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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澤來去無》第10章 拿捏不準
  第二天先去了九女仙湖,想不到山西境內還有這樣風光秀麗的水景。一直以為山西不是黃土高原就是太行山脈,沒想到晉南是這樣的綠水青山。高峽出平湖,遊船在峽谷中穿越,河道峭壁直立,不由感歎大自然刀工鬼斧。

  風景甚好,大象提議來個合影,眾人紛紛讚同。於哲、琦琦、大象、中秋站在後面,我和白麗坐在前面,白麗的手很自然的搭在我肩上。雖然這代表不了什麽,但我的心還是撲通了起來。照片中我的臉頰微紅,稍顯羞赧,也好,比其他照片刻意假笑更顯自然些,白麗笑的很自然。這是我這次旅行最喜歡的一張照片,後來也是我大學四年最喜歡的照片。

  於哲父母安排的很緊湊,下午又托人把我們送到了皇城相府。中秋終於如願以償見到了小姐的閨閣。

  這一天玩的是不錯,回去可沒那麽瀟灑。因為十一人多,我們隻買到了兩張坐票,自然得讓給白麗和琦琦。幸好後半夜又騰出了一個座,不過我們四個互相瞅瞅,只有於哲坐著合適。我們三隻好繼續各種姿勢變換著,站著,蹲著,靠著。再過一會兒,大象和中秋竟然站著睡著了。我沒那個本事,靠在座位邊上在心裡咒罵著於哲。白麗看我實在熬不住,就讓我和她一塊擠一擠。又能坐著,又能挨著妹子,我心裡是一萬個願意的,不過還是裝裝樣子扭捏了一會兒,才過去和白麗擠著。還真是有點擠,我坐下來,白麗就不能趴在桌子上睡覺了,她倒也不在乎,讓我趴在桌子上,然後她趴在我背上,湊合著睡了。

  天亮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的先醒了,發現睡夢中不知不覺變換了姿勢。白麗在我懷裡睡的正香,而我的鹹豬手不知何時已經攬著她的腰了。於公於私,現在都不能打攪妹子睡覺啊。我輕輕轉著自己的脖子活動筋骨,轉了一個圈,好像有什麽不對勁,哪裡有些強大的氣場。又轉了一圈,和中秋大象對上了眼,原來是他們倆惡狠狠的目光,我癟癟嘴,做了一個無辜的表情,轉過頭來看著熟睡中的白麗。除了和劉思揚跳舞的時候,這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觀察一個女生,就是皮膚黑點,其他還好,還有睡覺時這眉頭怎麽擰在一起了。

  快到了吧?白麗閉著眼睛說。這一句嚇的我魂兒都快出來了,好像是幹什麽壞事被抓住了現行

  唔……快了。我一點點地抽出還攬著白麗腰的手

  白麗伸了個懶腰,依然閉著眼,小拳頭不小心打在我臉上,我條件反射地看了她一眼。白麗這時候也睜開了眼,瞟了我一眼,說:看什麽看,已經讓你佔了三個小時的便宜了,現在還不自覺點。對面倆學生妹子聽見了,捂著嘴在那兒偷笑。我羞臊地捂著臉往廁所走去。

  下了火車,琦琦直接回了家。大象和中秋說要去白麗家借什麽CD,正好送白麗回家,我和於哲就回學校了。回到宿舍,和於哲在宿舍陽台一人吃了碗小雞燉蘑菇泡麵,這還是出去旅遊剩下的,沒人愛吃。吃完就睡,這一宿沒睡好,雖然摟著個美人。等下午醒來,我就隨口問了一句去白麗家怎麽樣?

  放心吧,我們能看出來你對她有點興趣,怎麽好在那裡多呆呢,拿了東西就回來了。大象訕訕笑著。

  我靠,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對她興趣了?我支吾著

  反正吧,你對她有沒有興趣我不知道,但是白麗對我是沒有興趣的。中秋悶悶說著

  那你節哀。我幸災樂禍,也不去管他們怎麽想,反正賤男們不開心我就開心了。

  有人說,想忘記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雖然我很讚同這個歪理邪說,但是一直沒成功過。我也不想再讓自己受什麽傷害,就找了另一件事來分散我的注意力。籃球。於哲球打的不錯,和他一塊的還有阿四,王浩。王浩是一班的,我和他不熟,不過阿四和他很熟,也是玩魔獸世界玩到了一起。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幾個都不喜歡學習,不過性格上卻都很豪爽。我和他們不是一路人,我總是瞻前顧後,不夠隨性,想玩卻又怕誤了學習,想學習卻又靜不下心來。瞻前顧後總是很累,過程不夠瀟灑,結局也未必比別人好。有這麽幾個人帶著打球,進步也很快,起碼樣子是學會了。

