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月雖然在想這個方法或許能成,但是萬一有個閃失,豈不是一失足兩個人一下子都得死,與其冒險下去,還不如在谷中逍遙快活,所以並不同意。
段子羽白恃絕藝在身,既然有下去的可能,又想到張宇真、史青二女,再又想到了還有家仇未報,以及華山上下不知道怎樣盼著自己回去,堅執冒險下去,司徒明月拗他不過,隻得依他。
段子羽用帶子把司徒明月緊緊的綁在了自己的背上,兩隻手抓入崖壁,一爪一爪的慢慢向下滑去。
司徒明月早就已經雙眼緊閉,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就算是段子羽藝高人膽大,也不禁身上的汗不住的流下來,他身體貼在崖壁上,滑下幾尺就一爪插入,穩住身形,只要有一爪插不進去,或者直接插在了軟土中,兩人直接性命難保,所幸崖壁上石質緊實,他此時的爪力之鋒利已經抵得上尋常的刀劍數倍有余,過了兩個多時辰,距離地面已經只有兩三丈的高度了,段子羽手一離崖壁,直躍而下,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司徒明月這個時候才敢睜開了眼睛,四下裡望了望說道:“咱們還活著。”
兩個人都有種戀戀不舍的感覺,當天夜裡在一家農戶借宿,山裡待了半年多,錦袍上多處磨損破爛的地方,又向農家的主人買了兩套衣裳穿好,兩人相視一望,儼然就是一對農家夫婦。
司徒明月又要了塊紗布罩住了臉,段子羽好奇的問道:“這裡風沙雖然大了點,也不用戴這個東西吧。”
司徒明月幽聲的說道:“明教總壇就在昆侖山中,這一帶也有人出沒,萬一遇到了會很尷尬,我的貞節既然已失,要是被他們捉住了,我必然會被施以烈火焚身之刑。”
段子羽感慨的說道:“我堂堂七尺男兒,不至於庇護不了自己的妻子,你們教裡的人遇到了,直接殺了就是了。”
司徒明月感歎的說道:“我自小在教中長大,恩師等人待我不薄,門中的姐妹更是親如一家人,如今雖然反教而出,能不正面對敵總會好點的。”
段子羽聽她這麽說,也不橫加阻攔,忽然想到終究有一天,張宇真、史青和眼前的人總會聚在一起,那時候自己怎麽處理,不由得心中一慌。
兩個人一路東行,果然遇到不少明教中的人物,這時的明教在西域極其盛行,朱元璋雖然嚴加鎮壓,這也僅僅只能在中原而已,對於西域明教實在是鞭長莫及。
段子羽兩個人一身農家人的裝束,毫不引人注目,段子羽雖然技癢難熬,想尋找幾個人練練手,但是見到司徒明月的臉上有不忍之色,隻得罷了。
這一天正走的時候,司徒明月忽然一拉他,鑽入了一家賣成衣的店鋪。段子羽心知有異,向後一瞥,只見十幾名女子嘰嘰咯咯的談笑而過,正是司徒明月地字門下的弟子。
兩個人等他們過後,方才隨後尾行,司徒明月幽幽的歎了口氣說道:“都是一起長大的姐妹,現如今碰到了卻不敢相見,但願以後不要兵刃相見的才好。”
段子羽笑道:“咱們回到中原,你就在華山上住著,管保她們想破頭也不會想到你會在華山。”
司徒明月道:“我中原一行,傷人也不少,中原武林也未必容得下我這個魔女。”
段子羽冷冷的說道:“除非他們先殺了我,否則無論什麽人也動不了你的一根頭髮。”
兩個人兩手相握,均感到柔情無限,前面忽然砰的一聲,一枚焰火騰空炸開,雖然現在是白晝,但是焰火五彩繽紛,良久之後方才散開,老遠處都能望見。
司徒明月突然身子一震,說道:“一定是那些姐妹們遇到了敵人,這可怎麽是好?”
段子羽聽她的說話的聲音發著顫,很是關切,只因隨了自己,不想再和中原武林為敵,但是二十年姐妹之情怎麽可能一下子就拋卻,於是就說道:“先去看看再說,看在你們這麽多年的情分上,救她們一次就是了。”
司徒明月很是感激,兩個人攜手飛馳而去,不一會兒就到近前,只見十幾名地字門的女子呼喝叱鬥,敵手卻是華山二老、寧采和、成楠所率領的幾十名弟子和詹春的昆侖派門人。
段子羽心中喜不自勝,大聲喝道:“住手。”這一聲宛如晴空霹靂,人人都感到耳朵裡嗡嗡作響,紛紛停手跳出了圈子。
華山二老一見段子羽突然現身,驚喜萬分,眾弟子也都歡呼踴躍,紛紛上前見禮,一時間忘了還有明教中人在旁邊,詹春等昆侖派人也前來敘舊見禮, 也是歡喜無限。
地字門的十幾名女子負傷過半,即將覆滅,沒想到段子羽的一聲大喝救了她們,一時間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個個呆若木雞,司徒明月早就躲到了昆侖派的幾名女弟子身後,惟恐被門下的姐妹識破。
段子羽走到了地字門眾女面前,看見並沒有斃命的人,略略寬心。他和司徒明月結成連理,對這些女子不禁生出了點親近的意思,笑道:“各位姐妹請回吧,段某晚到了一步,此事實屬誤會。”
華山、昆侖兩派人聞言都感到莫名其妙,對魔教中人還有什麽誤會可言?
但段子羽對華山派有恩,人人都覺得他有王者之威,昆侖上下也都感謝他的大恩大德,尊崇尤盛,所以並沒有人出言反對。
地字門副門主劉雲嬌抱了一拳說道:“承蒙段公子兩次援手,今後敝門上下不和貴派為敵就是了,不知道段大俠見到我們門主沒有?”
段子羽笑道:“你們門主恨我入骨,我哪裡敢見她。”心中暗暗說道:“你們門主我可是時時見著,就是不能奉告罷了。”
劉雲嬌說道:“段大俠,要是我們門主尋你的晦氣,你不要傷了她好嗎?”
段子羽攤了攤手笑道:“我躲她還來不及呢,哪裡會傷她,段某可沒這個膽子。”
劉雲嬌雖然不理解他為什麽對地字門容讓到這個地步,卻也放下心來,抱了一拳說道:“多謝盛情。”除了司徒明月之外,自然是沒有一個人知道段子羽他念的這是一本什麽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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