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光頭在水裡沒有了影子,聯想到那具體型龐大的奇怪屍體,我心裡開始感到極度不安,正想招呼骨頭一起跳進河裡找人,突然看到水面上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那是一把衝鋒槍的槍管,緩緩露出水面,接著是槍身,槍托,最後光頭那張大臉吐著水花浮了出來:“同志們,就這麽一把軍火,幸虧禿爺眼尖,不然就‘槍沉大河’了!”
我帶起一腳水花提了過去,同時松了口氣:“死禿子,你他媽嚇死我了,以後消失之前能不能先放個屁!?”
光頭走回到上一邊甩著槍身上的河水一邊咧著大嘴傻笑:“說實話禿爺還真放了,你沒看到從水底下冒上來的氣泡麽……”
歇了口氣,我和光頭一起把直升機殘骸斜著推翻,接著鑽進去把所能碰觸到的角落全都翻了個遍。找了一圈,除了礦泉水餅乾麵包鹹菜之外,還找到了一把URS手槍和五十多發子彈,另外還有一些醫療用品以及光頭那個裝滿了古董的大背包,幾個人前前後後的忙活也算沒白辛苦。
又有軍火又有食物,背包裡邊的寶貝還完好無損,光頭樂的紅光滿面,小心翼翼的把衝鋒槍全部拆開,擦乾之後又裝了回去。
等到幾個人徹底整理完畢,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半小時,距離我們跳傘已經過了差不多半天的時間。讓我擔心的,歐陽沐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她既沒有看到我們的信號,也沒有給我們發出信號。
眼看著天色漸晚,幾個人開始討論接下來的行程,光頭翻著眼皮回憶道:“我從直升機上跳下來的時候看見歐陽妹子了,按照她的位置和風向來分析,多半是降落在大河對岸的林子裡了,那兩個飛行員也差不多如此。所以按照禿爺的意思,咱們的補給有限,不應該坐在這乾等,倒不如想辦法去河對岸看看,找找歐陽妹子再找找出路,豈不是一舉兩得。”
冷琦微微點頭表示同意:“歐陽沐如果降落在附近一定會看到我們發出的信號,既然沒有尋過來,多半就是不在附近。剛剛找到的這些東西最多讓我們支撐兩到三天的時間,坐以待斃肯定不行。”
我沉了口氣,沒有說話,心情略微沉重。
骨頭輕輕撫摸著朗姆肚子上那塊受傷的皮膚,憨聲問道:“話是這麽說,可是咱們怎過河啊,這麽寬又沒有船,能直接遊過去……”
“誰說沒船!”說著,光頭抬眼看了看面前的直升機殘骸:“老張老骨過來搭把手,看禿爺給你們施展施展‘魯班現世’的絕招!”
接下來在光頭的指揮下,三個人砍了兩根粗細程度合適的大樹用藤條固定在直升機底部,同時把找到的樹膠加熱熔化用來填補漏洞。隻用了一個小時不到,一艘簡易的中型帆船就做成了。因為林子裡沒有葉子較大的植被,所以之前的降落傘派上了用場,正好用作船帆。
徹底忙完,時間到了下午四點半,雖然天色仍然一片大亮,但是太陽已經開始下山。林森中的時間差就是這樣,天黑和天亮只在瞬間,有可能下一分鍾大亮的頭頂就變成了夜空。
等到了如此之久的時間,仍然不見歐陽沐的身影,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她是降落到了對岸。於是四個人不再耽誤時間,直接跳進光頭用直升機改裝成的帆船裡,接著風力向對岸劃去。
雖然直升機主體是使用鐵皮製作的,但是兩根木樁再加上中間的空間完全可以穩穩的漂在河上,微風一吹,傘帆立刻鼓了起來,帶動著幾個人飄向對岸。
開始飄入河道的過程非常順利,雖然水流湍急,但是對船身造不成太大的影響。直到帆船隨隨風飄蕩到河道中間的時候,水流的湍急程度突然積聚增大,同時潛藏在河水底部的暗道和漩渦也影響著帆船行駛的方向。
盡管幾個人極力的揮舞手中的簡易船槳想要控制船身,最終卻還是敗給了大自然,湍急的河水徹底改變了航向,帶著帆船順流而下向河道下遊飄去。
在漂流的過程中,急速流動的喝水就像是一把把無形的利刃一樣,沒堅持多久就將捆綁在帆船底部的藤蔓盡數衝斷,兩根固定在兩側底部保持方向的木樁也四散而飛,只剩下一個圓鼓鼓的直升機內艙,不停在河水中旋轉著前進。
正當幾人被衝的暈頭轉向之時,河道突然轉了一個近乎九十度的彎刀,接著開始變窄,最終直升機內艙被卡在了佇立於河道之內的兩塊巨石之間。
終於停了下來, 四個人連帶著朗姆迫不及待的跳入水中,趁著這一段河道的水流相對平緩,用盡全力向對面遊去。
這段距離大概只有十幾米,我們一鼓作氣終於遊到了對岸,隨後一個個都癱倒在岸邊大口喘著粗氣。
休息了片刻我爬起來觀察四周,發現此時的位置更加接近之前在高空中所看到的那座大山,雖然周圍的樹木依然茂密,不過河道邊幾個清晰的腳印和一些燃過的煙頭讓我心中一震。
從這些痕跡來分析,短時間內肯定有人來到過這裡,而腳印並沒有穿鞋,煙頭也是白紙卷的旱煙,所以不可能是那兩個跳傘的美國飛行員。也就是說,這座林子裡還有其他人或者說還生活著其他人。
光頭腦袋上那個被蟲子咬出來的水泡非但沒有見好反而還變的更大更紅了一些,他忙來忙去總是會不經意間碰到,每次碰到都疼的呲牙咧嘴。最後乾脆扯了塊降落傘布條學著埃及人的樣子裹成一頂帽子扣在腦袋上。
稍稍喘了口氣,四個人再次啟程,尋著地上的腳印在林間發現了一條小路,沿著小路一直往前走了大約三四裡地,一處小山村出現在眼前。
那是一個只有七八戶人家的小村子,從房屋的外型上來看不像是外國建築,反而更像是中國的泥土房。腳下那條小路彎彎曲曲一直延伸到村子內部,放眼望去,幾個嘍腰弓背的老人正跪在一起虔誠祭拜著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