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綁的小夥在捕快的看押下朝著遠處一處房子走去,葉雨晨跟著走了過去,卻被一個捕快攔住“你不能再往裡面走了,不想死的話就趕快離開這裡!”
“我是大夫,我來這裡是來.....”
不等葉雨晨說完對方一把抓住自己的手“你是外面來的大夫?太好了,太好了!您跟我來!”
葉雨晨跟著捕快與被捆綁雙手的小夥來到了這處大房子,這應該是一間空出來的倉庫,房子裡到處都是跟這小夥一樣,全是雙手被綁的男女老少,粗略的看了一眼,這處就安置了好幾百人,他們有些人虛弱的躺在地上,有人在痛苦呻吟,有人在地上瘋狂的摩擦蹭著身子,衣服已經磨破磨的鮮血淋漓。
這裡除了幾個捕快外,還有一些患者的家屬在照看,還看到有幾個和尚與一個尼姑裝扮的人在這裡照看著病人。
“大夫來了,我帶了個大夫過來!”捕快帶著葉雨晨七彎八繞來到最裡面,這裡躺著幾個人,他們渾身潰爛人已經快不行了,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原本有個尼姑在照看他們,葉雨晨蹲下身子的時候這尼姑站了起來,眼神交錯間葉雨晨愣了一瞬,她的容顏比自己遇到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美,她給人一聖潔神聖不可侵犯的仙女形象。病人的脈相已經非常虛弱了,身體大面積的創傷,傷口沒有得到有效的包扎,造成傷口感染,葉雨晨雖然人送外號鬼見愁,但面對這樣的傷情也是直皺眉頭。
“就算體內沒有蠱蟲,就現在這個情況也是極難醫治的,除非有青霉素這類抗生素!身體表面幾乎全被抓破了,長時間的暴露病與泥土接觸,傷口全都感染化膿,感染面積太大了,免疫系統已經無法應對這種局面。唉,究竟是那個挨千刀的乾的好事!”
看到葉雨晨皺眉周圍的人都歎了一口氣,他們大多知道這些人的結局,每天都有人從這裡送出去。
捕快輕輕拍了拍葉雨晨的肩膀“沒事,不怪你,全城的大夫都來看過了他們也沒有辦法,只是不該把你也牽扯進來。”
葉雨晨回頭看了一眼捕快“什麽叫不該把我也牽扯進來?”
捕快指了指不遠處的幾個被困住手腳的人“他們都是大夫,古道熱腸,聽聞有疫前來救人,卻不幸被波及感染,為了防止他們抓傷自己,他們跟其他人一樣被我們捆住了手腳。”
葉雨晨輕輕一笑“他們不怕,你們不怕,我為什麽要怕?怕的話我也不會不遠千裡趕到這裡來了。”
他用小刀割開面前患者潰爛的皮膚,看到皮下有許多小白點,它們都還很小隻比針尖大一點,看樣子發病時間還不算太長,這些蠱蟲還沒長大,這也驗證了他的猜測,面前這些人的症狀與自縊身亡的縣令一家是一摸一樣的,有人利用蠱毒製造了這場假瘟疫。
“你這是做什麽?怎麽好端端的拿刀割病人呀?他們本來就傷的這麽嚴重!”一旁的女尼急了“他本來就快不行了,你怎麽還這樣?”
葉雨晨回頭看了一眼“因為我是大夫!”
“你是大夫你不應該是治病救人嗎?為何會在這裡傷害病人?”女尼心地善良對葉雨晨所作所為有所不解。
“你可以不懂,但別質疑我,都說頭髮長見識,你一個沒頭髮的怎麽也......唉,怎麽有頭髮?這是望聞問切的一種,我在確定病人的病因!”葉雨晨準備說對方一番,沒想到對方卻有頭髮隻將頭髮盤在頭上,帶了僧帽遮蓋住了,
但透過鬢角還是可以看的出來的,剛第一時間沒看到。 葉雨晨取下背上的藥箱,打開藥箱磨墨寫了一張藥方遞給捕快“想辦法讓人按這個藥方備藥,這個方子的藥是止血用的,讓人再準備些紗布,如果沒有紗布可用,尚未染色的棉布也可以,撕成條拿來包扎傷口最好。快去準備!”
拿起地上剛剛女尼給幾人喂水的碗,從水壺倒出一碗水來,扎破病人的手指,從手指裡擠出幾滴血滴進碗裡,一碗水瞬間變得通紅,他將水端到眼前仔細觀察,水面漂浮起一些非常細微的白點,似乎是剛孵化的幼蟲,與皮膚下的白點一致。
“這水是生水還是涼開水?”
