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隱俠梁天機》第2章 激戰
  夜晚,上弦月。

  山風濤濤,拂過山崗。除了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就是風聲了。

  此刻,一個身影穿行在逶迤的山路上,腳步不疾不徐,不重不輕。此人上身穿著對襟粗布短褂,袖口似乎有點長,幾乎遮住了半隻手。下身也穿著一條略為肥大的粗布褲子,只是褲子看上去卻有些短,褲腳都快上到腳脖子了。腳上無它,不過是蹬著一雙粗布的闊口布鞋。夜色中,看不清楚衣服的顏色以及來人的長相,但他好像背負著一個稍大點的包袱,左邊的腋下似乎還夾著一把長傘。

  這個人看上去,除了普通還是普通,普通的夜行之人。

  但是,接下來就不普通了。

  就在此人繼續趕路的當間兒。突然,從道路兩旁的樹上,星星點點地爆射出漫天的暗器來。這些暗器在黑暗中看不出形狀,但會在反射月光時才發出微弱的藍光,看上去星星點點。

  星星點點的暗器劃破了風聲,朝這個夜行之人嗖嗖嗖地激射了過來。近在咫尺,這個可憐的人似乎已經無法躲避了。

  危急時刻,在暗器包圍的中心,一把大傘突然暴張。只見那夜行人把傘掄得呼呼作響,人在傘的保護下急速地原地打轉。幾圈掄下來,只聽到四周的樹乾上發出奪、奪、奪的聲音,那些打向夜行人的暗器被高速旋轉著的傘反彈了回去,又紛紛打入四周的樹乾中。一些沒有被彈飛的暗器也被傘的旋轉力量化解,象突然失去控制一樣,叮叮咚咚掉在地上,響成一片。

  黑黑的夜,再一次陷入寂靜。

  那個夜行人沒有動,仍靜靜地站在原地。他手中已經張開了的傘也沒有收回去,被斜斜地拖在地上。他似乎在等待下一波的攻擊。

  但是,他所等待的下一波攻擊並沒有出現。

  是不是偷襲他的人,生怕他不死,所以將暗器一次性打光?

  稍傾,只聽得一聲尖利的口哨在林間響起,一群身著夜行服的蒙面人紛紛從道路兩旁的大樹上跳下來,將夜行人團團圍住。但他們好像有些懼怕這個夜行人,所以只是遠遠地站著,不敢靠得太近。

  不一會兒,蒙面人中有人晃亮了火折子,四下頓時明亮了起來。從人群中走出來了一個看上去有些俊美的中年人。此人身材欣長,穿著精致綢緞做成的長袍馬褂,嘴唇上留著一撮修剪得非常整齊的黑胡須。

  他首先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個夜行人,在確認無誤後,再向那夜行人拱了供手,說道:“風震,風老弟,二三年沒見了,久違了!哈哈哈哈......”。

  原來夜行人叫風震。

  風震此刻也抬起頭來,看了看對面在火把映襯下的中年人,冷冷地說道:“汪敬賢,你也很好,都這麽長時間了,你也還沒死心”。

  原來那個中年人叫汪敬賢。

  這個叫風震的夜行人,長長的頭髮沒有梳理而凌亂地披著,擋住了他整個右半邊的臉。當林中陣陣涼風吹過的時候,頭髮便隨風四處飛舞了起來,他右半邊臉也就暴露了。一道深深的刀疤象蜈蚣一樣斜斜地爬在他的臉上,一直裂到了他右眼的眼角,導致他右眼的下眼瞼向外翻著,猩紅猩紅的,看上去很是可怖。

  “風震,五瑕珠本不是什麽金銀珠玉,兄弟你若是喜歡,本當奉送才是。只是此珠乃我汪氏先人代代流傳之物。為兄忝列汪氏門牆,斷斷不敢將先人之物遺留於門牆之外,你還是還給為兄吧!其他的金銀珠寶、古玩玉器、田畝大宅,

隨兄弟你喜歡,為兄欣然奉送。”汪敬賢故作大度地對風震說道。  風震抬起頭來,看了看汪敬賢,面無表情地說道:“在下也根本不是衝著什麽珠寶玉器才與你爭奪這五瑕珠的。五瑕珠既然不是名貴之物,想來賢兄也不是急需等用。何妨暫時寄在小弟這裡幾年,待得天下大勢安定後,定當奉還並親往貴府向賢兄的列祖列宗請罪。如何?”

