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雨裡做些什麽?”形同我在春天的時候大汗淋漓跑步一場,抑或者秋天裡痛痛快快的洗個熱水澡,森子這樣問的時候仿佛細雨驚變傾盆大雨,毫不留情地洗刷了我刻意精裝的外表。
“雨天啊,好像適合聽爵士樂還有鋼琴曲,另外的話就是無事可做的憂愁感了。”
森子咯咯笑了一聲,“丁君。”
駝色的灌木叢開始吸收水分,不知不覺裡雨勢減弱,我和森子又要出發了。
時間差不多在四點左右。
鞋底濺在水塘的凹陷中,和樹葉滑落的水珠墜落交映,我側視著森子骨骼分明的臉頰,看著煥然一新的山巒深林,森子變得寂靜。
林的遠處,還是深處,倘若神龕無人供奉,我和森子也無人而記。
“森子,要回去日本麽?”靠近現實邁了很重要的一步。
“不知道呢,十來年沒回去了。”森子的話風平浪靜。
“藥學的日子很難麽?”
森子沒說什麽,點點頭,又搖搖頭,雨絲別過發梢。
步入社會究竟該如何進化出適合的一套理論並且掌握了實踐方式去應付,即將擺在眼前。
遠處的寺廟塔巔,以及就在眼前的山峰,我和森子的腳步越來越近,原來是有稀疏的行人,但是估計下了雨,都乘坐纜車回去了吧,我和森子抓住了有趣的機會。
來到山頂,政府出資修建了一個院子,院落裡拱衛著一個清朝製式的古閣。
森子在前面,我在森子的後面,圍著瀏覽一圈,松木房梁的紅漆被清新雨色,朦朧得神聖不可侵犯,靠近一處斷山的觀景台,森子坐在石椅上,我脫下了外套給森子墊著,以免風濕入體。
森子並未拒絕。
森子展開小腿,揉捏著轉動腳踝,時間五點鍾,我和森子抵達了目的地。
此次見面的意義已達一半,多日來接近半年的書信交流曾讓我極度渴望現實裡相見森子,事後又被浪蕩的生活撫平。
我靠在石欄的柱躉,看著埋頭捏腳的森子,背後風聲躁響,從視野邊際城市裡推送來的光線變得木訥,只有眼前的森子是活於完好的。
俯身給森子,松開鞋帶,森子一話不說的看著我,我輕輕的按著森子的小腿肌腱。
說起這個按摩,又要說起肚子兄的技能了。
肚子兄,本名叫陳北平,大一進校,我和北平兄相交甚好,某次夜課,肚子兄自顧的低著頭,我別頭一看,神了,這小子的肚皮會動。
肋骨部位和腹部鼓動而起,從上到下,又從左到右。
忍不住的我伸出手隔著衣服攤在肚子兄的肚子上,軟硬結合的充實感,簡直神奇不得了。
當時,上課無聊就喜歡摸肚子兄的肚子。
無論何時,按手上去,肚子兄的肚子就會自動運轉,而肚子兄是好像毫不知情的。
久而久之,人言可畏,知道的人多了,對神秘的探索就接踵而至,不僅男人,連女人都開始喜歡佔據肚子兄的肚子。
我平時想再度懷念一下肚子感覺都被排隊老遠,事後,其他專業的同學都聽曉了這個事爭來想看,恨不得自己親為一次。一邊給森子揉腿,一邊和森子說著肚子兄,森子卻好像興趣不大,興許累了吧。
時間六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