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侯,你真當悟安城的兵士能夠以一敵百嗎?”武源之哈哈大笑,身後也傳來一片嘲笑聲。
文王見漢玉侯又提昨日之事,覺得很是奇怪,他雖不信漢玉侯的話,但也試圖想猜測出漢玉侯的用意來。
莫明秋此時高舉雙手,跳腳示意自己要說話。文王估計一生都沒有見過這樣奇怪的場面,他不知道說誰對,也不知道說誰錯,唯一覺得莫明秋還能給自己一絲喜感,於是問道:“莫大使,你可是有話要說?”
莫明秋急忙步入場中並說道:“朱子文王陛下贖罪啊!此朝堂之事非我可以參與,但估計您也是知道的,我與張龍,張重屬於金蘭之交,所以玉侯的建議我想勸我龍哥答應下來。”
莫明秋的出場和發言,讓武源之和林文遠十分緊張,他們都不知道莫明秋的真實用意,武源之昨日吃虧最大,於是不敢再主動伸頭。
“悟安城的兵士真有那麽厲害嗎?比我禦林軍如何?”文王詫異道。
“朱子文王陛下,我到過悟安城,見過城外兵衛素質,可謂是紀律嚴明,身強力壯,確實能當大用。”莫明秋並沒有唱高調,反而讓一般人覺得可信。
“啟稟皇上,千萬不可輕信這個姓莫的,他其實並非什麽大使,還請皇上治他個欺君之罪。”林文遠此時跑了出來。
文王看了一眼莫明秋,然後對林文遠問道:“太傅何出此言啊?”
“微臣昨日派人查了一下,此人非文非武,恐怕是個金人,不知為何來到我文國,在曲陽城結識了都尉大人的公子,也就是張重張狀元,然後以他之名遊歷來了悟安城,結識的玉侯,然後再打著玉侯的名號混入我朝中當上的這個大使,他這一路都是吃喝玩樂,恐怕是個騙子。”
文王轉頭看向莫明秋,此時場下議論紛紛。
“林太傅你可想好,欺君之罪可是要問斬的哦!你依然要堅稱我是個騙子?”莫明秋盯著林文遠問道。
林文遠有些後悔,但已經下不了台,想硬扛又怕中了圈套,回身去找武源之,武源之已然躲到人堆中去了!
“昨日文國朝堂論法禮,林太傅好像是重法禮的,今日如何就敢信口雌黃了?”莫明秋皺眉說道:“林太傅說我是騙子,那好可有證人,證物?是林家的寡婦被我騙了身?還是林家的媳婦被我騙了色?”
莫明秋確實發了脾氣,幾乎是指著林文遠的鼻子在罵。這讓朝堂有些緊張,眾人心裡想笑,卻又不敢,場中一片死寂。
林文遠老臉崩不住了,又想不出罵街的開場白,頓時老臉通紅起來。
“遠來就是客,禮善人為幫。我非文人也非武人,但就算我是武國人又如何?兩國相爭不欺來使,林太傅你不會連這點禮節也不懂吧?”莫明秋繼續說道。
林文遠被懟得站立不穩向後退了一步,莫明秋並沒有停下,他看了一圈文國大臣們然後說道:“我也不是金人,我屬華族人士,我的國家離這裡千山萬水,但為何來此呢?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走一走,看一看,長長見識,交交朋友。文國乃法禮之國,遠近皆知,難道不可讓人來看?不可讓人來學嗎?如果各位大臣皆如林太傅這般想法,我莫明秋即日就可離開金都城,滾出文國去。”
莫明秋說辭並不激昂,但骨子裡是針對整個文國的,從道理上來說他站在了製高點,林文遠如今一下成了眾矢之的。一下朝堂上議論紛紛,皆指林文遠的不是。
文王並不想讓莫明秋出風頭,
但禮法就在那裡擺著,他想打壓莫明秋,幾乎就等於打壓法禮,打壓所有大臣。思前想後覺得還是得丟車保帥,畢竟林文遠可以換一個,但如果得罪了莫明秋,那張重,張龍又要如何處理?難不成兩個狀元都不要了? “莫公子口下留情!”莫明秋突聽梯台上方有人說話,他雖沒回身,但已然看見林文遠乞求似的眼光中露出一份驚喜感,他猜測是太子發話了。
“林太傅是我老師,此番說詞也是替我問的,請莫公子莫怪!”太子說話十分客套,對莫明秋還行了個拱手禮。
“哦!太子也當在下是個騙子麽?”莫明秋假裝驚訝問道。太子書生模樣, 面貌十分英俊,黃袍披身,有些微胖,莫明秋稍微偏向太子右側,想看清楚他耳朵背面的痕跡。
“莫公子誤會,我只是好奇莫公子如此才乾,想知道莫公子的來由罷了,不過林太傅該是對昨日兒子林桐廬的比試失利有些怨怒,所以才把話說得有些過激了一些,還望莫公子原諒了!”太子估計也覺得林文遠的過錯確實不容易解釋,但數次對莫明秋隻稱呼為公子,不承認大使,想然是留有伏筆。
莫明秋裝做糊塗,疑惑問道:“難道昨日文試第四名是林太傅的兒子?”
莫明秋的這句問話無人敢接,漢玉侯幫忙說道:“莫大使不知,那林桐廬正是林老太傅的二兒子了!”
“難怪本事了得,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太子放心,我不再與林太傅糾結就是了!”莫明秋對文王和太子各自躬身行禮,打算退到一旁去了,再抬頭時正好落在了太子的側後方。
莫明秋果斷收兵讓太子有些尷尬,起初的準備完全落空,他也想收兵回去,但被林文遠搶了先。
林文遠見莫明秋下場,自己被感輕松,而且這個感覺無比享受,他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發誓再不衝在頭裡去了。
文王不想場面出現冷場,於是問道:“莫大使,你適才話未說完,怎麽就回去了?現在誤會已然去除,你大可說來。”
“朱子文王陛下,如今您心中已然有了出兵人選和安排,自然我剛才的話就屬多余了!”莫明秋笑著說道。
“什麽意思?朕還什麽都沒說呢?你又如何猜測得到了?”文王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