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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秋麗》14、操場暢談
  周日下午,鑫虎要返校了,與以往不同的是,他沒再從媽媽那裡拿走40元生活費。這種感覺對鑫虎來說真是太棒了!他為自己不用再向媽媽伸手要錢而感到自豪。三點多鍾,鑫虎就呆不住了,他向媽媽說了一聲就匆匆騎著爸爸的摩托車返回學校了。

  晚餐時分,海濱也到了學校,兩人像往常一樣,隻從食堂打些稀飯,然後在宿舍裡吃海濱帶來的他媽媽親手攤的煎餅卷親手炒的鹹菜,那味道真香!

  “海濱,你考慮著咱應該啥時候去大哥那?”鑫虎邊吃著煎餅,邊問海濱。

  “咱們明天中午就去看一趟,反正也不遠,看看那邊賣的怎麽樣。”海濱想了想說。

  “好!咱明天中午放學就去。”鑫虎說。

  學校正對著南大門是一排辦公樓兼圖書館、實驗室等各種功能室,接著後邊是兩排教學樓。教學樓的東邊是三排學生宿舍樓,西邊是操場,北邊是球場,球場的北邊靠近院牆是一排琴房。操場的北邊是大禮堂,大禮堂的後面是食堂和茶爐房。

  晚自習後,鑫虎和海濱去茶爐房打熱水,見到了秋麗和淑玲也正在打水。下晚自習的時間是八點半,而八點半就回宿舍睡覺對於這群年輕人簡直是不可能。因此打完水後四人相約去操場走幾圈。這時操場上已經有很多人在散步,他們三三兩兩,成群結隊,或奔跑跳躍,或踱步聊天,也有很多小情侶也敢公開拉著手散步。教學樓後邊的球場上也擠滿了打籃球的同學。他們把水壺放在操場邊上,鑫虎和秋麗並排走在前邊,其實他們是為了海濱和淑玲單獨走在後邊。呵呵,這個進入青春期年紀的“準青年”在青春荷爾蒙的作用下,對愛已經懵懵懂懂,很是向往,但還是很含蓄的,拉拉手,頂多擁抱一下就算是在談戀愛了,主要還是心靈的溝通。至於住在一起之類的事情幾乎是沒有的,但也聽說過諸如紡織學校、衛校也時有發生。所以,老師對這些學生談戀愛的事情,除了鬧出未婚先孕的大事情之外,也是不予過問的。

  “沒想到就一個入黨積極分子竟然會這樣麻煩,各種的填寫表格,從小學填到現在,還要寫證明人,我小學時都不知道校長是誰,怎個填法嘛!”秋麗向鑫虎講述了最近她在忙的這件入黨積極分子的事情,鑫虎對秋麗成為預備黨員一事表示祝賀!並詳細問問都要準備哪些材料,怎麽準備的事情。對於這樣的上進心,鑫虎是沒有的,他也就是找話題拉呱罷了,免得沒話聊多尷尬。秋麗並不知道這些,對於每個問題秋麗都認真詳細地給予解答,秋麗認真的樣子確實很可愛!在他們身後一兩米外的海濱和淑玲牽著手並著肩,竊竊私語,慢步測量著跑道的距離。他倆究竟在聊些什麽,他們也不知道,也可能啥也沒聊,就是做個伴一起散散步。400米的跑道轉了兩三圈後,鑫虎提議到大禮堂前的樓梯上坐一坐。

  四人並排坐在同一級階梯上,鑫虎又掏出口琴,吹了幾曲。有《水手》、《同桌的你》、還有《星星點燈》等。淑玲,秋麗和海濱跟著旋律輕輕地哼唱,優美的口琴聲在操場上空回蕩,引了很多同學駐足聆聽。

  然後,秋麗找了個話題,讓大家聊聊成長過程中經歷過的印象最深的事。

  大家一致讓秋麗先說。

  秋麗眼望星空,仿佛思緒回到了從前。她說:“從小到大,給我心靈最大震撼的是經歷親人離世。我從小沒有爺爺奶奶,也沒有姥爺,祖輩的老人裡,

我只有一個姥姥,所以,除了父母哥哥姐姐,我感覺最親近的老人就是姥姥。當然,姥姥也是最疼愛我的,可是就在我去年考上中專將要來上學之時,姥姥去世了,這是我人生第一次經歷親人離世,這種感覺像是天都要塌下來了,不敢想象今後該怎麽辦,痛苦至極!想到再也見不到姥姥了,淚水像洪水一般洶湧!這個事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因為要來報道,我沒能參加姥姥的葬禮,這使我終生遺憾!”大家聽了,都為秋麗感到難過,也都勸她人死不能複生,不要再難過了。  接著鑫虎聊起了六叔帶他去考技校的經歷:“我的六叔比我大八歲,年齡的接近,使得從小到大相處的就多。考技校那天,家裡沒有人有空帶我去技校裡考試,只有待業在家的六叔有時間。記得那天的雨下的真大,老天爺像是要把整條銀河的水都倒給人間一般,沒有任何的雨具能抵擋這樣的瓢潑大雨。六叔蹬著自行車,我坐在後座上打著傘,那傘就像大海裡的一片樹葉,對雨沒有任何抵擋能力,到了技校門口,我們爺倆淋的像是剛從池塘裡上來,我的準考證即使揣在最隱蔽的最防水的地方, 也還是濕透了。但好在上面的照片和字依然還能看見,查驗了以後,我進去了,轉頭看了看六叔,他在不停地抹著眼睛,我以為他在揩去臉上的雨水,但考完後他才對我說,他看著人家的孩子拿著麵包,拿著各色飲料,他兜裡沒有一瓶飲料的錢,看著你渾身濕透地進去考場後,他就再也忍不住淚水狂湧......”

  鑫虎說完這一段,眼睛不禁濕潤了,但還是硬忍著沒流出來。當他轉頭看向秋麗的時候,多愁善感的秋麗已經哭成了淚人。她什麽都沒說,只是在那抽泣。

  海濱見大家都聊這樣的事情,搞得情緒如此低落,就聊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他說,小時候在老家農村生活,想想那個時候真傻,小夥伴一起玩捉迷藏,他竟跑到鄰村,躲在一個麥瓤垛裡,他都睡醒一覺了,還沒人來捉到他,醒來後回到家一看,都半夜十二點多了,因為當時沒人找到他,按照遊戲規則,他不應該回家的。

  聽了海濱的經歷,淑玲還略有心疼似又帶有玩笑的說:“噢,怪不得你這麽傻,原來是從小就傻!”

  大家又都捧腹大笑起來。

  最後淑玲聊了一件小時候和表姐一起發生的一件趣事,雖然時間地點人物不同,但他們的成長經歷都太多的相似,當然,也只有這幫子人在一起聊這樣的事才能獲得共鳴!我想,這也許是之所以他們能成為好朋友的原因。

  約莫著快十點了,操場上散步的同學也都散的差不多了,秋麗說有些不太舒服,大家才散去,提著打好的開水各自回宿舍洗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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