  出去幾天開闊了眼界,又在籃球上折騰的有氣無力。於菲的事也就不那麽放在心上了

  過了兩天,於哲讓我去給白麗幫忙裝系統去。

  這是給我創造機會麽?我問

  找不到人麽。於哲笑笑

  周五晚上給白麗打了個電話,約下重裝系統的時間。

  喂,於哲說你讓我去裝系統,你說個時間吧。我用的是孔爺的語氣,孔爺的語氣,就是死氣沉沉。能去見她一面我還是很樂意的,不過又想著我們之間不可能發生什麽,就故意顯得平靜甚至冷淡一點。唉,我都不知道我的腦子裡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麽。分明心裡希望有一個白麗這樣的女朋友,卻又總是這麽裝。

  哎呀,真不好意思佔用你周末泡妞的時間~白麗倒是不吃我這一套,反倒戲謔我

  你這就沒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我歎口氣

  哈哈哈,我聽說你在你們班很受歡迎的啊。白麗接著調戲我

  別聽於哲胡說八道了,有的話,我還能單著麽,現在是塊肉就行。我這人說話就這樣,需要別人帶著,別人拘謹我就拘謹,別人放的開我就放的開,不過有的時候放的太開

  呸,不要臉!白麗啐了一口

  呃,你到底什麽時間合適啊。我趕緊轉移話題,說了我又覺得不合適,明明我去幫忙,現在卻上趕著

  我看看,明天下午吧,我去你們宿舍找你,我知道你們宿舍在哪兒。白麗說

  行嗎,你大老遠跑過來方便麽?我不自覺地繼續上趕著

  哦,方便,我先去你們學校書店找本書,順便把你帶到我家。白麗說

  我還以為我面子大呢,那就明天下午見吧。

  十一各自出去遊玩一番,回來後阿四和劉戀和好了,大象和魏雯又和好了。最近健康生活,早晨起來要和大象、魏雯一塊跑步,再打打羽毛球。打了會兒羽毛球,魏雯嫌大象打的不好又把拍子摔了。鍛煉回來,阿四又托我送劉戀去大南門兼職去,他今天沒空。和劉戀吃早飯的時候,又聽她嘮叨她對阿四種種不滿意的地方。這一段時間,我的工作跟居委會大媽的工作一樣,小兩口們過了蜜月期,摩擦不斷,都來找我訴苦。以前我是於菲劉思揚的垃圾桶,現在我成公用的了,大家都來找我。因為我是單身,看我時間多麽?

  傍中午打完球,吃完飯,衝了個涼水澡,就坐在宿舍裡等白麗的電話。大象說一起玩DOTA,我說不行,我得出去。他出去找了一圈,還是缺個人,說先打一局給湊個數。坐著無聊,就一塊玩了。剛打到一半,劍聖劈得正爽,電話響起來,一萬個不願意的拿起電話。

  喂,你到啦?

  嗯,在你宿舍樓下,你下來吧。

  你好迅速……我歎口氣

  兄弟們,對不住,我有事先走了。我說了一句就走了,也不管大象在後面罵罵咧咧。

  臨走看了一眼鏡子,嗯,沒有頭屑沒有鼻屎,可以出門了。剛下樓走到白麗身邊還沒打招呼,就聽見樓上有人喊我。我抬頭一看,是大象小強王鵬他們。我一走,他們索性都不玩了。我說啥事?他們說沒事,你太不仗義了,有了美女DOTA都不玩了。這還沒完,大象又衝著白麗喊,妹子,遇到一個能為你不玩DOTA的男生就收了他吧!我臉一紅,轉頭看白麗,她倒是沒啥反應還笑嘻嘻的。我心說,這是什麽樣的女孩子啊,一點都不懂得羞澀。催促著白麗快走。

