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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俠梁天機》第21章 5瑕珠――祭祖大典
  自從汪婉妹從山上回來以後,就像丟了魂一樣。

  由於汪家大宅的上上下下,各色人等都在紛紛忙著祭祖的事宜,沒有人注意到汪婉妹最近異樣的表現。所以汪婉妹才能清靜地待在自己的閨房中,默默地回想著幾天來她始終都在努力回憶的畫面。

  “他怎麽樣了?”

  “身上的傷好了嗎?”

  “他是誰?”

  “他為什麽受傷?”

  “他為什麽突然走了?”

  這些疑問連日來始終在汪婉妹的心中蕩來蕩去,讓她難以排解。身上披著特意為那少年縫製的衣服,汪婉妹常常深夜無眠。

  從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缺乏兄長親情關愛的汪婉妹終於戀上了那個陌生的受傷少年。可是那個少年呢?他知不知道有一個端莊、靜淑的少女在時時刻刻地想著他、念著他呢?

  --

  忙活了半個月,今天終於到了汪敬賢祭祖的日子。汪家祠堂外早已是人山人海、人頭攢動、人聲鼎沸。

  巳時一到,設在禮台兩邊的長柄大喇叭開始朝天吹奏了起來,清脆響亮如翰音一般響徹雲霄,震得人耳膜一陣一陣的疼。站在喇叭附近的看客甚至抵受不住這樣的聲音,紛紛捂住自己的耳朵。

  汪敬賢身著印滿福祿壽喜團花錦紋的紫紅色馬褂長衫,踱著方步,在一眾朋友的簇擁下,從汪家大宅裡出來,向著觀禮台走了過來。這些朋友中,有當地的名士縉紳、有來自五湖四海的江湖同道、有省城來的督軍府高官、還有各種以五花八門的理由找上門來的攀附者。

  其中更有一兩個身穿和服、腳踏木屐的日本人。這幾個日本人看上去比周圍的中國民眾更顯得趾高氣揚。

  來到觀禮台,汪敬賢客氣地邀請了二十名最尊貴的客人隨他一同上台分兩邊就座。而他本人則獨坐觀禮台最尊貴的中間之位。

  此外,在被請上台的人中,汪敬賢居然安排了一個日本人坐在了他右邊上首的位置。這讓在場的很多朋友都有些不滿和不屑。但礙於汪敬賢的威望和面子,亦是不敢作聲。

  其他同來的朋友則無分主次,分別在觀禮台下已經設好的座位上紛紛就座。其余站著的人,不是當地看熱鬧的平民百姓,就是一些保鏢和隨從什麽的。

  吉時已到,汪敬賢在管家吳德的提醒下站起身來,昂首挺胸地走到設於觀禮台前端的香案前停了下來。面對著下面的人山人海,微微地點了點頭以示敬意。

  香案上陳列的貢品十分豪橫,共設有三層。

  第一層是大牲祭。由兩邊向中間分別擺設了兩個牛頭、兩個羊頭、兩個豬頭、最中間是兩個梅花鹿的鹿頭。在大牲的中間又擺放了八盤供果和糕點。這叫做“出人頭地”。

  第二層是盥酒祭。依然由兩邊向中間分別擺設了約三尺高的黃酒、米酒各四壇。其間仍雜以八盤供果和糕點,這叫做“天長地久”。

  第三層也是最高的一層。正中間擺放了兩個約三尺高的牌位,上面分別寫有“天君”、“地親”。以天地為最大的靠山。然後在天地牌位的兩邊分別放有三個約二尺高的牌位,分別寫有汪氏遠祖以及最近三代先祖的名諱,這叫做“祖宗蔭佑”。

  汪敬賢看了看香案上的貢品,又看了看父母及祖先的牌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他朗聲向台下說道:“各位父老鄉親、各位武林同道、各位鄉紳賢達、小林武藏先生、省城督軍府秦副官,歡迎諸位前來參加我汪氏家族的祭祖大典。

