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張紹的心裡咯噔一下:“無故暴斃?”
“對,死狀極慘。”老者點頭道:“但你們不要有太多心理負擔,我相信只要足夠小心,定能無虞。”
仁大歎一口氣:“唉,老伯,見你如此友善,我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與你聽吧!”
“仁,你……”張紹朝仁使了個眼神:“壞了行規,以後誰還敢和我們合作?我們在這行還怎麽混?”張紹對老者依舊保持著戒心,他擔心著老者可能是在故作姿態,套話來著。
“這都什麽節骨眼了!生死攸關之際,還整這一出?”仁反駁道。仁顯然已經會意,但對其不予理睬。
“什麽叫還整這一出?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員外人脈廣,到時候他在外一通亂說,我倆名氣臭了,以後咱倆就喝西北風吧!”張紹言辭激烈道。
“你看看眼下狀況吧!出村橋梁被毀,且我倆被困於此,指不定還會無辜暴斃!如此歹毒之人,你居然還在為其說話!你真的是……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仁也不甘示弱道。
“你別急著下定論啊,一切都不一定呢!”張紹無奈道。
“都如此明了了,你還執迷不悟個什麽勁?”仁怒吼道。
張紹連連搖頭,對仁的行為大感不滿。
“好了好了,兩位別吵了。我一個半截身子入黃土的老朽被你倆這麽一通嚷嚷,頭都要炸了!”老者趕緊勸架道。
兩人這才肯罷休。
“我知道,你是不信任我。但你大可放心,到這個節骨眼了,時間就是生命!我沒必要再浪費時間。我所說的都是真的!“老者說。
張帆沉默著,幾番欲言又止。這讓一旁的仁焦急不已。
“你方才提到的員外,是否姓劉?”老者說。
“嗯?老伯你怎知?”張紹一聲驚呼。
“不瞞二位,我們村出了個富商,現定居於風城,幾年前捐了個官,大夥都稱其員外。”老者說。
“原來如此。”張紹心虛不已。顯然他是在為自己說漏嘴而感到難堪。
“張紹,老伯自己猜到的,不算破壞行規吧。”仁板著臉道。
“啊!”張紹應了一聲。
“那我就和盤托出了!”仁說。
張紹低著頭,一言不發。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許了!”仁說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與老者聽。
“好一個回鄉祭祖!呸!劉家祖墳早就遷了,誆騙誰呢?況且村裡的人在這個節骨眼都勠力同心,村裡有什麽動靜我們會不知道?這東誆西騙的家夥,是要害死我們全村麽?”老者言辭激烈道。
“啥?”仁一聲驚呼:“早就遷出去了?這是什麽情況?”
“我算是捋清楚了!他以找尋女兒為名,將我倆誆騙至此,又炸毀橋梁,使我倆被困此地。”張紹說。
“目前來看就是這樣。”仁肯定道。
“但他的目的是什麽呢?想置我倆於死地麽?可我倆與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沒這個必要哇!”張紹苦惱不已。
“前面死的那幾人估計也是這麽回事,只是我倆知難而退了。他們不想我倆就此離開,也怕村裡會出現什麽變數,加之祭祀日期愈發近了,他索性炸毀橋梁,破罐子破摔!一定是這樣!也怪我,財迷心竅了。”仁也苦惱萬分:“老伯,先前來村的外鄉人,你有接觸過嗎?”仁問。
“有過接觸!”老者連連點頭:“但他們都含糊其辭,
不像你們這般和盤托出。” “唉!”張紹歎了口氣:“現在線索都斷了,這可怎麽辦啊?”
“完了,現在上哪去找他女兒啊!”老者連連搖頭道。
三人沉默了許久,仁機敏道:“張紹你還記得劉員外手心上的傷疤沒?”
“那個燙傷啊。”張紹說:“但他沒有絲毫藏著掖著,沒啥可懷疑的……等下……莫非……”
“手心?是不是很大一塊,幾乎佔據整個手掌?”老者瞪大雙眼。
“對,一點都沒錯!”仁回答道。
“那沒的說了,被選中之人不是他女兒!”老者意味深長地點著頭:“我是徹底捋清楚了。他故意將印記燙掉,後又說印記出現在女兒手上且女兒回鄉祭祖的時候走失了。他這是在掩人耳目!”
“掩人耳目?”仁一臉疑惑:“掩誰耳目?我們?沒這必要啊!”
“不,很有必要!這樣的話不僅是你們,甚至包括我們的注意力都在他女兒身上!好一個李代桃僵!”老者說:“一切都完了!下半年定又要天災不斷,顆粒無收了。我們村,又得死不少人了!”
“老伯勿要氣餒,這不還有些時日嘛!”仁說。
“沒用的,這點時日完全不夠修繕橋梁。”老者搖頭道。
“你們村就一條通外面的路嗎?”張紹問道。
“是啊, 我們村依山而建,只有一條出村之路。”老者說。
“那你們村不會一條船都沒的嗎?渡河過去啊!”張紹說。
“河水湍急,下遊又是萬丈深淵。村裡船小,根本不能渡河。倘若打造大船,那更是無稽之談!”老者說。
“完了,死局了。”張紹氣餒道。
“劉家後人歹毒哇!”老者唉聲歎氣不止。
三人沉默了許久,仁打破僵局道:“這所謂的大仙真有這般邪乎?你們就沒人反抗過?”
“據說大仙在這山谷之中,而山谷內危險異常,進去的人都沒出來過。”老者說。
“這可真是……仁,與其咱倆在這等著無故暴斃,何不放手一搏去會會他?看看其到底是何方神聖!”張紹問。
“我也有此意。”仁說。
“不可不可,萬萬不可!你倆去了必死無疑!再說了,這是我們村自己的事,老朽不想連累二位。二位只要多留心眼,在這住些時日,待橋梁修繕完就可出村了!”老者趕緊阻攔道。
“老伯,放心吧,我倆絕非等閑之輩!”仁說完起身道。
“是啊,與其等死,不如做點什麽。”張紹說。
“不可,不可啊!”老者猶豫著。
“老伯,勿要多言!多謝款待,還煩請帶路!”張紹拎起行囊起身道。
“不能去哇!莫要再與此事搭上關系哇!”老者苦口婆心道。
“您就別再勸了,與其下半年天災不斷、村民易子而食,何不豁出性命搏他一搏?毋庸置疑,你是一村之長吧!”仁說。