聽著就很邪惡的言語,景川感覺自己就置身於恐怖片裡。
李洛也聽的雲裡霧裡的,不知道癩頭喇嘛說的是什麽,就聽出來很邪惡。那癩頭喇嘛接著說道:“我道力不足,並不能完全斬除它,只能暫時驅逐,並加以震懾。”
這次李洛聽懂了,怪不得這大師做了法之後還有邪祟傷人的事情發生。以前李洛也是不相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的,但是親眼看見許非的屍體被折磨成這個樣子,李洛無法不信。
李洛不是很懂,又追問道:“大師,何為至陰之體?”
“女子為陰,男子為陽……”
“那至惡之念又是什麽?”
癩頭喇嘛盯著李洛,咧開嘴笑了,“墮殺之念,方為至惡。”
“……”
李洛被他的笑給嚇到了,但是凝神一看,卻又什麽都沒看到,癩頭喇嘛還是那張仿若死人的臉,唯有一雙鷹眼透出攝人的光。
“這邪祟,有名字嗎?”李洛最後問到。
癩頭喇嘛:“活魘。”
“活魘?”
癩頭喇嘛:“知道何為九魔一魘嗎?那魘是由至邪之物誕生,連九魔都沒有一魘邪惡。”
不知是不是景川的錯覺,當大師說道這些時,神情裡竟然是帶著一點詭異的得意的。
景川不寒而栗。
別的多的,大師卻是再也不肯多說了。
兩人隻好告辭離開,景川突然問到,“李警官,你做的標記在哪裡?”
李洛環顧四周,竟是找不到一顆做了標記的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