”汪敬賢再一次單獨把日本人的名字挑出來念一遍,足見其與日本人之間的親密關系。  在說了一番開場白後,汪敬賢轉身接過左右遞過來的高香,向天禱曰:“我汪氏一脈原發於中原洛水之地。始受伏、文聖人之化蒙,又從於孔、孟夫子之教化,兼得於老、莊道家之玄思,務求去惡行惡念而止於至善。勤習聖功、耕讀傳家,不求富貴聞達、唯以德教洗心,香火傳續綿而不絕矣。歷經四有十世,始因中原戰亂而避居桂地,由此而家道中落、祖業凋敝、人口凋零、聖學亦失矣。

  至先祖汪公燾禮,尚在垂髫之際,已是雙親早亡、兄姊俱夭、形單影隻、度日困頓、幾近於餓殍矣。時,洪氏秀全於金田舉事,先祖年少不諳世事,但求苟活,遂解辮披發,從於陳英王玉成所部,久經戰陣、披堅執銳、屢立軍功。俟英王戰歿,又轉隸汪康王海洋,退於浙、閩、粵,仍效命用死,為康王簡拔,侍於左右。後,康王亦死於戰陣,先祖汪公於是解甲而歸隱閩浙之地,於本省本縣又衍二代矣。”

  汪敬賢以舒緩、低沉、莊重、虔誠的語氣對自己家族的來龍去脈和發展歷史做了一個簡單地概括和介紹。但明眼人可以看得出,他的這段禱文表面上滿口的仁義禮智和道德教化,實際再虛假不過了。

  他居然可以?著臉將自己家族的歷史上溯到中原伏羲和大禹時代的河洛文化。又把儒家孔孟思想和道家老莊玄思也安裝在他老汪家的頭上。

  了解汪敬賢背景的人實際都知道,汪家真正的歷史只能從走出桂省並伴隨太平軍征戰半個中國的汪燾禮算起。汪氏一脈哪有汪敬賢吹噓得那麽久遠,並且在歷史上從未中斷過?

  “余祖考汪公昌仁,先考汪公德文,繼燾禮公後再複聖人之學,遂去征戰而事耕讀。又有祖妣汪張氏、先妣汪秦氏勤儉持家。是故汪氏三代,雖不甚富足亦能樂養於田園,及至敬賢,已單傳三代。然垂髫之際,竟又痛失雙親,上無哺育、下有幼妹,敬賢悲矣哀矣。”或許是真的講到了傷心處,汪敬賢竟然哽咽了。

  “然聖人之學不能忘,祖宗家訓不敢違。敬賢唯有以先燾禮公為法,重拾舊藝,並尊儒道教化、勤學苦練、文武並重、不懼險難。上尊天地君親、下行仁義禮智,多年辛勞,遂開創我汪氏盛大之業。西播雲貴、上逮鄂豫、南及粵桂,無數同道朋友,皆來附之、交之,不勝隆乎?今逢先祖燾禮公落跡本鄉之日,後世孫汪敬賢在此謹告,祈願我汪氏一脈至此福祚綿長。”祈禱完畢,汪敬賢一臉莊重地將一人高的大香穩穩地插在貢案前的大香爐內。

  禮畢,汪敬賢重回觀禮台中間的太師椅上坐下。這時,管家吳德見狀,快步走上觀禮台,他要向台上台下觀禮的人宣布汪家收到的賀禮清單。

  這是汪敬賢特意安排的,他要向現場的人展示他汪家的威名,同時也表示對前來道賀的各路朋友的尊重。

  吳德高聲唱道:“省城督軍府賀東海紅珊瑚五對、日本國黑龍會賀夜明珠三隻、北五省隆威鏢局賀上等鹿茸二十隻、奉天神腿李家賀上等長白山人參十隻、廣東梅花金槍門賀紋銀一千兩、廣西敬天堂賀南洋金蟾五隻、湘南形意太極門賀足金五百兩......”周圍的看客們都是縣城裡老實巴交的常住居民,誰也沒有見過什麽大世面。在聽到五花八門的賀禮時,禁不住大驚小怪、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嘖嘖,汪老爺太厲害了。”

  “那廣西的送南洋金蟾是啥?”

