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家。
“我的老夥計!”仁拿起常用的那把劍,細心擦拭著。劍身坑坑窪窪滿是缺口,卻打磨得異常鋒利:“隨我出生入死數年了,你也該休息休息了。”
“砰”的一聲,仁家的門被重重撞開。仁急忙朝門口看去,張紹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仁,快,跟我走!”張紹急切不已。
“怎麽了?”仁一臉疑惑。
“快點,邊走邊說吧。我馬都沒栓!”張紹說。
“等……等下!”仁趕緊抓起棉布抹了抹手上的油,拿起真理之劍隨張紹上了馬車。
“駕!”張紹揚起鞭子狠狠抽向馬匹,馬匹嘶吼著,朝著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喂,什麽事情如此著急?”仁問。
“一起離奇的失蹤案。”張紹說。
“失蹤案關我們什麽事?讓他找衙門啊!”仁慍怒道。
“這起案子不一樣!”張紹說。
“啥不一樣?”仁問道。
“傭金特別豐厚!駕!”
“啥?把話說明白啊!”
見張紹沒了回應,仁也不再多問。
馬車停下了,此處是一富戶,高聳的圍牆上紅瓦規整,朱紅的大門內姹紫嫣紅。仁不由得連連讚歎。
“別廢話了,劉員外還在等咱呢!”張紹說著,進了院子。
主人熱情招待了兩人。
“劉員外,長話短說吧。”張紹說。
“大師啊,小女隨我回鄉祭祖後,手掌上出現了不明的印記,怎麽都洗不掉。我以為是小孩子貪玩,在哪不小心弄到的,可能因為顏料特殊,過兩天就自己淡掉了。就沒太放心上。但晚上準備回家時,小女卻不見了。”劉員外悲痛萬分:“女兒啊,我的心頭肉哇,你到底在哪哇!”
“印記?是什麽樣子的?”仁問。
“似乎是一條盤旋著的蛇……”劉員外擤了把鼻涕說。
“盤著的蛇……還有其他線索嗎?”張紹說。
“嗯……”劉員外沉思著:“沒了。”
“沒了?這讓我們怎麽查?”仁說道。
“員外你再想想,指不定漏掉了什麽細節。”張紹說。
“真的沒有了……”劉員外說。
不經意間,張紹瞟見劉員外手掌上的傷疤。一絲疑惑閃過心頭。
劉員外察覺到了張紹的心思,便大方地攤開手掌:“哦,這個傷疤是年輕時貪玩被燙傷的。”
張紹頓覺失禮,連連道歉道:“抱歉,我只是無意間看見,我沒有惡意。”
“沒事沒事!”劉員外擺了擺手。
“員外,恕我直言,失蹤案你該找衙門啊,相比之下他們比我們更專業!”仁的心裡打著退堂鼓,因為這種沒有絲毫線索的單子做起來異常費事,還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找了,沒用!”劉員外搖著頭說:“我實在束手無策,聽聞風城你倆名頭甚響,這不,就病急亂投醫了。不管找得到找不到,你倆就試試吧!放心吧,即使沒找到,傭金也會一分不少地給你們!來人呐……”
很快,一個下人端著整整一托盤的銀子來到劉員外身旁。
仁哪裡見過這麽多錢,無數個物欲飛快閃過腦海。他信誓旦旦道:“劉員外你大可放心,我們可是專業的!這單子我們接下了。”
“喂,仁,你別急著接下來啊!這一點線索都沒的,怎麽查啊?”張紹急切道。
“張紹啊,人家劉員外的小女兒還不知在哪受苦呢,
指不定還會有性命之憂!你這般推三阻四的,良心何在啊?”仁說。 “性命之憂?啊?小女哇……兩位師傅,救救小女吧!求求你們了!”劉員外悲慟道。
“你……”張紹一時語塞,指著仁半天說不出話來。
“唉,再推三阻四下去反而顯得我不近人情了。那劉員外,這單子我們接了。”張紹說:“但醜話說前頭,想必我們這行的規矩您是知道的,我們隻負責找人,至於那人的生死,與我等無關。”
“我知道。這不沒其他辦法了,只能仰仗兩位了。”劉員外連連點頭。
兩人走後,一個身著異服的術士從裡屋走出來:“這兩人一死,十條性命就齊了。再以你親骨肉之血做媒介,詛咒必除。”
“大師啊,你可不要誆騙於我啊!”劉員外急切不已。
“把心放在肚子裡吧,哼哼!”術士冷笑道。
“我都離開村子幾十年了,這詛咒居然還在!好在還有點時間……”劉員外一臉憂愁:“為了破此詛咒,還搭上我小女一條性命,唉!”
“總比您親身赴死的強。”道士說。
“對!對!對!”劉員外使勁點著頭。
劉員外的老家。炊煙盤旋在村莊上空。
“這村子不得了啊!”仁說。
“怎麽了?這麽平凡的小村莊都能入了你的眼?”張紹冷笑了一聲。
“你瞧這個村子並不算大, 卻人丁興旺的。都快抵上一個鎮了。”仁說。
“人丁興旺不一定是好事,只有老鼠才一生生一窩!你瞧他們一個個都破衣爛衫的,只能說明這個地方窮!”張紹不屑一顧。
“切!哪裡聽來的歪理邪說!哪有什麽破衣爛衫啊,鄉下孩子不都這麽穿麽?”仁傲慢道。
“唉!”張紹歎了口氣,懶得和仁爭辯。
“走得急了,乾糧忘帶了。”仁翻找著包裹:“張紹,有帶吃食嗎?”說完便翻起了張紹的行囊。
“喂,你翻我東西幹嘛?我也沒帶!”張紹急切不已,一把奪過行囊。
“看兩眼又不會少塊肉,你這家夥,小家子氣!”仁吼著。
“真沒有!”張紹敞開行囊道:“不信你自己看!不給你翻是怕你弄亂我整理的符咒!這可不是兒戲!”
“切,多大點事!”無意間,仁瞟見行囊內一本書。他隨手將其拿起,簡單地翻閱了起來:上面是一些法器的圖鑒,其中包括自己的真理之劍。
“喲呵,這本書不簡單啊!既然我的這把劍也在其列,那這本書上其余的法器豈不是都有著不得了的能力?”仁喜上眉梢道。
“也不盡然吧,你這把劍純屬意外!因為各種因素,出土的法器絕大部分都已經失效了。我年輕時就弄到過一個,是個鈴鐺,墓穴裡弄來的。現給我女兒當玩具。”張紹說。
“你居然把這種墓穴出土的凶煞之物給你女兒當玩具?”仁說。
“沒這麽邪乎,失效之後,一堆爛鐵罷了。”張紹輕描淡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