  “風兄弟啊,你這是何必呢?既然你也認為這顆珠子不是什麽值錢的玩意兒,何苦要奪人之好呢?”汪敬賢苦苦地開導著風震。

  風震不置可否。

  “這顆珠子可是我汪氏先人以身家性命換來的軍功,寄托了為兄對先人功業的追思,也是我汪氏家族的精神傳續。你怎能以如此卑劣的手段將它據為己有呢?”汪敬賢說著說著,有些動起氣來。

  “我之所以強要這顆珠子,想必賢兄也心知肚明吧?你汪氏先人究竟以何種手段奪得此珠,還需要我在這裡當著你手下的面再說一遍麽?”風震冷笑道。

  “唉!”汪敬賢歎了口氣,“你怎能聽那老妖婆胡說八道呢?她說的話、做的事,你都親眼看見了麽?何況她也承認我汪氏先祖確為英王陳玉成的貼身護衛不是麽?那這顆珠子如何不能由我先祖依軍功而得呢?”汪敬賢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繼續對那風震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哼哼,這顆珠子在我這裡只不過是物歸本原罷了,與陳英王有何相乾?更與你汪氏先祖有何相乾。賢兄且莫再說,再說便要扯遠了。”風震言語中似乎有隱情,不願再繼續與那汪敬賢多言。

  聽到這裡,汪敬賢的臉部一陣抽搐:“風老弟,你可要看清楚了,你以為你今天還逃得了嗎?”

  “哼哼,這個就不勞賢兄費心了,有什麽招就使出來吧,在下接著便是。”風震面不改色地將汪敬賢頂了回去。

  汪敬賢不再猶豫,看了看四周的蒙面人,打了個眼色。他雙手高舉,向半空一揮,大喊一聲:“上......”。

  蒙面人得令,立刻四周跑動了起來。他們紛紛抽出長刀,各自佔據攻擊的位置。

  但是沒有人先出手,因為他們還沒有找到進攻的機會。

  風震被他們圍在中間的空地上絲毫未動。他兩隻眼緊閉著,右手緊握著的傘卻在緩慢地旋轉著,非常慢。這把傘雖然普普通通,但在蒙面人看來,簡直比刀還厲害。剛才,風震用傘彈回所有暗器的功夫,他們是親眼見到的。所以,他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人群中有一個人先按捺不住,揮著一把鬼頭大刀衝到風震的身後。

  這個人看樣子比較性急,想第一個送死。

  感受到背後有人來襲,風震身體略微半側,右手隨即向斜後方一抖,他手中的傘立刻收攏。傘尖則在來人的面前輕輕劃過。來人頓時停住了,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喉頭的鮮血激射而出,一團血霧彌漫在了半空。

  與此同時,又有一個著急送死的人從風震的對面衝了過來。看樣子他是打算乘風震對付鬼頭大刀時,從正面偷襲他。可是就在他舉刀劈向風震的時候,他的面前突然一團漆黑,啥也沒看見。只聽得“噗”的一聲,傘尖刺進了他的心窩。還是那把傘,只不過傘又張開了。張開的傘擋住了偷襲者的視線。

  兩個率先進攻的人就這麽不聲不響地死了,嘴張得很大,但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空洞的眼神,空洞地望著夜空。

  蒙面人群頓時一陣躁動,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更有甚者,居然還有人心慌到把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大家更謹慎了,不約而同,都向後退了半步。這回似乎沒人有送死的熱情了。

  汪敬賢皺了皺眉,大聲喝到:“大家一起上啊,笨蛋!都給老子上啊!抓到風震,老爺重重有賞!”

  幾個蒙面人被汪敬賢的目光緊緊逼視著,受壓不過,相互看了一眼,同時從不同的方位衝向風震。

  風震仍然把傘掄得呼呼作響,把自己的身形緊緊包裹在傘的中心。借助傘的保護,不斷地變換著自己的位置。他手中的傘本有三尺多長,再加上風震臂長約二尺,因此在自身高速旋轉的同時,風震可以用傘為自己掄出一個直徑約十多尺的保護圈。由於傘尖具有很強的殺傷力,剛才兩個先死之人的死狀歷歷在目,所以這一輪進攻的蒙面人都十分小心地躲避傘尖。這也使風震雖然身處包圍,但仍然能夠自由地四下遊走。

  處在包圍圈中的風震,絲毫不亂。正按照相應的步法和章法與攻擊他的人進行激烈交鋒。只見他展開身形,前踏坎一位而旁打乾六位,入中宮而擊離九位,又橫飛進坤二位而撞兌七位......

