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寒假在家的秋麗在春節期間,也有件使她感到困擾的事情。一家有女百家求!上門提親的人是絡繹不絕!這使她感到很煩心,說實話,秋麗目前根本沒有考慮戀愛這樣的事情,如果他考慮,在學校裡這三年可以說早就戀愛了。而且,她就算是戀愛,崇尚的也是自由戀愛,對於上門提親這樣的“老俗套”的事,她心裡是非常反感的。所以,整個寒假中上門提親的這些人都沒得到秋麗的好氣,不是直接被拒之門外,就是再怎說也沒用,秋麗對此無動於衷!
事實上,在還沒放假之前提親的人都早已踏破門檻,有幾個小夥子秋麗的父母也確實挺相中的,但不敢輕易作女兒的主,只是說,等女兒放假你們再來吧,那些男孩子盯著牆上的相框,不舍得把眼睛挪開秋麗的相片,最終百般不舍地離開秋麗的家。在秋麗父母相中的幾位小夥子裡面有一個特殊的人,他是秋麗初中同學馬亮。
秋麗家位於離縣城不遠的一個小鎮,是一套非常規整的農家四合院,由於秋麗的爸爸在煤礦上上班,所以無論從房子的排場上,還是從屋裡的擺設上,都能看得出她家比一般農村人家經濟條件還是要好很多的。她家門口的南北大路就是集市,每到逢集,挺寬的大馬路被圍得水泄不通,很是熱鬧!春節期間,秋麗家裡也是一派熱鬧的忙年景象:親戚朋友都在相互走動著,前來拜年的秋麗父母的侄子外甥一波接著一波,秋麗家裡的客廳的桌子上,擺在花生,瓜子,糖果等果盤,茶壺裡泡著龍井茶,桌上還放著兩盒香煙,秋麗和爸爸忙著招待前來拜年的哥哥弟弟們,午飯時間到了,男人們叼著煙卷聲音震天,嚷嚷著,圍在桌子旁喝酒,秋麗和姐姐就不斷地從廚房往餐桌上端菜倒水。客廳裡也許是菜飯的熱氣,也許是香煙的煙氣,也許是火爐上燒開的水的蒸汽,總之,屋裡是一派熱氣騰騰,煙霧繚繞的景象。
今天家裡來了這一位特殊的客人,叫馬亮,這馬亮長相不是很精致,但是高高的個子,健壯的體態,很有男子漢氣概!他是秋麗初中同學,同時,馬亮的姐姐和秋麗的姐姐是從小耍到大的非常要好的姐妹。馬亮的成績不是太好,現在正在縣裡讀勞動技校。今天他是為秋麗家二位老人拜年來了,於是作為秋麗家的客人留下來吃飯了。“麗麗,快過來!”叫秋麗的是她的老爸。
“大學生,快過來,老同學來了,你也不理嗎?”借著酒勁的馬亮也跟著叫秋麗。這家夥羨慕考出去上學的成績優異的人,在他眼中這樣的人是“大學生”。看來他對自己的差成績還是有自卑心理的。
秋麗走進來坐在父親旁邊,“爹,你又喝了不少了,您得注意身體了,少喝點酒。”
“今天必須多喝幾杯,我得好好感謝你這同學馬亮。我在礦上上班,你和你哥都在外面上學,你姐還有她婆婆家那邊,這一年馬亮可沒少給咱家出力啊,收麥子的時候,馬亮大乾淋漓地幹了三天啊!咱們家秋裡耕地種玉米的時候,馬亮也開著拖拉機忙裡忙外......”