  走了很遠,我都沒說一句話。

  你那些同學挺有趣啊。還是白麗先開了口

  不是有趣,是一個個閑得蛋疼。我皺皺眉頭

  你喜歡玩DOTA?白麗又問我

  嗯,班裡玩的人挺多的,大家一起玩挺有意思。我說

  我知道,寂寞的男生玩DOTA。白麗笑嘻嘻的說

  寂寞的女生還穿絲襪了,真是。我瞄了一眼白麗,她今天穿的運動裝,又說:看來你不寂寞。

  男人都是膚淺的動物。白麗說完生氣哼了一聲

  行行行,我們膚淺。想認識深刻一些,也得多接觸不是。我隨口說

  想得美你,誰想跟你多接觸了。白麗撅著小嘴說,不過眼角有一絲笑意

  我什麽時候說要跟你多接觸了?我只是說一個面上的道理。我無奈的說,這小妮子天生自來熟,我真是服了。

  於哲也玩DOTA麽?白麗終於不再糾纏於膚淺的問題

  於哲?我哈哈大笑:你不知道於哲是遊戲達人麽?DOTA就是他教我玩的。

  他就不能教你些好東西,你們倆真是狐朋狗友。白麗癟癟嘴

  狐朋狗友也是朋友,起碼對脾氣。我很認真的說

  白麗聽了便不在說話。

  白麗家在後王,離中區不遠。不過曲裡八拐的繞的我有點暈。她家小區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不過裡面挺安靜,也很乾淨。

  你爸媽不會在家吧?上樓的時候,我問了句。

  幹嘛,你要圖謀不軌啊?白麗瞪了瞪眼珠子

  說啥呢?我只是從小到大不愛和長輩打交道,如果他們在家我好有個心理準備。我回瞪過去

  切,你也是有賊心沒賊膽。白麗鄙夷地看著我

  你……我真是……你爸媽到底在不在?我已經不想再反駁她了

  不在,他們都很忙。白麗撇撇嘴,說著開了門

  房子面積不大,裝修也有些年頭了,不過看這裝修在前些年也算是不錯的了。

  別瞅了,快進來看看這電腦吧。白麗在她房間喊我

  白麗的屋子很簡單,也不像電視上看見的香閨裡面花裡胡哨的。不過,這倒是長這麽大第一次進城市女娃娃的房間呢,還特意嗅了嗅味道,淡淡的香味。

  你這電腦有年頭了吧?不會是初中時的吧?我看著古董機皺了皺眉

  高中的好吧?白麗又瞪我

  可是這電腦一看就上歲數的,估計買的時候也是被坑了。怎麽不換個新的?和她聊天我現在也不撿著說了,我心裡也奇怪看你這家庭條件也不差個新電腦

  廢話那麽多你,有個本在學校,太沉了,背來背去多麻煩,你趕緊給看看。白麗說話的語氣就像主人一樣。

  開機看了看,我個半吊子也沒看出啥來。又關機,拆開機箱,掃了掃灰塵,看這樣子這電腦從買回來就買掃過灰。又開機重裝了系統,速度比原來好像是快了一點。裝系統的時候,白麗拿袋西瓜子在那兒磕著,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我說著話,悠閑的很。

  完事了,你過來看看。對於她這種把我當苦力的行為我有些不滿

  好像是快了那麽一點點,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今天想吃啥,東家請你。白麗說著還拍了我肩膀一下

  這還用說,當然是整最貴的。我瞟了她一眼又說:最煩要請客的說這話,也太沒誠意了。

  就乾這點事,還想讓我請你吃大餐啊,在外面重裝系統最貴也就50塊錢,我這還免費讓你參觀我的閨房。白麗似乎很喜歡鬥嘴

  什麽參觀閨房,這就是上門服務,連個車馬費也沒有。我說

  真小氣,一個男生怎麽能這樣!白麗撅起了嘴

  好好好,我錯了,我請你,我也沒讓你請啊,是你自己說請我的。我不再逗她了

  你還狡辯!

  我……你想去哪兒吃?

  這還差不多,哼。白麗拋過來一個媚眼,凍得我一個哆嗦

  很久沒去瓦窯那邊吃烤面筋和炒面了,你帶我去吃吧。白麗想了半天說道

  就這個?你別跟我客氣。我有些詫異

  我沒跟你客氣,我們都是學生,自己不掙錢,幹嘛得吃好的?再說,我是真的很久沒去那裡吃東西了。白麗認真地說

  這話說的我有些慚愧。雖然她表面上有些對我頤指氣使,但都是些玩笑。我也喜歡這樣和她聊天,如果她不那樣說,我這個悶葫蘆還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聊天。她那般說,我這般回,挺好。

