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神丐的信物也不是什麽人都能見到的,大多數人也都是聽說。
江湖上誰要是見到北方神丐的銅牌,都會給個面子,一般都會就此罷手,不再深究,以免引火燒身。
在這關東大地,這已是江湖上不成文的規矩,大、小綹子乃至江湖上結夥或獨行的俠義都知道。
當然,北方神丐的信物也不會輕易示人,能把它交到別人手上更屬罕見。
“你是北方神丐的什麽人?手中為何有他的信物?難道是……”
花大胸脯子把銅牌拿在手裡反覆地端詳了半天,才把它遞給了鬼剃頭。
鬼剃頭也是很仔細地看看,又交給了鬼大臉盤子、鬼七猴子。這樣,這塊銅牌在胡子們的手上,包括雲嫣的手上轉了一圈,才又回到喬媽媽的手中,喬媽媽又把銅牌揣到懷裡。
直到這時,花大胸脯子才抬起臉端詳著喬媽媽,面帶狐疑地詢問。
“我就實話告訴你吧,這裡就是喬放宇、喬大俠的家。
希望大爺給些面子!咱們今後井水不犯河水,帶著你的兄弟們走吧。咱們好聚好散。”
喬媽媽坐了下來,臉色平靜地跟花大胸脯子等人說出了實情。
這讓花大胸脯子等人十分驚訝,他們萬沒有想到今天闖進的是威震關東大地北方神丐的家,也沒有想到北方神丐竟然把家安在了這裡,並且還這麽普通。
“你別想蒙騙我們,喬大俠的家怎麽會住在這裡?你這是騙我們!
就算是喬大俠的家,我們饅頭嶺也不是吃素的,給我們擋道也要說清楚,不能就這樣輕易地就算扯平了。
把那個小道姑乖乖地交出來,讓我們帶走,否則老子還是不給面子,快交人!”
還沒等花大胸脯子說話,鬼剃頭搶先一步表態,並且再次拔出了腰間的雙槍,槍口直對喬家母女,那樣子比剛才還狠,大有孤注一擲的架勢。
其實鬼剃頭並不是懷疑這就是北方神丐的家,但他跟北方神丐沒有啥淵源,更不想就這麽窩窩囊囊地離去,自己仍然背著弄死小道姑的惡名。
“怎麽?各位爺,不給喬放宇的面子?
我們喬家多年隱居於此,可從不張揚惹事,我那當家的長年帶著他的徒弟們遊走於三江兩岸,黑土大地。
我們娘們從不涉足江湖,更無意摻和你們饅頭嶺的事。
我早就說過,不知道那個小道姑的下落,你們翻也翻了,找也找了,我家就這麽大的地方,全家人也都在這裡,不信你們就再翻翻找找。
我隻想咱們就此解除誤會,各走各的陽關道,各位爺不要步步緊逼!”
喬媽媽的話不軟不硬,她相信丈夫的名望,在這關東大地上,不管多大的綹子,都會給些面子,饅頭嶺也不會列外。
只要自己分寸拿捏的準,胡子們最終也會退去,最多損失些財物罷了。
其實喬媽媽並不想亮出自己的身份,但被胡子們逼得沒辦法。
“北方神丐的名頭是很大,可我們爺們也不在乎。
別想用北方神丐的名聲嚇唬我們,爺們的饅頭嶺比他的牌亮多了。要是不交出小道姑,大爺也不會放過你們全家!”