“這是剛從井裡打上來的涼水,水佷乾淨,這裡照看的人手少,沒有那麽多人手去燒水。”
“從現在開始不管是病人還是正常的人一律不得喝生水,必須燒開了喝!”葉雨晨之所以這樣說是斷定這些蠱蟲是通過水進入到人體當中的,飯菜基本上都是做熟了再吃蠱蟲經受不了那麽高的溫度,只能通過水進入人體。蠱蟲你能在血液中存活也證明了這一點,如果水煮沸了蠱蟲便會被殺死,就很難再進入到人體當中去。
“可是我們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燒水呀,除非還能有人來幫忙!”捕快們面露難色。
“大家並非是感染了疫情,經過我的診斷應該是中了蠱,是蠱蟲在體內撕咬造成皮膚奇癢難耐,有萬蟻食心的感覺,讓人癲躁抓狂,為了止癢將自己撓的鮮血淋漓!水源是最易被下蠱的地方,所以我們要確保喝的是開水,水燒開了就能殺死蠱蟲防止重複中蠱和正常人中蠱,即便再有難處也要喝開水!”
對付蠱蟲葉雨晨沒有經驗,也不知道方法,他只能冒險一試他大聲問道“誰願意做我的試驗品!需要有人配合我研製解藥,這個病我沒接觸過不知道怎麽治,我只能嘗試著來,不保證能把你就活,而且可能會佷痛苦.....”
腳邊一個嗓子沙啞到快說不出話來的男人虛弱的說道“我來,我已經受夠了折磨,死或許是一種解脫!”
葉雨晨從箱子裡拿出兩個小瓶子“對付蠱蟲我沒有經驗,我只能一樣樣的來嘗試,就先從以毒攻毒來實驗,我這有種強毒性的毒藥,但我不會給你服用太多,太多會傷及內髒,我隻給你服用少許,看能不能殺死體內的蠱蟲。但你知道的毒藥都會刺激腸胃,這會很難受!”
“無妨,來吧,我不怕!沒有什麽比現在更難受痛苦的了!”病人生死看淡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讓葉雨晨頗為感動。
小劑量的劇毒丹紅兌水後病人一飲而盡,喝下去後不久病人就皺起了眉頭,逐漸面露痛苦神色。
丹紅是葉雨晨配置的一種劇毒,它有十幾種罕有劇毒的植物毒素混合而成,之所已叫丹紅是因為這毒藥用植物汁水混合而成,其中不少是來自花朵,它含有大量的植物色素,乾燥後的藥粉呈現丹紅色。這毒本是給人殺肚子裡的蛔蟲的,向來使用極少劑量的,今天他加大了劑量。
在研製這個毒藥的時候他也研製了對應的解藥,防止在殺了肚子裡的蛔蟲時把人也給毒死了。
“怎麽樣?是不是佷難受?我這有解藥,我給你服解藥!”
就在葉雨晨往外掏解藥的時候對方連連搖頭“這點疼算不了什麽,就難受了一陣這會反而佷舒服了,身上不再癢了,太困了,我先休息一下!”
“喂喂,你別死啊!”對方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可把葉雨晨給嚇了一大跳,連忙搶救,可一摸脈搏才發現,他脈搏平穩呼吸順暢。
“睡著了?這也太快了吧!嗨,也是,被蠱蟲折磨成了這樣之前他怎麽能睡得著,不知道多長時間沒合眼了,想必這會毒素擴散麻痹了蠱蟲讓他們停止了撕咬,才迎來片刻的舒爽吧。”
旁人見了連忙祈求道“給我來點,給我來點,給我也來個解脫,我不想再遭受這個罪了!”
在眾人的央求下一瓶毒藥被分的一乾二淨。
“你怎麽如此狠心,竟將他們全部毒殺!阿彌陀佛, 真是罪過罪過!”
“啥罪過不罪過的,你自己瞧瞧他們那個死了,都是太累睡著了罷了,這毒藥能以毒攻毒不知道能否殺死他們體內的蠱蟲,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毒藥能夠暫時讓體內的蠱蟲停止撕咬,讓他感覺到片刻的舒適。他們都被折磨的太久了,精神和肉體都到了崩潰的邊緣,片刻的舒適讓他們陷入了沉睡。”
“那我們現在能做什麽?”女尼心地善良總想著能幫忙做點什麽。
“我那毒藥隻配置了一點,原先是給病人驅蟲用的,這下耗盡了,不知道能否徹底殺死蠱蟲,估計是不能,也不知道這毒藥能讓蠱蟲麻痹多長時間。要麽調配毒藥緩解眾人的痛楚,但長期服毒也會對身體造成損傷,要麽盡快找到下蠱之人,找到她或許就有破解之法!”
“下蠱之人在那裡?”
女尼的話直接讓葉雨晨愣在當場,緩了好一會笑著說道“她就在外面看著,她在欣賞她的傑作!”
“真的嗎?我去抓她回來!”
葉雨晨再次震驚,震驚的不是女尼竟然信以為真,而是女尼驚人的武功造詣,輕功極高直接縱身一躍從眾人頭頂飄了過去,腳不著地的拔高直接飛上數十丈開外的屋頂。
葉雨晨看了看跟自己一樣愣住的捕快,再看了看一旁有些呆住的和尚們“幾位大師,這是何須人也?這武功未免也太好了一點吧!”
“阿彌陀佛,她是紫竹庵的悟空師妹,此番是來我們靈隱寺探討佛法的,我們也沒想到師妹武功竟然如此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