“大爺大爺,這些小事不足掛齒,我和秋麗多年的同學,
這不是應該乾的嘛!”受到秋麗父親這麽高的評價和表揚,馬亮一邊客套著,一邊滋得齜著牙樂。
“是嘛!那真得好好感謝我這老同學!馬亮,辛苦了!”說著,秋麗端著酒杯要敬馬亮一個。但秋麗這樣做也僅僅是出於禮貌。
看到夢中女神竟然給自己敬酒,
想到別的那些上門提親的人別說在這裡喝場酒,就連見秋麗一面都難,馬亮不禁心花怒放,竟有些飄起來。 “大爺,我就說嘛,我和秋麗是有感情基礎的,畢竟我們一起三年初中同學,俺娘說了,如果我能娶上秋麗這樣的媳婦,就是俺家祖上修來的福氣!”馬亮過度地自信了。
聽了馬亮的這番話,秋麗又羞又氣,她真想狠狠地給馬亮幾個耳光。但是,她還是忍住了,“馬亮,你這說的什麽話!你要麽好好在這吃飯,要麽趕緊走!”說罷,秋麗起身回到自己屋裡去了,誰叫也不出來了。
“馬亮,沒事,沒事,俺這小女兒就這麽個脾氣。咱喝酒,來......”秋麗父親向馬亮這樣說著,化解著這一刻的尷尬。
秋麗的姐姐秋紅隨即來到秋麗的房間,對秋麗說:“你怎這樣對人家說話呢?人家馬亮這小夥子真不錯,為人忠厚老實,還有把子力氣,咱爹娘真是相中了。他姐姐跟我從小耍到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也是咱們臨莊,不遠,對於他的家庭,咱都是知根知底的,這樣多放心?”
“姐,我現在才多大,我還沒準備找對象呢!你們都這麽著急把我嫁出去嗎?”秋麗說。
“人家馬亮雖然上的勞動技校,但是也是分配工作的。過了年就要分配了,聽說分到縣裡的焦化廠,效益還不錯呢!麗麗啊,咱也別心氣太高。”秋紅還在不停地勸著妹妹。
“姐,我的事你們都別瞎操心了,行嗎?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不能做主嗎?”秋麗態度很堅決。
“妹妹,你跟姐說實話,你在學校裡是不是談戀愛了?”秋紅態度親昵地問妹妹。
秋麗聽姐姐這樣問,舒緩了一下心情,說:“姐,是不是戀愛了我也說不清,在學校裡,我有一個乾哥哥,幾年來,他對我特別關心,甚至是勝似親人地疼愛我,他比我高一屆,他現在已經參加工作了。他誠實善良,風趣幽默,很有涵養,很有擔當。我曾經感覺自己對他有一種依戀,但我們彼此誰也沒有越界的想法,我說不清這算不算談戀愛。”秋麗跟姐姐說出了埋在心裡的話。
“他是棗林當地人?”姐姐追問。
“嗯,是的,就在我們學校不遠的一個礦上。 ”秋麗答道。
“妹妹,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咱爹娘要知道你將來要嫁到那麽遠的棗林,他們恐怕就活不成了!他們是絕不會讓你嫁那麽遠的!”秋紅很嚴厲地警告著妹妹。
“沒有,沒有,誰都沒提出來,你放心吧,姐!但是,即使在咱家這找,也得我自己做主,你們都別為我瞎操心!”秋麗說。
此時,客人都陸續散去,馬亮已經酒足飯飽,但他總還不舍得走,他想方設法還想見秋麗一面,還念想著再能跟秋麗拉兩句話。
這家夥眼裡倒是挺有活路,見秋麗遲遲不來客廳,他主動收拾起酒桌起來,他歪歪斜斜地端著盤子向廚房走去,路上還險些滑倒摔了手裡的菜盤子。
秋麗媽媽看見,馬上走過來對馬亮說:“哎呦,好孩子來,這活哪能讓你乾呢?快放下,我來,我來!”
“沒事,大娘,自從我姐嫁出去以後,家裡這些活都是我乾。”馬亮很會往老人家心裡碰,說出的話讓秋麗媽媽感到格外歡喜。
“秋麗,快給馬亮倒水。”秋麗媽媽叫喊著裡屋的女兒。
秋麗肯定是聽見了,但是她仍不願意出來,她想用自己的行動抗議她家裡人的擅自做主。
秋紅見妹妹的確不願意出來,於是就出來給馬亮弟弟倒水了,並陪著馬亮嘮家常。
最後,馬亮見秋麗真的不會出來見自己的了,於是就知趣的走了。臨走還衝著裡屋說一句:“秋麗,我先走了啊,你開學前,我抽空還會再來的!”
秋麗躲在屋裡,仍沒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