鬼剃頭依然不依不饒,他倒不是非要找到馨月,而是不想就這樣栽在這個老婆子的手裡,更主要的是想顯示他們沒有弄死馨月,以推脫罪責。
“好了,二弟,帶人去看看別的弟兄們查的怎麽樣了?找沒找到小道姑的線索?這裡就交給我吧。
如果真是喬家把小道姑給藏了起來,我量她們也不敢不交給我們,就暫時信她這一回,以後發現真是她家藏起來的,
再跟她算帳也不遲。你先去吧,我留在這裡。”花大胸脯子這時候才站出來發話,出面製止了鬼剃頭。
他覺得不能再這樣糾纏下去了,真要是弄出點啥事不好收場。
鬼剃頭見大當家的發話,也就不說什麽了,他回頭招呼鬼大臉盤子和鬼七猴子,準備再去別的人家看看。
“報!大當家的,兄弟們已經搜查了大半個屯子,沒有找到小道姑的下落。只是有人說小道姑已經死了,被塵月觀給收回去了。”
前去其它人家搜查的胡子派人來報告,說目前還沒有找到馨月。
花大胸脯子一擺手,示意報信的胡子起來,然後又阻止鬼剃頭等人也別去搜查了,就當小道姑已經死了。最後才把目光轉向了喬媽媽。
“喬老夫人受驚了!本掌櫃也不想這樣,可你們匿藏小道姑的嫌疑最大,既然不想告訴我們,那我也就不強求了。
北方神丐跟我有些淵源,我也不能知恩不報,就給他這個面子。
但醜話我可要說在前頭,一旦讓我們發現你匿藏小道姑的事實,我會再來找你,到時候可別怪我不講情面!
以後要是想通了,就告訴我一聲,花大胸脯子不會虧待你們家。
就此告辭,後會有期!你家的東西我一件不少地如數奉還,也算我花大胸脯子跟北方神丐交情一回,咱們都好自為之吧,扯呼!”
花大胸脯子一揮手,讓胡子們先撤,自己則跟喬媽媽抱拳施禮,準備帶著胡子們離開喬家。
喬媽媽少不了千恩萬謝,感激地下地為花大胸脯子等人送行。
而這時候的雲嫣卻覺得有些話還沒有問完,她還想從喬媽媽的口裡了解到更多關於馨月的線索。
“喬老夫人,我雲嫣相信你,更感激您過去的幫助!
雲嫣知道您是個好人,但我尋徒弟心切,還望喬媽媽多給雲嫣一些線索,雲嫣拜謝了!”
“雲嫣道長,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我知道的就那麽多,實在沒有什麽再可奉告的,還請雲嫣道長原諒!”
“是你親眼看到有人把馨月的屍首抬走的嗎?是塵月觀的道姑嗎?她們一共來了幾個人?往那個方向走了?估計她們是去往哪裡?你們跟前來的道姑打招呼了嗎?她們都說了一些什麽話?”
“這一切我都說不太準,我去的時候小道姑的屍首已經被抬走了,那時候天才剛剛亮。
至於是不是塵月觀的道姑,誰也說不準,反正是穿道袍的。
這大褲襠溝也就是塵月觀一個道觀,不是她們還能是誰?
來的兩個道姑也沒有跟屯子裡的人打招呼,其實是背著走的,急匆匆就離開了屯子,好像是往塵月觀那邊走的,具體去了哪誰也說不清楚。”
“就有兩個道姑嗎?再沒有其他人?”
“是,是吧,都說就兩個人。”
“多高,長的啥樣?”
“那誰能說準,都沒有到近前去看。聽說也就像你一樣,可能還會點功夫,修道之人誰沒有幾招防身的功夫?”
“這兩個道姑身上有傷嗎?”
“這都不知道,誰會注意那個。就是有傷別人也不一定看得出來。”
“她們身上有沒有帶其它的東西,比如防身的兵器、包袱之類的東西。”
“你問的還真細。可這些細節誰都不會太在意,就是看見的人說的也不一樣。
有的說是兩個武功極高的道姑,都帶著寶劍,有的人說什麽也沒帶;有的人說一人背著小道姑,一人背著一個包袱;有的人說是兩個人一起抬走的,反正怎說的都有。
除了小道姑的屍首是兩個道姑弄走的以外,其它的都不大可信,傳話的人大多添油加醋。”
“多謝了,告辭!”
“多有得罪,告辭了!”
“不遠送了,以後路過常來家裡坐坐,我老婆子一定好好招待!”
在一次次‘告辭’聲中,喬媽媽送走了這幫如狼似虎的胡子們,一直到他們漸漸遠去,消失在視野裡,才如釋重負地長長出了一口氣,返回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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