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昱腦子裡急速轉動,卻是未想到什麽脫身之策,看馬掌櫃帶兩人過來,應該是為靈玉一事,而知曉靈玉的多半跟他一樣是修仙者。
周昱自忖修煉才數月,身前身後這兩個家夥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真要是鬥起來,自己多半不是對手。
“這位周小友還真是年輕,沒想到已經踏足修仙之道,成為我輩中人,真是可喜可賀。”
那須發皆白的老者一臉笑意,並無直接動手的意思,倒是讓周昱松了口氣。
“不知老先生,還有這位是何來意?”周昱心頭一跳,他去酒樓,街巷打聽了許久,也沒聽說過多少關於其他修仙者的事跡,哪怕傳聞郢郡周家是修仙世家,可以周昱現在的層次,遠在偏遠的青竹縣,自是無法接觸到周族世家的地步。
此前諸般打聽而不可得,沒想到現在對方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
“這裡不是談話之地,周小友盡管放心,老夫與田道友並無惡意就是,老夫已經準備了一些薄酒,周小友若是不嫌棄,與老朽一起去小酌一杯如何?”須發皆白的老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也好,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周昱點頭,如果對方真打什麽歪主意,以對方的實力,至少周昱現在看不出深淺,完全不需要費這麽多周折。
一路同行,雙方交談之下,周昱得知這須發皆白的老者叫荀陽子,另外那態度不冷不熱的中年男子叫田鍾。
“這米飯!”當米飯端上來時,那股散發的靈氣讓周昱精神為之一振。
“這是一階白瑩靈米,在專門的靈田產出,兩年一熟,周小友是第一次食用吧。”荀陽子一臉和善的笑道。
“在郢郡有靈田?”周昱大感好奇,他接觸到《明玉法典》完全是出自偶然,對於修仙者的世界是七竅通了六竅,只剩下一竅不通。
“就是在我青竹縣,也是有幾塊靈田的。周道友看上去並無師隨,看來也是一介散修吧。”
中年男子田鍾一直寡言少語,其間都是荀陽子與周昱在對話。
“不知荀先生此番所謂何來?”周昱並未先食碗中靈食,直言問道。
“實不相瞞,老夫與田道友都添為天師道中一員,在當朝國師統禦之下,負責保一方百姓平安,免地方百姓受邪魔外道塗毒之苦。同時也負責青竹縣內幾塊靈田耕種,掌一方靈食之權,在有庇護人道之責。只是是我天師道不比那些隱世仙門,修仙家族。到了青竹縣內,更是人丁有限。要負責一縣之地,委實有些捉襟見肘。”
提及當朝國師時,荀陽子雙手握拳朝北,以示對國師尊敬之意。
“本現靈物之分配,皆有定數,老夫也是偶然間得縣城內還有周小友這樣的同道,特地前來相邀。若是周小友願意加入天師道,與諸位同道斬妖除魔,縣內所產靈食,自有周小友一份貢俸。”
“在下也是偶然間踏足修仙一道,時日尚短,眼下修為低下,怕是難以承擔起斬妖除魔之責。”這荀陽子話雖說得好聽,卻不無威脅之意,若是今日自己不答應,怕是從玉器店收購低階靈玉的來源,也要被荀陽子掐斷。財侶法地,若是沒有靈玉,周昱修煉速度要憑空下降數倍,日後怕也難有成就。略一盤算,周昱便傾向於同意了。
眼下周昱都不知道隱世仙門的大門朝哪邊開,也沒有消息來源。至於郢郡的修仙世家,底蘊深厚,以他這樣的低階修士,去哪裡都不會受到重視,求到郢郡周家,
結果就未必會比加入天師道強。 周昱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在北邙山他便已經遭遇過女鬼,猜測斬妖伏魔,大體與之類似,只是事情重新來過,若不是剛好在山神廟內得到山神之力加持的香灰,周昱也不覺得自己會是女鬼的對手。若是後面碰到類似的敵人,周昱也不清楚自己能活到哪一天。總之加入天師道可以,想讓他去對付一些無法力敵的妖魔鬼怪,周昱自是不情願的。
“這個周小友盡可放心,天師道對於後輩是頗為愛護的,若是轄地妖鬼之物過於厲害,自有郡城的中品天師來對付。咱們平時所司之責,大體還是看護青竹縣內的一些靈物產出,除了自己截留的貢俸,其他準時上交給郡城來的中品天師便可。”
荀陽子一聽周昱語氣,便知周昱大體是同意了, 當下笑道,“些許尋常的孤魂野鬼,初蒙靈智的小妖,我等下品天師聯手足以應付。”
“這樣便好。”周昱點頭,不管如何,天師道算是為他打開了修仙者世界的一扇大門,從荀陽子嘴裡,周昱倒是得知了不少事。管理世俗凡人的自有衙門差役。而天師則相當於修行界的官差衙門。類似於前世警察的角色。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若是能力足夠,周昱也不介意斬妖除魔,護得一方人道平泰安康。天師道對於凡夫俗子,是極其神秘的存在,並不宣諸於外。每個天師,都有官面上遮掩的身份。在領取天師道應有的供俸之外,尚有一份銀晌,以助天師解決家庭族親瑣事。
與荀陽子結束交談,周昱便得到了一塊赤色如玉的天師道腰牌,一塊青竹縣師爺的聘文。
按荀陽子所言,周昱咬破食指,一滴精血滴入下品天師腰牌時,裡面便出現了自己的名字。
青竹縣下品天師,周昱!
與荀陽子約好三日相見,處理家中瑣事,事實上也沒什麽好處理的。周昱將縣衙的師爺聘文拿給趙管家看時,趙管家老淚縱橫,哆嗦著嘴唇直言周家列祖列宗庇佑,周家再出官家之人。
當日,趙管家便買好了香燭,紙錢前往祭拜周家祖墳。又去城隍廟上香,回來後紅光滿面,似乎周昱能在縣衙有個身份讓他臉上也倍感有光。
周昱心裡暗自一歎,對於趙管家又尊敬了幾分,心裡決定定要讓在趙管家安享晚年,他正式入職後,以後的靈食也定要分潤趙管家一部分,讓其延年益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