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於路聞言大喜,“姐姐,前輩願意見我了?”
“不錯!”少女回首,朝陽初照,越發顯得白嫩無暇。
鮮於路跟著她進了院落之中。
一路之上,所遇侍女盡皆笑顏以對。顯然是仆隨主意。
進了房門,鮮於路沒有抬頭亂看,而是對著正前方的中年男子躬身行禮道:“華山派鮮子路見過前輩。”
中年人突然冷聲喝道:你是誰,所圖何事?還不一一道來。”
這一聲震喝用上了九陰真經中的移魂大法,立時便讓鮮於路著了道。
這也是鮮於路求藝心切,渾然忘了九陰真經的神妙之處。
“我是鮮於路,濟州大學學生,也是華山派掌門獨子。我來此是想學習高深武功的。”鮮子路雙目癡迷無神,儼然一副神魂不屬的模樣。
“你除了學武還欲行何事?”
“我隻想學武,九陰真經,玉女心經,全真功法,黯然銷魂掌我都想學,學無止境,我心維艱。”話音剛落,鮮子路身形一陣晃動,竟然昏迷了過去。
中年人腦海一陣刺痛,心中大駭,萬沒想到這少年神魂如此堅毅。
“好家夥,若是讓他修煉了移魂大法,必定事半功倍。”中年人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攙下去,送到客房。等他醒來再讓他來見我。”中年人囑咐了一句,便自離開。
少女知道父親出手有分寸,但這幾日相處,還是不免有些情分,見他跌倒昏迷,心中不由一緊。
待父親吩咐後,知道對方無礙,便自放下了心。
半個時辰後,鮮於路從昏迷中驚醒,渾身冒出一身冷汗。
隻感覺頭腦一片混沌,如同熬了長夜一般,令人沉悶煩躁。
“你醒了,老爺叫你過去。”一名清秀的素衣女子糯聲說道。
“又來?”鮮於路愕然,大佬,你神功絕世,用不著這樣吧。
心下揣揣,卻又知道反抗不得,隻得乖乖的跟在少女身後,又去了剛才的房舍。
這次也不跟前輩請安了,心下一橫,目光直視過去。
卻見對面中年人臉色平淡,細瞧過去,還有些笑意隱在面上。
“鮮少俠不必緊張,我們這一脈久不履江湖,少俠出現的如此突兀,自然令人生疑。不過少俠全真心法不似造偽,若果是求取全真一脈功法武功,自然也無不可。”
鮮於路聞言心頭一喜,雖不能學的九陰真經,玄鐵劍法這等登峰造極的武功,但能得當世高手指點全真功法這種厚積薄發,衝正平和的道家絕學,也是一份天大的機緣。
如此美事,如何不肯。自然忙不迭的再三拜謝。
中年人見鮮於路毫不拖拉,也不好高騖遠的尋求九陰真經這些絕學,好感頓生。
至於他剛才所說的濟州大學學生,也隻當他所說乃是世間某處大儒所辦的學社。
至於如何得知古墓有神功,就自主的推到了郝大通身上了。
雖然中年人神功蓋世,但一來不履凡塵,經驗較淺;二來重生轉世吸魂奪魄等想法過於匪夷所思,便也沒往這方面上想。
如此這般,鮮於路便真正踏入了武學修煉的正途。
以前關於武功心法的種種不解,在中年人的闡述下,如同夏日融雪一般,化作涓涓細流,匯入他的武學知識之中。
這一呆就是月余,期間他也回客棧跟薛公遠說起過,要讓他呆在客棧等自己。
薛公遠雖心有念頭,
但一來內功不如鮮於路,若是跟蹤,立時便會漏了行蹤,沒來由的得罪了未來掌門;二來這鮮於路機靈非常,行事往往出人意表,自己還沒有動念,他便傳下了一門武功,讓自己修煉,引自己為心腹。 如此一來,權衡利弊之下,便也只能枯坐在客棧,練習武功,等他回來。
半載光陰之後,鮮於路於全真心法全真劍法早已融會貫通,隻待日後功力漸深,便能返璞歸真,真正成為一方高手。
隨後中年人又傳授了古墓之中流傳留下的金雁功、履霜破冰掌等其他全真武學,如此一來,鮮於路這一次終南山之旅便也算的完美。
又一日,鮮於路剛剛打坐完畢,睜眼卻瞧見少女俏立在山坡之上,凝目遠望。
心中疑惑,起身上了山坡,來到她身旁站定,說道:“楊姐姐,在看什麽?”