  由於進攻的人被傘遮擋住視線,根本看不見傘中心的風震,因此他們只能茫然地跟著風震的跑動而跑動。而風震此刻正施展著飛九宮的身法和步伐,把蒙面人的陣腳完全打亂了,打得他們手忙腳亂。

  雙方兵刃相互交接,叮叮當當地響成一片。火星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又一道刺眼的光痕。

  所謂飛九宮之法乃取法於古之遁甲式。其法曰:順飛坎宮一、坤宮二、震宮三、巽宮四、中宮五、乾宮六、兌宮七、艮宮八、離宮九。逆飛離宮一、艮宮二、兌宮三、乾宮四、中宮五、巽宮六、震宮七、坤宮八、坎宮九。

  中國古代流傳了兩種行九宮的方法:

  其一是從坎宮開始按照順時針的方向歷遍東北艮宮,正東震宮,東南巽宮,正南離宮,西南坤宮,正西兌宮,西北乾宮,最後又回到正北坎宮,巡行八宮卦一周為三百六十度,這種方法實際反映的是陰陽相推的運動。

  第二種方法便是風震所使用的飛九宮法。這種方法並非圍繞八宮做圓周運動而是按九宮的方式“走斜線”,即走最短之路線。它的優點在於以九宮格為基點,通過中五宮而連接四方,消除了第一種行九宮法而產生的盲區和單一的運動方向,使九宮格中的各方都聯系在了一起。這有利於做出各種躲避和攻擊動作。而對手卻始終無法做出有效的應對。

  因為對手永遠不會知道風震下一次要飛哪一根斜線。斜線不是正路,斜線是最短之路。既然不正、既然最短,那就令人防不勝防。

  除非對手也精通遁甲式,也有如風震一般強大的心算能力,並且還有一身能夠比肩風震的武功。

  但這樣的人,至少現在,還,沒,有。

  當風震跑向坎一宮位時,就把蒙面人全部帶了過來。假如風震再往兩邊跑無疑就要正面迎擊兩邊跟過來的敵人,但風震卻倒飛到坎宮之對衝方位坤二宮,由此便輕松地跳出了蒙面人的包圍。當蒙面人再次跟過來時,風震又斜跳到震三宮位。如此,每換一個宮位,就把蒙面人之間相互配合的距離拉開一截。多換幾宮,蒙面人就再也組織不起有效的進攻而陷入各自為戰的境地。

  飛九宮之法,小到以少敵多,大到駐扎下營、攻城拔寨,無不適用。

  就這樣,風震手腳並用,單打獨鬥。手以傘尖刺死對方的同時,又用腳踹倒其他方向的敵人。如此,陰陽順逆各一圈飛下來,本次進攻的蒙面人已經死的死、傷的傷,紛紛倒在了地上。他們手中也基本沒有刀。他們的刀已經被風震的傘絞飛了。而風震的傘卻完好無損。他的傘布是由深山中鐵蠶吐的絲密織而成,傘骨則用精鋼打製。

  看著倒地不起的手下,又環顧四周已經開始篩糠和後退的蒙面人群。汪敬賢氣得笑了起來:“好好好,風老弟的身手還是非常的乾脆和利索,只是今天五瑕珠我是志在必得,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來呀,把人給我拉上來。”

  汪敬賢的話音剛落,就有二個蒙面人半拉半推著一個女人從汪敬賢的背後走了上來。“風老弟啊,看看,今天我把誰帶來了。”

  當風震抬起頭看過去的時候,他的身子略微地抖動了一下,手中緩慢旋轉著的傘,終於停止了轉動。

  不知為何,這個女人雖然看上去十分的清秀,但身材看上去卻有些臃腫。當女人看到風震時,再也忍不住了,開始啜泣了起來,兩行清淚奪目而出:“風哥,今天終於又見到你了。”

  風震垂下了剛才還傲然睜著的眼皮,低著頭歎了口氣:“婉妹,我原本以為汪敬賢不會對你怎樣的,沒想到他還是用你來要挾我了。”

  “唉,我早應該料到,汪敬賢為了五瑕珠,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的。”風震繼續歎氣道。