  打車過去吧,有點遠。下樓的時候我說

  用不著,今天天兒不錯,我們壓馬路過去。有我這個美女陪著你散步你還嫌累啊?白麗打趣道

  我不怕累,我這不怕你累著麽,回頭再跟於哲說我小氣。

  用不著,走吧。

  慢悠悠地在路上晃著,走了半個多小時。原來去她家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異常,可是白麗說了美女陪著散步以後,還真是覺得心裡美滋滋的,覺得路邊很多男生都會看我們倆一眼。買了兩根烤面筋,一塊錢,倆人吃得喜滋滋的。又跟著她去了一家面館,要了兩碗炒面,加上老陳醋味道確實不錯。

  這兒離你家又不近,你怎麽知道這麽個地兒,還是你高中離這兒近?我問白麗

  哎呀,你廢話怎麽那麽多,我一個太原人就不會到處轉轉了。白麗皺了皺眉,低頭繼續吃麵。吃了半碗把剩下的推給我,說不吃了,讓我不要浪費糧食,我又把她那半碗吃了。

  我送你回去吧?吃完飯我說

  回去那麽早幹嘛?陪我逛會兒街,我去美特好買點東西。倆人又從瓦窯走到下元美特好,陪她逛了逛超市,買了點日用品和零食。從超市出來,走了這麽遠我感覺有些累了,我說打車回去,白麗還是不用。我隻好拎著東西又給她送回了家,累得我都不想說話了,陪女生逛街真不是什麽好差事,一個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逛街倒不嫌累。白麗依然在路上說著些不著調的話,什麽陪她逛街是我的榮幸,我也懶得搭理她。等給她送回去,她爸媽已經回家,我就沒上樓。出了她家小區,有點傻眼,雖然離學校很近,我卻沒記路。和白麗一塊的時候,不是看她就是看路人羨慕的眼神了,也想到回去這麽晚。胡亂找了半天,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標志性建築物,隻好在她小區門口打了個車。司機師傅聽我說去理工大有些楞,我說快熄燈了要趕緊回去,司機一腳油門便殺到了校門口。和白麗吃飯總共花了13塊錢,我打車倒花了8塊。

  在床上躺了十來分鍾,白麗打了個電話過來。

  你回去了麽?聲音暖暖的,聽得我心裡一個甜。

  我都躺床上快睡著了。我說

  你走路那麽快?這傻姑娘問道

  跑回來也沒這麽快,我打車回來的。

  哎呀,我給你省打車錢,你自己倒挺舍得。小妮子有些不爽

  哪有,從你家出來,不認得道了,就打車回來了。我尷尬地說

  哈哈哈,你這個路癡,這麽近你都不認得路。白麗在那邊笑著

  這不是光顧著看你了麽~我懶懶地說

  油嘴滑舌,洗洗睡吧,哪裡像於哲說的那樣老實。 白麗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中秋先是不滿了一番,說我當時跟他說的是對白麗沒有興趣,現在又搞的這麽熱乎。我不置可否。有這麽一個熱情大方又好看的姑娘在眼前轉悠,說沒有一點心動是假的。但是我脆弱的小神經阻止我不要再去冒險,騎驢看唱本吧。

  中秋節的時候,先是於哲從家裡給帶了些月餅。接著鈺華又打電話讓我去中區拿月餅,雖然暫時吃不了,但是本著為熬夜打DOTA多備糧的原則,我精神抖擻地殺到了中區。

  你外套怎麽這麽髒?鈺華扯著我的衣服問

  你月餅啥餡的?我先從她手裡拿過月餅看了看,對她就是不好回答的問題就不回答

  你這些日子都幹啥了,也不聯系我和張亮,你看你這衣服。大姐大繼續喋喋不休

  哎呀,男生衣服髒很正常不是,我覺得我還是比張亮乾淨的。我齜著牙

  給你懶的,你脫下來,我給你洗洗。鈺華說著就拽我的袖子

  這……不太好意思啊。我捂緊胸口

  沒事,你也好意思穿著這衣服出來。鈺華又瞅了我一眼

  我……好吧。有人給洗衣服還是好的,我脫下來給了鈺華

  你在這等著。對了,月餅有蛋黃的,你愛吃。鈺華又給我指了指哪一個是蛋黃的

  我在女生宿舍後面的小樹林裡找了個石凳子坐著吃起蛋黃月餅來,心裡一陣感慨。過了十來分鍾,鈺華把洗好的衣服給我送了下來。走在涼風習習的大街上,雖然有些冷,但是心裡暖暖的。有這樣一個朋友,真是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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