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期間,離的近些的同學都已經三三兩兩一起小聚,相互到家裡給老人拜年。鑫虎也的確很想念海濱了,畢竟海濱是他朝夕相處,形影不離一起吃了三年飯的好兄弟,而且半年多沒見面了,於是鑫虎就坐公共汽車去海濱家拜年了。
到了海濱家,已接近中午十一點鍾了,海濱正在家裡忙著,海濱的媽媽見鑫虎來了,連忙客氣地說:“來了,你大哥?快,快,屋裡坐。”
鑫虎二話沒說,給海濱媽媽跪下了,“大娘,新年好,給您拜年了!”然後鑫虎把為大娘買的水果和點心遞給海濱媽媽。
“快起來,快起來,年都跑了,你大哥!來就來吧,買啥東西的!”海濱媽媽慌忙把鑫虎拉起來。
讓鑫虎意外的是,海濱並沒有表現出他想象中的興奮,按理說,半年多沒見,好哥們來了,海濱得興奮無比,只見海濱依然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只是象征性地客套了一句:“鑫虎來了,坐吧。”
“海濱,快給你哥倒水!”海濱媽媽說著海濱。
鑫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順手拿起了茶幾上的影集,翻起來看了,曾經的記憶曾經的美好又都浮現在眼前!這裡面的好多照片鑫虎也都有。但細心的鑫虎發現一個重要的問題,影集裡淑玲的照片全都沒有了,就連海濱和淑玲的合影,淑玲的影也都被剪了去。鑫虎心裡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海濱媽媽倒了杯茶,連忙去廚房做飯去了。
這時海濱才走過來坐下,“看啥看,都過去了!”海濱的話帶著傷感。
“怎了?你和淑玲真散了?”鑫虎關心的問。
“我看你鑫虎是明知故問是嘛?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是嗎?”海濱的臉一如既往地陰沉憂鬱。
“這怎麽會呢?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怎會看你笑話呢?”鑫虎盡量微笑著說。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誰知道兄弟會不會背後捅刀子?”海濱的話越來越帶有火藥味。
“海濱你這是啥話?你這話裡話外是對我有成見啊?到底是怎了?”鑫虎一頭霧水。
“行了,別裝了!我不跟你說。”海濱說。
鑫虎尷尬極了!這哪是去朋友家做客?他對海濱說:“海濱,請你跟我說清楚,你對我有啥成見?我明白後,這就走!”
“都過去的事了,也沒必要說清楚,再說了,你心裡很清楚。”海濱冷漠地說。
這時海濱媽媽已經端上了幾個菜,“你弟兄倆先喝著,還有幾個菜馬上就好。”
“大娘,您別忙了,我跟海濱拉兩句話,這就走!”鑫虎說。
“那是啥話,大老遠來了,哪能走啊?海濱,快陪你哥吃飯。”見海濱來了朋友不夠熱情友好,海濱媽媽再次說了海濱。
“喝白的,喝啤的?”海濱問。
“我不喝,不把話說清楚,誰喝的下去?”鑫虎也有些不耐煩了。
“怎了?到底怎了你心裡還不清楚?我問你,要不是你跟淑玲介紹你那個啥開車的同學?她會這樣對我!?”海濱道出堵在他心裡很久的話。
“海濱,原來你是這樣想我!咱哥倆一起三年了,我李鑫虎什麽人品什麽性格別人不了解,你柴海濱還不了解?咱一起這麽久不能說沒拌過嘴,但絕對能說沒紅過臉,承認不?說心裡,上次見到淑玲,讓我也大吃一驚,她的變化太大了,濃妝豔抹,花枝招展,完全沒有了從前的清純美麗。我是去市裡參加培訓班,我想在這期間請個假上趟山,
半年沒見秋麗,我想去看看他,結果俺礦工會的駕駛員陳子玉開車拉我上山去,然後,一起下山吃了一頓飯,我想著都是一起玩的好朋友,隻叫秋麗,不叫淑玲,多不好看,於是就叫上淑玲一起去了。就這個經過。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麽,我一概不知了。”鑫虎努力解釋著事情的經過。 畢竟是多年的朋友,海濱無論怎樣想,按鑫虎的人品他不會做拆散他倆的事的,但是心裡還是想不開,於是又問“那你為什麽接著打電話讓我盡快回學校一趟?”
鑫虎繼續耐性地向海濱解釋:“我的確在吃飯的時候看出來不對頭,我想陳子玉介紹淑玲是我最好兄弟的女朋友,就是我嫂子的時候,遭到淑玲的不滿和反駁。我也沒往不好處想,依對淑玲以往的認識,她應該不是這樣的人!但是又不太放心,所以想,你必須得趕快去一趟,一探虛實。我想你都半年沒去了,就算再忙,也好像說不過去了......我李鑫虎對天發誓,就是這麽個情況!”說完鑫虎作出對天發誓的動作。
海濱聽了鑫虎的話,明白了事情的過程。他立刻握住鑫虎的手,“啥也別說了兄弟,更不用發什麽誓!我相信你,我也都明白了。有什麽好埋怨的?都怪咱沒本事,人家看不起咱了,算了就算了吧。”海濱的情緒很低落。他立刻開啟了啤酒, 給鑫虎倒上,“我知道,這是你的強項!”
鑫虎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海濱才好,此時,只能陪著海濱一起悲傷!他擔心的淑玲移情別戀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海濱的心情可想而知,他不怪海濱錯怪他,如果他不上山看秋麗,如果陳子玉能不去,如果淑玲沒有去吃飯......可惜歷史不允許重來,也沒有如果!
“天涯何處無芳草?自會有懂你的人出現,別難過了哈,還是怪緣分未到。”鑫虎還是想安慰一下海濱。
“沒事鑫虎,我能想得開。我現在已經自我調節的差不多了,只是感歎人世間還有真感情嘛!”海濱接著端起酒杯說:“這回能喝酒了吧?”
“喝!你知道我現在什麽心情嗎?”鑫虎喝下一口啤酒說。
“什麽心情?”海濱問。
“一方面感覺幸虧我今天來了,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你為這事怪罪我呢!另一方面,也和你一樣,感歎這世間,到底啥才是愛情?”鑫虎遞給海濱一支煙,然後點上說。
海濱沉默了,也許他的腦海裡再次翻騰起和淑玲一起的點點滴滴,也許他在思考到底怎樣才算是真的感情?總之,他感覺對未來很迷茫,對愛情充滿了恐懼......
兄弟倆間的誤會解開了,冰釋前嫌,和好如初,喝了很多酒,聊了許多上學期間一起經歷的往事,酒勁也都上了頭,他們一會兒哈哈開懷大笑,一會兒又抱頭痛哭,像兩個精神失常的病人。搞得坐在旁邊的海濱媽媽雲裡霧裡似懂非懂,只是看著倆孩子兄弟情深,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