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婿啊,你做的這個面條啊,是真不錯啊!”
一碗油潑面,陳員外吃得滿嘴流油,連連誇讚。
沈長安笑眯眯的站在旁邊,道:“好吃,您老就多吃一點,面還有,管夠!”
“好!好!好!”
陳員外吃著油潑面,看了看自己的閨女,發現那傻丫頭的目光幾乎全在沈長安身上。
他心中暗歎,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陳員外突然上門,沈長安這冒牌女婿自然要好生招待一番。
來得好不如來得巧,現成的油潑面。
上馬餃子下馬面,女婿下面給老丈人吃,那也是一樁美談呐!
陳員外吃著油潑面,唏噓感慨,說驚聞沈長安全家遇難,那是幾天幾夜都吃不下飯,原以為是自家女兒福薄,還未出閣就守了活寡,卻不想賢婿你還活著,真是蒼天有眼,佛祖保佑!
吃完了面,陳員外用手抹了抹嘴。
沈長安趕緊遞上去一塊乾淨的手帕,這裡不是地球,沒有紙巾,習慣了隨身攜帶小紙巾的沈長安,只能買些手絹揣身上。
陳員外雖然家財萬貫,但骨子裡是個粗人,沒有這種富貴人家的習慣。
“賢婿講究!”
他接過手帕,擦了擦嘴,聞到上面有一股奇異的香味,便問:“賢婿啊,聽問那香水和肥皂都是你發明的?
剛剛老夫也在你店裡看了,確實都是一些好東西啊!”
“伯父您過獎了!我瞎做著玩的,結果發現大家都挺喜歡的,就拿出來賣了。”
“哦哦……”陳員外又道:“只是,之前你為什麽不來府上找老夫和倩兒呢?你可知道,我父女二人之前為你流了多少眼淚?”
“嗨,伯父,我都說了,我腦子裡不記得你們了!”
“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陳員外盯住沈長安的臉。
“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看到沈長安表情不似作假,陳員外稍稍松了口氣。不記得就好,不記得就好啊!
陳員外繼續道:“賢婿啊,原本是打算等你們家搬來靈安城後,馬上就讓你和倩兒成婚。
不想紅事未成,先辦白事。萬幸的是,雖然你父你母遭了劫難,但你還活著!你和倩兒的婚事……”
“爹——!”陳玉倩聽問老父親公然談論自己的婚事,頓時羞怯的跑開了。
“小姐,你等我呀!”
丫鬟春草追了出去,然後不知道在陳玉倩耳畔說了些什麽,陳玉倩霎時一臉羞紅,咬著嘴唇在春草身上打了幾下。
“呵呵,這丫頭,這會兒還害羞了!”陳員外撫須笑道。
沈長安趁機問道:“伯父,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賢婿請講。”
“不知倩兒是否擁有修真資質?”
陳員外愣了一下,然後道:“賢婿啊,早些年你不是和倩兒一起去檢測過資質嗎?
哦對了!你失憶了。
賢婿啊,倩兒沒有那福分成為仙師。倒是你有那資質,可惜是最差的那種,據說也不堪培養!”
屁!勞資現在已經破了五品練氣境!
沈長安笑著道:“伯父,我已經拜入了白雲觀。”
白雲山上白雲寺、白雲庵、白雲觀,雖不是什麽名門大派,但距離靈安縣並不算太遠,陳員外自然知曉這三家修真門派。
尤其是白雲寺和白雲觀,經常有弟子被人請下山來做法事,降妖除魔找玄偵司,
超度亡魂,自然要找和尚和道士。 久而久之,靈安城裡的老百姓,大多聽說過這兩家的名頭。
出了名的服務好,收費高!
聽了沈長安的話,陳員外怔了怔,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隨後才道:
“賢婿啊,你糊塗啊!以你的資質……嗨!你這不是在浪費錢財嗎?
錢還是小事,我聽聞很多像你這樣資質不好的人,強學仙法,最後反倒把自己的身子弄垮了!
賢婿啊,你這何必呢?”
沈長安當然不會現在告訴陳員外自己已經破了氣海,成了真正的修真者,這事畢竟涉及到自己的秘密,現在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沈長安隻道:“伯父,這是我自己的選擇。礙於我修練的仙法,短時間內怕是不能與倩兒成婚了!”
女人和修真,孰輕孰重,沈長安還是拎得清的。
他現在破了氣海,以後引靈氣淬體,就算一直停留在練氣境,也會比凡人多幾十年的壽命。
既然陳玉倩無法修真,便注定兩人無緣。陳小姐沒有這麽長的壽命等他。
沈長安本想直接推掉這門婚事,但一想到這位陳小姐剛剛經歷了一段黑暗時光,好不容易又看到了陽光,實在不忍心馬上把她打回小黑屋。
自己可以慢慢的疏遠她,等她對自己的感情淡了之後,再推掉這門婚事也不遲。
陳員外今天找上門來,一是試探沈長安是否真的失去了記憶,二是想拖延婚事。
現在聽了沈長安的話,他借坡下驢道:“那正好,你父母剛剛離世。按孝禮,你應該為父母守孝三年。
你和倩兒的婚事,那就三年後再說吧!只是——”
陳員外仔細觀察沈長安, “你父母的屍骨我給安葬了,賢婿你什麽時候前去祭拜?”
沈長安裝出羞愧的摸樣說道:“說來慚愧!身為人子,卻連父母都忘記了,實在是大不孝!我會盡快去祭拜亡父亡母!”
看到沈長安臉上只有羞愧和悲傷,陳員外已經確信他真的失憶了。
不久,陳員外離開了沈長安的小院,坐著轎子打道回府。
到了陳府。
陳員外下了轎,一眼就看見那不爭氣的兒子正等在門口。
陳子勇迎上來,急切地問道:“爹,那小子是不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嗯!”陳員外點點頭,一臉陰沉之色。
兩人進府不久,就聽下人來報:“老爺,少爺,殷公子來訪。”
隨後便聽見一聲爽朗的聲音傳來:“陳伯父,子勇兄,殷某來探望你們了!”
一位衣著華麗的貴公子走進陳府,手裡還提著一些禮品。
“殷公子來了啊!”
陳員外迎了上去,拱了拱手。
“伯父,小侄叨擾了!這是一點小心意,望伯父笑納。”
殷公子遞上禮品,陳子勇接了過去。
這位殷公子面如冠玉,儀表堂堂,笑起來讓人覺得無比親切,但陳員外卻知道,這人雖然表面光鮮亮麗,心腸卻黑爛歹毒。
殷公子往後院裡看了看,問道:“伯父,玉倩她好些了嗎?我給她帶了一點小禮物,保管她一定喜歡!”
陳員外沉著張臉,歎了口氣道:“殷公子,請屋裡說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