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休,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憑你們這些雜魚就可以把我們關進魔界大門?”魑魅天看著仙天逢為首的一眾江湖正道人士,毫不吝惜嘲諷的神態與語言:“天真與自以為是這一塊,你們人類就沒有輸過。”
仙天逢撫了撫胡須,喜怒不形於色,武林正道一眾見此,也默不作聲地靜待後話。
原本天劍門仙天逢和淨禪院念慈和尚為首的武林正道以及青龍幫幫主柳茗兮、鏡花水月堂主鍾離刑歸在一開始得知是翟鳳擇約請了魔界使者啟傳送陣帶他們過來,都是一致抗拒,都叫囂著要聯手一舉消滅了四大魔使,但是聽說魔血遺孤已經被帶往極北毒霧秘境的衍生門後又不約而同地要一起去衍生門了。
至於各懷鬼胎,誰也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究竟是何居心。
仙天逢是一心打著匡扶正義的旗號企圖取到魔血遺孤那一對號稱可以使修道者長生不死、羽化登仙的異瞳,如果傳言是真,那自己就是天劍門六代掌門中唯一一個修成了《天劍十三式》而步入仙界的人了。
念慈一生長於淨禪院,不問世事也不曾乾過什麽揚名四海的事,隻想若能真正將最後的魔族魔使趕回他們自己的世界,也算是功德一件,不枉了青燈古佛的淺淡一生。
柳茗兮沒有讓李彥帶鐵傀跟來,一是怕得累贅,二來也是想憑自己一己之力手刃了自己的殺父仇人風無痕,早在七年前,自己父親玄真閣閣主柳熙凜死於風無痕風鳴雙刃下,他就發誓會有朝一日取了風無痕項上人頭。
跟隨而來的薑瓏玉、烏戲天和綺蝶都是與柳茗兮一道,因復仇而來,他們並不在乎什麽魔血遺孤與江湖道義,隻曉得自己仇敵風無痕也在此地,而那被他一路護送的魔血遺孤應當就是他的軟肋了。
還有承震洲六國九江十七門派的劍客刀客修道修佛者一幫,皆是想著可以跟隨了承震洲有名的修道門派天劍門有個靠應,也在各個國中有些威望。
遲遲不見有人開門,一眾都等得十分不耐煩了,玄灰老使與魑魅天竟兀自地試圖用武力硬打開衍生門大門了。
正是一番騷動之時,翟鳳擇與溫介陽到了。
“熱鬧啊,這極北的衍生門大門前想必還沒有這麽多人齊聚的盛況吧?”鳳玉蘭永遠都是嘴快的那一個,蹲坐在翟鳳擇肩上扯著嗓子就說開了,毫不避忌地宣告著主人的到來。
“翟鳳擇。”
眾人都歎了一聲,不約而同地轉過來看這個傳說中無所不知到這次傳訊聚集了這麽多人的玄真閣閣主翟鳳擇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真是在下,玄真閣翟鳳擇。”翟鳳擇理一理衣發,帶著些媚氣的雙目顧盼四周一番,也自動忽略了眾人各自不同的一樣目光,自顧自地走向了大門前,指尖一個法訣自動浮出,只看得光點流轉,炫彩四溢,衍生門青石的大門緩緩大開。
“……”又是一陣無聲的驚異,眾人嘴上沒有說出一句話,心中卻對翟鳳擇貨真價實的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讚歎不已。
“聽著,魔界使者之四已經來了我衍生門,你們隻隨我去了折柳劍陣,余下的,都交給衍生門便好。”寧逸遠已然將血琉璃打磨的一雙眼球攥在手心,萬般思量,還是決定了用衍生門一門護得這一母子平安。
“謝謝你!”安夫人感激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危流霞始終一言不發,只有他知道,這個讓漢廣江湖中朝廷中人追尋不止、讓其余魔界四使都誤以為是魔界大門鑰匙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什麽魔血遺孤,
他糾結的,僅僅是等眾人發現之前滅了念想還是等寧逸遠換瞳之後帶她遠走隱匿隨了風無痕的心願。 至於真正的魔界大門的鑰匙,也只有他知道。
“那就走吧。”風無痕並沒有過多客套寒暄,從背後抽出了風鳴雙刃,自己走出了禪房外,對著寧逸遠與危流霞扔下一句“拜托”後就一副決意一己之力迎接接下來的一切隻留了一個孤傲的背影。
到了外院,正好迎上了隨翟鳳擇走來的眾人。
“見刃無生!”仙天逢還是有些差異,“你可是來助紂為虐的?”
這一句似乎提醒了眾人,紛紛抽出兵刃指向了風無痕,與三年前的武林誓師大會上一樣各個都是繃著一股勁兒要殺了眼前這個號稱漢廣第一殺手而無惡不作的魔頭的。
“呵,終於可以讓我真正證明一次劍存在的意義了嗎?”風無痕微微揚起了嘴角,紫色的右瞳裡閃出了純澈的殺氣:“如果害怕,可以一起來。”
“……”眾人各自暗暗地倒吸一口涼氣,直歎風無痕好大的口氣。
魑魅天看了看其他三個魔使,轉眼問風無痕:“危流霞的弟子……要陪他們玩,我們便可以離去了?”
“……危流霞的弟子?”包括烏鬼、玄灰老使和步蒼台以內的所有在場者都愣住了,風無痕居然是魔界五使之一的危流霞的弟子!
翟鳳擇看見了眾人的驚異,笑得意味深長,說不準是高興自己的計謀可以更進一步還是高興眾人該有了挑戰風無痕的新顧忌。
溫介陽倒是毫無反應,她並不知道危流霞是一個怎樣的角色,甚至都不了解風無痕在眾人眼中是何風評。
“無生大俠,那安芸兒的眼珠,可已經換好了?”溫介陽一個瞬閃到了風無痕身側,低聲問他。
“……”風無痕也不轉眼看他,只是靜靜打開了架勢,“這裡的所有人,只要對魔血遺孤有意圖者,全可賭上性命,與我一較高下。”
“呵?”魑魅天代魔使們發出了一聲冷笑,雖然是危流霞的弟子,但是還是一個凡人之軀,打心眼裡她還是對他不屑一顧的,不過時忌憚危流霞身為魔界五使之首的實力罷了,但是如果是妨礙他們打開魔界大門,她想就是危流霞也是不會過多遷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