  一旁的汪敬賢竟然也開始歎息了起來:“小妹,你還是勸勸風老弟吧,只要他把五瑕珠還給我們,我就讓你們團聚,從此不論你們是湖海飄萍、還是天涯淪落,我都決計不再為難你們了。”

  “大哥,讓我過去勸勸風哥吧!”女人用央求的眼神看著汪敬賢。

  汪敬賢正求之不得,他趕緊揮了揮手,示意左右放開這個女人。女人則緩慢地向風震走了過去,身形和腳步都十分吃力,看上去象是得了大病的樣子。

  風震也緩慢地走向這個女人,但他手中的傘依然保持斜拖著地的姿態,他並沒有放松警惕。

  在離風震僅有一米遠的地方。那個女人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跑了上來。她該有多想念風震啊!

  女人緊緊地摟住風震的脖子,把臉埋在風震的懷裡,嚶嚶地哭泣。風震單手摟著女人,用自己的臉頰疼愛地蹭著女人的頭髮,用滿是胡茬的嘴親吻著女人的額頭。他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事情。所以他只能利用這些許的平靜,盡情地給這個可憐的女人以盡可能的擁抱和親吻。

  也許下一刻就是生離死別。

  “風哥”,女人淚眼婆娑地抬起頭看著她心愛的人,但已經哽咽地說不出話了。她也憐愛地用手梳理著風震凌亂的長發,用手撫摸著風震臉上的疤痕,“我......我們的......”,但她最終沒有說出心裡要說的話。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深深地愛著眼前這個面目有些猙獰的男人。她實在不願意讓這個男人為了她而放棄五瑕珠。盡管她不知道五瑕珠究竟有什麽神奇的地方,但她卻知道她的男人願意為這個五瑕珠付出自己的生命,而她也決定為她深愛的男人付出自己的生命。

  從幾分鍾以前當她再次見到風震的時候,她已經打定主意為風震赴死,這個女人要全力成全她深愛的男人。

  女人松開了風震,用顫抖的雙手撫摸著風震那飽經風霜的臉、起伏不定的胸膛以及長滿厚繭的手。然後,她逐漸開始輕輕地觸摸到風震手中的傘。

  她修長的雙手順著傘柄慢慢地、慢慢地向傘尖移動。突然,她猛地跑到傘尖的前端,面對著風震,挺胸抬頭,牢牢抓住風震手中的傘,將傘尖扎進了自己的心窩。

  鮮血立刻浸染了她胸前的衣服,浸染了很大、很大的一片。

  “婉妹......”風震悲痛地大叫了起來,他急忙往回撤傘,但已經無可挽回了。女人一句話也沒說,嘴角帶著一絲鮮血倒下了。這一幕來得太突然,汪敬賢也驚呆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親妹妹會為一個盜取家族聖物的男人而自行了斷。

  汪敬賢此刻也心痛了起來。但很快地,他便恢復了常態,立即向剩下的蒙面人打手勢。蒙面人再次從四面圍了上來。

  風震不再理會準備再次進攻的蒙面人,而是輕輕地將這個叫“婉妹”的女人平放在了地上,頭朝西南。

  故老相傳,人死了以後,他們的魂魄都要到西南去。因為那裡是死門,那裡有個鬼城,那個鬼城叫:豐都。

  “婉妹成全了我,我亦不能負婉妹”,“汪敬賢,五瑕珠還給你罷,我不欠你了”。說完,風震解下了背上的包袱。手一抖,一個約半尺左右的小木盒向汪敬賢打過去。

  汪敬賢一抄手接住,打開木盒一看,裡面好端端的正是五瑕珠,臉上頓時有了喜色。此刻,已完全看不出他剛剛才失去了親妹妹。

  就在汪敬賢抬起頭準備說話的時候,風震仰起頭來,看了看西邊天空的月亮,然後迅速地向西南方向衝了過去。因為他聽到那個方向的風聲非常尖厲。

  尖厲的風聲代表那裡有懸崖和幽谷。懸崖、幽谷加死門,風震已決心墜崖,與他心愛的女人共赴黃泉。

  更重要的是,只要他一死,汪敬賢永遠也解不開五瑕珠的秘密了。既然五瑕珠的秘密再也解不開,那它就真的,再也沒有秘密了。

  汪敬賢剛剛帶有喜色的臉,呆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