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來嗡嗡的聲響,大地好像在顫抖。
近了,以習武之人的目力可以看清,這是一隻騎兵!
個個身著盔甲,並且人數不少。
這是轉機?
不少人眼神都亮了起來。
“這是朝廷的軍隊,可能只是路過。”張學義開口道。
“可以喊他們來救救我們啊!”有人充滿了希望,開口道。
“不行的,礙於規矩,他們不能動手。”白齊修歎了口氣,說道。
特別是涉及到江湖門派的紛爭,這是朝廷最忌諱的。
眾人的眼神又暗了下去。
外面的趙東山也是這麽想的,不過沒有讓人把火把扔下去,準備等這波軍隊走了以後再說。
然而,這支軍隊真的朝這邊來了,阮才良皺了皺眉頭,那個領頭的人,遠遠看著好像有點眼熟。
轉眼間,一支五百人左右的騎兵隊包圍了整個堡壘,裡面的眾人頓時大喜過望,蘇恆也是眼前一亮,有救?
“周軒?你來做什麽?”阮才良認出了那個領頭的人,這是他的副城主。
同時,蘇恆也認出了周軒,一時間,他念頭如電光般閃過,這就是空青的後手!
“哼,阮才良,你勾結血魔教,我們在你房間中發現密室,裡面用活人祭煉,罪大惡極,趕緊束手就擒!”周軒沒有了平日裡的低眉順眼,他英姿勃發,一杆長槍指著阮才良喝道。
阮才良面色一沉,怒道:“你這是汙蔑,我才是城主,你要以下犯上?”
“老子沒時間跟你廢話,帶走!”周軒長槍一揮,幾個士兵頓時下馬,要向阮才良走來。
阮才良心膽俱裂,這周軒平日裡不顯山不漏水,對他頗為順從,沒想到今日居然如此強硬?往日都是他裝的?那個密室怎麽可能會被發現?難道是他早就發現了,今日來算帳的?
阮才良心頭無數念頭閃過,心中一橫,腳步一點,縱身飛起,想要逃竄,而就在這時,後邊騎兵隊中,一個騎兵拿著一個圓筒狀的東西,對準了騰空的阮才良,精準的發射。
一張大網從圓筒裡射出,罩向了阮才良,後者在空中無法借力,無法閃避,看到這張網的時候面色慘白,本能的一劍砍在大網上。
然而,這張網出乎意料的堅韌,一劍砍在上面啥事兒沒有,直接將阮才良網了下來。
“這是朝廷專門對付習武之人的天羅網,材質極其堅韌,刀劍不能傷。”張學義對眾弟子開口道。
“哼,還敢反抗,格殺勿論!”周軒冷哼一聲,提槍飛身而下,與阮才良過了兩招。
阮才良在天羅網中根本施展不開,而且隨著他的動作,整張網越纏越緊,僅僅三招過後,就被周軒一槍捅進了胸口。
眾人看的心中一凜,這可是內氣外放的高手,放在江湖上,已經可以成就一派之主了,結果被網住以後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你!”阮才良嘴裡吐出一口血,神色不甘的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趙東山自然不可能上去幫忙,因為他根本沒有理由幫忙,副城主以大義斬殺城主,他不能插手,同時也不願插手,對方五百精騎兵,自己上去只是送死,只希望周軒殺了阮才良以後趕緊離開。
周軒掃視了一圈,看見了血魔教弟子,也看見了城堡裡被圍困的眾人。
“大人,快救救我們!”
“是啊,大人,這些血魔教危害蒼生,您一定要做主啊!”
“殺得好,
這狗賊串通血魔教,坑害武林人士!” ……
見周軒看過來,不少人紛紛開始喊起來,三位掌門沒有出聲,但也是目露希望之色,此刻他們能不能獲救,只看這位副城主的意思了。
趙東山定了定神,說道:“周城主,這是我們江湖上的紛爭,還請不要插手。”
朝廷軍隊不能管江湖事務,這是規矩。
周軒冷笑一聲,命令道:“把門打開。”
趙東山瞬間心中一沉,有些聲色厲苒的開口道:“周城主,你要破壞規矩嗎?”
周軒似笑非笑的看著趙東山,一字一句的開口道:“誰破壞規矩了?我懷疑裡面有阮才良的同黨,本官要搜查!”
聞言,趙東山瞬間心如死灰,而被困的眾人頓時欣喜起來,人生的大起大落來的太快,有人甚至喜極而泣。
趙東山掃了一眼已經將眾人圍起來的士兵,眼神閃爍,開口道:“門可以開,那我可以走了吧?”
周軒,表情微妙,長槍柱地,說道:“你可以走,但是在門開了以後,否則我怎麽確定你的手下會開門?”
趙東山面如土色,知道周軒不打算放過他了,蕭瑟的說道:“開門的機關在裡面,你們到主坐的背後,有一塊暗板,打開就能看到了。”
眾人沒想到獲救的方法竟然就在眼前,一個弟子連忙跑了過去,鼓搗幾下後,驚喜的喊道:“有了!”
只聽“轟隆”的一聲, 沉重的鐵柵欄緩緩升起。
蘇恆這才恍然大悟,這鐵柵欄分明就是外敵來犯的時候阻擋敵人所用的,所以開啟的機關必然在裡面,他剛才怎麽就想不到呢?
一個個江湖弟子走出堡壘,重見天日,不由的唏噓感歎,而後看向趙東山便是極度的憤恨,只是這會兒周軒在場,眾人也不好動手。
蘇恆和眾人一起走了出去,此刻看周軒的眼神像是看親人一般,想起之前還給他關門外了,不由的一陣害臊。
周軒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然後帶著笑容朝蘇恆走來,溫和的開口道:“又見面了,曹少俠。”
蘇恆想起來周軒說的,他們還會再見面的,原來那時候就已經設計好了,於是尷尬的抱拳道:“多謝周城主救命之恩。”
“哪裡,本就在我們計劃之內而已。”周軒給了蘇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爽朗的笑道。
趙東山見此,哪裡還不明白自己被算計的死死的,想到本來還以為自己成功將三個門派算計了進去,還得意洋洋,卻沒想到有人已經將計就計,算清了一切。
他以為自己站在第三層,沒想到有人站在了第五層。
那人是誰還用想嗎?
就是這個先前哪怕再危急關頭也能“鎮定自若”,“淡然”的說出真相的“曹少俠”了。
趙東上深深的看了看蘇恆,笑了起來,說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我敗的不冤。”
說罷,一掌拍在了自己額頭,然後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