  “梅花金槍門送一千兩啊!老天!”

  “還是日本人送的最重啊!”

  “這汪老爺什麽來頭?連督軍府都要來捧場!”......

  汪敬賢聽到台下的議論,心中頗為高興。他一邊微笑、一邊不時地向四周拱手以示謝意。

  典禮進入第三項,汪敬賢要在眾賓客的陪同和簇擁下,前往汪家祠堂揭開覆蓋在祠堂門上牌匾的紅綢布。

  此舉意味著汪氏一脈從今日起,算是在此地正式扎根。汪氏香火由此接續相傳。汪家的列祖列宗也在這一天可以正式在汪家大祠堂內安身並享受後世子孫的祭祀和供奉。

  而這一切,都是他汪敬賢的功勞。他光大了汪氏門楣。他可以籍此來告慰先人。當然也可以向大家炫耀武力、勢力和財富。

  當汪敬賢得意洋洋地要起身前往汪家祠堂時。遠處,一隻白羽迅疾飛到,直奔汪敬賢面門打了過來。

  汪敬賢並沒有看清來者何物,但是他的臉卻感受到了空氣被此物劃破時產生的激蕩之風。用兵器格擋肯定來不及,起身閃避更是決無可能,汪敬賢選擇了用口吹。

  只見他立時鼓圓腮幫子,嘴巴向裡一兜,接著又向外迎著那來物,猛地吹出了一股氣流。同時,頭也歪向了一邊。

  正是這股內力渾厚之氣,與來物破空產生的氣流相互激蕩,改變了來物的軌跡。只聽得“多”的一聲,來物猛地釘入汪敬賢背後的太師椅中,離汪敬賢的耳朵僅有寸許。

  然而,還沒等汪敬賢起身,又有來物接二連三地分別朝著他的巨闕、神闕、氣海、天突等上身要穴破空襲來,穴穴要命。

  這些暗器並非同時打到,汪敬賢也就不可能再用吹氣之法格之。打出飛羽者似乎也給汪敬賢織就了一張難以逃脫的天羅地網。

  但是汪敬賢的江湖威名又豈是浪得?只見他迅疾伸出兩隻手掌,掌心隔空相對。左掌在上、右掌在下、上下交換、掌力催動。汪敬賢正以極其深厚的內力在自己的面前構築了一道可以上下流動的掌風牆。同時,他還以兩隻腳發力點地,使身體連同坐下的太師椅一起後退,以化解來物的勢道。

  只聽得叮叮當當地一陣亂響,襲來的飛羽隨著他急速後退而掉落一地。

  “什麽人?”汪敬賢怒了,他連續化解兩次針對他的暗器襲擊,剛才還在大眾面前偽裝出來的涵養已喪失殆盡,他開始大喝了起來。

  無人應答,但現場已經紛亂了,

  “快看啊,汪老爺被襲擊了!”

  “汪老爺在喊什麽呐?”

  “有人要害汪老爺!”

  “汪老爺在幹嘛呢?”

  觀禮台上坐著的嘉賓在目睹了汪敬賢躲避暗器的場面後,也紛紛地起身抽出隨身佩戴的刀劍。但他們似乎並不是要衝上前去幫汪敬賢,反而象是要自保。因為他們也不確定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究竟有什麽目的。

  在局勢尚未明了前,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大家四處觀望的時候,兩個黑影從天而降,他們好像是從汪家祠堂高聳的屋頂上騰身而下,衝著汪敬賢殺了過來。

  在他們的背後,汪家祠堂上懸掛著的巨大牌匾也掉了下來,掉在青磚砌就的地上,摔得粉碎。

  汪敬賢一見,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聲斥道:“鼠輩,壞你爺爺的大事做甚?”