少女回眸一笑,說道:“小路你來了。”
鮮於路點了點頭,微笑以對。
少女說完,轉過頭,繼續望著遠處一片廣闊無垠的蒼翠之色,略有惆悵的說道:“江湖,是個什麽樣子?”
鮮於路一愣,繼而想到少女自出生便在這崇山峻嶺之中生活,雖偶有出谷,也不過於世俗生活淺嘗輒止,自然心向往之。
“我聽一位前輩說過,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總歸逃不過名利二字。”鮮於路不由得想起前世和平年代,便是沒有武功,也一樣逃不了恩怨情仇,可見複雜的不是江湖,而是人心。
“小路,陪我去一個地方。”少女嫣然一笑,縱身飛下山坡,身形如同落葉一般,嫋嫋婷婷,又如落花繽紛,好不優雅。
鮮於路起了比較之心,運起全真金雁功,便如浮萍渡水,輕巧平穩。
只是於身形挪移之間,差了些許味道。
“唉,修行還是尚淺啊!”落地之後,鮮子路不由得歎息一聲。
眼見少女腳步不停,他也不再耽擱,快行兩步,跟了上去。
行了片刻少女停住腳步,指著前方說道:“先祖就是在這裡相識的,這窄窄的地方,為何他們不會覺得沉悶?”
鮮子路心道:“有情飲水飽,等你以後有了心上人,自然就會懂了。”只是此時他也不過十歲年紀,這種話如何說的出口。
便道:“或許姐姐的先祖醉心武學,對周遭事物不甚在乎吧。”
“或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吧!”少女不置可否:“咱們進去看看。”
鮮於路一愣,不好吧,裡面可是有九陰真經啊!
容不得他多想,少女已是當先俯下身子竄了進入。
這處密道甚是隱蔽,只有每年的枯水季才會顯出身形。
少女顯然來過多次,熟門熟路,隻到了最後一汪清泉時, 臉色略有變化。
卻原來少女一心隻想進入墓室,卻忘了即使枯水期,這最後一關也還是要潛水進入的。
只是男女有別,若是濕身相見,未免不雅。
想及此處,回頭望去,見鮮子路劍眉星目,身量雖然高挑,但面容稚嫩,儼然還是個孩子。
不由得心中啐道,瞧你多想,那不過是個孩子,卻哪裡懂的男女之別。
想及此處,便說道:“若要進入此處,需閉氣良久,你全真內功已成,想來有我前頭牽引,應當無礙。”
鮮子路心中揣揣,自忖,神功在旁,弗於不取,豈非禽獸不如?
心中思緒百轉千回,竟然糊裡糊塗的就照著少女所言,閉氣進入了水潭之中。
等到水漫全身,才陡然驚醒,待要多言,卻見少女已然沉入水中。
罷了,罷了,大丈夫難道還不如一個女人,不就是閉氣麽。
沉吸一口,緊緊跟著少女潛了下去。
遊了幾步,少女回身,牽住他的手,身如遊魚一般,往水潭深入遊去。
望著眼前身形婀娜的少女和手中柔滑細膩的觸感,鮮子路心頭微微一顫,繼而忙收斂心神,潛運全真內功,閉住呼吸。
幸得少女牽引,終於在他快要憋不住呼吸之時,二人露出了水面。
噗一出水,鮮子路就張開大口,不住喘息,片刻才感覺恢復正常。
“姐姐,其實我們來之前可以準備個呼吸袋的,那樣就不用這麽累了。”鮮子路心中絮叨,但想到少女或許是臨時起意,話又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