  那兩個黑影也不答話,分成兩路猛攻汪敬賢。

  左路黑影手持一根龍頭拐,照著汪敬賢的頭部便掄了過來。汪敬賢雖然怒火已極,但他久於戰陣,臨敵經驗豐富,所以對於如此猛烈的攻勢亦是沉穩應對、章法不亂。

  他頭一低,身體順勢下挫,已是輕松讓過從他頭頂上橫掃過去的龍頭拐。緊接著,他絲毫沒有停頓,在立定身形以後,立刻出掌追上那根龍頭拐,一把將其死死握住,又急速向前將那龍頭拐推了出去。

  來人似乎沒有料到汪敬賢竟有如此力道,一個趔趄,已是連人帶拐向後倒縱了出去,噌...噌...噌又在觀禮台上連續倒退了好幾步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時,觀禮台上的江湖同道一見此襲擊者不是衝自己來的,此刻正是向汪敬賢邀功的最佳機會,便紛紛持刀仗劍包抄了上去,已將那持拐者圍了起來,雙方陷入激鬥。

  從右路來攻的黑影,看樣子並沒有受到左路進攻失利的影響。他既沒有去解救已被包圍的同夥,也沒有慌張並停止進攻。而是手持長劍,在地上一邊翻滾、一邊挽著雪亮的劍花,專門攻擊汪敬賢的下三路。每一劍都照著汪敬賢的小腿斜斜地削了過來,如果汪敬賢沒有躲過去,那他的腿幾乎可以肯定地會被削斷。

  汪敬賢以金剛伏虎掌打遍南中國無敵手,所以他的掌力是足夠渾厚和強大的。但是他的輕功就未必如他的掌上功夫了。此刻他已經被右路的襲擊者逼得連連向後倒退,來回躲閃得十分辛苦,甚至是有些狼狽。

  看樣子,右路的進攻對於汪敬賢來說,才是最大的威脅。

  終於,汪敬賢已經退無可退,因為他已經退到了觀禮台的柱子邊,再退就要被那粗大的柱子給抵住。

  “哥哥,背後有柱子。”這時,在已經嚇成一團的汪府女眷中,有一聲清脆的驚呼聲傳了過來。

  向汪敬賢高聲示警的,正是他的親妹妹汪婉妹。

  在最危急的當下,嫂子早已經嚇暈過去,唯一能密切關注汪敬賢安危的人,就只能是汪婉妹了。 並且汪婉妹常年看哥哥練功習武,她是能夠看出門道的。

  汪敬賢聽到妹妹的提醒,立時醒悟。

  只見他頓住腳步,猛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運足全身之力向背後的柱子撞了過去。借助柱子傳遞過來的巨大反衝力,汪敬賢這才騰空而起。

  他改掌為抓,又在騰空時,向攻擊他下盤的襲擊者連續踢出三腳。雖然汪敬賢的身法不夠輕靈,但是他卻通過借力打力,反而佔據了主動。

  一向走外家剛猛路數的汪敬賢一旦得以騰空,氣勢更加凌厲。其下擊之勢,直如老鷹撲兔一般。

  剛才還在地上翻滾的襲擊者一見對方騰空,也立刻變招,丟掉手中長劍,伸出雙掌來格擋汪敬賢的連環反攻。但因為身體已處於劣勢,所以在連續招架兩腳後,面對接踵而至的第三腳已經力不能逮,肩膀露出了破綻。被汪敬賢一腳踢翻,滾出去了很遠。

  然而此人也是了得,他不等汪敬賢追上來,便趁著去勢未竭,猛地一個鯉魚打挺,便從地上躍了起來。

  然後身形急轉,從汪敬賢身體的一側閃了過去,衝向已經亂做一團的汪府女眷,他的目標就是因為剛才發聲而暴露身份的汪婉妹。

  此人的用心相當險惡,既然傷不了汪敬賢,索性拿住他的妹妹來要挾他。

  “大家都別動!”此時,汪婉妹已經落入敵手,汪敬賢隻好高聲喊停。

  剛才還亂成一團的現場終於安靜了下來。那個被汪敬賢的賓客所包圍的左路襲擊者趁此機會跳出包圍圈,向著他的同夥奔了過去,二人匯合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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